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飛來橫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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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珍兒與小紅又在街頭打聽消息。突然見兩排騎著馬手拿刺刀的士兵正在驅趕周圍的人群,一時間,街上的菜攤,書攤都被掀翻了,行人也往來的碰撞在一起,紛紛跪在地上。

珍兒和小紅也被擠在人群中,不知所措。小紅問身旁的人,“大伯,前麵是什麼人要過來呀?怎麼這麼大的陣勢弄得雞犬不寧的?”

那老漢聽罷忙慌張的朝小紅擺擺手,“姑娘是外地來的吧,可不能這樣說,叫金大人聽去了,是要被抓起來的。”

小紅朝珍兒小聲道:“又是金氏兄弟,這幾天我們可是一直聽說他們的大名,隻是不知張的什麼樣子,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

珍兒隻是笑而不答。

一會兒,一輛馬車慢吞吞的從街心駛過,兩旁的人都慌忙拜倒,小紅與珍兒在人群中為免惹人注意,也要作勢要拜倒,可還是給一個騎兵發現了。

騎兵在馬上用長槍指著他們,傲慢道:“你們兩個,抬起頭來。”

珍兒心內暗叫不好。

那騎兵又扯高了音調,“聽見沒有!”這時周圍的人也好奇的回頭看著她們。她們隻得抬頭。那騎兵一見,是兩個模樣清秀的女子,忙喜笑顏開的朝車內的人說著什麼。一會看見車內的人點了點頭,那騎兵朝她們一聲呼喝,“你們兩個上前來。”

珍兒心裡一陣發麻,又想起兩年前在家中發生的血腥的一幕,小紅顯然也是不明所以,兩人猶豫不前,馬上便有兩名士兵過來抓她們,小紅一個勁的掙紮道:“為什麼要抓我們呀?我們到底犯了什麼事?”珍兒趕緊向她始了個眼色,珍兒自出門來,靴子裡麵一直藏有一把鋒利的小刀,以備不時之需。

一會她們便被押著跪到車前麵,隔著紗帳,見到車裡坐著一個衣錦華麗的人,頭戴金蛇冠,舉止甚是雍容,一看便知道是常年作威作福的。

那人慢吞吞的說了句,“抬起頭來。”

珍兒與小紅隻得抬頭。

那人仔細看了之後,便慢吞吞的拍了拍手,叫了聲,“好,好。”

押著她們的士兵便粗魯的把她們拉起來,押向隊伍後麵去,小紅正欲爭辯,珍兒忙使了個眼色,小紅便臉帶氣色的低下頭來。

隻見隊伍後麵已經站了十幾名與她們年紀相仿的女子,雙手用麻繩綁著,臉上帶著淚痕,珍兒與小紅心中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聽聞金氏兄弟奸淫擄掠,她們一定是被拉去充當歌姬的!小紅眼中泛起一絲驚恐,珍兒雖心也不平,到底經曆的事情多一些,一路上也很平靜,還時不時的勸慰小紅。

她們這一行人哭哭啼啼的被帶進了一座偌大的院子前麵,從小門進來,珍兒眼見這座庭院,從前在鐘府以為已經夠繁華鼎盛了,今天隻看了這座樓宇的一角,寬廣奢靡,連腳下的石台都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當真像到了王宮一般,鐘府真是是小巫見大巫。

轉角來到一間屋子前麵,門前左右兩邊各有士兵把守,看來逃出無望了。珍兒與小紅被粗魯的推進屋子裡,門被重重的關上後,她們聽見了有大鐵鏈鎖門的聲音。屋子裡的女孩子都湧到門邊,哭著拍打門,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呀!”

珍兒和小紅坐在地上,環顧四周,這是間不大的屋子,牆壁上有脫落壁畫的痕跡,看來以前是供人住過的,高高的牆壁頂上各有4個透氣口,極小,隻有老鼠才能爬進爬出,地上有好些乾草,空氣中一股難聞的味道,原來這屋子後麵還有好幾個女孩子,她們聽見人聲便蜷縮在角落裡,直到外麵的門鎖的嚴實了,才試探的探出頭來,珍兒便走上前去問其中一個女孩子。

“你是誰?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那女孩子約莫十歲的樣子,也不敢答話,隻低著頭環抱自己的膝蓋發呆,她臉上清晰可見的幾道淚痕,已風乾,隻剩兩道黑印。

旁邊一位稍大一些的女孩子答道:“她是我妹妹,我們都是被抓來的!”說罷眼睛裡又泛起了一絲淚痕,她用袖子擦了擦。

她這麼一說,那幾個拍著門的女孩子停住了拍打,馬上跑坐下,聽聽自己將要麵臨的命運。

另外一個約莫20左右的女子慢悠悠的說道:“這裡是金大人的府上,你們想必跟我們一樣,都是在街上或者田裡抓來的吧?”

珍兒回答道:“是的,不知道是否有脫困的方法?”

那女子白了一眼,“要能跑我早就跑了,還留在這裡等死嗎?可憐我那孩兒才一歲多我就被抓到這裡來了,如今已經一年多了,我從沒見一個人從這裡逃出去過。”

珍兒與小紅聽罷都冒了一陣冷汗,互相望了一眼,繼續聽那女人說道:“他們把你們抓來,是要從你們身邊挑選童女進宮,給大王練仙丹用的。”

小紅忍著恐懼問道:“我們怎麼給大王練仙丹?”

那女人慢悠悠的答道:“這個我也沒見過,好像是把女孩子丟進丹爐裡麵燒,給官兵們帶出去的女孩沒有一個或者回來的。”

話音一落,那些初來的少女便一陣哭天搶地,珍兒與小紅也因為害怕極了,緊緊的抱在一起,半響,珍兒又問道:“為什麼你沒被抓進宮去?”

“因為我已經生過孩子了,不能做煉丹用,他們就把我關在這裡,不見天日,吃喝拉撒全在這間屋子裡麵,我就在這裡等死了。”說罷也徑自哭了起來,“可憐我的孩子,還沒學會叫我一聲娘親啊。”

這一夜,新來的女孩子們都因為恐懼沒有睡著,珍兒和小紅互相依偎著,也忍不住輕輕的在哭泣,珍兒對小紅說:“對不起,我不該帶你出來,你留在鐘府便不會同我一起受這些苦楚了。”

“小姐,都是我害了你,那算命先生說我麵有凶光,近期不宜在外走動,我偏不聽,這才連累了你啊。”說罷,又哭了起來。

“小紅,不要傷心了,哭解決不了問題。”

“那我們該怎麼辦呀?”

“既來之則安之吧。”頓了頓,“實在不行,還有一死。”說罷拉著小紅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靴子,小紅看著珍兒堅定的眼神,擦乾眼淚,咬咬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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