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子驚叫一聲,整個人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手裡的長簫居然掉落在地,而且整個人的腿腳不聽使喚,哆嗦不止。這人年紀比如雪大兩三歲,他一路來閱女無數,但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美麗的女孩。在江湖上,凡是有姿色的女子都希望找到他,幫自己畫一幅世上最美麗的畫像。但是,真正能夠得到他的畫作的女子,恐怕江湖上沒有幾人。
今日看到如雪,他的整個人都處於近乎癱瘓的狀態,儘管如雪才十一二三歲,但是她的絕美容顏在此時就已經顯現出了。倘若不是因為自己忘帶了筆墨,這一會子,恐怕男子早就將如雪勾勒出來了。
“啊!”
如雪也驚叫一聲,趕忙躲到蘆葦叢中,雙手撫摸著胸口,滿麵緋紅道:“你······你······是什麼人?”
那名目光呆滯的男子是第一次聽到如雪說話,那聲音宛若是一陣風鈴聲,清脆而又不柔情。聲音進入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世界上最乾淨的清泉在自己的身體內遊蕩,不僅感覺清涼無比,而且還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愉悅。
“我······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男子起先還不知所措,但是這會子看到如雪緊張忐忑,心下就想調侃一下她。於是,話鋒一轉,又道:“在這樣廣闊的地方洗澡就不怕人看到?”
如雪哼了一聲,嗔罵道:“這裡除了我和你還有彆的人麼?明明就是你偷看我洗澡,反倒是埋怨我了!哼!”
言罷,也不忘狠狠地甩甩頭,對著那片蘆葦叢嘟著小嘴。男子不屑的向前走了一步,歎道:“居然你說我偷看你洗澡,那我就看個夠好了!”
他走進如雪,假裝偷瞄躲在蘆葦叢中的她。見水中的如雪滿麵緊張,急的臉色更紅了,而且手指顫抖的指著走來的男子,怒嗔道:“你·····你······你敢多走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男子嗬嗬一笑,撿起蘆葦叢中的那幾縷茜裙,閉上眼睛靠近裙子上聞了一下,那一陣芳香霎時間卷進他的鼻腔裡。這種香氣他沒有聞到過,而且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人間的香氣,就恍若是天仙身上才擁有的香氣。
不多時,男子便把一群甩到如雪身前,轉過身道:“穿上吧,我不會看你的!”
如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散落在地麵上的衣服,方道:“那那你蒙上眼睛!”
男子聞言,在手臂上扯下一塊布,蒙在眼睛上,又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一棵大白樺樹立正,回應道:“這樣可以了吧!”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如雪已經將衣服穿好,腳步輕緩的走進靠在白樺樹旁的男子身邊,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猛地一拍,大聲叫道:“喂!”
男子一驚,整個身體一顫,方轉過頭看了一下。但見眼前的女子生的俏麗,他整個人宛若在夢幻中,腦袋瞬間蒙了。
迎著那縷陽光,二人向前並肩走著,溫暖的朝暉撫摸著兩人的臉頰,無比愜意,無比舒適。前方有一座石橋,石橋上落滿了白色的花瓣,還有一些高高的蘆葦圍在石橋兩旁。二人穿過石橋,正要往前方的樹林走去。
倏忽,自那幽林中走來四頭白色的豬,那豬身上沒有毛發,但是兩個長獠牙自嘴角下方往上彎到眼角處。隻見他們的長腿狠狠地蹬著地麵,鼻孔噴著熱氣,似乎很仇恨的樣子。
“白華豬!”男子冷冷一笑,將手中的長簫立在胸前,擺出挑釁的樣子。
頃刻間,那四頭白華豬瘋狂的飛奔過來,血盆大口猛然張開,一顆顆長長的獠牙瞬間出現在二人麵前。男子往後一看,如雪已經閉上眼睛,不敢看白華豬猙獰的麵孔,躲在他的身後小聲尖叫著。
隻見那一頭頭白華豬獠牙上流淌著唾液,唾液掉到地麵上,居然將那白花瓣腐蝕的發黑了。男子將長簫旋轉一會兒,徑直指向那四頭飛奔而來的白華豬。隻見一道劇烈的白光橫穿而過,帶著一片片透明的波紋,儘數打向那群白華豬身上。
就在這時,四頭白華豬分散開來,兩頭往前猛衝,另外兩頭轉而飛到男子頭上方,直衝而下。忽地,自那白華豬嘴角滴出幾滴唾液,那掉落的地方正好是如雪的頭上。刹那間,男子轉身將長簫橫掃,一道白光又掃射向頭頂的兩頭白華豬。與此同時,男子狠狠地推了一下如雪,那幾滴唾液不偏不斜的落到他的手臂上,頓時冒起了黑煙。
隻這兩道白光,就已經將四頭白華豬震飛而去,隻不過這些豬的唾液沒有辦法躲閃。其實,這些豬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那嘴角分泌的液體,假若躲閃不及,那便會遭受重創。
男子長簫撐地,右手手臂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黑傷口,傷口不大但是卻分外嚇人。再看那四頭白華豬,躺在附近的地麵上,奄奄一息抽搐著。
眼見天色漸漸黑暗了,天際漂浮著幾縷紅豔豔的雲兒,那些雲兒被殘陽映照著,紅通通的。此刻,男子已經靜靜倒在地麵上,額頭上流淌著汗液,他的手已經支撐不住了,隻這樣來回搖晃著。如雪走上前,一把扶起那名男子,慰問道:“你······你沒事吧?”
男子擺擺手,將手中的長簫往身後一放,搖搖頭道:“沒事的,我沒事!”
如雪自出生以來,還沒有遇到過一個陌生人這樣為了自己不要命的。眼前這名男子,他們隻是萍水相逢。以往沒說過話,而且也沒有彼此見過麵。但是這人為了她居然可以忍受白華豬的劇毒,這是如雪沒有料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