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醫院,206號病房外,那酒吧的調酒師在走廊裡來回晃蕩著,為了楚天佐這事,他這一天的工資也就泡湯了。本來他是不想跟著來醫院的,但醫院硬是把他拉了過來,為此他也是很無奈。
這時,病房大門開了,醫生領著一名護士自病房內走了出來。
調酒師急忙湊上了前,“醫生,情況怎麼樣?”
“你是病人家屬?”那醫生瞧了調酒師一眼,問道。
調酒師聽到醫生的話,連連搖手,“我不是,我隻是一家酒吧的調酒師!裡麵那位先生,在酒吧喝酒的時候突然倒下了,我看他很是痛苦的模樣才把送進了醫院”
“哦?是這樣,他沒什麼事,隻是胃病犯了,現在已經睡過去了,對了,他需要住院休養四天,這個費用嗎?”醫生說完滿是深意地看向了調酒師。
調酒師那能不明白醫生的意思,可是讓他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付賬,基本沒有可能。“不是,醫生,我和裡麵那位先生什麼關係也沒有!如果裡麵那位先生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話落,調酒師扭頭就走,他一個月工資也不多,他可不想花冤枉錢。
醫生瞧著調酒師跑遠,有心將他叫住,但他也是有素質的人,大喊出聲的事,他可做不來,到得最後也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調酒師離開。
“裡麵那位先生有帶錢嗎?”醫生回頭望向了護士小姐。
那護士有些為難地回道:“李醫生,這樣做不好吧!隨便動病人東西,可是要受處分的”
“你不動他的東西,那誰來繳費呀,難道你來繳費?”那李醫生想也未想,便這麼反駁著。
護士被問得啞口無言,說實話,沒有人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買單,她自然也是,不過她更是明白受處分的嚴重,正在為難之際,她突然雙眼一亮,“對了,李醫生,裡麵那位病人好像有手機,要不,咱們給他家裡打電話吧?這樣也不算違規,問題也可以解決!”
那李醫生聽完護士的話,直點頭,“好,就這麼辦了,這事就交給你!”
言罷,他徑自走了開。
護士望著李醫生走遠的身影,捏起拳頭對著他比劃了一下。不過抱怨歸抱怨,該做的事,她還是要做。
走進病房,護士很快找到了楚天佐的手機,本來她還擔心手機會沒電來著,不過好在手機還有兩格電,到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打開手機電話簿,看到的第一個號碼,就是“親愛的老婆”這麼個名字。護士見此不經多想,便是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就通了。
“喂,我是華夏醫院的護士,您先生住院了,您可以過來看一看麼?”護士對著手機講道。
“啊,好好,您馬上就過來,好好,在206號病房!恩,不謝,再見!”
護士掛斷電話後,本應該已經完事了,可是好巧不巧的,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護士看了看來電顯示,原來是楚天佐他媽打過來的。
“喂,這裡是華夏醫院,您的兒子住院了,沒什麼大毛病,隻是胃病犯了,在206號病房,恩,好的,好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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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問206號病房在什麼地方?”向欣茵匆匆忙忙趕到華夏醫院,對著谘詢處的護士小姐問道。
護士小姐看了看向欣茵,不答反問,“你是206號病人的家屬麼?”
“我是,我是!”向欣茵也不知道楚天佐到底怎麼樣了,慌忙回答著。
護士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就將一張單子遞到了向欣茵麵前,“他需要住院四天,你去繳一下費吧!”
“好好,那個,我想問一下,他的病情怎麼樣?”向欣茵接過單子後,順口詢問了一下。
誰知向欣茵不問還好,一問護士就上了臉色,“你是怎麼做人家妻子的?明知道他有胃病,為什麼還要讓他喝酒,如果再這麼下去,那還得了!”
向欣茵本想解釋一翻,可是到嘴邊的話,還是怔怔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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繳完了費,向欣茵來到了206號病房外,立在門前,她久久不見動靜,幾次想要抬手推門而入,卻也是縮了回去。
她歎息一聲,走到了病房外的窗戶邊,透過窗戶,隻見楚天佐安詳地睡了。
向欣茵靜靜地注視著,不自覺地,臉頰浮現出了絲絲甜笑。那是因為熟睡的楚天佐也在微笑,很難得,多少年了,她很少能看到他這麼純真的笑顏,就在她陶醉其中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可是她全沒有在乎,好似任何事物都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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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佐的父母匆匆趕到了華夏醫院,可還未走近206號病房,便是愣了住,他們注視著那站在206號病房窗前略顯癡呆的向欣茵,眼睛裡滿是疑惑。
“國輝,那女孩是誰啊?怎麼會站在我們家兒子的病房外呢?”楚天佐的母親宋璐雲不由問道,一邊說著,她一邊細細打量了一翻向欣茵,總覺得有些印象,隻是通過一個側臉,她並不能想起向欣茵。
楚天佐的父親,楚國輝也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向欣茵,卻是不曾見過,“走,我們過去問問!”
說著,他當先走向了向欣茵,宋璐雲點點後,也是跟在了他身後。
“請問,你是?”楚國輝還未走到向欣茵近前,就開問出了聲。
向欣茵驚了一下,她豁然回頭看向了楚國輝以及其身後的宋璐雲,初時的不解之色,在看到宋璐雲後變為恍然,“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楚天佐的高中同學!我叫向欣茵!”
宋璐雲一聽向欣茵的名字,登時想起了她。
“你就是我們家小佐高中時代的班長吧?”宋璐雲不敢確定地笑笑了笑,待得向欣茵點頭,這才又問:“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不止宋璐雲不明白這個問題,即便是向欣茵也是大惑不解,她是被醫院叫過來的,不過再想一想,醫院是用楚天佐的手機給她打得電話,她也就想通了一些,“難道是醫院把我當成他的老婆了,所以才會叫我過來!”想著想著,她不由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一切,最後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可是她能將心中想法告知楚天佐的父母麼?顯然不能。
正在向欣茵猶豫著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楚天佐的母親宋璐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來深,她用胳膊肘拐了一下站在她身側滿是疑惑的楚國輝。
楚國輝不解,望向了宋璐雲,隻見宋璐雲連連對他打眼色,隻是他並不能理解其義,依舊一臉茫然。
為此,宋璐雲不再理會楚國輝,她又是細細瞧了瞧向欣茵,一邊看著,還一邊點頭,“欣茵啊,我就說我們家小佐怎麼不願意相親呢,原來是已經心有所屬啊!”
宋璐雲這話一出口,向欣茵和楚國輝都是一驚,直到這時,楚國輝才明白宋璐雲剛才所指的意思。
“我??????”向欣茵“我”了半天也沒有說過個所以然來,她很想解釋些什麼,可是當她看到宋璐雲和楚國輝那滿是歡喜的老態容顏時,終是沒有忍心說出話來。
宋璐雲注視著向欣茵那難以啟齒的模樣,以為她害羞,就走到她身側握住了她的纖手。
“沒什麼好害羞的,走,跟我們進去看看小佐!”宋璐雲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向欣茵走進了病房。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進到病房,宋璐雲可不管熟睡的楚天佐,她喜滋滋地牽著向欣茵走到了病床邊,“小佐,你醒醒!”
向欣茵一聽宋璐雲叫喊楚天佐,不覺低下了頭。
經過宋璐雲三番兩次的叫喊,楚天佐終於自沉睡中醒了過來。當他看到向欣茵的那一刻,他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但當他發現自己在病床上的時候,才想起自己胃病犯了,被彆人送進醫院的事。
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楚天佐有些不解,他望著低頭的向欣茵問道:“向欣茵,你怎麼會在這裡?”
“臭小子,你眼裡就沒有我和你爸嗎?”見楚天佐醒來後張嘴就是向欣茵,宋璐雲笑罵道。
楚天佐轉眼看向自己的母親,稍愣了愣,“爸,媽,你們跑來做什麼,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一聽楚天佐這話,楚國輝麵上一板,“小佐啊,你說你也不小了,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還喝那麼多酒做什麼?”
“行啦,行啦,一來就教訓兒子,你怎麼做父親的!”宋璐雲不滿地抱怨了句,當楚國輝不再言語,她才滿是笑意地望向了向欣茵,“欣茵啊,以後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家小佐,彆讓他多喝酒,知道嗎?”
宋璐雲話音落下,尷尬的氣氛自楚天佐和向欣茵二人間悄然而生。
“媽,您說什麼呢?我和向欣茵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行啦,行啦,你們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向欣茵說”楚天佐有些不耐煩。
楚國輝見著楚天佐那般模樣,麵有怒色,好在宋璐雲拉住了他,“國輝,我們走吧,不要打攪年輕人的事!”
宋璐雲好似了解到什麼一般,硬是拽著楚國輝走出了病房。
來到病房外,楚國輝推開宋璐雲,“你乾什麼啊?每次我教訓兒子的時候,你總是要打岔,都說慈母多敗兒,我看這話還真不假!”
“你知道什麼,他們小倆口肯定吵架了,我們在夾在中間瞎湊活什麼!”宋璐雲指著楚國輝的頭說。
楚國輝聽完宋璐雲的話,滿麵不信,“你剛才沒聽小佐說嗎,他和那個向欣茵,沒什麼,你彆走啊!聽我說完!”
他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宋璐雲已經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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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楚天佐聽著自己父母那越來越遠的聲音,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可不相信向欣茵沒有聽到那些話!
“你不要介意,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望著一直沒有抬頭的向欣茵,楚天佐來了這麼句。
向欣茵輕輕點頭,“我不會放在心上,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先走了!”
楚天佐雖然很想多留她一會,隻是卻找不到合適地理由。掙紮了好久,他才艱難地回道:“再見!”
在聽到再見的那一瞬間,向欣茵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雖然不明顯,但楚天佐還是看得清楚。
靜靜地,她好一會才平靜地說:“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話落她疾步走出了病房。
在她轉身的那一瞬,眼淚,終是不忍滑落而下。走出病房後,她奔跑著,想要迅速離開,她怕他看到自己的哭泣,她怕自己不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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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楚天佐輕輕地自床邊櫃台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打開通話記錄,果然自其內找到了向欣茵的電話,望著那“親愛的老婆”的名字,他不由一陣苦笑,他很想將它改成向欣茵的名字,可始終卻是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