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蕭逸澤被身邊的人吵醒,不悅的蹙眉。準備叫醒風素衣,卻在剛碰到風素衣的那一瞬間,呆住了。
發燒了,還燒的特彆厲害。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語,蕭逸澤不悅的蹙眉。
剛轉身,手就被石板上躺著的人拉住,蕭逸澤這才發現風素衣手上的傷口,黑乎乎的,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中毒了。
一把抓起風素衣的右手,即便是用力很大,床上的人也沒有一絲反應,兩個烏黑的圓點,在潔白的手背上,格外顯眼。
一想到風素衣可能是在給自己采藥打的過程中受的傷,蕭逸澤心底沒由來的煩躁,自己也說不清是因為什麼。
漸漸的,地上的烏血越來越多,擦乾嘴角的血漬,蕭逸澤找來木材生火,將自己的衣服蓋在風素衣身上。
撕下一塊布料,用燒好的熱水打濕,為風素衣擦拭額頭,可是當手擦到脖頸的時候,蕭逸澤猶豫了。
可是,一看風素衣的衣服都汗濕了,蕭逸澤也隻停頓了一會,便也麵不改色地替風素衣將濕衣服換下,用自己的衣服蓋住。
做完一切,蕭逸澤才放心的躺下。
洞外夜色迷茫,月光皎潔,清冷的月光偷偷溜進洞內,跑到石床上。月色下,青年男女,相依而眠……
次日清晨,風素衣被刺眼的陽光驚擾了清夢,緩緩睜開夢眼,全身酸痛,不適的環顧四周。
看了眼還穿在身上的衣服,心裡暗暗地鬆了口氣。
穿好鞋,下床,出洞。
風素衣立刻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連眼都不敢挪開,生怕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清澈見底的溪水,潺潺流動,青色的水草在水底搖搖晃晃,清水河岸開滿了緋紅色的夕顏花。
一開始,風素衣還以為這是牽牛花,走進才發現這是夕顏花。夕顏,色白,黃昏盛開,翌朝凋謝,悄然含英,闃然零落。
夕開朝謝,紅顏薄命,為了彌補這樣的悲劇,後人才編造了一個傳說,也才有了清晨的夕顏花。
風素衣隻當是傳說,沒怎麼在意,如今真的見到了緋紅色的夕顏花,也不不得驚歎一番。
醫術上將夕顏花叫做月光花,隻因花為白色,又在夜晚開放,盛開在月光之下,最奇特之處還在於,此花可以解蛇毒。
想到蛇毒,風素衣才想起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被人給包紮好了。
走到花前蹲下,將腳伸進河裡,搖晃。嘴裡哼著現代流行的一些小曲兒,風素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過。
一陣清風拂過,花藤左搖右擺,偶爾掉下幾朵弱不禁風的花,順著水流從腳邊溜過。
感受到腳上傳來的清涼感,風素衣長舒一口氣,總算可以釋放自我了。
從來到這兒,她的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這裹腳還真是對女人的摧殘。
風吹起的秀發在花瓣中飛舞,混著紅色的花瓣,再加上風素衣一身素衣,眼前的景色著實吸引住了蕭逸澤的眼睛。
“嘩~”
突然傳來一陣水聲,向前望去。
隻見,風素衣將裙角拉高,赤腳在水裡玩水。
悅耳的笑聲,為這死寂的山穀增添了幾分生機。偶爾捧起一捧水,從臉上澆過。
此刻的風素衣就像個孩子,一個人在水裡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沒察覺到周圍有人。
“本王倒還不知道王妃喜歡玩水。”時間一久,蕭逸澤突兀地出聲。
停下玩水的手,風素衣看向來人,不鹹不淡地開口:“素衣隻是一邊陲女子,自是不懂規矩。”
本來,看著蕭逸澤救了自己的份上,風素衣對蕭逸澤的態度有所改觀,可是,一句話,立馬將風素衣對蕭逸澤的好感低到了極點。
見風素衣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蕭逸澤冷瞥一眼,也懶得解釋,轉身,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山洞。
現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風素衣也不擔心蕭逸澤會把自己怎麼樣。
正所謂,唇齒相依,唇亡齒寒,自從自己選擇和蕭逸澤交易開始,風素衣就明白自己已經沒了回頭路。
一陣清風吹過,不知道為什麼,風素衣竟有些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