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處離愁 兩地傷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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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卻怔怔的看著他,沒有說話,那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將孫池商看透一樣,眼睛很冷卻似乎沒有憂傷,孫池商上次的上前作揖,宮主方如夢初醒一樣。

隻有雲姑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這就要說到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了,宮主看著孫池商,然後定了定神,對孫池商說到“你不知道我們霓裳宮是禁止男人進入的嗎”,“知道”孫池商回答道,“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犯,而且還是夜闖,你的祖父是怎麼教你做人道理的,老東西,你們孫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聽見宮主不僅僅在羞辱自己,還羞辱自己的祖父,本身就年少氣盛,現在又聽到有人這樣說,孫池商馬上回答道“請您不要侮辱我的祖父,我是我,我的事情和我祖父無關”,“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毛孩,牙尖嘴利,你以為你夜闖霓裳宮,霓裳宮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來啊,給我押回去”,說罷,火娘手下的人一下子將孫池商團團圍住,要捉拿回去,這個時候,雲姑出麵來說情了。“宮主,請息怒,年輕人難免會做錯事情,況且他還是第一次,我這就送他出去,還請宮主息怒啊”,“你倒是說得輕鬆,他這一走,我們霓裳宮的威嚴何在,江湖的人會怎樣看我們,會說我們霓裳宮是男人想來就來的地方”,火娘一下子怒了起來,語氣也很強硬,瞪著眼睛,孫池商看見此人是如此的蠻不講理,而且對於和藹可親的雲姑,竟然說話這樣重,馬上又說道“此時與雲姑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而且這個事情的確是我有錯在先,我向您賠罪宮主,但是請您念在我和公主的情分上,還請您準許我和公主的來往”。話音剛落,一句狠話說道“做夢!你其一是擅闖禁地,其二是竟然還和我談條件,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今天不教訓一下你,你是不會記住的”,雲姑還想說什麼,卻被火娘抓住了胳膊,使了一個眼色。

一行人一下子將孫池商團團圍住,孫池商也知道多說已經無意了,隻好動起手來,幾個女子一下子和孫池商交起手來。幾個女子交替的對孫池商進行攻擊,一看便知道是一個團體的攻擊方式,不給孫池商喘氣的機會,剛剛開始的時候孫池商隻是一再的防守,但是看到無濟於事,隻好出手,旁邊的火娘和雲姑看著孫池商的功夫。機會回合下來,女子被打的落花流水,陣勢也完全的亂了,這個時候,火娘突然跳了進去,赤手空拳的和孫池商過招。來的是宮主,孫池商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在和宮主對招的過程中,孫池商分明的能感到對方深厚內力的壓迫以及出招的狠毒和準確,還好自己自小就隨著祖父習武,通過練武術所有的特殊的感覺和招式的掌握,孫池商在十幾招之內還可以勉強的支撐局麵。而火娘也感覺到孫池商的底子不弱,而且很有悟性,幾招下來,已經由剛開始的勉強防守到主動的進攻,洞察力可見不一般,突然,火娘一個翻掌,將孫池商推出去好幾丈之遠,手下見勢一下子將孫池商用刀槍逼住了脖子,正要壓走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道“且慢!”待大家回頭看時,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孫池商的祖父孫敵。

孫池商沒有想到爺爺發現的如此之快,來的也是非常的吃驚,宮主見到孫敵,卻沒有絲毫的膽怯,而且首先說道“孫老,幾年不見,你可好啊”,“托宮主的福,老夫身子硬朗的很,倒是你日日操勞,可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看您確實挺健康的,不過您的禮數就是懂的有點少了,竟然有這樣的孫兒,以後傳出去怕是壞了孫家的名聲,趕快帶回去好好的教導一番吧”,雙方說話都是話裡有話,而且已經是咄咄逼人了,孫敵看見自己的孫兒在對方的手上,而且又是自己的孫兒夜闖霓裳宮,知道理虧,也不敢在和宮主對峙什麼,隻是說了一句“混賬,還不和我回家”,然後轉身離開。

霓裳宮的手下放開孫池商,孫池商起身追趕孫敵,而宮主看見他們已經走遠也不再多說什麼,打道回府。而此時熟睡中的唐小幻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正甜甜的睡得正香呢。

待孫敵和孫池商一行人回到了孫家堡之後,孫池商跪在內堂裡麵,也就是孫家列祖列宗的麵前,聽著孫敵的訓話。“混賬,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一直以來,我就告訴過你不許和霓裳宮扯上任何的關係,你不知道嗎,今天我要你在列祖列宗麵前發誓,以後要是在和霓裳宮有半點的關係,天打雷劈,五雷轟頂”,本來就一肚子氣的孫池商聽見爺爺這樣說,哪裡肯依但也不反對,隻是跪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孫敵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好甩著袖子出門,而孫池商依然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孫敵走後,管家王福對孫池商說道“少爺啊,這回你是真的闖禍了,以後可不敢了啊,哎呦”,然後趕緊去追孫敵。

孫池商就這樣跪著,一直跪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已經站不起身,下手攙扶著讓孫池商躺下,孫池商躺在床上,眼睛裡麵的淚水在打轉,從小到大,爺爺孫敵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也是頭一次自己想得到的人沒有得到。而當唐小幻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是快中午的時間了,看見屋子裡麵早已經不見了孫池商和雲姑,不禁有些著急,正要下床的時候,雲姑端著洗漱的東西走進來。“雲姑,池商呢。”唐小幻怯生生的問道,因為從唐小幻看雲姑的神情中,似乎發生了什麼。“我把他送回去了,以後不要再提這個人了,你忘了他吧”,“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告訴我啊”,唐小幻搖著雲姑的胳膊,不停的追問。“昨天晚上我把他送出去的時候,不料被你娘撞見了,以後不許再提那個人了,否則再出亂子,我可保不住你了呢”,聽到這裡,唐小幻傻眼了,沒想到娘親會知道這件事情,唐小幻知道娘親的脾氣,這下可是真的慘了。

唐小幻知道娘親的脾氣,用過飯之後,馬上去給宮主請安,宮主此時正坐在大堂裡麵,唐小幻有些擔心的走進去,然後遞過下人手中的茶,恭恭敬敬的跪在火娘的麵前,給火娘敬茶。火娘看著跪在地上的唐小幻,慢慢的接過手中的茶,快要送到嘴邊的時候,突然將茶水一股腦的全都倒到了唐小幻的身上,茶還是熱的,唐小幻的身體有些燙傷了,下人一下子都傻眼了,忙跪下來,隨後火娘沒好氣的說道“一個大姑娘家家,我該說你什麼好,不僅私自的出去會男人,還將男人帶入房中,你身為霓裳宮的公主,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放啊,而且竟然找上的是孫家堡的人,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是不是”,說完,用手使勁的抬起唐小幻的頭,惡狠狠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啊,你說話啊”,唐小幻一下子嚇壞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看見娘親這樣的發火過,一時之間沒了方寸,隻是跪在那裡哭哭啼啼的,還好雲姑及時的趕到,陪著唐小幻跪在地上,替公主求情。誰料火娘繼續的說道“還有你雲姑,她是小姑娘不懂事,你還不懂嗎,竟然還幫助他逃走,霓裳宮的規矩何在,我的威嚴何在”雲姑也不敢做聲,宮主還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解釋肯定是火上澆油了。“以後不許和孫家堡的人有任何的來往,你聽見沒有,在讓我抓住我就打斷你的腿,廢了你的武功”,唐小幻沒有答應,隻是大聲的哭泣著,在唐小幻的心裡,委屈的不行了,沒想到娘親對自己這樣的狠,唐小幻嚇得不停的哆嗦,早已經泣不成聲了。

雲姑陪著唐小幻回到房中,唐小幻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一直的在哭泣,任憑雲姑怎麼勸都不好使,雲姑的眼睛也濕潤了,無奈的走出去,說了一句話“孽緣啊,孽緣啊”。這邊的唐小幻哭泣著,那邊的孫池商也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眼睛空洞,也沒有吃飯,短短一日,就把兩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叫人看了很是心疼。

火娘回到房中,回想著孫池商的相貌和武功,自己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自己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那時的火娘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純情小姑娘,自己也算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在父母的照顧下,快樂的成長著,在一次的機緣巧合下碰到了一個男子,兩個人也是一見傾心,從此私定終身,那個人不是彆人,就是現在孫池商的父親,孫貌然。當時孫貌然將火娘從土匪手中救下來的。火娘本名東方青梅,是蘇州城中的大戶人家,父親是做鹽運生意的。而當時的孫貌然已經是二十歲的小夥子,長的相貌堂堂,而且武功高強,兩個人一見傾心,以身相許,當時的東方青梅還不知道孫貌然的背景和情況,但已經陷入愛河,無法自拔,待兩人情意更濃的時候,麻煩出現了,孫貌然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孫敵找到了兩個人,不允許兩個在交往,原來孫敵早已經為自己的兒子找好了姑娘,而作為孫家堡的家規,孫家是不允許和外姓通婚的,這個事情孫貌然雖然知道,但是還是犯了錯誤,無奈之下以及迫於壓力下的孫貌然隻好扔下了東方青梅,撒手而去,誰知第二天便成親了,傷心欲絕的東方青梅,回到家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臉,這還不算遭,不知道是遭人暗算還是時運不濟,東方青梅的父親販賣鹽賠了生意,不僅遭到彆人的搶劫還滿門抄斬,據說是當時的朝廷派人做的,一時之間,整個東方家族隻有她自己,東方青梅逃了出來,一時之間失去了父母雙親和摯愛的東方青梅,走投無路,在投河自儘的時候,被路過的尼姑,也就是教會了東方青梅武功的師傅,太白師太,此時暫時告一段落,所以現在的火娘對於孫家堡的人是恨透了,再也不許自己的人和孫家的人有任何的關聯,所以才造成了現在唐小幻和孫池商的情況。

看著孫池商的樣子,簡直就和他的父親,也就是孫貌然一模一樣,也讓火娘又短暫的回到了那個有愛的時候,但很快的又被仇恨所占據,她恨啊,恨那個狠心的男人拋棄了她,她恨啊,恨那個狠心的男人軟弱無能,竟然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所以麵對孫家堡的人,做出那樣的決定,也算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吧,不過上代的恩怨卻波及到這一代就有些不妥了,可就苦了唐小幻和孫池商兩個人了。

幾日之後,唐小幻日漸憔悴,茶不思飯不想的,漸漸的生病,臥床不起,而孫池商也整日的靠酒度日,每天渾渾噩噩的,沒有精神,兩邊的下手都看在眼裡,放在心上,但是都沒有辦法,雲姑還是心疼公主,每天都會陪著公主到外麵去散散步,希望這樣,唐小幻的身子和心情可以一天天的好起來,而孫池商呢,則被限製了自由,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蹤,孫池商此刻已經沒有心思再去霓裳宮裡麵了,況且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又要怎麼去見小幻呢。孫池商又回到往日那個有點壞的樣子,整日的不是喝酒就是去青樓那樣的地方麻醉自己,以前孫敵是嚴重反對他去的,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也隻好希望通過這種自我麻醉的方式,能夠讓自己的孫兒忘記霓裳宮,忘記唐小幻了,希望時間可以拯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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