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皇子有令(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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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桂花樓,果然不愧對名動天下的聲望。

從樓外看,隻不過區區七層外加一棵不知道什麼時候栽植的老桂樹,但一跨進其中,便是一陣香氣撲鼻,王丘直接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惹來一陣嬌俏淫蕩笑聲。

從大門進入樓內,有一處極大的花圃,花圃之中,百花爭豔,如同這桂花樓內的鶯鶯燕燕一般,各占風騷,隨著夜色,舞動腰肢,說不出的嫵媚。

花圃之中四通八達,竟有不少青石鋪設的小道,專供前來青樓的公子哥文人雅士領著清倌兒賞花賞月,甚至在花圃正中,更有一座建造的極為彆致精巧的小小亭閣,亭閣之上飛簷朝天,有一連串的鈴鐺懸掛其上,隨風而動,叮鈴作響,煞是好聽。

至少,包天是從未見過青樓還有這般風景,一時間被吸引住。

“嘿嘿,這個少爺有所不知,這處涼亭,是本樓花魁遊小薇最為喜愛的地方,一般夜深人靜,她便會靜坐涼閣,迎風賞月。”

包天嗯了一聲,王丘則隨手采花,極為不待見的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幅陶醉摸樣,惹來龜公冷笑。

“不知道這遊小薇,究竟是什麼人物,居然有這等盛名。”

包天似問非問,老龜公則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更帶著幾分臭氣熏天的口氣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好像是從北邊過來逃難的女子,後來到我們桂花樓來,立下‘至賣藝不賣身’的規矩。”

“果然是奇女子,不知道可有機會見上一見?”

包天已經忍不住構想這個名動青樓界的第一角色人物,甚至有好事者列下‘未央花魁榜’,這遊小薇獨占頭鼇,四年不退。

當然,更引起他好奇的是,這樣的一個奇女子,居然是北方人,那且不是和他有同鄉之情了?

如此人物,自然是要見上一見,否則就是太過可惜。

老龜公則訕訕道:“她自然是人人相見,但這些日子,恐怕公子是見不到嘍。”

“哦,這是為何?”

包天刨根問到底,麵帶疑惑,停下腳步。

“嘿嘿,這個我就不方便說了,不過可以告訴你,皇城來了一個身份極高的貴人,已經將遊小薇包下三月。三個月內,她是絕對不會出閣半步與人手談。”

包天聞言冷笑。

貴人?他最討厭什麼貴人了。

想當初,在北方龍家中,就是因為身份的問題,以至於他和他娘親二人不被人待見,可憐兮兮逐出龍家正院也就算了,居然讓他們母子二人蜷縮在龍家馬棚之中。

這可算奇恥大辱。

更何況,因為這該死的身份尊貴的龍家高手,他被龍城峰陷害,被龍家派遣死士截殺,若非在古墓群中得了死亡左手,恐怕早就命歸黃泉,哪裡有這輕鬆逛青樓一說?

想到母親還在那裡受苦,他不由得麵色微微一邊。

這一變化,自然脫離不了察言觀色比胯下行動還要強上十倍的老龜公眼神,還以為自己說了什麼話惹得這位看上去氣質不凡更有高人風範的公子哥不高興,急忙乾笑一聲引路道:“請二位和我道貴賓包廂,我們桂花樓的那些個姑娘,雖然不敢說個個都身材豐滿有餘,但那一對酥胸絕對是讓你欲罷不能。”

這句話出口,王丘雙目登時放光。

對他胃口的,隻有砍柴和女人。

可惜砍柴砍膩了,但女人的胸還不曾摸過,不說摸,連看都不敢正眼看。山上那些個氣質清冷的家夥,那個不是將之裹得緊緊的,有一次一時不小心多看了幾眼,險些被山上某個女俠人物一劍劈出兩半,如今想象都是一身冷汗。

但這裡可不一樣。

煙花柳巷,正是他這樣的大老爺們尋歡作樂的最佳之地。

貴賓包廂不愧是貴賓包廂,和外麵一些個散落的地方卻是不同。

一路上過來,不少濃妝重彩的小娘子拋媚眼擺風姿,當然,目標自然不是對著那個色掉連一幅上都多了一層濃重色彩的王丘,而是包天。

包天這幅皮囊和這幅氣質,實在是太過吸引人。

恬不知恥的王丘自然厚著臉皮結過眾女的媚眼翹臀,更是忍不住手下揩油,猛出猛收,惹得一陣叫喚。

包天暗呼無語,怎麼這貨眼光就這點高?還是自己師傅,出息。

王丘自然不知道包天這些古裡古怪的思想,隻是嬉皮笑臉連嘴巴都合攏不上,還怪帶路的老龜公和包天走的太快。

進了包廂,老龜公隨意喚來一名年方二八的青衣女子,笑著關照兩句,便借機告辭離開。

這包廂布置的富麗堂皇,不說名字名畫紫檀大椅,便是地麵清一色的琉璃珠便價值不菲。

這樣的一個房間,可是用來迎接皇親國戚?

若是那老龜公知道這二人是打算吃個霸王奶然後悄無聲息禦物離開,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肺氣腫?

“小子,怎麼回事?怎麼人都走了?”

王丘難得下山一趟,剛剛過足了禦女癮,此刻在這麼一個空蕩蕩的包廂,確實有幾分不習慣,帶著忿忿的目光看著包天。

包天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無語道:“出息,這不是來了麼?“

話音剛落,一幫身著輕薄紗衣,就差全身透明扭著肥臀的女子嬌笑而來,看到二人就好像看到銀子一般,一股腦的朝前撲。

當然,所以的目標都是朝著坐在紫檀皮椅上的年輕後生而去,至於那老骨頭邋遢貨的下人,哪裡涼快哪裡去吧。

這個讓原本口水下流三千尺,正準備寬衣解帶好生慰勞憋屈幾十年的老二的王丘頓時綠了眼,大吼一聲:“都給老子過來。”

聲震九霄,眾人一驚,好在包廂隔音效果極佳,那些個女子頓時笑容一僵,在包天笑著指使下,才勉強有兩個身著黃紅二色的風塵女一步一回頭的朝著王丘走去,那幽怨的神情,似乎恨不得將出賣她們的後生公子哥吃掉。

??????

桂花樓一共七層,包天和王丘所在的包廂處在四樓,屬於貴賓級所在的地方。若非包天那一身過人的氣質,哪裡輪得到他們?

至於最高的七樓,此刻則稍顯冷清,但絕非冷落。

七樓不大,嚴格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閣樓,鑲嵌在整個桂花樓最上方,其中有一個房間,一個涼亭,涼亭式樣,和樓下花圃正中如出一轍。

這七樓,整個桂花樓乃至十二層的名望人物都知道,隻有一個人可以待,那就是桂花樓的當紅花魁,名列‘花魁榜’第一人的遊小薇。

遊小薇的來曆沒有人知道,就好像此人沒有來曆一般。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清高絕傲,冷漠如冰霜的女子。

雖然淪落風塵,卻潔身自愛,這也是為什麼能夠穩居花魁第一不掉的原因,更是天下人趨之若鶩讓南山才子都要折筆驚歎‘不出世的仙子’的原因。

有人千金一擲妄圖讓遊小薇一笑,結果千金如糞土被她當場扔下七樓。有人以貴人身份強逼她笑,結果被莫名出現的高手直接擊斃。

從此,她成了一個既讓人驚羨有讓人迷惑的人,因為,沒有人能夠看穿她。

她就是一團霧。

風大月高夜清冷,這團冷若冰霜的霧美人,此刻正孤零零半倚一方欄杆,憑欄遠眺。

未央城的夜色,總是那麼迷人,一如當年的家鄉,燈火璀璨,宛若不夜城。喧囂的夜色如此迷人,可惜她心卻死了。

不帶人間煙火的眼神,讓坐在他對麵一個錦衣華袍,英俊不凡隻是眼神略顯陰鷙的年輕男子一陣長歎。

“你四年來從未笑過,我也不勉強你。三年前那個拋千金的紈絝被我一道令牌砍下頭顱。一年前那個以內廷第一人自稱的貴人也同樣被我整死,這些你依舊不笑。我實在不知道,你整天對著些淒涼夜景,有什麼想法?小薇,可以和我說說麼?”

被喚作遊小薇的女子,不是當今名頭風頭都位列天下女子第一人的桂花樓花魁,還能夠有誰?

聞言,女子身形依舊不動,甚至連眉頭都不曾跳動一下,雙目仍舊放在遠處,那嫋嫋有幾分炊煙但在夜色中太過迷蒙的地方。

好像家鄉啊。

“唉。”

錦衣男子再度一歎,搖了搖頭,起身朝著遊小薇身前近了兩步,卻見一名丫鬟模樣的少女突然從黑暗中出現,全身黑衣勁裝,卻充滿煞氣,一出現便冷道:“小姐身邊一丈之內,任何人都不得進。”

錦衣男子眉頭一皺,卻強忍心中怒火。

他知道這個規矩,而且也知道遊小薇身邊有這麼一個神秘的丫鬟,修為極高,按照他身邊的高手推斷,在武師二級左右,算是一流高手。

畢竟這個大陸,能夠被稱之為武師的,實在不多。不說武者有九品,而且每個品級都有九層,武者巔峰的九品大境,就贏被稱之為絕對的高手。

可想而知,跨入武師,是何等的殊榮。

他身邊並不缺武師三級的高手,完全可以力壓一頭這黑衣不見麵容的少女,但他不想這樣做,以來是因為這個讓他心動不惜違逆龍鱗在未央城建立休假聖地足有九層之高的‘黃閣’,更是讓人日夜守護這個宛若懸崖野花清涼一片的女子。

動了真情?

他苦笑,實在不該。

退一步,那黑衣丫頭便再度消失,宛若鬼魅。

“我或許這些日子就要離開,多謝你四年的關照。”

一直不動宛若雕塑一般的素衣女子,額頭突然一偏,一頭青絲隨風而動,第一次正眼看著華貴青年。

剛剛坐在華貴紫檀大椅上的錦衣男子突然一屁股站起,就好像聽到驚雷一般,愕然道:“小薇,你說什麼?”

“我要離開。”

女子淡淡而語,卻充滿堅毅和肯定。

“你不能離開。”

錦衣男子再度逼近,麵色一陣變幻。

遊小薇卻僅僅淡然一笑,卻不啻於傾國傾城。

她在笑。

錦衣男子突然僵掉。

就好像突然間看到了一個天大的驚喜一般,連接下來的話都忘記說。

遊小薇淪落紅塵四年不笑,這已經被傳位一段神奇,他足足守候四年,沒想到今日無意能夠看到她的驚鴻一笑。

可惜,時間太短,若是多笑片刻那該多好?

“我若走,你攔不住我。”

遊小薇再度回眸,將目光頭像那遙遠的地方。

有一樣東西,她必須要拿回。

錦衣男子深深吸了口氣,口氣不容置喙道:“什麼事情我都能夠依你,就是這件事情,不能夠。”

恰好,從四樓傳來王丘那一句震天動地連整個七層樓都要晃上幾晃的‘都給老子過來。’

遊小薇受到影響,難得帶著一絲愕然,而錦衣青年則麵色一冷,朝著身邊空無的地方陰鷙道:“怎麼回事?”

幽幽風聲,仿佛無人,但卻在一瞬間,傳出一道略顯蒼老卻包含真氣的聲音:“四樓有高手。”

錦衣青年頓時冷哼道:“如此高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你把那人請來。小薇,你覺得如何?”

遊小薇一動不動,宛若冰山。

錦衣青年自諷一笑,隨後又朝著黑暗中道:“就說是我的命令,不來,就彆想走了。”

黑暗中僅僅傳來‘嗯’的一聲,便再度歸於平寂。四樓傳出聲音的罪魁禍首此刻則正在享受人生中第一次也是難得一次的豐盛‘雪白羊脂餐’。

所謂雪白羊脂餐,自然是兩個如花一般的姑娘家利用波濤洶湧的雙雄如玉山壓頂一般,擠壓王丘那略顯乾瘦卻絕對堅硬的身子骨。

至於包天,則風度翩翩的和身邊幾位佳人款款而談。

他談吐從小就不凡,隻不過平日不喜歡多說而已。實際上,他在老家沒少逛過青樓,可謂是聊得來詩畫,談的了女工,樣樣精通。

這樣的年輕俊雅公子哥,哪個不愛?

和王丘那邊浪聲不斷欲海肉林不同,這邊可謂是談笑有風聲,極具清雅。

但在一瞬間,包天突然神色一變,朝著窗口冷哼一聲道:“什麼人,鬼鬼祟祟?”

同時手中剛剛摘下的一粒葡萄籽直接脫手而出,嗖的一聲,繚亂身前一位佳人青絲,直逼窗口而去。

如此驚變,使得正在興奮之中的王丘也麵色一變,一把推開身上的兩道雪白如羊脂玉體,隨手拿過一件衣衫遮住形象不雅處,也冷哼道:“死出來。”

眾女子自然不明所以,卻見窗口一陣風動,吱呀一聲,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之內。

眾女一驚,連話都說不出來,包天卻鎮定自若,暗歎一聲好修為,此人至少在武師三級左右的神道修為吧?

不知道和自己相比,勝負幾何?

“不知道閣下何人?夜闖風雪場所,似乎太不禮貌了吧?”

第一瞬間排除掉龍家來人的可能,包天莫名的顯出一絲殺機。

同樣感受到殺機的黑影飄忽不定,緩緩抬頭,看也不看故意裝出一幅凶神惡煞的衣衫不整的王丘,靜靜盯著包天,似乎想要從包天身上看出一絲什麼。

可惜包天乃是以武入道,隱藏了氣機,根本看不出來。

一時間,氣氛有幾分沉默,良久,才傳出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七樓,皇子有請。去,可生。不去,則長留。

惜字如金。

包天暗歎一句,這皇子有病找自己乾嘛?不過好像那桂花樓的花魁遊小薇就在七樓,莫非包了三個月的貴人,就是皇城的皇子?

一念及此,包天冷笑。被擾了雅興的王丘則乾脆直接罵道:“滾,不去。”

接著便哎呦一聲,那黑影突然轉身離去,但速度如風,連包天都沒有擋住他揮出的一掌,掃向王丘的一掌。

他苦笑一聲,對著依舊哎呦不休的師傅道:“皇子有令,看來不去不行了。”

王丘則是齜牙咧嘴的捂著不雅處沉默不語。

這該死的黑衣人,打得也太不是地方了,等下老子上去,非要揍得你滿地找牙,卻忘了他連人家一掌都沒有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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