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後一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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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搜查證,吹雪和隨風火速趕到了犯罪現場,那裡一直都被看守著,兩個人出示了搜查證,走了進去,四處搜索著有用的資料。“咦?”隨風突然發出一聲疑問的歎息,吹雪趕緊追過去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隨風在一堆文件裡翻來翻去,一邊翻還一邊說:“我上次說過韓東給死者保了一份巨額保險吧,可是保險單怎麼不在呢?我翻了N遍了,都沒有找到……”隨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吹雪一跺腳,大喊一聲:“你……有沒有去保險公司查過保險受益人是誰?”隨風搖搖頭,吹雪又一跺腳,然後飛快地走向了門口,一邊走一邊厲聲地說:“你這個笨蛋!他在哪家保險公司投保的?”隨風被罵蒙了,機械性地回答:“中國人壽!”吹雪繼續不停地走著,走到門口,吹雪突然一轉頭,盯著隨風大吼一聲:“愣著乾嘛?快走,去那家保險公司問個清楚!”說著,走出了門。隨風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吹雪讓他快走,便機械性地邁動腳步,跟著吹雪離開了現場……

吹雪在隨風的指引之下來到了那個保險公司,找到了那份保單的經辦人,來詢問一些問題。“先生,我們是警察,因為一個案子來問你一些問題……”那個經辦人看了一眼隨風說:“我知道,他來過了,這次還有什麼問題?”吹雪便直接提問:“可以讓我看看韓東留在這裡的保單副本嗎?”經辦人猶豫著說:“按照慣例,我們是要為客戶保密的……”吹雪卻說:“我們是在執行任務,我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經辦人想了想,拿出了保單的副本,吹雪接過來,向經辦人道了謝,快速地翻閱起來……“咦?”吹雪有點疑惑,“受益人是趙娟?請問他說趙娟是什麼人了沒有?”吹雪問道。“我記得他解釋說,趙娟是他妻子的親戚……”吹雪一下警覺起來,難道她猜中了?就在這個時候,吹雪的手機響了起來……

吹雪急忙接起了手機:“喂!您好!怎麼了?指紋鑒定的結果?好的,我們馬上回去……”說著拉起隨風朝門口走,一邊走一邊轉過頭對那個呆若木雞的經辦人說:“不好意思,現在有了新情況,我們先走了,謝謝您的合作……”話音剛落,吹雪拽著隨風已經消失在門口,隻留下了那個經辦人坐在原地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剛剛回到警局,就看到那個前輩一邊奔出門一邊說:“快走,剛才來的指紋鑒定說,屍體上的指紋和趙娟的指紋相符。我們派人對她實施抓捕,並且派人去凍結韓東的帳戶。可是,銀行的人說他的存款已經取光了,公司也轉了手,趙娟和韓東都已經逃走了,據韓東的一個員工說,韓東說他和一個人要去深圳,今天十點鐘的飛機,我們懷疑他們已經要到機場了,現在快走還能抓到……”吹雪一聽,馬上扯著隨風一轉身,以最快的速度竄進了車裡,和前輩一起急速趕往機場,準備抓捕罪犯……

吹雪所在的車一直在和機場附近的警力聯係著,還沒有人發現目標,警車在街上疾馳,爭取在半路上攔截逃犯。正當警車馬上就要到達機場時,機場的警力報告說目標出現在我們車子的右側,讓警車進行攔截。前輩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吹雪,說了一句:“這次行動比較危險,不行就躲在車裡不要動……”說著把車尾打橫停在那輛車的前麵。前輩還沒有下車,就發現車裡的吹雪不見了。原來吹雪在車剛剛停穩的時候,搖下車窗玻璃,從車窗裡跳了出去,迅速地衝著那輛嫌疑犯所在的車衝過去。還沒等她衝到車邊,從車裡一下竄出兩個人拚命地向一個小街上跑去,吹雪緊緊地跟在他們的後麵,她打開了步話器,這樣就是不行也可以及時召喚附近的兄弟。當吹雪衝進那條小街之後,幾步追上了那兩個人,她拽住那個男人的一隻手,向前狠命地一掄,他的身體狠狠地砸在了前麵那個女人的身上,他的手肘直接捅在了女人的腹部,那個女人受了巨大的衝擊一時暈了過去。吹雪狠狠拽著那個男人的手臂,準備掏出手銬把他銬起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惱羞成怒,突然用剩下的那隻手掏出一把短刀,一刀刺進了吹雪正按著他的手臂。血一下湧了出去,吹雪突然吃痛,差點暈過去,但是,她仍然按住他,把他的頭狠狠往地上一碰,他疼地大叫一聲,手上的刀掉在地上。吹雪把他狠狠按在地上,自己趴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體重狠狠地壓著他,費力的騰出那隻受傷的手,忍著疼把那把刀丟了出去。然後,她就伸手去銬自己身子下麵的人,發現他已經暈過去了,就把他的一隻手和那個女人的一隻手銬在了一起,並且把步話器舉起來,向前輩報告:“前輩……快來,我抓住他們了……在附近唯一的小街裡……”報告完畢,她的手再也舉不起步話器了,砰地一聲,步話器掉在了地上……

前輩接到了吹雪的報告,又聽到步話器掉在地上震蕩的聲音,心裡一下沉下去了。他飛快地向吹雪所說的那唯一的小街裡跑去,剛剛轉進小街口,他就看到吹雪趴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壓住他;一隻袖子一半都被血染透了;另一隻手狠狠地抓著那個女人的手腕,沒有一點兒要放手的意思。吹雪因為流血,身體顯得越來越虛弱,她看到了站在街口的前輩,輕聲說:“前輩,快來幫我,我抓住他們了……”跟在前輩後麵跑來的隨風看到吹雪這幅樣子,心裡特彆難過,他跑過去,非常吃力地把吹雪抱起來說:“你傷的不輕,我送你去醫院……”說著就要走,但是,吹雪使儘全力打了他一下:“一會兒再去,先把那倆收拾了……”隨風堅持著說:“前輩不是去收拾了嘛……”吹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腰間拔出自己的軍刀,指著自己的手:“你要是不去,我就再多見點血,你不想讓我受傷就去……”隨風見吹雪如此堅持,便把她放在牆邊,跑去幫助前輩了……

等他們把兩個被撞的暈迷不醒的疑犯拉上車,隨風轉身去接吹雪的時候,吹雪已經被彆的同事送去了醫院。隨風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做完了例行的審訊,便跑到醫院去看吹雪,隨風輕輕推開了吹雪病房的房門,看到吹雪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纏滿了繃帶,整個手臂被吊在胸前,警服的袖子上全是血跡。她沉沉地睡著,流血過多和過度疲勞使她昏睡不醒。隨風就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就在這個時候醫生推門進來了,隨風趕快迎上去:“大夫,她怎麼樣?”大夫看了他一眼:“放心,她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手上的傷很重,傷到了筋骨,而且損傷了神經,再加上失血過多,現在我們正在給她輸血。她的手起碼要休息兩個月,一定要住院治療,期間一定不要碰她的手,不然會變成殘疾的……”隨風聽了心裡一沉,但是還是非常禮貌地向醫生道了謝,等醫生檢查完畢離開了病房之後,隨風便坐在了吹雪的病床前,帶著無限愛憐的心情,開始數落這個無比勇敢的女孩兒……

“吹雪,你這個臭小子,你就不會小心嗎?你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去不行嗎?乾嘛這麼著急,真是過分呢……”隨風數落了幾句,突然停住了,盯著吹雪的臉狠命地看,看的那麼仔細,好像要畫下來一樣。突然,他又開始說了,聲音非常柔和:“你這個小子,為什麼要這麼倔呢?你真的認為自己是男孩子嗎?真的認為自己很強,可以摧毀一切嗎?也許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一個女孩子,很可愛、很漂亮,就像天使一樣。作為一個女孩子,又何苦這麼累呢?我知道你很痛苦,在男生與女生之間掙紮的感覺,雖然我不能體會,但是我知道,那一定很痛苦。我希望……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孩兒一樣,快樂的生活著……”隨風聽著,低頭看看仍然沉睡著的吹雪,突然又厲聲大吼道:“你這個臭小子,彆裝聽不見!我現在就告訴你:不管紅色的還是白色的,玫瑰終究是玫瑰;永遠不可能變成向日葵!我就是再認為自己是男孩兒也沒有用,你就是女孩子,事實是不能改變的!”可是,他好像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聲音太大,怕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吹雪,又放低了聲音,小聲地靠在吹雪的耳邊說:“不過,身為女孩子,卻能穿上警服,做這種出生入死的事,真的很了不起,我真的很佩服……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與其看著你被捅的到處是血,我倒是寧可那把刀刺中的是我……我不打擾你了,還有很多善後的事,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還來……拜拜……”說完,他握了握吹雪的手,慢慢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隨風剛剛走出門,再也挺不住了的吹雪急不可耐地睜開了雙眼,要不是自己的“裝睡計劃”還不知道自己要遭到何等的痛罵,閉著眼睛的這通嘮叨她已經忍得快要崩潰了,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更可怕的“痛罵”遠沒有結束。下午六點,如果沒有意外情況,是個人都該下班了的時間,吹雪躺在床上,瞧著窗台上的一束鮮花,她正在想這麼漂亮的花是不是彆的屋子裡也有,突然門打開了,出門外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一個人,竟然是封建軍----吹雪那位值得尊敬的叔叔。吹雪一見到叔叔,一臉驚訝:倒不是因為叔叔會來看她而感到驚訝;而是因為看到叔叔這麼一個40多歲的人竟然還能跑得這麼快,跳得這麼高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吹雪很小心地把身子撐起來,看著已經滿臉通紅的叔叔:“叔叔,你怎麼來了?今天沒任務了?”吹雪挺恭敬地問。“當然沒有了,有你這麼一個讓人不省心的主兒,就是有也得先放放才行!”聽了這第一句話,吹雪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該說話,因為她覺得自己的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是迄今為止自己碰到的最會罵人的人,真不該提前醒來,不過既然醒來了,就慢慢地經受這種幾乎恐怖的“狂風暴雨”好了……

“丫頭啊,你怎麼就不讓人省省心呢,聽說有人受傷了,我就擔心是你。結果呢,你還真是不負眾望呢啊……”一向乾淨利落的叔叔突然開始像保姆一樣的婆婆媽媽的嘮叨起來了,吹雪有點自認倒黴地低著頭,強忍著不耐煩的心情聽著自己的叔叔唐僧般的演說:“你小子啊!怎麼就不知道好好觀察一下再出去呢?你急著去逮捕近在眼前的逃犯的心情我們都理解,可是你總該好好觀察一下,判斷一下對方有沒有持械你再衝啊。還好這次他帶著的是刀,如果是槍,你的小命啊,你的小命……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的父母交代啊……”說完,一臉的愁苦。吹雪也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點沉不住氣,就倍感歉疚地說:“叔叔,您彆生氣啊!我知道錯了,我下次看好再去還不行嗎?我會儘量小心的,這次就當意外,不要再多想了好不好?”聽了吹雪的話,叔叔騰地一下蹦了起來,幾步竄到吹雪床前,抓住吹雪沒有受傷的手,狠命地晃著,大聲地說:“我警告你,臭小子:你要是再敢這麼冒冒失失地,我就把你打包送回你父母那裡,你給我聽好,我說到做到!”因為這種劇烈地搖晃牽動了手臂的傷口,吹雪感到陣陣地疼痛,終於忍不了了,痛苦地說:“叔叔,我知道了,快放開我,好疼啊!”叔叔聽到吹雪喊疼,慢慢地放開了吹雪,轉頭走向大門:“你好好休息,一定聽話,不要再這樣了啊,局裡有很多善後的事情,我得忙去了,明天我再來……”說著,出了門,又把門帶上……

此後,半個月大家都是每天不間斷地來看望吹雪,吹雪的傷情也漸漸好轉。可是,吹雪的情緒又一次近乎失控了,已經悶悶地呆在病房裡兩個星期了,她渴望能做點什麼伸伸筋骨,她感到自己已經快要鏽住了。這一天,吹雪房間裡散步,一邊走一邊把那隻受傷的手在空中亂揮,那隻手的關節都快要不能伸展了,她希望這樣可以有助於她的肘關節不要這麼快鏽掉。就在她以這種瘋狂的方式在房間裡散步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隨風和那位總是在他們身邊耍冷的前輩出現在門口,看到吹雪這種瘋狂的舉動,先是一愣,馬上隨風回過神來,非常著急地衝過去,攬著吹雪拖回了病床上。“你小子,知不知道不能動這隻手啊,萬一又碰傷是要殘廢的啊……你能不能老實一刻,讓大夥都省省心啊……”吹雪不高興了,嘟著嘴坐在床上:“你們想困死我嗎??這麼無聊還打算讓我繼續呆下去,你們不怕我跳樓嗎?”隨風撫著她的肩,小聲說:“不要吵,我知道了,你又著急,可是傷總得慢慢好啊,現在不好好保護,將來真的殘疾了可怎麼辦?”前輩也走過來說:“小子,你給我老實點,你的手現在還不適合打你剛才打的那套太極拳。你最好乖乖聽你相公的話,老老實實地養傷。封隊的話都傳達下來了,讓我們好好看著你,小心我回去告訴他,讓他把你打成包……”吹雪聽到了這番威脅,脖子一縮,不再吵了。不過又想起‘相公’這個詞,感到又氣又惱,氣鼓鼓地瞪著他,一撇嘴,哼哼了一句:“什麼相公嘛?誰是誰相公啊?誰定的啊?我才不承認呢……”那個前輩笑眯眯地說:“裝什麼裝,我才不信,看看,現在這動作多曖昧……好了,不跟開玩笑了,我們還有事忙,明天再來了……隨風,你小子還抱著乾嘛?該走了……”這時,吹雪才發現前輩所說的那個‘曖昧動作’:隨風一隻手搭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把自己的身子緊貼在他的身上。吹雪用拳頭在隨風的肩上狠狠一捶:“我拜托你啊,怎麼這麼曖昧,叫你走了啊……”隨風低頭看看吹雪,小聲說:“就你知道,好了,我走了,不許再亂動了,乖乖在醫院呆著啊,明天我再來……”說完,跟著前輩出了大門。而這時,吹雪正在心裡默默地計劃著一個非常驚人的行動……

第二天是星期日,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休假,全組人員打算一起去探望吹雪的傷情。他們湊份子買了一束花和一些水果,拎著這些東西高高興興地去探望那個從來不讓大夥省心的臭小子。可是,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一片嘈雜……“真是的,跑到哪裡去了?告訴她不能亂跑的……”一個護士嘟囔著說。封建軍抓住那個護士大聲地問:“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那個護士被封先生那麼大聲的問話聲嚇到了,哆哆嗦嗦地說:“這個病室裡的病人逃跑了……”大家聽了,都驚呆了,大家全都沒有想到,這個從來不聽話,不把自己當回事的臭小子竟然從醫院裡逃走。“她跑到哪裡去了?”封建軍抓住那個護士的手,狠命地晃著,大聲地吼著。那個護士嚇得馬上就要哭出來了,顫著聲說:“我們也在找啊……”封建軍放開了那個護士,轉身對其他人說:“她一般都會去什麼地方誰知道?”然後抓著自己的頭發:“這個臭小子,能上哪裡去呢?”大家一片混亂,突然隨風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沒錯的,她肯定在那裡……”然後,轉身朝病院的大門跑去……

大家跟著隨風一路地跑,竟然跑回了局裡,大家都在犯疑惑,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見隨風瘋狂地跑回了組裡的辦公室,一把推開大門,大家吃驚地發現吹雪伏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已經睡著了,桌子上堆滿了文件。大家都很佩服隨風的判斷力,也對這個一刻也不能閒著的丫頭感到極端無奈。一堆人湊近了隨風問:“你怎麼知道她在這裡?”隨風搖了搖頭,無奈地說:“她的脾氣我很清楚,她非常渴望出來活動活動,又很想知道我們的後續工作是怎麼做的,如果她從醫院的病床上消失了,她就一定會回到她工作的地方來查看我們後續的筆錄和資料報告的。她太倔強、太好強了,她絕對不會讓大家替她做原本應該她做的事的,她絕對不會放著不管的。”隨風看著這個總是把自己的職責放在首位,而從來不關心自己的身體的丫頭,臉上現出了非常憐愛的表情。可是,這個時候,封隊長卻有點忍無可忍地衝進了門,一把揪住了還沒有睡醒的吹雪:“你這個臭小子,怎麼可以隨便就逃走呢?你還沒好呢,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日後會變殘的知不知道啊……”吹雪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氣急敗壞’的叔叔,身子一抖,站直了身子:“對不起,我實在呆不下去了,護士們又不準我動,我沒辦法,就偷著出來了。我的手已經不疼了,我能動了,沒關係了……”叔叔看著一臉無辜的侄女,突然怎麼也發不起脾氣,心疼地拍拍吹雪的頭:“好了,為了你自己好,乖乖再休息一段時間。下次出任務小心點,你看,受了傷還要遭這份罪,多不舒服啊……”吹雪看看他,點點頭,跟著大家又回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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