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自己也不得不做冒犯的事情了,自己默念了佛經,算是為自己的罪過向佛祖請示,然後趁著夜色,飛身進入到孫家堡的內部。
孫家堡裡麵晚上也打著燈籠,但是孫家堡裡麵很大,想在不熟悉的情況下找到正確的位置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找到,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尤其又是在晚上,於是,上宮司馬想到了一個很難以想到的辦法,他故意的做出一些聲音,引起巡邏人的注意,進而在驚動孫家堡的主人,這樣就可以更快的見到他們的主人,不過他想錯了一點,管家把他當做一般的小賊,並沒有想著通報老爺,而是想著毒打一頓之後就把他扔出孫家堡,幾個人拿著棍子,向他襲來,看著辦法不行,上宮司馬隻好出手,打倒了一些人之後,開口說道“我要想你們的老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你個臭叫花子,找我們老爺有什麼事情,我看你是不懷好意,來人啊,給我打”,更多的人出現,將上宮司馬團團的圍住,上宮司馬動彈不得,解釋又沒人聽,隻好在此時動手了。上宮司馬踩著眾人的肩膀,飛身到領頭的哪裡,拽著領頭的領子對眾人說道“快帶我去見你們的老爺,否則我就不客氣了”說道這裡,手上的力道加強,眾人看著事情不好,隻好趕快的派人通知老爺。已經睡下的孫敵,打著哈欠,極其不耐煩的從房裡走出來,邊走邊不停的埋怨道“這是誰啊,白天不來,非要晚上來,我這老胳膊老腿也不抗折騰啊”旁邊的下手小心的跟著。
走到院子裡麵看見一個和尚打扮的人正在被眾人圍著,趕緊走上前去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看見孫敵,上宮司馬放下了人,阿彌陀佛一陣之後,把手伸進衣兜裡麵,將自己的手絹呈到孫敵的麵前,並說道“我有一事想向孫老先生打聽,但是今天一直不能進入到府中,所以隻好出此下策,還挺您多多包涵”,孫敵沒有好回答,打開手絹,眯著眼睛看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上宮司馬,馬上將他請入房中,慢慢細聊。
“原來你就是上宮大人的公子啊,唉,這幾年你都是怎麼過的啊”,“這樣說來,你認識家父是嗎”一聽到這裡,上宮司馬一下子興奮起來,趕緊跪拜到孫敵的腳下說道“還請您把知道的事情都講給侄兒聽”,孫敵扶起上宮司馬,慢慢的講著。
那已經是20年前的事情了。孫敵和上宮司馬同朝為官,一起效力於朝廷,兩個人私底下很是要好,經常往來,但是在一年的宮廷政變中,不知道怎麼回事,上宮大人被朝廷查出來有反抗朝廷的原因,一家人被滿門抄斬,真的是慘不忍睹,孫敵當時極力的向皇上求情,但是終於因為證據確鑿而無話可說,沒有辦法,自己也隻能看著上宮一家人這樣的下場。
說道這裡,孫敵也忍不住開始了哽咽,上宮司馬也眼睛紅紅的,沒想到自己的家竟然是慘遭毒手,讓自己痛失雙親的。“當時你還是繈褓中的嬰兒,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還好你活著就有希望,我一直覺得你的父親是被冤枉的,你可一定要替你的爹娘伸冤啊”。“伯父,謝謝您,告訴我這麼多的事情,我一定會替我的父親和母親討回公道的”。夜深了,上宮司馬的心卻不能平靜,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父親本是忠良,但最後也難逃毒手,沒想到這個花花世界裡麵到處都暗藏著殺機。上宮司馬握緊拳頭,臉也開始抽搐,大口的喘氣粗氣,上宮司馬馬上打坐在地下,念著師父交給自己的心經,心情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夜深了,上宮司馬暫且在孫敵家裡住下,上宮司馬打算儘快的著手準備自己的事情,記得當時還有人說了霓裳宮,所以也打算去霓裳宮裡麵打探一下,人心叵測,不知道那邊的說法和孫老先生的說法是否會一致呢。
第二天,天一亮,上宮司馬拜彆了孫敵,說是要出去打聽一下事情,孫敵表示同意,待上宮司馬走後,孫敵馬上派人暗中跟蹤著上宮司馬,看看他到底去哪裡。出門之後,上宮司馬明顯的感覺到有人跟蹤他,故意在城中繞了幾個圈,然後突然的混入人群,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外。
霓裳宮位於杭州城的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平時的時候,那裡很少有人經過,比較是私家的宅院,又有些遠離城中最繁華的地方。依舊是一樣的,上宮司馬叩響了大門。“施主你好,我要事情要麵見一下你們的宮主,還請通報一聲”,“哪裡來的要飯的和尚,我們這裡不允許男人進入,和尚也不行,我們的宮主也不在,請回吧”,“還請您通報一聲,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上宮司馬用手抵住了將要關上的門,對方看著怎麼用力也無法關上大門,隻好沒有沒好氣的說道,“好吧,好吧,你等一下”。待到15分鐘的時候,才見有人來看門。上宮司馬隨著人進入霓裳宮。
隨人走入大堂,等在那裡的不是宮主而是雲姑。“說吧,你有什麼事情”,“你是這裡的宮主吧,我有事情要見你們的宮主”,雲姑看見來的人談吐不凡,用很快的速度對上宮司馬進行了一次X光掃描,“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吧,希望我能夠幫到你”,或許是看見雲姑的確是一個心腸極好的人,上宮司馬走上前,從兜裡麵拿出那個用血寫著字的手絹。雲姑接過手絹,手絹的上麵有明顯的上宮兩字,看繡的手法和樣式,雲姑像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把抓住上宮司馬說道“你從哪裡弄到的這塊手絹,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是上宮司馬”。“上宮司馬”四個人,雲姑聽的清清楚楚。“你就是上宮司馬”,雲姑拿著手絹,突然眼淚不止,癱坐在椅子上麵,上宮司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扶著雲姑坐下來。
“豈止是認識,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了,沒想到我還能看到你衝兒,我真的是不知道要高興還是要傷心”,“衝兒,我不叫衝兒啊”,“衝兒是你的小名,你生下來,你的娘親希望你能得到大家的喜歡和寵愛就取了寵的意思衝兒啊,我和你的娘親是堂姐妹,非常的要好,小的時候總是在一起打架,大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變得如此的好,後來你娘親嫁給了你的父親,本以為你娘親這一輩子可以享清福了,誰知道在生了你不到1年的時間,竟然家裡遭到了滿門抄斬,上百的人啊,就你娘親抱著你逃了出來,後來也不知去向,沒想到你和活著,我的衝兒啊,你娘死的好慘啊”,說著說著,雲姑像要崩潰了一樣,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上宮司馬和雲姑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哭完了,兩個人都鎮定了一下,上宮司馬聽著雲姑說著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上宮司馬的娘親本命叫婉兒,也是一個大家閨秀,後來跟著他的父親上宮大人一見鐘情,兩個人很快的私定終身,又因為都是大戶人家,一個又在朝為官,所以很快的就拜堂成親,兩個人一直過著快樂的日子,但是就在兩個人婚後的第三年,朝廷的人突然拿著上宮大人問罪,說他私底下有密謀人造反的意圖,據說還有認證和物證,很快的,上宮家遭到了滅頂之災。“一回想起這段往事,我的心就像針紮了一樣,真的是好人沒有好報啊,你娘那麼好的一個人竟然落到了如此的下場,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又是怎麼過的呢衝兒”,“我早已經記不清楚小時候的事情,打我開始懂事的時候,我就是在寺院裡麵度過的,一直以來都是師父在照顧我,現在我學成而歸,師父才將我的身世告訴我,沒想到我的父親和娘親卻早已經不在了”,一說到這裡,想想自己打出生自己的腦子裡麵就沒有娘親的任何印象,上宮司馬的情緒就一下子如黃河的水一樣,難以控製。雲姑安慰道“唉,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活著就是一個好的事情了,已經過去二十年了,能忘了就忘了吧,我想你的父母此時在天之靈也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的活著”,“忘了?怎麼可能忘了,我的父母竟然慘遭毒手,讓我痛失雙親,我一定要查出真相,還他們一個公道”。“公道?你現在僅僅靠一個人,能怎麼辦,我也相信你的父親是被冤枉的,但是你要怎麼還”,“事情總會有轉機的,雲姑,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我會慢慢想辦法的”。“那好吧,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又是一個夜晚,這個夜晚似乎比那個夜晚更加的漫長,這個夜裡,似乎根本就沒有高興的人,猜忌、懷疑、難過和傷心,像一片烏雲,籠罩在人們的心裡。傷心的人,令人傷心的事,掩飾、撒謊、裝傻,屬於這個人類社會的東西,都在紛紛的上演著。上宮司馬從一個出家人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百姓,融入到他一直想融入的世界裡麵,可是等待他的卻是令自己望而卻步的孤獨和傷心痛苦。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娘親,沒有父親。決定一個人走下去,為自己的父母伸張正義,這是藏在心裡永遠的,對上宮司馬來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