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位於杭州裡西湖和外西湖的分水點上,一端跨著北山,另一端接通白堤。斷橋之名得於唐朝。其名由來,一說孤山之路到此而斷,故名;一說段家橋簡稱段橋,諧音為斷橋;斷橋之名得於唐朝,其正名反而鮮為人知,當時是一座石橋,宋代稱保佑橋,元代稱段家橋。
現雖是炎夏,但此時正逢雨天,雨下得不緊不慢,正合人心。雨太大成滂沱瓢潑之勢,恐怕西子姑娘也會花容失色,猶如雨打的梨花;太小如牛毛細雨,又如隔靴搔癢,半浴未浴的,顯不出出浴美人般的慵懶和隨意。像這樣不急不躁的雨剛剛好,但見水麵上煙波浩淼,水天一色,浩浩蕩蕩。往昔如黛的遠山,隻剩下青灰色的背影。水天接在了一起。漫天扯下的雨霧,猶如西子姑娘的青紗,似隱似現,朦朦朧朧,嬌羞又嬌憐,猶如雨中搖曳的花朵,惹人憐愛。但浩淼中自有一股浩蕩的氣概,遼闊,寬厚,如不讓須眉的巾幗,嬌柔中帶著英豪之氣。
借著這碧湖的另類美處。隻見那斷橋儘頭緩緩走來四人。為首是一身著白色衫襦的後生,相貌普通卻是棱角分明,腳步沉穩。身側確是一身著淡黃長裙的飄亮女子,生的瓜子臉,丹鳳眼,櫻桃唇。宛如仙子一般。兩人身後是兩名俊俏的丫鬟小廝,撐著兩柄油子傘替主子遮擋風雨,就這般幾人緩緩向那斷橋走去。
少時,四人行至橋頭。欣賞了片刻這雨中美景。那女子忽然開口道:“沈大哥,小妹明日便要起程了。”
那白衣男子頓時身子一震,終究還是黯然道:“妹妹這一路可要保重身子。”後麵那小廝卻是著急萬分,他知道自家主子愛慕這女子已是多時,此時一聽這女子要離去,確是毫無辦法。
那丫鬟輕歎一聲,心道:緣分如此,何況小姐心中已另有其人。此時氣氛已是安靜了下來。
良久,那白衣青年道:“妹妹明日要走,哥哥應當為你餞行才是!”那女子剛要回絕,但瞧見了他那迫切的目光。心中不忍心回絕,隻得輕輕點了點頭。
明義鏢局,此時值是雨天,鏢局中的鏢頭武師並沒有像往日那般在院中操練武藝,都已休息玩樂去了。此時,一個家丁卻是急衝衝的跑進內堂,對那堂中首座的一個正在飲茶的壯年男子道:“老爺,老太爺從祖家捎信來了。”說話間便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呈了上去。
那男子確是輕笑一聲:“我等正要起程,不想父親卻已是急了。”他身邊那正收拾茶碗的美貌婦人聽了,挽嘴一笑道:“大兒子已去,何況你這最寶貝的小兒子。”
那家丁聽了隻是低頭輕笑,那男子臉上確是一紅,隻得苦笑到:“夫人莫要取笑於我了。”那婦人又道:“我怎取笑你了!哎,隻可惜那老爺子雖疼兒子卻不疼孫子!我可憐的聖兒啊!”話語間神情卻有著說不出的暗然。
那男子卻隻得再聲苦笑:“夫人你又提那等事做啥!”那婦人有要開口,那一旁機靈的家丁急忙道:“老爺,夫人,此番送信的吳三來時還帶來了大老爺的口信,道老太爺這幾年醉心於佛道,多有感悟。此番中秋團聚之時,老爺,夫人隻要在眾人前向老太爺求求情,給老太爺個台階下,明年老太爺八十大壽,少爺準能前去。”
那男子與婦人一聽大喜,大聲問到:“當真?”那家丁急忙點頭。“聖兒總算可以揚眉吐氣的回去了。”那夫人卻是喜極而泣。
西湖,段家酒樓,三樓內一間臨窗的雅間內。那姓沈的公子舉起杯酒向那黃裙小姐道:“雨荷,你明日便要起程,哥哥我先敬你一杯!”看他滿臉通紅,先前似已喝了不少。那小姐剛要確阻,卻被那丫鬟暗暗拉了一把,她隻得在心中暗暗輕歎一聲。
“吱呀”一聲,那雅間的房門已被輕輕打開,進來的是那個悄家丁,他手中正拿著一條古色古香的檀木方盒,上披一條紅色絲綢。那公子接過長盒,輕輕的撫摩幾下,緩緩打開,內中是一把黑漆長劍,古意斑斕,樸實無華。“翁”他已抽出劍鋒,卻已是鏽跡斑斑。
“聽聞雨荷你鐘愛寶劍,為兄我家道雖不富裕,那些古玩字畫,珍寶奇物自是無法贈送與你。這寶劍卻是正好有一把!”那小姐剛要回絕,那沈公子再道“你不要看此劍鏽跡斑斑,它卻是一等一的利器!”他隨手將那劍盒旁的紅色絲綢操起,往上空一拋。又手將古劍向身前一橫。也未聽到如何聲響,那落下的絲綢已自然而然的分做兩半。
“想不到這斑斑鏽跡的長劍,竟然如此的鋒利。”那丫鬟不緊脫口而出。“哥哥怎能將此等寶物贈送與我!還請快快回!”那小姐趕忙推辭道。
“妹妹莫要推辭,我雖精通武術,卻都是拳術腿法,對劍之一道隻是博而不精。妹妹卻不然了,你精通劍術,此劍正當於你!”兩人再三推辭,最後那小姐隻得將劍收下。
“不知此寶劍為何名?”那丫鬟再次問到,那藏在桌下的小手卻已是緊張萬分。那沈公子道:“此劍乃一忘年老友贈與我!可惜不久前他已辭世而去,隻知此劍名為張陵劍!”說話間他自是透露出濃濃的悲意。
那丫鬟心中確已是暗中驚喜不已。
那小姐趕忙安慰道:“故人已去,哥哥卻是要保重身子。”她又叢懷中拿出兩本嶄新的線裝書冊道:”哥哥送這等寶物與我,妹妹乞能讓你獨專!我早聽聞哥哥精通獨門兵器鏈子鏢,我偶得這本《靈蛇十三鏈子鏢法》,卻也是精妙非常,而這一本《化金丹道家煉氣篇》卻也是一等一的內功心法。還請哥哥笑納!”
那公子已是驚喜萬分,他雖是武林世家,家中一套蛇拳震嗍一方。但是內中內家心法卻是二流貨色。”他也是不推辭,萬分感激的望向那小姐,他是武癡,這兩本書對他來說自是珍貴異常。
他正要再說幾句感激之言,但聽“碰”的一聲,那雅間的門卻被人一腳踢開。
踢門的是一個赤著上身的光頭巨漢,隻見他胸前塊塊肌肉重疊而起,手提兩柄磨盤大生滿倒刺的古銅色六菱長錘。其緩緩進了裡間,身後又冒出兩人。卻是一手握白紙扇的俊公子,他身側是一雙手抱劍身著黑色武士服的中年男子。
“聖衣兄,彆來無恙啊!”那俊公子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那沈公子回禮道:“在下好的緊,不知吹煙兄找沈某乾!”“自從那日敗在沈兄的手下,小弟寢食難安,隻得在家勤操苦練。昨日正好府中來了兩位好友,兩位朋友聽了在下那日敗於你手下之事,心感不服,特要來會沈兄一會。我等在街邊多方尋找不果,偶見萬三往此而來,我三人也隻能隨後跟來,不想,打撈了沈兄與夏小姐的雅興,還望見量!”那小姐卻是不惱,隻是微微向那公子點了點頭。
那沈公子道:“柳兄還想於在下做過一場麼?”那柳公子回道:“正是!”那沈公子便道:“那請了。”說話間,幾人便向外行去。
那段家酒樓座落在西湖畔,眾人出了酒樓,找了一個空曠處停了下來。街頭的行人見有熱鬨可看紛紛圍觀過來。
那沈公子揚手對柳公子道:“不知三位要如何與沈某比試!”那柳公子輕輕一笑道:“自是一一比試!互相切磋。”那丫鬟看著不忿道:“柳公子此法有欠公道吧?已三人輪番對陣沈公子一人,是否有不妥之處?”
那柳公子搖了搖紙扇,此時天氣回轉,小雨已是停住。烈日又從那雲層中探了出來。“不知姑娘有何高見。”那丫鬟正要開口,那沈公子確道:“就按柳公子此法辦吧!“他此時正是心情鬱悶之時,又被那柳公子這方打撈,以是惱怒非常。
“好,沈兄乃是真豪傑也!”那柳公子笑了笑,“不如打一場,中間停下半個時辰歇息,可好?”
“不用,柳兄儘管上上吧,沈某自負應付的來!”那柳公子早知他是個武癡,所有事情儘在他的算計之中,聽他果然如此說,心中不禁暗笑。
“碰”的一聲,說話間,那光頭巨漢已走了出來,將那銅錘往地上一放,這一聲巨響,已告知眾人這雙銅錘分量不輕。他甕聲甕氣地道:“那就由某家先來吧!”
沈聖衣頓覺迎麵一陣惡風撲來。兩團黑影便向頭部罩來。他也不心急,緩緩施出麒麟步,瞬間人以往後退了五步,那巨漢也不收勢,雙錘步步緊逼,沈聖衣雙腿暗運內力,一個空翻人已致那巨漢身後,他也不回轉身體,右腿帶著八成功力便向那巨漢的雙腿蹬去。但聽碰的一聲曆向,沈聖衣便覺不好,他那雙腿已覺似踢到鐵板一般,這招兔子蹬腿已被人輕鬆化解。這才知道對方練過鐵布衫,金鐘罩在一類外家功法。
他雙耳一聆,頓覺左側一陣呼嘯,心中已知對方的兵器襲來方位。突的身體似打了一個冷戰,微微一縮,身子似矮了一節,那磨盤大的銅錘已險之又險的檫過腦袋。突的一閃他人以不知如何欺近那巨漢身膀,五指並攏成蛇狀狠狠的的擊在了那漢子的前胸。但聽砰的一聲,那人已摔在了一丈開位。他這招使的正是那蛇拳中的打草驚蛇。先前那漢子銅錘襲來之時他已聚氣與足下使的骨節猛的下縮,整個人似矮了幾分,宛如打了個冷戰,再將那氣勁回縮向手手指聚攏時的儘力,瞬間移到了那漢子的身旁用那十成內力將那漢子擊傷。這招隨是伶俐,內力卻以是去了三成。
他為了於那夏小姐多待片刻但求速戰速決,以是用儘全力,毫不保留。
那光頭巨漢,緩緩站起,身體一陣暴向,卻是絲毫無事,他提起雙錘,欲在將撲出。卻被那抱劍男子,攔住:“你已敗了,莫要逞強。”此言一出,那柳公子卻有不解道:“大哥此言怎講?”那抱劍男子陰沉著臉道:“那擊胸的那招名為“莽蛇突擊”與那“打草驚蛇”乃是沈家秘法。此招講究的是趁勢而行,借力打力,已震為主,暗運隔山打牛之勢。與那招“打草驚蛇”有著相補相成之妙。他擊胸那招本該擊於喉上,到時你憑著那苦練多年的金鐘罩,也會被他打成重傷。”那柳公子已知那人手下留情,暗道好險。那光頭巨漢卻是不忿冷哼了一聲。
那柳吹煙向那抱劍男子道:“還望大哥出手,替小弟出口惡氣!”那男子道:“自當如此。”他卻已知沈聖衣有幾斤幾兩。
那男子緩緩走出,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道:“先前多謝沈公子留手,在下感激不儘。”沈聖衣還了一禮道:“閣下請。”此刻他心中惱火之極,鬱悶無比,正想找人發泄一通。
“那在下失禮了,請!”但聽撲的一聲,那人已沒了身影。他覺耳側一陣輕響,暗道不好,身體稍稍挪了一挪,立覺左腰一陣刺痛,衣服已破了一個大洞,血跡斑斑。旁邊圍觀的人卻是一陣驚呼。
“好快的劍!”他心中暗道,還好是輕傷,隻是劃開了一個小口。他不是反應及時,此刻已是長劍透胸。他頓覺全身血液沸騰。戰意昂然。立馬沉心穩氣,已靜製動。
“呼”的一聲但聽又是一劍襲來,他雖是急忙一挪,左肩又是中了一劍。他穩住急燥之心,暗運那蛇拳奧義,頓時一篇心法在心中閃現:龍戲珠,掌插肋,勿手啄人勿頂擊;腳尖點,虎爪進,急來緩應巧柔還,又是幾個來回,他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
突的一聲呼嘯,一道劍影猛然襲來。正是此刻,猛的他身影宛如靈蛇卷曲而出,那使劍男子立刻覺的全身一緊,似被巨莽纏住一般。再覺喉部一陣巨痛,立時昏暈過去。
沈聖衣輕輕一推,那男子已被他送到一丈開外。那柳吹煙趕忙跑了過來扶助那男子,今日之事大出他所料,他以為憑著這兩位武功高強的義兄雖不能勝過沈聖衣,卻也能將對方的內力耗的七七八八,自己再上去應戰,獲勝企不易如反掌。誰料不過幾個回合兩位義兄已是敗將下來。暗道:不過區區幾月,他前後功力相差之大,讓人驚心無比。此刻自己再上。。。。
他見沈聖衣緩步向自己這邊走來,嚇的驚慌失措,苦聲道:“沈兄,在下甘拜下風!莫要再打了”忽的的他又拍拍額頭,急聲道:“我怎把那等緊要之事忘了!沈兄在下家中有事,來日再會,不奉陪了!告辭!”說完話,急忙帶著兩人衝衝跑了!周圍一陣愕然,沈聖衣苦笑不出,他剛剛施展那兩招“莽蛇突擊”與那“打草驚蛇”內力已耗了四五成,最後那招“巨莽鎖身”已將最後的五成去掉了,現在連走路都有些困難,正要上去認輸,那柳吹煙竟然先認輸了,日後若讓他知道的話,以此人難纏的性格,定是麻煩無比。他隻能苦笑連連。
良久,圍觀的眾人哄笑連連。口呼‘不愧為真小人’‘無賴公子名不虛傳啊’,連那黃裙女子都忍不住“撲哧”一笑,“真是妙人”,那丫鬟都更是笑的前仰後合,口呼肚疼起來。
沈聖衣經過這場鬨劇,心情卻是好了許多。他身子一晃,似要軟倒,那小廝萬三看到,急忙跑過來攙扶。那夏小姐連忙走近前來,從懷中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道:“沈大哥,這“龍虎丹”對真元損耗頗有益處,你且快快服下。”那萬三急忙接過丹藥替沈聖衣服下。那丹藥入口即化,流腹中丹田處立即火熱一片,生出一道暖流沿著七筋八脈在身上繞行一圈後,他頓覺身體輕鬆異常,身上的傷處也不似當初那般疼痛了。
此時圍觀之人都已散去。那夏小姐見他無礙,卻也要告辭,沈聖衣隻好依依不舍的與她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