-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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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能力伴隨太多寂寞。一一當有一天,他成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也許會愛上女兒式的小情人……對於他。我始終沒有一絲把握……”
他聽著她的故事,她的眼淚幾次湧出來,他就幾次地想擁抱她,他又激動又拘謹,看肴她含淚的笑,他的心腸便被扭成…
“可是,我們兩個並不代表所有男人……"
“是的,“她打斷他:“你們代表一部分男人,我喜歡的那一部分,另一部分,我碰不到的,也不會再碰到。”
他無言以對。好象說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對她無濟於事。她已想好了一千條理由按照自己的意誌走,義無反顧。
我會替你還清債務。”他好象理虧似的,憋了許久才說出這句話,你也有時間和精力來供你妹妹讀書。這樣,你可以不必做桑拿……”
果然,她一下子冷淡了。怪異地看了他一眼.責怪、抱怨、委屈。她轉過身,向前走了幾步。又偏過一半臉來說,
“還是——去撫養你的孩子吧!你有的是負責和義務。”
“蘇蒙,”他追著她衝動地喊,你總是不能原諒我!有孩”可不是我的錯。
“當然不是你的錯,她冷靜又犀利。“你的錯在於你從來不肯承認她們——你有兩個孩子,還不是誤會,你要孩子,愛過孩子的母親可你從來都不肯承認她們。”
“你要我承認什麼?婚姻嗎?我們沒有過婚姻!他固執的說明,婚姻是什麼?她不依不饒的,”婚姻是依靠一張紙來維係和證明的嗎?結合就是結婚!而你呢,你經曆過的不止一次婚姻生活卻從不肯承認!你愛過孩子的母親,可你知承認孩子而從不敢真正真實的承認他們的母親!
“可是我一直對她們負責!”他無力的打斷她,雙手抱住頭顱,喃喃道:“我能說什麼呢?我能說什麼呢?你知道的……我和第一跟朋友同居的時候,她懷孕了,我們已經準備結婚,她西北的父母來信要她回家,她父母年紀大,隻有一個女兒,要她來照顧,我呢,大學畢業以後在深圳做事情,事業剛剛起步,不能一走了之,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下了好大的決心把孩子生下來,她回家去嫁人,留給我一個女兒,幾年以後,我遇上了以另外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對我很好,什麼都不計較,結了婚就會變,她會嫌棄我的孩子,總會的!我不要結婚,我不娶她,但是我愛她。……直到有一天,她給我剩下一個男孩子。
“是的,直到有一天,你一麵告訴自己是未婚一麵來和我戀愛!你可以說,你還沒碰過我,所以儘管接受不了也算不得受傷!我恨過你,痛恨你!後來,我諒解了呢。可是我發現,你從沒有承認過你孩子的兩個母親,他們已經為你做出了最大的犧牲,你們也已經先後生下孩子,你至少為過去的曆史承認她們,至少應該從偶爾中流露出來趁人她們,給她們一個合適的身份,可是你隻強調有孩子,從來不肯承認她們……
撕裂,撕心裂肺,海水瘋狂的拍打著海角,留露出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是,怎麼樣才能叫做“承認”呢?愛總是有所犧牲的,有時候並不需要彆的,她們都是曾經我女朋友但絕對不是妻子!這不隻是我的決定,她們也有權……
那麼你肯為愛做出讓步嗎?當我有可能步她們後塵能得到一個短暫的哪怕隻有一天,一次實在的承認嗎?……即便是心受的女人,你也沒有把她們當做真正的人。你重視的是血緣。
“你……”半響.他頹唐道。“你壓根不知道愛是怎麼一回事!她們是有回報的,不僅僅是痛苦……
“她們的回報是什麼?我的回報又是什麼!”她盯著他.無限痛苦的閉上眼睛.很久、很久.她慢慢地張開眼睛重新審視他:“我們得到的回報是一個四處回避、不願負責任的男人!”……呢知道一個女人最最想要的又是什麼?——如果我們結合,我隻要求你承認我們有過的事實。你說你愛我,是嗎?那麼我說,為了愛來承認我,用心來承認!你敢嗎?能嗎?”
他痛楚的不能回答。
“因為你心裡從不肯負這個責任!你怕這把枷鎖!你怕一個女,一個所愛的女人患多於福,你不願做這樣的交易!你要的是浪漫飄渺的東西!……可女人,她需要實實在在踏踏實的感覺,如果有一天激情消失.讓它走好了,有親情來維係!真實的生活,真的生活,真的快活。多麼好!……可這一切你都不要!全都不要!”海鳥低鳴,在天空回旋。半響,揚揚手輕聲道:“算了,這隻是分歧……可我希望你真的彆去乾那行!”
看看天;看看他,她忽然笑了。
“這也隻是分歧。”
“好吧?”他苦笑了,“什麼時候走?”
天藍,海藍,不懂世事。
蘇蒙沉靜的時候艱美.說話的時候則很可愛。
雖然她…一二車就把臉轉向窗外,但人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美。
坐在蘇蒙旁邊是她的姐妹淩波,一個細眉秀目,既清秀又妖豔的女孩。
送她們的則是淩波前任男友阿明。小男孩子感傷鬱積.分彆時流了許多眼淚。仿佛是為公元一九九四年十一月某日清晨深圳消失的兩個姑娘而下葬禮。
麗從這一天起.S市某大桑拿浴將新增兩個新人。
她們乘坐的這台破中巴正急急奔跑在通往S市的大路上。
車上坐的都是些衣著極不、講究的本地人和外來打工者。他們不屬於去乘坐酒店和旅行用的空調車,那相對來說是過於奢侈了。
可是這兩個光彩照人的姑娘,也坐在這台中巴上,並且顯得十分地安穩。們的豔麗,使車上人刮目相看。一部分人,對修飾漂亮的女孩既恭敬又瞧不起、既懷疑她們收入盼不正當,又羨慕她們的美貌和交際。
可是,如果仔細研究她們的衣著,正統而不昂貴;她們的皮包,也是正經女孩用的。打開皮夾看看,會發現她們的財富並不多,有時候僅是幾張手紙。為此行兩人還都負了債。
這兩個女孩.帶著各自的秘密和任務.故作鎮定地踏上征途。如果她們的親人知道了.一定會心碎的。
這輛破中巴急急地跑著.但總是力不從心,被彆的什麼小車拋在後麵.它自己也吱呀吱呀地叫著,震得車上人也一動一動的。
等我有了錢.一定會好好報答阿明的。一還沒有從阿明的眼淚裡掙出來.淩波對自己下決心似地說.她是個精力充沛的人.從她的口裡通常可以聽到某個靚仔要出國啦,哪裡買的衣服便宜啦等等。她的聲音慢慢的,音質是嗓子裡最原始的那種音.初聽怪怪的軟,像受了委屈要哭的調,聽慣了便有倦眠的效果。
接著淩波的話.蘇蒙輕輕責怪她道:
“都是你不好!現在他的錢全用完了,你讓他怎麼辦呢?”
淩波歎氣連聲:
“我們也不知怎麼搞的。才一年時間,兩人也沒停工作,可幾十萬元,就是用光了。”
“你的鞋子也該換了,看著淩波腳上的鞋,蘇蒙說那是一雙過了時。有許多皺紋,甚至在雨天還要進水的鞋子。
“這雙鞋子穿了三年。”淩波,那時候我要扔掉,阿明說:“留著吧,還好呢!”後來呢?後來我就再也買不起新的了。
窗外,綠色的植被阿娜多姿,沒看一眼都有新的感動,細細的雨水將樹木洗刷得乾乾淨淨,樹影倒映在漣漪的水紋中。整潔的街道向後退去。
蘇夢歎了口氣,安慰的說道:“等我們扔掉你這雙寫字的時候,一定給他來個隆重的葬禮。
“我的老板,他老是笑我穿這麼一雙舊鞋,是呀,我沒有錢,住的是租的房子,甚至沒有吃飯,你有錢買你自己的,管我什麼事。”
“讓它見鬼去吧?蘇夢說:“我們什麼都會有的。”
漸漸地迎來的大街道上兩個多小時的顛簸路程後變得擁擠狹窄了,先是一片片香蕉林子,那些草木不知何時已經被一排排高達的樹木取代了。
而且越來越細,像是被誰收了去,車後,彌漫起晨霧。
這個時候,這輛小車超越了另外一台中巴,因為那台車是停著的,自己也停了。賣票的下車了,同那台車上的司機嘀咕了幾句。付款給他。
“賣豬仔了”。淩波說。
等到那買票的回了車,她憤憤不平的吵道:“怎麼啊!賣豬仔,怎麼了講清楚啊,做啥子誤點講清楚啊,塞著時間!
廣東話,怎麼搞的,要倒車?乾嘛不早些講清楚,浪費時間。
她說的時候,該轉移的乘客已經向另外一台車轉移,儘管大家有意見,也不出聲,賣票的也不解釋道歉,禮貌的伸出一隻大手扶小姐們下車。
轉移上另外一台中巴,不久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淩波繼續不甘心的和同車主吵,直到轉上了第三台車,才算順利的到了S市。折騰來折騰去,蘇蒙挨著淩波睡著了,她實在不習慣這樣奔波。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聽見淩波叫:“唔該,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