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慢慢念動著法訣,而她的腳步卻輕緩的在圓形黑池子旁走動著,再看她那雙眼睛,盯著岩壁上的一幅幅圖案久久不閉。江天鶴適才緩過神,原來如雪看到的居然是癡情訣,這是一種以自己的處子之血喚起至上內力的法訣。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江天鶴卻也是知道的。隻不過,他也隻是聽說,卻沒有聽人念過,更沒有自己看過。如雪的這番話倒是讓他心下起了疑念,畢竟如雪隻是一位十幾歲的女孩,內力修為也不及自己,又怎麼會看懂上麵的圖案呢?隻不過,在如雪嘴角說出來的法訣卻又毫無破綻。
江天鶴頓了頓,問道:”這邊是那種殉情的法訣‘魚玄機訣’了,隻是,你又怎麼會等待到的呢?”
那一刻,如雪的眼睛時刻盯著岩壁,愁眉緊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江天鶴的話她根本沒有聽到。
其餘的圖案並不是武功心法,卻是講的一個愛情故事。曾經的長雲道長喜歡一個女子,那女子名叫“淚施”。長相秀美,而且通情達理,她的功夫甚是了得,在江湖上曾經顯赫一時。後來,長雲迷戀上了修道,便要與那淚施分彆。
可誰知,自那以後女子深深怨恨著這位長雲,怨恨他拋棄了自己,就在那天離彆的時候。淚施狠狠地扯下自己的茜裙,泣道:“你若入道,我必殺你!”
長雲勸不過她,含淚轉身離去,耳旁劃過的是淚施淒慘的哭聲。從此,長雲便隱居在這玉雪峰,創立了玉雪觀。這玉雪觀不參加任何江湖中事,同時也不屬於六大門派。而且玉雪觀機關重重,一般人無法硬闖進去。他這樣做了也是為了躲避淚施的追逐,希望她能徹底將自己忘卻。
直到有一天,淚施不知怎麼找到了上山的去路,直衝進玉雪觀,殺了很多長雲的徒弟,那是的淚施不再是過往的清秀婉約的女孩,反而顯得陰沉恐怖不少。
話說自淚施離開了長雲便一心想著如何打敗他,經過各種嘗試,她入魔了,修煉了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邪術。長雲見躲閃不及,便於那淚施一場廝殺,兩人打得天昏地暗,直到淚施使出“魚玄機訣”,長雲這才敗下陣來,被一股黑雲直入胸膛,當場斃命。淚施靠著最後一點氣力將自己創作的“魚玄機訣”刻在了這片石壁上,希望以後被那些負心漢傷害的女子能找到報複他們的方式。
這些江天鶴根本沒有看到,隻有如雪一人在眼前閃現,時時刻刻無法磨滅。那時,她居然也感到有些壓抑,儘管她還不懂得愛一個人的滋味,但是她覺得愛一個人就應該尊重他,卻不應該這樣由愛生恨,自相殘殺……
一縷縷光線自那天洞裡麵直射出來,打到周圍的石壁上,映出金燦燦的光芒。四周的岩壁光滑無比,這樣的光芒更加將其美麗的光暈襯托出來了。
這江天鶴的身體在石洞中調理幾日,居然好了,而且功力也增加不少。卻說這天洞上的光暈具有增加內力的效果,倘若是修習內力者在光暈之下運功,僅僅數日,便可以提升內力一倍。隻可惜那是洞口自二人進來的時候就堵住了,到現在如雪二人竟然出不去。不過,倒還有頂部那一片光暈照耀,所以才顯得石洞內部並不黑暗。
兩人沿著光滑的岩壁看去,隻見那些岩壁上有三個手掌印,看樣子像是一個門的把手。再細看去,一塊石壁上寫著滅生門。這滅生門上全是一些被薄皮抽筋的人兒的模樣,血淋淋的場景瞬間充斥著二人的眼睛。往前再行走幾步,便看到的是求生門。這求生門上畫著一幅幅分外滲人的圖案,緊挨著求生門的便是那逃生門。且說這逃生門上畫著陽光朗照的圖案,四周還有一些藤蔓盤旋著,顯得朝氣十足。
江天鶴沿著這三個門行走片刻,又蹙眉緊鎖一會子,方才歎道:“這三個門也便是出路了,卻不知哪個門我們可以出去?”
雖然如雪沒有經曆過,她也不知道往哪裡去可以。但是她對於這幾個字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必這逃生門便是出路。況且,另外兩道門都畫著無比猙獰的圖案,裡麵定是一些妖魔鬼怪。
如雪不假思索,她莞爾一笑道:“這還用問嗎?出路就是······”
江天鶴還沒有走進她,此時的如雪就已經來到那道逃生門之前了。她將手掌往那個掌印一放,瞬間隻感覺一道電流席卷她的身體。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仿佛是無數隻螻蟻在吞噬她的心臟,讓她痛癢無比。
倏忽,一道光芒自那門縫裡麵射出來,而後卻見無數道白光直射出來。石門吱吱啞啞的打開了,卻見塵土自那石門上掉落下來,嗆得雪兒咳嗽不斷。
“危險!”
江天鶴大喝一聲,整個人都飛將過去,那一刻他想僅僅抓住麵前柔弱的如雪。但是,光線裡麵飛來的一團白絲已經卷起了她,往裡看去,黑壓壓的蜘蛛擠滿了整間屋子。
這些蜘蛛許久沒有吃到食物了,尤其沒有吃到這麼新鮮的肉食。江天鶴眼見如雪被它們捉了來,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但見那一隻隻蜘蛛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一塊肥肉,隻要如雪稍有動彈,那必定掉入這一群巨型蜘蛛嘴中,片刻就化為膿水。
江天鶴愣住了,身體不敢上前一步,生怕驚動了這些蜘蛛,且不說自己會被這些蜘蛛傷了,恐怕如雪也逃不過這些蜘蛛的魔掌。忽地,江天鶴似乎看到了什麼,原來這些蜘蛛的排列是很有規則的。中間的那一隻蜘蛛最巨大,它的嘴角似乎在咀嚼什麼,而且兩隻眼睛深邃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