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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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浩然喊完就自顧自得坐下開吃,啤酒很快就上了桌。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聊著生活,聊著理想,聊著未來。

“我啊,我就打算把這三年混過去,然後去當兵!回來之後開一家自己的搏擊館!”雷雨談到未來的的時候不假思索的說。

“好!”

陳東舉起杯子,葉浩然和雷雨都舉杯碰了一碰,葉浩然喝了一小口,雷雨和陳東都把杯子裡的酒乾了。二人知道葉浩然不會喝酒,也都不勉強他。

“我陳東!這輩子有你們這倆兄弟就夠了!”

雷雨搭著陳東的肩膀,陳東也拍著葉浩然的肩膀說:“我陳東,這輩子可以沒有女人,但不能沒有兄弟!我就是個粗人,什麼未來我沒想過!我就知道,我的青春!我陳東的青春!你,雷雨,還有你這小子!葉浩然!你們倆,陪我轟轟烈烈了一把!”

葉浩然微微笑著看著激動的陳東,陳東說著說著眼眶泛了紅,“我陳東!我的人生不是我能決定的。人人都羨慕我飛上枝頭,一夜變成有錢少爺。隻有你們倆!隻有你們真心把我當兄弟!”

“彆說了,彆說了。”雷雨輕輕拍著陳東的肩膀,陳東勉強的一笑,舉起酒杯,“對!不說了!我就一粗人,我……”

“來來來,喝酒喝酒!”葉浩然端起酒杯碰了碰桌子,雷雨也端起酒杯,陳東笑了笑說,“好,喝酒,乾!”

老板這時候把串都端了上來,雷雨拿了一根給陳東,自己也咬著一根。葉浩然手裡的串吃了二十多分鐘了,還在手裡握著。雷雨笑了笑問:“浩然,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不知道。”葉浩然抬頭看了一眼雷雨和陳東。正如陳東所說,現在,和雷雨和陳東在一塊就是最踏實的。他也不想想太多。

葉浩然終於想起來握在手裡的串,三兩下解決了,喝了口酒。

“說說吧,我和大雷都說了,你藏著掖著的不夠意思。”陳東笑著遞過去一個翅,也許是剛才的話,自己說完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想把葉浩然也拖下水,這丟人不能隻自己丟。

葉浩然接過雞翅,笑了笑說:“我,你們都知道。我媽死得早,我爸在我小學的時候離開家,就再也沒回來過。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葉浩然說著舔了舔嘴唇,“我很自卑,很怕事。我很討厭彆人叫我野孩子,可是我打不過他們……上到初中以後,更是成天被欺負……那天要是沒遇見大雷,我可能,真的……”說到這雷雨一把搭住葉浩然的肩膀說:“這事都過去多久了,彆提了。”

葉浩然搖搖頭說:“得提,必須得提。我知道大雷你一直很後悔,你很後悔教我散打,你覺得你害了我。但是大雷,我跟你說,路是我自己選的,我現在!我葉浩然!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欺負!我很知足!有你們兩個兄弟!我非常知足!”

“喝酒!”

陳東端起酒杯喊了一嗓子,三個人狠狠一碰杯,乾了杯中酒。

“都說我長得跟小白臉似的,我覺得如果早點認識你們的話,我臉上這份稚嫩早就退下去了。是你們讓我成熟起來,讓我知道男人該是什麼樣子!”葉浩然說著給陳東滿上酒,雷雨被葉浩然的話逗笑嗆到。

“你們有時候叫我秀才。其實,我不怕你們笑話,這個學我早就上夠了。如果不是你們倆的話,我早就不念了。”葉浩然自己說著都笑,陳東也笑,葉浩然整天在天台待著,不用他說,雷雨和陳東心裡都清楚。

“哎,不成。你得好好念,玩歸玩,成績不能落下。你這個腦子,不上清華都浪費!”雷雨說著敲了一下葉浩然的腦袋,葉浩然捂著頭哈哈大笑。

“這世界這麼大,我這腦子不一定非要上大學,早早做生意也不錯。”葉浩然說著捋了捋頭發。

“拉雞.巴倒,你就給我好好的考大學,甭想那些有的沒的。萬事有我和大雷呢。”陳東也懟了葉浩然一拳。

雷雨和陳東也都知道,葉浩然活得很累。他必須想儘辦法養活自己。這個世界不是有腦子就可以成事,還得要有錢。

“那你倆呢,有沒有想過收收心。”葉浩然剝了個毛豆說。

“我?嗬嗬,我那個有錢的爹著急忙慌的找到我,一心想著我能給他個腎。我的未來不是我能做主的。”陳東說著抬手招呼了一下老板,老板一臉笑意的走過來。三人說話聲音並不小,周圍的人都多少少都聽見了一些,老板也是一樣。

“把串給我們熱一下。”陳東努努嘴,老板沒多耽擱拿著盤子就回去了。

雷雨的笑意一直很濃,他一直覺得陳東是個很神奇的存在。陳東也不介意雷雨這麼笑著看他,因為他知道雷雨沒有惡意。

“大雷,你呢。”陳東捂著小腹,就等著聽雷雨說完,然後找個地兒解決一下去。

“我什麼?我就這樣了。我老子天天叫囂著要打折我的腿,我就想著哪天要是不痛快了就回家!讓他把我的腿給打折了!然後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啃老了。”

“去你的吧!”陳東憋了半天的尿聽雷雨扯這麼一出,伸手給了一拳,急躁躁的解決去了。

“你都練了六年了,叔叔他還是不同意嗎?”葉浩然看見雷雨端起酒杯,也端起碰了一下。

“那糟老頭子,自己沒練出名堂來就不讓我練。我還偏要練!”葉浩然聽完忍不住笑,雷雨這脾氣倔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東回來的時候,老板也把熱好的串拿了過來。陳東連著解決了四五根肉筋,才抹抹嘴說:“操,肚子裡全是水。放出去之後發現肚子裡壓根沒貨!”

“都是你的,小心噎死。”雷雨說著把餐盤往陳東那裡推了推。

陳東忽然沒頭沒腦的說:“我小的時候總是問我媽,我爸去哪裡了。我媽被問急了,就跟我說我爸死了。後來我大了,也就不問了。”

雷雨忽然一臉的嚴肅,這件事情他沒有聽陳東說過。

“有一天我回家,我媽指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說他是我老子,讓我跟他走,她收拾好家裡就去找我。我信了。雖然聽我媽說過我爸死了,我還是信了。再見到我媽時,他就已經躺在重症監護室,沒多久就走了。”

陳東說著牽強的笑了笑,“送走我媽之後,我那有錢的爹就一心想讓我接他的班。他有老婆,但是那女的不能生。是不是很譏諷?”

葉浩然沒有說話,雷雨也默不吭聲的喝了杯酒。以前沒有這麼交過心,原來三個人湊在一塊不是機緣巧合,而是天注定。

“但這都不是最譏諷的你知道嗎?他有尿毒症,要換腎。所以他才找我……他讓我媽一個人吃苦了十四年,快死了才想起我們母子倆來!我恨他!我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浩然,你應該懂我。這些給了我們生命的男人,自以為是的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就不管不問了……都該死!”

葉浩然仰頭看了看天,深吸了口氣說:“我爸現在沒準已經和彆的女人生了孩子,日子過的不錯。”

雷雨給二人的酒滿上,說:“我爸新找的這個女的就比我大五歲,這已經是他第四個老婆了。我現在連我親媽是哪一個我都分不清,你們能體會嗎?”雷雨說著自己都笑,葉浩然撇撇嘴,長長的歎了口氣,“咱哥仨命都不好。”

“嗬,你還玩起深沉來了。”陳東對葉浩然的這句話非常有共鳴。

“命?我雷雨從不信命。”雷雨說著站起身舉起酒杯,指著天空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由我我滅天!”

葉浩然抬頭看了看,月亮又大又亮,零星有幾顆星星閃著,“天不錯。”

“滾蛋!”雷雨踹了一腳葉浩然的凳子。葉浩然撲哧一笑,撓了撓鼻子,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陳東也端起杯子。

“喝酒!”

“敬我們不羈的青春!”

“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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