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是最好的馬,車是最快的車。
似乎這一切已經預示著,前麵不遠的路程,便是到了京師,隻是這一刻,沒有任何人鬆懈。
深淵,懸崖。
當然,馮嘯天並沒有跌落下去,隻是死死的抓住了一根枯枝,一根幾乎要斷絕的枯枝,這時候便是成為了自己姓名的源泉,隻能容得下一隻手,另一隻手,死命的拽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石頭緊緊地貼著泥土,似乎是由於剛下的雨。
周圍還能夠聞到一絲絲的泥土的味道,泥土,粘稠的一片。
“媽的,真的是命大,不然的話,這樣也是死路一條了,千萬不要這時候,死在這個地方,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呢,要是就這樣死去了,真的太遺憾了。”
懸崖上隻是這樣的聲音回蕩著。
下麵的世界似乎很精彩,隻是這霧靄早已經是擋住了懸崖下麵的徑直。
很想知道,那究竟是水?還是山穀?
還是鄉野小村,小鎮?
這時候,一隻鳥出現了,一直斷翅膀的小鳥,猛地朝著這樹枝撲騰著唯一的翅膀,但是落在了樹枝上。
“卡擦——”
隻是這枯枝瞬間落下了。
“啊——”他的一隻手還沒有拽住這泥土,卻是整個人都已經落下去了,沒有任何征兆,連同那隻鳥,便是一齊落下去了,依稀還能夠看見懸崖邊上馬車的痕跡。
馮嘯天還是閉上了眼睛,儘管這是一次自由落體,但是還是不希望看見自己粉身碎骨的時候。
“轟——”似乎自己也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啊——”隻是又緊接著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馮嘯天睜開眼睛,卻是發現自己並無大礙,相反很舒服,隻是整個人似乎都是雪白的一片,終於是看清楚了,原來這裡是一堆麵粉,空氣中充滿了粉塵的味道。
麵粉的香味,但是馮嘯天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活著。
“我還活著。我還活著。”馮嘯天幾乎是跳著從麵粉堆裡麵出來的。
“靠,你活著,我們就死了。”說話的是一個手裡拿著鏟子的少年,和自己年歲相仿,馮嘯天看得清清楚楚,“媽的,上次掉下來兩個死人,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現在居然是掉下來一個活人,真不知道這日子以後該怎麼辦了。”
似乎有一點婆婆媽媽。
這時候,一個老人出來,製止了。
“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老人似乎打量了麵前這個小夥子,看出了一絲潛力,似乎有點興趣了,隻是望著這少年說道,“為什麼從上麵掉下來,難道是遇上了致命的危險?不過,你的運氣很好,隨讓你沒有什麼厲害,但是很幸運。”
馮嘯天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粉末,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來自海邊的少年在,隻是有些事情才出來的,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這就走。”
“就你這樣,那麼我們的麵粉不久白白的浪費了?”似乎這手拿叉子的少年嚴重的不滿。
語氣之間咄咄逼人。
“少峰,少說兩句。”這時候,老人嚴肅的說道。
那少年聽到這裡便是住口了,可以知道,這個少年對於老人是很尊重的,也是很敬佩的,但是並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隻是有點抱怨了。
“不知道你餓了沒有?”這時候老人似乎關係鬨得說道。
馮嘯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一說確實還感覺到了一絲的餓,很餓,但是沒有開口,況且老人這樣一說,也是不好隱瞞了。隻是在一邊陪笑著,身子似乎都已經僵硬了。
隻是點點頭。
這時候,那少峰隻是在一邊,不滿的狀態,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少峰,你去弄一點吃的,隨便什麼好了,隻要是能夠吃飽的,我還有話和這位人說,你趕快去。”隻是不斷的吩咐,但是這少峰似乎很聽這老人的話。
應該是這位老人的徒弟,但是隻是馮嘯天的猜測,事實上是怎樣的,已經無從得知了。
少峰便是匆匆的離開了,隻是這時候表情稍微有點和顏悅色了。
“真是不好意思。”馮嘯天說道。
“沒什麼,這便是緣分吧,因為從這麼高的地方,還是能夠活著下來,你算是第一個,也是第一個。”老人說道。
“難道,還有人摔下來了?”這時候一種疑問在少年的腦袋中盤旋。
“當然。”老人笑眯眯的望著這懸崖之長,看不清楚,因為這霧靄早已經擋住了,“那個人,便是我。”
馮嘯天愣住了,隻是這老人便是離開了。
這時候,少年似乎才是完全的將自己的目光注視這這下麵,一切居然你是如此的安詳,儼然是一個山野村居,隻是這唯一的數十戶人家,已經是安居樂業了,一片繁榮的景象,自給自足,因為這裡是封閉的,完全隔絕了,當然,這裡也是麵朝海水,但是不知道這海水究竟是通向了何方。
是不是流入了天龍村,這一切無人得知。
隻是這十戶人家各自緊靠在一起,茅屋小院,這卻是是一種享受。
各自的院落,籬笆圍著,還有分出來的天地,緊挨著。
水田,半山坡上的土,已經是他們的生活來源了,隻是還能夠看見忙碌的人,有說有笑,儼然是一副福山村居圖。
青灰色的山丘,如水墨一樣的暈染的天地,不斷的擴散在他的眼中,腦海之中。
少年,走到了一件亭子,上麵精美的刻畫了一些符號,沒有人看懂,似乎是一些極好,但是馮嘯天一個字也看不懂,隻是這亭子卻是異常的好看。
雕梁畫棟。
隻有傑出的工匠師才能夠打造出這樣完美的作品,演繹出這樣的山外閒適的情感。
因此,馮嘯天斷定這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隱居在這一帶。
這時候,似乎坐在這亭子上麵,卻是感覺到了一絲的涼風,似乎從海麵上吹佛而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也沒有人知道。
這其中的感受馮嘯天自然是明白的。
“給,你的饅頭。”果然,這時候,少峰拿著一盆饅頭,遞給了馮嘯天。
“不好意思。”馮嘯天卻是感覺到餓了,便是狼吞虎咽,隻是剛開始才準備矜持,但是聞到了這饅頭的香味,才知道自己是完全受不了這樣的誘惑。
因為,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饅頭,吃在嘴裡,一種饅頭的香味遲遲的飄散不去,更厲害的是,這完全是將天地的靈氣積聚到了事物之中,似乎丹藥一樣的活力,這時候,整個人似乎都已經充滿了力量,這種力量不斷的在自己的體內竄動,越來越厲害。
這種反應卻是厲害的。
“還,還有嗎?”隻是嘴裡還在不停的咀嚼,似乎還是不停的要求。
馮嘯天對於這少峰廚藝的肯定,自然是滿心歡喜,這個人的臉上並沒有那種不冷不熱了,似乎有一點開心了,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拿著空盆子,便是小心翼翼的走開了。
很有大師風範。
卻並不是鄉野村婦的子女。
涵養與文化並存,知識與力量共生,他似乎完全演繹出了這樣的一個奇少年。
終於,馮嘯天是整整吃上了一個時辰,才感覺到了自己有一絲的飽了,原來整個肚子似乎是大了好幾份,或許自己沒有感覺出來,但是旁人一看,就知道事情。
“這,實在是太好吃了,從來沒有這樣吃過,爽了。”便敞開肚皮,在曬太陽。
似乎這時候的陽關卻是異常的迷人,五光十色的照在了水麵上,依稀能夠見到那久違的光彩,在雲間,演繹的活靈活現。
“看來,你是吃飽了。”老人笑了笑。
“多謝,這裡果然是非同尋常。”馮嘯天看著老人,老人已經坐在了一張凳子上麵,手裡似乎捧著一本書,一本泛著黃的書籍,已經能夠聞到上麵的味道了。
但是老人還是捧在手裡,好像那就是他的生命,那就是他的一切。
馮嘯天感覺到了莫名奇怪,根本不知道這老人在乾什麼,隻是這瞬間,村子裡麵的四位老人便是出來了,望著這馮嘯天,眼中充滿了神奇的力量。隻是這種力量便是幽冥一樣,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顯然,馮嘯天有點極不自在了。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隻是笑了笑,似乎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老人開口了,但是很輕,依稀能夠挺近他的話,很柔,似乎很嚴厲,容不得人不聽,“你知道嗎?這本書上記載著我們村子所有的秘密,隻是等待著這一天,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
“這,是你們村子的秘密?”馮嘯天幾乎不敢相信,“這,可是這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老人歎口氣,望著其餘的老人,似乎都領略了,隻是這幾位老人似乎都是望著這馮嘯天,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馮嘯天也是在一邊感覺到了極為彆扭。
“你知道,上麵記載著我們所有的姓氏,來曆,以及所有的事情,但是現在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什麼?”
馮嘯天莫名其妙。
“知道嗎?曾經有天神指導我們,隻要是從這懸崖上摔下來的人,便是來解救我們的,因為你知道我們的事情而且和我們極為相關,但是總有一天,我們一直等待著。”其中一位老人幽幽的說道,“現在我們終於是等到了,難道不是嗎?若不是天神的庇佑,你還能夠活到現在嗎?”
馮嘯天笑了笑,但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乾什麼?
一切似乎陷入了嚴肅的氣氛之中。
每個人都沒有想到。
“好,我們問你一個問題,就知道了。”老人歎口氣,嚴肅的望著外麵,然後普緩緩的說道,“你知道數十年前的天門嗎?”
隻是這天門兩個字一出口,少年便是大驚失色。
他怎麼可能忘記呢,這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或許是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不遠萬裡出山了,隻是沒有想到,現在一切似乎都變了。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知道天門?”
因為這一半之人並不知道這數十年前的事情,天門的事情,他們又知道多少。
但是現在馮嘯天嚴肅的說道,“不知道幾位長輩,你們怎麼知道,難道你們和天門有著莫大的關係?”
一連竄的疑問這時候應運而生。
“看來,沒有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天門的重要任務,天門掌門人的好友吧?”這時候其中一位老人說道,“還記得我嗎?我就是天尊龍。”
天尊龍,當然,再熟悉不過的人物了,數十年前,天門的四大家族之首的一位領袖人物,翻雲覆雨江湖多少日子了,每個人都記得,直到了天門覆滅的那一刻起。
“掌門人。”馮嘯天應身倒地,便是跪拜著,眼中沁滿了淚水,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這一刻,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是都說不出來。
“哎,看來沒錯,我們四位老人就是四大家族的人,但是現在隻是淪落到這般地步,真的不知道再次見麵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天尊龍歎口氣,“起來吧。”
馮嘯天起來。
“你們怎麼會到這裡,十年前,不是傳聞你們被追殺,跳崖死了嗎?這已是江湖之中的每個人都皆知的事情?”馮嘯天當時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將幾歲的少主抱走了,去了那個孤島上。便是開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