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還上麵繼續飄蕩了數天之後,他們隱隱已經看到了遠方的輪廓,已經是到了海岸線了,一切終於是回到了起點了,外麵的世界已經觸手可及了。
每個人都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的興奮。
終於,在十五分鐘之後,行船靠岸了。
但是岸上站滿了官員模樣的人,身邊無數的士兵守護者這一方。
看清楚了,這些都是朝廷的官員。
每個人都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當然還不乏其中的一些樂手,不斷演奏這凱旋之歌,似乎在歡迎將軍的人馬順利歸來。
因為看到了這金碧輝煌的船隻,便是知道了這一定會凱旋歸來的。
因為將軍在他們的心裡便是百戰百勝的。
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實,也是每個人都了解的實情。
“羅大人,看來這次將軍還是能夠全身而退啊,真是太厲害了。”其中,岸上歡迎的兩位官員似乎議論紛紛的說著什麼,當然這聲音隻是他們自己才能夠清楚的聽到。
因為這聲音早已經埋沒在這響鼓之中了。
音樂似乎最能夠表達每個人的心情。
“看來,卻是不簡單。”他的臉上已經是皺紋橫生了,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但是隨之而來的興奮之餘,隻是從船上麵走下來的,卻隻是五個少年,其間還有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隻是蹦蹦跳跳的出來了。
“看來,還是有這樣多的人歡迎我們。”馮嘯天很滿足這樣的感覺,似乎自己就是一位凱旋而歸的將士,等待著每個人的追捧。
“小心,這不是歡迎你。”其中玄燁仔細的觀察這周圍的動靜。
似乎隨時都能夠兵變。
“哈哈,隻是開個玩笑。”當然,這馮嘯天走到了兩位官員的麵前,“很高興認識你們,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
兩個人看到麵前這個一臉堆笑的男子,隻是半天還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並沒有見過這鎮遠將軍,不知道這將軍究竟是何模樣?
兩個人麵麵相覷。
每個人隨著這一陣沉默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隻是一柄柄長劍,泛著死黑的光芒。
陽光下格外的刺眼。
音樂在這時候戛然而止,似乎天地之間一切都歸於寧靜了,死一般的沉默,周圍早已經是消失了行人的聲音,隻是每個人小心翼翼的眼瞅這一幕幕。
不知道接下來倒黴的究竟是誰了?
“大膽,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在將軍的船上麵?”羅大人似乎已經生氣了,臉上的肌肉卻是不斷的顫抖著,似乎將要吞噬整個人,但是還是能夠隱隱看出了雙眼之中的一點恨意。
“快說。”其中另一位大人也在一邊,當然很顯然這人隻是隨聲附和。
並沒有實權。
“大人,你們乾嘛這樣子,不要了,所以呢,你們就是不了解了,我們和將軍是好朋友。”這時候,馮嘯天笑眯眯的說道,似乎和麵前這兩個人是由來的好友。
身邊的士兵們已經拔出了劍。
劍刃已經觸及到了地麵了,隻是等待著老爺的最後命令。
那樣,便是能夠發動最後的襲擊了。
“住口,將軍呢?”雖然沒有見過將軍,但是知道這將軍怎麼會不出來,難道有變故,兩個人似乎在心裡不斷的嘀咕。
等待著最後的一刻。
“來人,將一行人壓入大牢,看來這一行人就是盜賊,並不是將軍的人,將軍應該被這些人殺害了。”但是聽到了這樣的命令之後,每個人都後退了,因為每個人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身後的寒意。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很冷,在每個人的全身打轉。
隻是聽到了一句話,一句本不應該說出來的話。
將軍的功夫深不可測,但是居然被麵前這個笑臉小子打敗了,可想而知。
“怎麼,不聽話了?”老爺似乎要發威了。
終於,還是領命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何必想那麼多呢?
終於,但是每個人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這樣的輕鬆就將麵前的這些人捉住了,難道說他們隻是不屑與反抗,但是幸運的是每個人還是留下了一條命。
“這,大人,你可不能這樣,我們是貴客。”隻是被壓走的那一瞬間,馮嘯天還是不忘回過頭,笑著說道,聲音似乎有點嘶啞了,但是沒有人管他們究竟是何人,隻是盜賊一說,海盜,便是他們最終打擊的人。
因此,這個說法已經遠遠夠了。
五個人似乎沒有任何反抗。就被麵前的人抓去了。
似乎有點蹊蹺,但是還是說不上來。
“羅大人,你看這事兒?”望著被壓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兩個人的眼前,還殘留著那四個不語的少年的模樣,隻是默默的說道,“那四個少年看上去很熟悉,但是不知道是那裡的人,也沒有聽見他們說話,我看這件事不是那樣簡單。”
羅大人雙眼之中似乎有了一絲笑意。
“管那麼多乾什麼,最多是海盜,我們今晚就卡擦。”羅大人一向做事心狠手辣。
羅長曼,意向做事情心狠手辣,卻是沒有半點留情的,隻要是對自己人生路途上的阻礙的一切,似乎都隻是一個死,便是終結了一聲。
因此有人送外號,官場終結者,當然他是不必介意這樣的稱號的,相反因為這樣的稱號似乎還是還能開心的,儘管現在已經是這樣的,但是他還是期待著風生水起的那一刻。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會是在什麼時候來臨,但是可以肯定的便是,這院院士不能滿足他的需要,或許這才是一個剛剛開始。
公堂。
似乎早已經頹廢了許久,但是纖塵不染,還是能夠看得出,那光明正大幾個字還是上古皇帝題詞,隻是這時候卻是熠熠生輝。
隻是那四個鎏金大字而已,彆無他意。
現在他正背對著這幾個字,似乎在滿意自己的政績,儘管有很多的不滿,但是這隻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相信總有一天能夠順利的鏟除,這是手到擒來的。
“羅大人,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我們上船去首查,但是並沒有發現去捕殺海盜的那些人的蹤跡,不知道你怎麼看,我相信那將軍多半已經戰死了,或許消失了,但是這茫茫大海之間也是說不定的。”說話的,便是另一位猥瑣的官員。
劉一止,正品官員,隻是這幾年卻是跟隨者羅長曼,卻是也一條走狗而已,不敢多聲。
但是這似乎對於他來講足夠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到了羅大人的身邊,時刻卻是像一隻狗一樣的隨時待命。
但是儘管知道這並不好,隻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劉大人,你不用擔心,那幾個人也隻是小雜碎而已,就像捏死一隻螞蟻。我破門不必擔心。”羅長曼嚴肅的說道,不斷的在公堂徘徊。
公堂已經閒置了數十個月了,倒不是因為這裡天下太平,甚至這裡是蛇鼠一窩,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公堂似乎永遠是官員談天說地的地方。
對於老百姓來講,這裡便是地獄。
因此這裡已經是寥寥無幾的人了,周圍隻是形同虛設。
每個人都習慣了這裡的衙門。
因此這裡是有錢人辦事情地地方。
“我們不好向上麵的人交代,難道我們就擅自主張,不知道大人是怎麼想的,下官實在是愚笨。”劉大人在身後鞍前馬後,隻是想知道,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上麵的人?你也太天真了,什麼交代,隻要是海盜的事情我們全數推給那些人,反正是死無對證,又有什麼辦法呢?”羅大人因此並不是很擔心,“隻是...”
隻是,便是住口了。
當然,劉大人已經是猜出了幾分,但是沒有說出來,隻是望著這羅大人,有些話,他是知道的,不應該亂說,這樣對自己卻是沒有半點的好處,相反會害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沒有人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好,就找你說的辦。”劉大人似乎領悟了羅長曼的話,隻是慢慢的退出去了,隻是還沒有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那羅長曼便是叫住了劉大人。
隻是劉大人僵住了身子,回過頭,嚴肅的回答,“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疑惑,正漫上心頭。
“不知道你在船上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嗎?”羅長曼嚴肅的說道,似乎有一絲的後悔,但是還是說了出來,隻是望著這劉大人,“不僅僅是活著的人,還有彆的東西,我是說,那件東西?”
“大人,我知道大人的意思,一定儘力去辦,但是不要擔心,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大人切不可心浮氣躁。”劉大人臉色大變,儼然是知道了羅長曼的想法。
終於,慢慢的起身,出去了。
消失在衙門口。
這裡,距離京師還有八百裡的路程,遠,並不算太遠。
卻也不是那麼近。
當然,羅長曼還是因為這件事卻是憂心忡忡,甚至沒有一點頭緒,但是為了這件事情牽涉的人太多了,數之不儘。
夜,漆黑。
監牢,冰冷。
周圍除了數十盞忽明忽暗的燈火卻是在不停的跳躍著,彆無他物,隻是死囚相關的物品,隨處可見。空氣中充滿了腐肉的味道,縈繞在每個人的口鼻之間,徘徊,惡臭。
似乎每個人都不願意見到麵前這樣的景象,但是這似乎已經注定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一上岸居然是遇上了如此的事情。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
五個人,一間牢房,足夠了。
他們現在隻是沉默著,畢竟馮嘯天已經睡著了,依稀還是能夠聽見打鼾的聲音,整個監牢裡麵最是他卻什麼也不在乎。
四大家族的公子們一個個儼然將軍一樣,緊閉雙眼,似乎能夠知道這最後的結局,但是麵對這千年玄鐵的監牢,卻任何人都是無能為力的。
現在完全是找不出任何能夠對抗千年玄鐵的監獄,唯一的,便隻是那把冰冷的鑰匙,僵硬。
牢房裡似乎有一個窗子還是能見到外麵的陽光,但是現在依舊是昏黑的一片,因為已經深夜了,看不見月光,看不見撒下的月色。
唯一的隻有無儘的黑暗和恐怖。
“啊——”終於,馮嘯天似乎是醒了,伸了個懶腰,“睡得很舒服,在船上沒有好好的睡一覺,現在總算是彌補回來了,真爽。”馮嘯天笑眯眯的說道,“哎呀,這樣就天黑了,看來我這一覺真的挺厲害的。”
說著,望著其餘四位公子,“怎麼,你們沒有休息,不累嗎?”
“我擔心我們怎麼能夠出去?”玄燁麵色沉重。
“不用擔心,難道還會殺了我們不成?”馮嘯天笑了笑,一臉的輕鬆,卻是像在度假一樣,悠閒,怡然自得。
“說不定會的,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那樣的樂觀?”天山月緊閉雙目,嚴肅的說道,已經看不清楚他的麵孔了,混合著黑色的夜晚,一切似乎都是未知的。
“怎麼,還不點燈,這都快要黑了,怎麼一切還是這樣?”馮嘯天似乎有點不耐煩了,衝著這監獄的人大喊大叫,“你們一個個沒有聽到嗎?”
劃破了整個監獄的寧靜,周圍的罪犯此時已經驚醒了。
僅僅是因為這句話。便是睡意全無。
終於,監獄的掌門人似乎總是惡狠狠的走過來,“靠,你們這是些什麼人,睡覺都不讓人清淨了,難道真的想死?”
沒有人回答。
但是馮嘯天說道,“老大,不用這樣節約吧。”
“當然——”終於,有了聲音,這並不是掌門人在說話,來的人便是那劉大人,隻是笑眯眯的走到了馮嘯天的麵前,“年輕人,難得你有這樣的悠閒心情,不如我們聊一聊?”
馮嘯天望著麵前這個人,似乎由於終年的笑容。早已經看不清楚原先的麵貌了,麵上到處都是皺紋,似乎他很喜歡這樣的生活,隻是雙眼有神的望著馮嘯天。
透過監牢牆壁上的昏黃燈光,還是能夠看清楚,那是一張臉。
一張慈祥,卻是恐怖之極的臉。
“難道不放我出來,這樣聊天似乎不公平吧。”馮嘯天嚴肅的回,“難道你們這麼多人害怕我們跑了嗎?”
“哈哈,沒用,當然我是沒有鑰匙,自然也不會將你們困在這裡了,還有這樣吵鬨的犯人,我這是算什麼?”那劉大人說道。
“那好,你有什麼說吧,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將我們抓來?”馮嘯天笑了笑。
劉大人似乎在沉思,身後的人將一根木凳放在了他的身後,他順勢坐了上去,歎口氣,雙手似乎扶住了這千年玄鐵。
隱隱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襲擊了全身。
不由得全身顫抖。
繼而,終於張開口,隻是聽到了幾個字。
“你見過幻將軍?”
隻是冰冷的幾個字,卻是每個人都沒有想到了,那將軍,便是幻將軍,但是並沒有聽說過此人,或許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吧。
這也不足為奇。
“那個幻將軍?”
“我想你應該知道,就是戰神船上的,奉命出海抗擊海盜的幻將軍?”
“如果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會相信嗎?”隻是這馮嘯天嚴肅的說道,“但是不知道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找他,這個我不想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馮嘯天笑了笑,“如果你想知道,我倒是願意聊一聊我的家鄉,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怎麼樣?”
“哈哈哈,我並沒有興趣。”
“你一定會有的。”馮嘯天突然麵露嚴肅,吐詞卻是異常的清晰,讓這個劉大人沒有想到。
“不知道你還記得嗎?”馮嘯天繼續說道,“十年前的一場事故,卻是讓一個門派的成為喪家之犬,不知道你還記得嗎?”
隻是這句話說出了,那劉大人卻是想掉進了萬丈深淵。
“哈哈哈——”馮嘯天笑了。
那笑聲對於劉大人來說便是上千隻螞蟻在吞噬著自己的血肉,渾身疼痛奇癢,但是並沒有任何辦法能將現在這感覺停留下來。
整個人似乎都掉進了水坑裡麵,沒有任何的動靜,也沒有任何的懸念。
因為這個馮嘯天並不是一個外人,看來他是知道很多事情,甚至知道就連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難道這個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找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