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身陷囹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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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金府內,珍兒與小紅已經被關在這裡兩天了,兩天之內,外麵的士兵隻送了兩次飯進來,都是剩飯剩菜,飯少人多,珍兒與小紅已經餓的沒力氣了。

突然門開了,外麵的光線強力的穿透黑暗的屋子,刺得黑暗中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隻見黑乎乎的女孩子們輕輕的挪動著,先進來兩個士兵的人,後麵跟著一位官員模樣人,慢吞吞的來到人群中間,時不時還捂住口鼻,抱怨著,“真難聞,什麼味啊!”

小紅和珍兒縮在人群後麵,等待著未知的可怕命運。

那士兵指著前排的女孩子們對那位官員討好著說:“金總管,這一批是新到的,模樣可周正了,都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定是童女了。”

那官員最嘟嚕了一聲:“嗯。”說罷,隨手指了幾名女孩,後麵馬上就有人過來將這幾名女孩強行帶走,那兩名被拉出來的女孩子,頓時痛哭流涕,大喊饒命,剩下的多數女孩子也被這場景嚇的哭了起來,頓時哭聲震天。

這時從外麵進來了更多的士兵,粗魯的揪起地上女孩的頭發就往牆上撞去,嘴裡罵罵咧咧的,“不許吵,再吵把你們的衣服都扒了。”

屋裡子馬上就安靜了,死一般的沉靜,地上的女孩子們紛紛止住了哭聲,實在止不住的也用手緊緊的捂住口鼻,隻有那憤怒又無奈的淚水悄悄的從眼中漫出,順著黑乎乎的手指留下來。

門終於重新關上了,裡麵的人得到了暫時的安全。

那年紀稍長的女子歎了口氣道:“這樣抓了人出去,接下來總有10多天消停了。”

屋內的女子無不癱坐在地上,慶幸這暫時的安全,更為10天之後的命運而擔憂,三五個人一堆的抱頭痛哭。

突然門又被粗魯的踢開了,又是那兩個士兵模樣的人,提著燈進來好像是尋找什麼,屋裡又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躲避著,那士兵不耐煩的吼道:“都不許動,再跑有你們好果子吃!”

燈光的影子照到了珍兒和小紅的臉上,士兵哈哈的笑出聲來,“就是她們兩個,帶走!”

珍兒和小紅都打了和寒戰,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隻得隨著士兵出來。外麵是個難得的大晴天,珍兒和小紅一陣頭暈目眩,互相扶著才不致於跌倒,後麵馬上有士兵上來揮了一鞭子,罵道:“走快點,金大人等著呢!”

小紅問道:“不是要將我們送到王宮嗎?”

那士兵朝她身上又是一鞭子,罵道:“讓你去哪兒你就去哪,哪來這麼多話!”

小紅正欲反抗,珍兒忙按著小紅的手,小聲的說:“彆跟他爭論,沒有用的。”

另外一個士兵嘿嘿的笑了一聲,“放心吧,一會有你們的好處的。”

她們倆被帶到了一座富麗堂皇般如宮殿的房子前麵,有4根極大要約莫3,4個人合抱才能抱得住的雕花黃金柱支撐著頂板,她們兩人被喝令到在這裡等著,有兩名士兵看著她們。

一會,出來了個身穿黑蟒袍,寬大的袖子是用金邊鑲成的,珍兒抬頭一看,這人周身貴氣逼人,約莫30多歲,五官倒也周正,隻是邪氣逼人。她們身邊的士兵早已單膝跪地,口稱:“金大人,您要的人已經帶到了。”

原來這就是百姓口中臭名昭著金家兄弟!

那兩個士兵站起身來,分彆踢小紅和珍兒,喝道:“金大人到了,還不跪下。”

小紅再也忍不住反駁道:“憑什麼讓我們跪他!狗官!”

那士兵正欲揮鞭,金大人滿臉堆笑的輕聲止住道:“大膽,怎麼能對這麼漂亮的兩位小姐呼來喝去呢?”說罷朝兩個士兵揮了揮手,他們便悄悄的退下了。

珍兒凝聲正氣道:“金大人,不知我們犯了什麼罪,要把我們抓來這裡?”

金大人哈哈大笑,半響才止住笑反問道:“你在質問我,為什麼抓你們?”

說罷手扶著殿旁的雕莽扶手杆順勢走下,站到她們麵前,抬起大拇指帶有七彩斑斕藍寶石扳指的右手欲摸過珍兒的臉頰,珍兒意識到馬上猛的朝右一擺頭,那金大人又哈哈大笑,“有點意思。”

金大人回身走上小樓梯坐在秀滿繁華景福的綢緞坐墊中間。正色道:“原本是要將你們送進宮去獻給大王,與大王同生仙界的,本大人見你們性情乖張,怕你們惹惱君上,現將你們留在府內,充作歌姬,你們可願意呀?”

小紅唾道:“不要臉,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小姐是什麼人?大人就不怕平生禍端嗎?”

那金大人聽罷先是一愣,複又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在趙國境內,很久都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說罷拍了拍手,馬上出來兩個士兵,金大人看著小紅的眼色瞬間轉化為寒意,正聲道:“這妮子不知好歹,你們給她點厲害嘗嘗罷。”

那兩個士兵聽罷立即喜笑顏開,俯身道:“多謝大人。”便一臉惡心的笑容朝小紅走過來,小紅嚇的隻往後退,叫道:“你們彆過來,彆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士兵便抓住小紅的頭發,另外一個便要來撕開她的衣服,小紅掙紮著大喊救命。

珍兒先是拉扯那兩名士兵的衣角,求他們不要傷害小紅,見毫無用處,便上前兩步跪到,重重的磕了個頭,求道:“金大人,求你放過小紅吧,我代她向您磕頭賠罪。”金大人不為所動,珍兒又哭著磕頭繼續求道:“大人,小女子在魯國也學過歌舞琴藝,如果大人願意聽,小女子願獻上一曲。”

金大人聽罷嘴角泛出一絲笑意,拍了拍手,向士兵道:“你們下去吧。”士兵聽罷,連忙退下了。

珍兒忙跑去抱住小紅,整了整她的衣衫,小紅哭著抱住珍兒,口中喊道:“小姐,你怎麼能屈尊給這亂臣賊子跳舞彈琴呢?”

珍兒整理小紅的頭發道:“你沒事就好。”

金大人拍了拍手,叫來兩位侍女,說:“好生帶這兩位小姐下去梳洗打扮。”

侍女福道:“是。”她們便下去了。

她們剛出廳門,一位管家模樣的人便直徑走進這殿堂,擦身而過時,仔細的看了珍兒一眼。走到金大人前麵討好的笑道:“恭喜大人,又得美人!”

金大人正閉目養神,聽後也隻,“哼。”了一聲,半響睜開眼道:“要你出城物色美女,你隻找了這兩個回來。”

“大人,但看那小姐的模樣當真是貌若天仙呀,就算是那侍女也是清秀可人。”

金大人慢慢的睜開眼,“那小姐自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隻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大人見過的美女成百上千,有兩個模樣相似的,也就不足為奇了。”

說罷,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金大人正色道:“讓你去查的那個武士的消息,查的怎麼樣了?”

“大人放心,這幾日我已抓了好幾個江湖人士,並加強了府中的警備,任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的,大人隻管高枕無憂,和美女同樂,其他的事情,交給小的去辦就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複又哈哈大笑。

珍兒與小紅被帶到一間清雅的房間,兩位侍女便退出去了。

隻見這房間中間是一張偌大的圓床,從上而下的粉色紗帳直垂到地上,旁邊是張紅木雕花梳妝台,台上各式胭脂水粉齊全,床後是個人工雕鑿的洗澡池,池裡放著花瓣水,周圍點著飄滿幽香的精油。

小紅哼的一聲,“小姐,你看著普通的房間都裝點的這般豪華,那狗官不知道私吞了多少民脂民膏。”

珍兒安慰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金大人作惡多端,一定會有俠義之士來了結他的,我們先梳洗一番罷。”

“小姐真的要委屈自己嗎?”說罷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害了小姐。”

“傻丫頭,你還沒看出來嗎?不論你是否得罪他,我們落到他手裡了,他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硬碰硬隻會讓我們下場更淒慘,不如先曲意迎承,再想辦法。”

“小姐是說?”

“你忘了,我們還有最後一步。”

小紅看著珍兒的眼睛,堅定的點了點頭。

魯國鐘府內,晚飯後,鐘牧正在書房看書,從門外進來一個小丫鬟,見完禮之後便說,“少爺,夫人叫你去前廳商量要事。”

鐘牧聽罷眉頭緊蹙不答話,猶自看書。

“少爺,你若不去,夫人又該怪我了。”

鐘牧不耐煩的把書丟一邊,嚇的小丫鬟不敢出聲,清媛端著茶水進來,小丫鬟怯生生的叫了聲,“少夫人,少爺他,”

清媛笑著擺了擺手,“你去吧,我來。”

那小丫鬟退下去了,鐘牧重新撿起書本來看,也不理會清媛,清媛笑著來到他身邊,柔聲道:“夫君看書一定累了,喝口茶吧。”

鐘牧不理會。

清媛便伸手輕輕的抽那本書,鐘牧霍的站起來,拍桌子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乾的好事,我母親三天兩頭催著我跟你圓房,請法師來家裡鬨騰了好幾日,這中間一定少不了你參和,我早就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另有所愛,你非要嫁給我,你將我們兩個人都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境地?”

清媛垂淚道:“夫君,你誤會我了。”

“彆叫我夫君,我從沒把你當作妻子,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我也不想誤你,你還是趁年輕離開鐘府另覓良緣吧!”

“夫君,你誤會我了,我從來沒有向母親說過什麼,這法師來家裡作法,這事先我也是毫不知情呀,我們已經成親了,才不過幾個月,你就要趕我走麼?”說罷便哭了起來。

鐘牧見了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心有不忍,卻還道:“我們的婚姻原本就是個錯誤,我本不打算娶你的,你應該知道。”

“可是我愛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便愛上了你,我願意成為 你的妻子,一輩子跟隨你,照顧你啊!”

“可我不愛你,從我第一次遇見你,我就告訴了你,而你一意孤行,不是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麼?這樣的婚姻對 你而言就幸福了麼?”

“夫君,我可以等你回心轉意,我一直都在努力,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好,愛上我的。”

“雖然你貌美如花,溫柔體貼,未出閣之前好多魯國王孫公子都愛慕你,你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不可能愛上你的。”

“我知道你嫌我太任性了,這些我是可以改的呀。”

“好了,這些話我都說過好多遍了,你不願意聽那是你的事情,我要看書了,請你出去吧。”

“我···”

鐘牧歎了一口氣,自己走了出去,留清媛一個人在房裡抽泣。

合上門,外麵月光已經撒滿了台階,鐘牧背著手,慢踱,不知不覺來到了雅湘亭,心中頓時酸楚,回憶起這一年多來,與珍兒相處的點點滴滴,日子平淡,起初並不覺得,慢慢的發現了珍兒散發出來的美,深深的愛上了她,以致她的突然離去,讓自己心中殘缺。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往往寧靜美好,所謂靜好歲月當時如此吧,不像現在,失去她的音訊,自己被迫成為人夫,心中愁苦萬千······想到這裡,不由得引天長歎,造物弄人!

“珍兒!你現在在哪裡?”

趙國金府內,珍兒與小紅吃過侍女送來的飯之後便躺下休息,這兩日當真是疲勞,一會兒便睡著了。

珍兒突然驚醒,睜開眼天已經全黑了,半天才醒悟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周圍安靜的很,看著身邊熟睡著得小紅,不由得感概萬千,這一生命途多舛,先是害得養父死在奇兵槍下,後來又鬨得生父與繼母不合,自己所愛的人偏偏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愛的人,現在又因為要尋找生母連累了小紅,今天不知道明天是什麼命運······想到這裡,不由得自歎命苦,悄悄的抽泣起來。

小紅聽到哭聲醒來,揉了揉眼睛問道:“小姐,是否在為明天的事情憂心?”

“我想念父親,還有牧哥哥·······不知他過得怎麼樣?成親了沒有?快樂嗎?”

小紅聽罷,起身靠在床頭,將珍兒抱在懷裡,撫摸著珍兒的頭發,歎了口氣說道:“小姐,忘了少爺吧,都忘了吧,思戀也隻是讓自己心苦,再見麵也隻剩下尷尬了。”

“小紅,你說我難道就注定是個禍水嗎?”

“呸,小姐今天怎麼說起胡話來了,小姐平時不是頂痛恨那些把女人比作禍水的男子嗎?”

“可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些事情,讓我不由得懷疑起自己。”

小紅聽罷,正色坐起來,雙手按著珍兒的肩膀道:“小姐,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是我們這些人命該如此,小姐是這世上心腸最好的人,可不能輕易懷疑自己啊。”

“可是,若不是我要來趙國,你也不會身陷險境。”

“是我心甘情願陪伴你的,你忘了,那日算命先生叫我今日不要多走動,我不聽,才招致這場禍,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啊!”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小紅,你最會寬解我了,我身邊如果少了你,我該多麼無趣呀!”

“小姐不嫌棄我罷了。”

“以後不要叫我小姐了,我們就以姐妹相稱。”

“這可怎麼使得,你是主,我是仆,這無論無何都是不行的。”

“我們同年,雖然我隻比你大幾個月,卻也還是姐姐,你今後便要叫我珍姐姐了。”

“小姐···”

“快改口吧,以後不許你這麼叫了。”

小紅感激的看著珍兒,滿眼含淚,正欲叫聲姐姐,突然門呼啦一下開了,屋外進來三個侍女,領頭的躬身道:“兩位姑娘起身梳妝吧,大人有請。”

小紅驚恐的看著珍兒,“姐姐,他們終於來了。”

珍兒溫柔的抬手摸摸小紅的臉頰,道:“好妹妹,我們總歸能在一起做伴的。”

小紅從她的眼神中明白了,也從容的起來上妝。

一會便由侍女們帶出房間,走到那間金碧輝煌的殿前,殿上正坐的是今日見過的那位金大人,右手正下方也正坐著一位衣著華麗的男子,與殿上的男子樣貌頗為相視,珍兒明白了,這便是趙國聲名狼藉的兄弟,金世雄與金世忠!在市井打聽到的,這位哥哥金世雄現在官至太宰,弟弟金世忠為蕭馬將軍,趙王常年不問政事,朝廷又兄弟兩把持。

這殿中原有歌舞,兩人盛裝而來,歌舞都停止了,樂師也忘記了奏樂,所有的人都吃驚一般的看著這兩位仿佛從天而降的美女,珍兒粉臉杏目,看著殿上歪坐的金世雄一隻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摟著身旁打扮妖豔的女人兩人苟且的樣子,說不出的鄙視,珍兒眼神流露出一種自然的清冷孤傲,確實天生麗質傾國傾城,惹人垂目。身旁的小紅在堅定從容的神情下,也自有另一番清韻。

金世雄呆看了一會,待兩人走到殿下站住後,他似笑非笑的放下酒杯,猛的推開身旁的女人,起身慢步走到珍兒麵前,仔細看著她,珍兒未將臉彆向彆處,隻是雙眼無神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他自然是養尊處優慣了,雖然顯得年輕,細看眼處卻有了些許深深的皺紋,他身材勻稱,喜怒不形於色,與那大腹便便的管家倒是對比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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