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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旅客啊,何時能回到它的時空?……”
浩瀚的星空深處,傳出一陣陣飄渺婉轉的歌聲,仿佛在吟唱,又好像是某種儀式上的禱告。
聲音的源頭,一個漆黑如墨的黑洞緩慢地旋轉,黑洞周圍環繞著一個個不同色彩的星雲,炫麗而詭異。
忽然,歌聲停止了。黑洞的中心猛然睜開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那是一雙無比滄桑的眼睛!!
幾乎在同一時間,黑洞周圍的星雲劇烈顫動起來,星係的光彩變得忽明忽暗。
“轟!!”所有的星雲同時無聲的爆炸開來,散發出大量的光、熱和輻射。但都被緩緩旋轉的黑洞吞噬殆儘。
吞噬掉所有能量,黑洞中心的那雙眼睛才漸漸隱去。
“咻!”忽然,黑洞中心一抹黑色的流光激射而出,向遠處掠去,拖出一道長長的光痕,帶起一股猛烈的震蕩。流光後麵的黑洞瞬間仿佛脫水了一般,逐漸變小,最終消失在這片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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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繁華卻顯得很有序,沒有絲毫擁堵感。抬起頭,看到的是鋼筋水泥澆築而成的高樓。樓與樓之間堪堪有些許月光灑下來 ,和各種各樣的燈光混雜在一起。街道兩旁則是一些銷售服裝的,或小吃店,也有高級點的餐廳。餐廳門口旁邊蹲著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
“哐當”一名披著長卦的中年警長蹲下身,將兩枚五元硬幣放進身前流浪漢的破碗中。流浪漢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警長衝流浪漢笑了笑,站起身,正了正頭上的帽子,輕車熟路的拐進一條胡同中。
不多時,警長便來到一座普通的平房門前。平房的旁邊無一不是一些看起來挺老舊的房子。
“這老頑固。”警長笑了笑,抬起手捋了捋極具特色的八字胡。
“砰砰砰”警長伸手拍門,手掌擊打在泛白的黃油漆鐵門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門沒鎖,請進”房子裡傳出一個淡淡的聲音。
警長用力推開門,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他草草打量了一下室內,房子光線晦暗,四周的窗戶都貼上了報紙,和一些人的肖像。家具十分簡陋,隻有一張一米八長度的小床。床邊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冷兵器,也有幾隻幽亮的手槍。警長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對麵坐在一張書桌前的人影上。
“還在搞你那些研究?”警長微笑著走向人影。就像是平常的好友來訪。
人影停下筆,把桌上的調控燈調亮些,轉過椅子麵對警長。
人影赫然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男子一頭不加梳理的頭發顯得有些蓬亂,頭發下麵是一雙鷹一般的眼睛,不難看出,男子的容貌是有幾分英俊。
“無事不登三寶殿”男子翹起右腿,腳上的拖鞋掛在腳趾上一晃一晃的。
“有什麼事?”男子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頭。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麼?”警長走到床邊坐下,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雪茄,點燃,悠悠地吸了一口。
“你這地方……,還是跟狗窩一樣”警長調侃道。
“……”男子倚在椅背上,雙眼微微合起“懶得和你說,快說吧,什麼事。沒事你會有這份閒心思來我這”
“嘿嘿,”警長訕訕地笑了笑。“我這接到了一個任務,我想你會感興趣”
“哦?”男子做起身子,微微前傾“說說”
“周~旺~海”警長臉色嚴肅起來,一字一頓地說出一個人名。
男子身體微微一顫,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雙眼中交織著痛苦和仇恨。
警長掐滅煙頭,靜靜地坐著。也不著急。他心裡清楚,這個名字對男子來說是一道坎,一個心魔。
男子名字叫李青,十年前,他和李青同在一個特種部隊裡當兵。兩人執行過許多危險的任務,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後來,李青與一名女軍醫相戀,兩人最終結為夫妻。然而,好景不長,最後一次任務中,李青的妻子不幸身亡。李青從此便退出部隊,成為一名殺手。這些年來,通過各種渠道,李青得知當年那個毒品窩點的幕後主人就是周旺海,隻是一直沒能找到周旺海的具體位置。
“他在哪?”李青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眼中彌漫起血絲。
警長眼瞳一縮,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周圍的溫度仿佛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上……海…”警長的心跳加快,說話也不自然起來。他能感覺到李青身上令人窒息的殺氣!
“抱歉。”李青察覺到警長的異狀,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眼中的血色也漸漸消去。
“呼……”警長渾身一鬆,剛才那種生命被彆人握在手中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你先回去吧”李青閉起眼,身體往後仰倒靠在椅背上。
“嗯”警長點點頭,站起身,輕聲地走出房子。將門關上。他扯了扯外衣,背心滲出了一層冷汗,感覺粘糊糊的。
警長心裡苦笑一聲,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會來找李青,李青在殺手界有一個令人恐懼的稱號:血魂。李青執行過的每個殺手任務中從現場都找不到一個活口。傳言中,李青能爆發出超越人體,科學的力量。能在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對方送入黃泉!
想到以往血腥的屠殺現場,警長頭皮發麻,他緊了緊長卦,大步朝原來的路離開。
房子內,李青緩緩睜開眼,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塊金色的懷表。
“噠”李青打開懷表,表蓋上是一張女子的上身照,女子不算美麗,隻是顯得很清純可人,淡淡的微笑使得兩邊的臉頰點綴上兩個小小的酒窩。女子正是李青的妻子葉星語。
“星語”李青輕輕摩挲著已經泛白的照片。眼中流淌著絲絲溫柔。
許久,李青才輕輕合起表蓋,將懷表放回口袋中。
“該討債了~”李青從座位上站起,雙眼變得淩厲起來,一股無形的殺氣從他身上彌漫出來,仿佛空氣都被扭曲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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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城市已經接近黃昏,城市裡依舊車流縱橫。不少地方已經亮起炫麗的霓虹燈,人行道,步行街等地方人流則逐漸密集起來。
城市西部,一棟二十層的高樓頂層舞廳中,正舉行一場私人舞會。整個舞廳足足有五六百平米大小,舞台上一名體態妖嬈的女子唱著經典的夜上海。台下也是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也有幾對男女在跳著西方的探戈。幾名姿色媚人的女服務員端著盛有酒水的盤子在會場中來來往往,一些正交談甚歡的客人不時伸手從盤子上取下一杯紅酒。
會場右側,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子站在一堆聊天,目光時不時地掠過會場上走動的服務員身上。
“周總,那妞怎麼樣?”一名消瘦的眼鏡男子目光撇過身旁路過的一名服務生。低聲說道“我家老四那邊的”
“你小子!”眼鏡男子身前一名體態雍胖的中年男子伸出手捶了一下眼鏡男的肩膀,笑罵道“看你瘦的跟個猴一樣了,還想這些東西”
“哈哈哈哈……”旁邊幾個男子大笑起來
“對啊,馬猴”邊上一名長相俊俏的青年男子譏笑道“周總說得沒錯,你這副小身板,再搞下去,遲早被吸乾了”
“嘿嘿”眼鏡男子喝了口紅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猴哥我強的的是內~在”
“切……”青年男子不屑地上下掃了眼鏡男子一眼,剛想反駁,結果看到眼鏡男子瞪了他一眼,便沒有說下去。
“好啦好啦”雍胖男子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雖然在場的人表麵和氣友善,但他可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是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主
“不說這些了”雍胖男子舉起酒杯“讓我們為今後的合作順利,乾杯!”
“對,乾杯!”“乾杯”
旁邊的人都附和著舉起酒杯。眼鏡男子不爽地看了俊俏男子一眼,還是一起舉起酒杯。他和俊俏男子平日裡就有矛盾,本想今天在周總麵前表現一番,結果被俊俏男子一攪和,還惹得被眾人嘲笑了一番,這對於虛榮心頗強的他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噹!”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就在酒杯接觸的一瞬間,整個房間裡的燈忽然一閃,隨後全部熄滅掉。黑暗中隱約能看到天花板角落的監控攝像頭冒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怎麼回事啊?”“不知道,好像停電了”,“啜,真特麼倒黴”……
會場裡有些騷亂起來。
雍胖男子眉頭一皺,走到邊緣處推開一扇半人高的窗戶。他往下看了一眼,樓下依舊燈火通明。他回過頭盯著還在冒火星的攝像頭,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周總,大概就是線路壞了”眼鏡男子走近雍胖男子,“您等著,我馬上叫人去修”說著便從褲帶裡掏出手機。
突然,雍胖男子心裡猛地一驚,就在剛才,他似乎感覺到身邊的溫度刹那間下降了好幾度,他的腦海裡突兀地閃過一個名字:血魂!
“快!大家聚到會場中間去!”雍胖男子急促地大喊道。“是血魂!”
會場上的人聽到血魂兩個字,臉色狂變,迅速地丟掉手中的酒杯,向會場中央聚集而去。
眼鏡男子也急忙扔掉手機,從褲腳處摸出一把幽亮的手槍!
眾人把雍胖男子團團圍在中間,沒有人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會場安靜得有些詭異。
“哢嚓,哢嚓……”,響起幾聲子彈上膛的聲音。
“哈~”忽然間,會場中飄起一個男子聲音,聲音似乎來自四麵八方,讓人無法捕捉到聲音發出的具體位置。
“十年了~,最終還是找到了你們~”男子用一種近乎詠歎的語調在說話。
“血魂!”雍胖男子高聲說道“我知道是你!”
雍胖男子努力平複下內心的恐懼。
“我們並沒有什麼生死仇恨!,你放過我們,我可以用我全部的身家換我們在場的人的性命!如何?”
“嗬,嗬”李青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生死仇恨?”
“十年前,我妻子和你們有生死仇恨?”李青的聲音變得壓抑而沉重“今天!,你們都要死!”
話音剛落,會場內一條人影猛地一閃,中央人群外圍的三名個男子隨即倒下。透過窗戶裡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可以看見倒下的三名男子雙眼睜大,他們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拚了!媽的”眼鏡男子大喊一聲,率先摳動扳機。
“砰!”會場響起一聲刺耳的槍響。
或許是槍響震醒了還在恐懼中的人群,眾人紛紛反應過來。舉起手槍朝著四麵八方射擊。
一時間,會場內響起雜亂刺耳的槍聲。其中還夾雜著咒罵聲,哭泣聲。
微弱的光線下,隱隱可以看到房間內一條黑影不斷來回穿梭。黑影每穿梭一次,場內的聲音便削弱一分。
不多時,會場便徹底安靜下來……
“嗒”一束手電筒的光亮劃破了這黑暗。
此時的會場完全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中央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一具具屍體!身材妖嬈的歌女仰躺在一具男子屍體上,眼中還殘留著深深的恐懼。
屍體的正中間,雍胖男子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渾身顫抖。
李青提著手電筒,一步一步走向雍胖男子,鞋子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呼~”李青呼出一口氣,在雍胖男子身前站定。他低頭看著這個自己十年來日日夜夜都想殺掉的男人,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