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勝將貪狼五式演練完之後把劍交給周銳翔,問道:“學會了嗎?”
周銳翔剛剛被他散發的那股肅殺之氣震住了,畢竟他才十歲,隻是模糊地記住了幾招,他羞愧地搖搖頭。
不過孫毅勝並沒有責怪他,隻是讓周銳翔站到一邊,然後下令道:“其餘人現在開始練習,每次十人。”然後對周銳翔說道:“你好好看著,跟最後一組練習。”
其實這些人都很聰明,招式都記得很清楚,尤其是劉克,他的劍術確實不錯,手腕靈活,出劍快速,但是就是缺少了那種殺氣,貪狼五式被他使出來,就像是在草原上奔馳的駿馬,雄健有餘,狠戾不足。
終於輪到周銳翔了,他跟著最後幾個人,站到場地中間,握緊長劍,一點也不理會劉克等人嘲弄的目光,默想著孫毅勝舞劍的樣子,幻想著將來的敵人,一股殺氣隨著劍招散發出去,當他收招後,看見劉克他們全用驚詫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知道自己表現還可以,抬頭看了看孫毅勝,從他那裡得到了肯定。這下周銳翔有信心了,他覺得他有資格在這留下了。
中午,他回到他和老李的營房,正當他正準備吃的時候,劉克他們來了,劉克拿著一隻燒雞腿,看了看他手中的乾飯,把雞腿伸到他的嘴邊說道:“小子,你就吃這東西,來,叫聲哥哥我給你雞腿吃。”
周銳翔厭惡的將他的手打開,說道:“拿開,我不喜歡吃。”
劉克嘲笑著說道:“不喜歡吃,你吃過嗎?”
周銳翔轉過身去不理他們,可劉克還在繼續挑釁,他說道:“怎麼了,生氣了,來,你來打我啊,要不我們到練武場上再比一下。”他還在為那會兒,被周銳翔摔倒而耿耿於懷,周銳翔剛想答應,這時,孫毅勝進來了,他看了看劉克說道:“你好像忘了這裡的規矩了。”
劉克問道:“什麼規矩?”
孫毅勝說道:“什麼規矩,自你們第一天進這軍營我就告訴過你們這裡不準私自械鬥,要想比武,到練武場,在其他人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比試一下。”
劉克說道:“我本來就沒想在這和他打,這不我正邀請他去練武場呢,您老人家就來了。怎麼樣,小子,你敢不敢跟我比比?”
周銳翔看了看孫毅勝,見他沒有什麼反應,站起來說道:“走,我們到練武場去。”
聽說有人要比武,大家立刻沒興趣吃飯了,全都擠在練武場周圍看熱鬨。
劉克看了看來圍觀的人,對周銳翔說道:“你先選兵器吧。”
其實周銳翔現在就隻會那幾招劍法,而且還沒什麼戰鬥經驗,但是劉克就不一樣了,他已經在這訓練了一段時間了,而且在家的時候還經常有家將幫他喂招,這樣的比試已經跟家常飯似的了,他看見周銳翔從兵器架上拿了把長劍後,也抽了一把長劍,指著周銳翔說道:“進招吧小子,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
周銳翔被這幾句話激得滿身怒火,雙手一抱劍就這麼向劉克砍去,劉克知道他的力氣比不過周銳翔,因此並不硬架,而是後撤一步,一劍刺向周銳翔的肩膀。
當周銳翔砍出這一劍時就有些後悔了,怎麼這麼急啊,一點章法也沒有,在他這一劍砍空之後,他連看都沒看急忙向右一閃,他知道他這一劍一定不會擊中劉克,所以他肯定會反擊的,雖然不知道他會攻向自己的什麼方位,但是還是要先離開剛剛那個地方。
劉克以為自己這一劍肯定能得手了,可沒想到被躲過去了,頓時一愣,而此時周銳翔已經冷靜過來了,他默想了一下剛學的劍招,一劍刺向劉克的左肋,劉克急忙將腰一扭,閃開這一劍,周銳翔得勢不讓人,長劍按照自己所學的劍路一招一招的使了出來,劉克被這幾乎是拚命的招式逼得不斷後退,幸虧他也學過這路劍招,要不然他就該受傷了,他好不容易將這五招劍式躲開,周銳翔正殺得性起,腳步一撤,正準備重新再使一次,而劉克立刻抓住他這換招的空隙,使出家傳劍法,三虛一實,五虛一實,殺得周銳翔隻感覺眼花繚亂長劍亂舞,可是一劍也沒有擋住,忽然間手腕一疼,長劍把打落在地上。
周銳翔看著地上的長劍,聽著彆人的笑聲,登時羞愧的跪在地上,而這時劉克他在向大家示意呢,周銳翔羞愧的跪倒在地上,這時,孫毅勝來到他跟前說道:“怎麼,隻是一次失敗就讓你成了這個樣子,你可知道我們跟匈奴打了多少仗,有幾百仗了,可是未曾有一勝,你這個樣子將來怎麼能承擔大任。”
周銳翔雖然對他的話還不是很理解,但他知道,他要想在將來和匈奴作戰的,那麼他就不能被眼前這點小失敗嚇倒,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而且比以前站得更直。
其他人已經在孫毅勝的指揮下,各自從兵器架上選擇喜歡的兵器練習,而周銳翔再次把長劍拿了起來,認真地練習著孫毅勝所教的劍招,而劉克也故意的練習長劍,而且和周銳翔練的一樣的招式,他就想向彆人證明他比周銳翔強多了,正當他練得高興著呢,孫毅勝從旁邊一伸手抓住他握劍的手,劉克在一驚之下,劍徑自掉在了地上,還沒等他說話,孫毅勝說道:“這就是你學的劍,記住,練劍的時候一定要專心。”說完也不管正氣得直翻白眼的劉克,來到周銳翔身邊,他看著他說道:“小子,你要記住,劍招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你這麼死練練得再好也是沒用的。你要做到相機而動,料敵而擊。”
周銳翔細細地體味著他的話,是啊,人是活的,如果在剛剛和劉克比武的時候,能依據他的劍招來出劍,那麼自己未必會輸啊,就是這番話讓他一生受用。
經過一天的訓練,周銳翔累得幾乎躺在床上就不會動了,但他還是在想著白天所學的陣型和劍法,這樣的日子雖然累,但是卻很充實,隻是在這裡有劉克這樣的人讓他很不舒服。不過想起在山裡的日子,這些都不算什麼。
第二天一早,周銳翔比昨天起的還要早,他幫老李整理了一下場地後,隨便吃了點放就獨自來的練武場上練習劍法,可是練了沒多久,劉克他們就來了。
劉克對著正在練劍的周銳翔說道:“嗨,這麼用功呢,怎麼樣,我陪你練練吧小子。”
周銳翔收住劍式,走到另一邊繼續練習,劉克討了個沒趣,忽然想起幾天要練習馬術,他大聲向周銳翔喊道:“小子,你見過馬,今天要練習馬術,你可要小心點,可千萬彆從馬上掉下來,哈哈。”
本來周銳翔想著學習騎馬還很高興,可現在被劉克說的又有點猶豫,他並不是害怕,他隻是不想出醜,因為他從來沒學過騎馬。
周銳翔有點惴惴的練習完陣列,然後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去馬廄裡把自己的馬牽出來,而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正想呢,孫毅勝來到他身前問道:“你學過騎馬嗎?”
周銳翔抬頭看了看他說道:“沒有。”
孫毅勝從身後拿出一把刷子,遞給他說道:“你現在先跟著老李去洗馬和喂馬,看見了嗎,馬廄裡還有一匹馬,那就是你的,你先去伺候得它肯聽你的話了,我再教你怎麼騎馬。”
老李已經在旁邊等著他了,看見他似乎不是很明白,就走上前來拉著他向馬廄走去,周銳翔回頭羨慕地看了看那些正在騎著馬作著各種動作的同伴。
馬廄裡還有一匹黑馬,老李告訴他說:“這一匹馬是今天才到的,剛剛四歲,還有些野性,要想馴服它還得費些功夫,現在你得先讓它對你熟悉,這最好的方法就是給洗刷和喂食,如此它才會依賴你,它已經餓了快一天了,馬廄那頭還有些草料,你拿給它。”
周銳翔迫不及待的把草料拿來,一下子全部倒那匹黑馬前麵的槽子裡,老李笑著說道:“你可真疼它,它吃不了這麼多的,等等它吃飽了我牽開它,要不然它這麼吃下去會積食的。”
周銳翔不好意思的倒了聲歉。老李拍拍他說道:“沒事,新手嘛,難免的,你看,它在看你,你也看著它。”
周銳翔急忙抬頭,正好看見它那濕潤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他也這麼看著它,那匹馬看了他好一會兒才低下頭開始吃草料,周銳翔高興地一邊看它吃,一邊把草料往它麵前堆,那匹馬也不時地抬頭看看他,老李在一旁說道:“好了,他現在認識你了,等它再吃點,我先把它牽到那邊,你去給它打點水,我們給它洗刷一下,桶在那邊呢。”
周銳翔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看它,然後一路跑著去打水去了,等他打完水回來,看見那匹黑馬正在馬廄的另一邊看著他呢,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草料收拾起來,立刻提著桶跑到老李身邊問道:“李伯伯,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老李遞給他一把刷子,說道:“你刷子蘸著水給它刷毛,記住,一定要順著毛刷,好了,你來吧。”
周銳翔接過刷子,蘸了蘸水,小心翼翼地在馬背上輕輕地擦著,老李笑著說道:“你要用點力,這樣它會癢的,對了,你看現在它是不是舒服多了。”
周銳翔用力的擦了幾下好,那馬果然舒服的搖搖頭,甩了甩尾巴,他一邊擦,一邊向老李問道:“李伯伯,這匹馬有名字嗎?”
老李說道:“還沒起呢,你可給它取個,因為以後他就是你的坐騎了。”
周銳翔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就叫它玄風吧?”
老李點點頭說道:“好啊,很不錯啊,以後可要好好愛護它啊。”
周銳翔高興地回答道:“你放心吧李伯伯,我會的。”
周銳翔洗完馬之後,在老李的指導下,慢慢地牽著玄風在場地上走著,而玄風也表現得很馴服,慢悠悠地跟在周銳翔後麵走著,老李看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就把周銳翔叫過教他如何裝上馬鞍,老李拿著馬鞍對周銳翔說道:“看好了,在裝之前,先用手在馬的脊背上尋找好位置,要往前一點,這樣一來,既可以讓馬舒服一點,而且你騎得時候也不會那麼顛,還有這裡,係這個腹帶時候不要太緊,好,就這樣,很簡單吧,來,你來把它卸下來,再重新上一遍試試。”
周銳翔在老李的幫助下把馬鞍卸了下來,仔細看了看,然後按剛剛老李的做法把馬鞍又按了上去,雖然慢了些,但是做的還不錯,周銳翔拍了拍馬鞍,向老李問道:“李伯伯,現在你可以教我騎馬了嗎?”
還沒等老李說話,就聽見劉克在後麵說道:“小子,你還不會騎馬啊,這樣吧,我就吃點虧,隻要你叫我聲哥哥,小爺我來教你騎馬。”原來劉克他們上午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周銳翔一直期待著想學騎馬,都沒有注意到時間。
老李看了看天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等下一次我們再學,再把馬鞍卸下來,這幾天呢,多來看看玄風。這樣日後騎得時候也容易些,我現在去準備飯,你等等就過來吃吧,下午還要學習射箭呢。”
周銳翔噘著嘴答應了,然後開始慢慢地把馬牽回馬廄,劉克還在後麵叫著:“喂,小馬倌,小爺在跟你說話呢。”
周銳翔強忍著怒火,把馬鞍卸下來放在一邊,輕輕地拍了拍玄風的脖子,就往自己的屋走去。把劉克就那麼晾在後麵。
劉克氣惱地在後麵說道:“哼,臭小子,下午射箭的時候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其實周銳翔在山裡打獵的時候跟叔父學過射箭,而且箭法還不錯,所以對下午的射箭他還很有信心的。
下午,孫毅勝帶著他們來的射箭場上,他先把射箭的要領講了一遍,然後讓眾人自己練習,這個場地裡有很多不同的靶,這裡說的不同是指,距離不同,大多是一百步的距離,也有五十步的,還有一百五十步的,二百步的,三百步的,由於孫毅勝並不是很擅長射箭,他也就能射中二百步的靶,所以有的時候他會請李家的人來幫忙傳授,在大漢朝,李家的箭法可是名揚天下。
孫毅勝把周銳翔單獨留下來,遞給他一把弓,指著五十步一外的一個箭靶說道:“你先射一箭我看看。”
周銳翔試了試弓感覺實在太輕了,請孫毅勝再給他換一把,孫毅勝看了看他,重新給了他一把硬一點的弓,問道:“你以前學過射箭?”
周銳翔恭敬地回答道:“我叔父教給我一點,我想試試那個一百步的靶。”
孫毅勝說道:“好,在我的手下中,周慕的箭法算是很不錯的,讓我看看你學了他幾成功夫。”
周銳翔點點頭,挎上箭壺,提著弓來到一個一百步的靶位上,這時,彆的人看見他第一次射箭就來到一百步的靶位上,都好奇地停下來看著,可還沒等他射,劉克突然跑到了他身旁,說道:“小子,讓小爺先給你演示一下。”說完也不等周銳翔回話,略一調整姿勢,立刻彎弓搭箭,嗖的一聲,他的箭正中靶心。周圍登時彩聲如雷。
周銳翔心說道,這小子的箭法還真不賴,我也要好好表現一下,不能讓他們小瞧了,他向左跨了幾步,來到另一個靶前麵,稍一提氣,左腿站直,有腳用力,彎弓上箭,用力將弓拉成滿月狀,稍微一瞄準,箭如流星一般直飛靶中央,箭頭深深地陷入靶中。
劉克一看他的箭法竟然不比自己差,這一次可又有點丟人,真讓他不甘心,他忽然想到,他還會一招,這小子一定比不上自己,想到這裡,他笑著對周銳翔說道:“小子,射得不錯,但是光會這麼射是不夠的,看好了,我再給你表演一招。”
孫毅勝在邊上隻是冷冷得看著,並不組織,不過他對周銳翔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至於劉克還有什麼伎倆他也是知道的,正好他也想看看劉克這段時間有什麼進步。
劉克將箭壺掛在腰上,提著弓來到靶場的邊上,看了看周銳翔說道:“小子,看清楚了。”
周銳翔也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花樣。
隻見劉克稍一提氣,沿著靶場的邊開始跑了起來,在跑動的過程中,彎弓搭箭,一箭接一箭的向箭靶上射去,這下子可把周銳翔給驚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支支插在五十步,一百步不同的箭靶上,還真有點佩服起劉克來了。而劉克正得意的揮著弓向大家炫耀,大家也很捧場地給他鼓掌喝彩,就這個時候,一聲冷哼蓋過所有人的喝彩聲,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十一章 意外之變
劉克看看一臉不屑的孫毅勝說道:“孫將軍,你認為我的表現不好嗎?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是沒有一箭落空。”
孫毅勝淡淡地說道:“小侯爺,你可看清楚了,你的箭僅僅就是射中了而已,有的隻是插在了邊上,你認為這樣也能殺死敵人嗎?”
劉克看著箭靶上有些歪斜的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再怎麼說我也比這個小子強吧。”他指著周銳翔說道。
孫毅勝冷笑了一聲說道:“他隻是個新丁,你有必要跟他比嗎?好了,現在重新開始練習。都給我認真點。”
周銳翔在孫毅勝的指導下,練了一下午之後,終於勉強地可以在慢跑中命中箭靶了,回到營房後,感覺手臂和大腿都有點腫了,但他還沒打算休息,吃了點飯,洗了澡之後,他又央求著老李教他騎馬,他可不想在下一次練習的時候連馬都不會上,那樣的話,非得被劉克笑死不行。
老李看著他熱切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拒絕他,隻好從炕上爬起來跟著他來到馬廄裡,顯然玄風已經認識周銳翔了,看見他之後不安分的晃晃腦袋,那雙濕潤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周銳翔上前把它牽到老李麵前,老李先教他如何上馬,先站在馬的左側,麵朝馬尾,左手握住馬鞍前方的韁繩,然後將馬鐙轉向外側。麵朝馬側,把左腳套入馬鐙中,右手抓住鬃毛的末端,然後右腿跳起離地,繞過馬背,轉身麵向馬匹前方,身體向後方下移坐入馬鞍中,最後將右腳套入另一個馬鐙中。用韁繩引領馬匹。騎在馬背上之後,背部挺直但要放鬆,手臂隨馬頭的擺動而移動,馬鐙的位置在腳掌靠近大腳指的根部之下。周銳翔按老李所說的穩穩地坐在馬背上。
老李繞著他轉了幾圈,稱讚道:“好小子,悟性不錯,接下來,你牽好韁繩,用腿輕輕地夾一下馬腹,讓它慢跑。”
還沒等老李說完,周銳翔就迫不及待的一夾馬腹,可是隨著馬脊柱的擺動,他險些掉了下來,老李急忙說道:“放鬆身體,身子跟著馬的晃動起伏移動。哎,好,就是這個樣子,先不要急,慢慢來。”
周銳翔騎著馬慢慢地在場地裡轉悠,老李在後麵教他如何通過操控韁繩,轉換方向。轉悠了好的一會兒,周銳翔終於適應了玄風的節奏,甚至可以慢跑了,他騎著玄風慢慢的跑回老李身邊,興奮地問道:“李伯伯,我可以到場地中試試嗎?”
老李笑著答道:“先彆急小子,你才剛剛開始,等你和玄風的配合完全沒問題了,再進去不遲,而且還得先在白天進去,等你和玄風對場地非常熟悉了之後,才有資格在晚上使用場地,否則你們這麼莽莽撞撞的闖進去,即使不把你摔死,你和玄風也都得斷根腿,好了,已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周銳翔隻好把馬放回去,可就在下馬的時候突然感覺大腿根有點疼,走路都有點不得勁。老李看著他那樣子說道:“不要緊,這對剛學騎馬的來說是難免的,來,我這裡還有點草藥,回去後你就在上麵擦一些,睡一覺就不疼了,還有就是以後再騎馬的時候身子彆那麼僵硬,雙腿也不要夾的太緊。”
周銳翔苦笑著點點頭,心說,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不過也好,起碼記得牢一些。
就這樣,轉眼間周銳翔在軍營裡已經生活了一個月了,但是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個月,可周銳翔的成長是非常明顯的,在這一月裡他學會了“雙龍戲珠”、“三陽開泰”、“偃月陣”、“四象陣”等基本陣形,而且,在孫毅勝將軍的指點下,他的劍術已經小有所成,還有他的騎術和射箭的功夫也有很大進步,在這個軍營裡,每個月底都有一次考核,每次考核的時候都有朝中大臣和孫毅勝將軍一起負責。而周銳翔也想在這次考核中好好表現一下,這裡還有一個規矩就是如果你的考核足夠好的話你就可以直接進入京戍衛所,而且去了之後就是校尉,雖然周銳翔知道自己因為年齡太小無法去京戍衛所,但是他也想給那些考核的人留下個好印象。
這次考核是由忠勇侯劉威也就是劉克的父親和長史白方與孫毅勝將軍公共負責。
而這考核的項目,騎馬,射箭,自選器械和比武組成,成績由三位考核人員共同決定。由於這次有忠勇侯劉威在,所以軍營裡的人都知道這次的勝者肯定是劉克,其中一些年齡大點比較厲害的都不準備跟劉克去爭了,況且劉克本身的實力也不俗,但是這裡麵可有一個人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這個人就是周銳翔,一是他不知道劉克的父親負責考核,二是按他的性格可能知道了以後更想跟劉克比一下,畢竟他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輸贏看得太重。
就這樣,在比賽中無論是騎術,還是射箭,他都不比劉克差,在器械中,他和劉克都選的是劍,兩人表現也都很不錯,一個輕靈迅捷,一個沉穩狠辣,但是很顯然周銳翔的劍法更實用一些,在試演過程中看得長史白方和孫毅勝都連連點頭。可這樣一來劉威父子非常不高興,這忠勇侯劉威本來就是個心胸狹窄之人,看見有人比自己的兒子還優秀當然不高興了,尤其是當他知道這周銳翔是個貧民子弟之後更不高興了,當時就想下令把他趕出去,但是經過孫毅勝將軍的說情後,他勉強同意讓周銳翔和劉克比試一下,如果周銳翔勝了的話就留下,如果輸了的話就滾蛋。
劉克得知後非常高興,他早就想收拾一下周銳翔了,隻是平時有孫毅勝將軍在不準他們私自比武,所以一直沒機會,沒想到現在又這麼好個機會,即可以收拾周銳翔,又可以使自己揚名露臉。
周銳翔可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多因素,他以為隻是一場普通的比武,就直接騎著玄風,提著長劍來到練武場上,而劉克也騎著他那匹棗紅馬,拿著他父親請人給他打造的寶劍來到周銳翔前麵。
劉克看著周銳翔行完禮之後,微一抬手,輕蔑地說道:“小子,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最好趕緊認輸。”
周銳翔早就聽慣了劉克這些譏諷的話,根本就不理他,可他的態度卻惹惱了劉克,他看見周銳翔那滿不在乎的樣子,還以為他看不起自己呢。
劉克用寶劍指著周銳翔說道:“好小子,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寶劍的厲害。”說完一夾馬腹向周銳翔攻來,帶著寒氣的寶劍指向周銳翔的麵門,周銳翔冷冷的盯著他的寶劍,頭向右一擺,可就在這時,劉克手中的寶劍竟突然下沉,改變方向刺向周銳翔的左肩,周銳翔眼看以躲閃不及,身子一側,左肩微微後收,同時右手的長劍刺向劉克的大腿。劉克一拉馬韁,向右一閃躲過周銳翔的這一劍,縱馬從周銳翔身邊穿過,接著調轉馬頭向周銳翔刺來,周銳翔稍稍掉轉馬頭,並沒有太大移動,可就是這樣,周銳翔沉著的揮動長劍,總是在劉克進攻的時候刺向他不得不防守的地方,每次都讓劉克無功而返。
劉克轉身看了看已經滿臉陰霾的父親,他知道自己回家肯定要受責罰了,可是該怎麼進攻呢,忽然他看了看周銳翔手中的長劍,他知道這隻是一把普通的劍,而自己手裡握著的可是一把寶劍,他將長劍一揚,直接刺向周銳翔的咽喉,然後等周銳翔反刺他肩膀的時候,改成雙手握劍,用力下砍,周銳翔急忙舉劍相抗,但是手中的劍明顯不如劉克的寶劍,登時被砍斷一尺,周銳翔看了看手中的斷劍,不由暗歎了口氣,正想認輸,可劉克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竟然指著他叫道:“小子,怎麼樣,趕緊認輸吧?”
這使得本來正想認輸的周銳翔火冒三丈,把本來想認輸的話又咽回去了,冷冷地說道:“你不要這麼得意,我用這把斷劍照樣可以贏你,來吧。”
劉克臉色一變,狠聲說道:“小子,竟然你這麼不識好歹,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手中長劍猶如一條毒蛇迅速地向周銳翔逼近,而周銳翔由於手中的劍短了一尺,不能再和他對攻了,隻能不斷地進行隔擋防守,於是,被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周銳翔暗自想到,如果再這麼下去,自己非傷在他的劍下不可,他一邊封擋著劉克的劍,一邊思考著對策,可是由於這一分神,一個躲閃不及,他的左臂被劉克刺了一劍,周銳翔一急之下用劍擋開劉克的劍後,一把抱住劉克,兩人同時滾落馬下,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劉克發出一聲慘叫。
周圍的人一下全呆住了,而周銳翔也嚇得忘了鬆開他,這時,在一旁觀看的劉威和孫毅勝最先反應過來,迅速來到兩人身邊。
劉威一把將周銳翔拉開,蹲下身去查看已經暈倒在血泊中的兒子,而孫毅勝看了看周銳翔,見他的手臂隻是皮外傷,也立刻蹲下來查看劉克的傷勢,原來是兩人在下落的過程中,劉克沒反應過來,被周銳翔一撞之後竟然刺穿了自己的大腿。
怒不可遏的劉威轉過身來就踢了周銳翔一腳,周銳翔還在看著劉克發呆呢,根本沒有躲閃,被劉威一腳踢出一丈遠去,幾乎爬不起來了,劉威還想追上去再打,但是被孫毅勝和趕過來查看的白方給攔住了,孫毅勝勸道:“侯爺彆急,小侯爺並沒有傷到骨頭,我們還是趕緊替他治傷要緊。”
孫毅勝一邊勸他,一邊先給劉克處理傷口,同時派人去請軍醫。劉威好不容易壓下怒火,冷冷的對孫毅勝說道:“立刻將這小子趕出去,我們這裡不需要這樣的野蠻人。”
孫毅勝急忙點點頭,示意老李先把周銳翔扶回營房。
周銳翔回到營房後由於劉克的這一腳,再加上弄傷劉克後的恐懼讓他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迷糊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給他喂水,他使勁地睜開眼睛,頓了一會兒,發現是老李正抱著他,給他喂水呢,他自己撐起身子,向老李點點頭表示感謝,自己接過碗來喝了幾口。
“小子,你沒事吧?”周銳翔順著聲音看去,是孫毅勝將軍正在關切的看著他。
周銳翔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謝謝將軍關心,不知劉克怎麼樣了?”
孫毅勝歎了口氣說道:“他也沒什麼大礙,隻是你,唉。”
周銳翔疑惑地說道:“我,我沒什麼事啊?”
孫毅勝說道:“你怎麼會沒事呢,你打傷的是小侯爺,他父親又怎會善罷甘休呢,他讓你離開這裡。”
周銳翔著急地說道:“離開,可是我不想離開啊?孫將軍,您幫我說說情吧,我不是故意打傷劉克的。”
孫毅勝歎了口氣,說道:“沒用的,我已經幫你說過了,可是侯爺就是讓你走。”
周銳翔一下子呆住了,他現在已經完全融入軍營的生活中了,現在卻要趕他走,一種仿佛天塌下來的感覺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孫毅勝問道:“你還有什麼親人嗎?”
周銳翔緩緩地搖了搖頭,他原來就隻有一個叔父,可他在周銳翔來到這裡的那天去世了,現在周銳翔已經一個親人也沒有了,離開這裡還不知道該怎麼活呢。
孫毅勝輕輕地拍了拍他問道:“你願意當兵嗎?”
周銳翔一聽之下急忙問道:“我願意,我當然願意,我還可以留在這裡嗎?”
孫毅勝搖搖頭說道:“你恐怕不能留在這裡了,不過我可以讓你直接進入軍隊,隻是隻能作個小兵,本來,大部分人都不敢要你,不過還好,我的一個好朋友賀恩,他是京戍衛所中屯騎的校尉,他決定收留你,明天你就去他那裡,他會照顧你的。明天讓老李送你過去。”
周銳翔點點頭,說道:“謝謝您,孫將軍。”
孫毅勝拍了拍他,剛想走,周銳翔急忙叫住他問道:“孫將軍,我可以把玄風帶走嗎?”
孫毅勝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十二章 名師良友
周銳翔在老李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長安南部的屯騎衛所,老李跟營門的人說明了情況後就直接進去了,本來還垂頭喪氣的周銳翔立刻被裡麵的景象震撼了,裡麵一隊隊黑甲其騎士場地上互相攻防著,激起漫天的塵土,周銳翔仔細看了一下,是一隊長矛兵攻擊,一隊大刀兵在防守,爭奪的是一個小土坡,都是真刀真槍,不時看見有人跌落下馬,這時守在一邊的軍醫立刻上前把他們抬出來施救,這樣場麵把周銳翔都看呆了,老李笑眯眯地陪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把他給拉走了。
在屯騎的軍營裡,周銳翔見到了賀恩,左腿微微有些跛賀恩圍著他轉了幾個圈,仔細地看了看,突然一拳打在周銳翔的胸口上,猝不及防下周銳翔微一踉蹌,立刻又站定了,驚愕的看著賀恩,賀恩冷冷地說道:“怕嗎,小子?”
周銳翔登時一股怒氣從胸中湧出,大聲說道:“不怕!”
此時,賀恩卻笑了,說道:“好小子,身體不錯,跟你叔父簡直一模一樣。”
看到賀恩這樣,周銳翔反而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輕輕地問道:“您認識我叔父嗎?”
賀恩歎了口氣說道:“我怎麼會不認識,我們一起去的北軍,一起回來的,隻是沒想到他比我先走了,不過也難怪,他的內傷那麼,還能撐這麼久也算不錯了。怎麼樣,以後願意跟著我嗎?”
周銳翔看著他,仿佛又看到了她的叔父,隻不過他看上去比叔父要和藹一些。他大聲地答應了。
賀恩點點頭,大聲向外麵喝道:“賀鋒。”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和周銳翔年齡差不多的少年走了進來,賀恩給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兒子賀恩,現在在我的親兵隊裡,你如果願意的話就跟他走,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兵隊的一員,賀恩,這是周銳翔。”
賀恩笑著說道:“怎麼樣?走吧。隻要一句話就是兄弟了。”
周銳翔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賀恩,身體健壯,比自己稍微矮一些,和他父親一樣黝黑方正的臉,再加上濃眉大眼,高鼻闊嘴,一身彪悍之氣,他笑著說道:“走,以後我們就是兄弟。”就這樣他和老李打了個招呼後就跟著賀恩出去了。
賀鋒把他帶到親兵的營房,告訴他說,這裡一共有三千屯騎,有五百人是他父親的親兵,這五百人全是高手,以後,就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了。
收拾完東西後,賀鋒要帶著他去選馬,說這是一支騎兵隊伍,任何人都有馬,並且任何人都拿馬當兄弟,聽賀恩這麼一說,周銳翔立刻想起自己的馬還在營房門口呢。急忙說道:“我有馬,在門口呢。”
賀鋒笑著說道:“那你不用擔心,我們這裡的人都很愛護馬的,走,我們去看看,看看你的馬怎麼樣,如果沒我們的好,我就在給你換一匹。”
周銳翔說道:“你會相馬嗎?我的應該是匹好馬,走,去看看。”
賀鋒邊走邊說道:“在這裡的人不敢說會相馬,但都會挑馬,一般也不會看走眼,因為如果你上了戰場,馬就是我們的腿,如果腿不好,那還不是送死嗎,所以每個人都有點眼力。”
周銳翔高興地說道:“那你可得好好教教我,我還沒怎麼見過馬呢,這騎馬也就才學會一個月,生疏的很呢。”
賀鋒笑道:“小事,以後,咱就跟著我爹一起練,他老人家對馬可很有一套,夠咱學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得來到營門口,賀鋒看見周銳翔的黑馬之後立刻驚叫了一聲,說道i:“兄弟,你這匹馬可太棒了。”
周銳翔笑著說道:“給我說說它怎麼好。”
賀鋒上去撫摸了一下說道:“這可是純種的西域驪馬,看看它這高大的身軀,豐碩的四肢,好久沒見這麼好的馬了,讓我騎騎吧。”
周銳翔笑著說道:“好,你騎吧。”然後走到玄風身邊說道:“玄風,現在我的好朋友要騎騎你,你可要乖乖地聽話啊。”
賀鋒興奮地騎上去,溜達了一下後說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見我的赤箭。你跑著能跟上來嗎?”
周銳翔說道:“你就大膽的騎吧,我就在你後麵。”
賀鋒微微一笑,一夾馬腹向前衝去,周銳翔急忙跟了上去,這些年他在山中每天竄上跳下的,雖然沒正式學過什麼輕功,但也是身法迅捷。一直僅僅的跟在玄風後麵,到了馬廄後,賀鋒一拉馬韁回過頭來笑著對周銳翔說道:“哈,很不錯啊。隻是不知道彆的功夫怎麼樣?”
周銳翔說道:“那要不我們試一下。”
賀鋒一拍手說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來,先看看我的馬。看,最邊上那匹紅色就是我的,怎麼樣?”
周銳翔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匹紅如殘陽的駿馬正在悠閒的吃草,身子比周銳翔的玄風還高一些,周銳翔雖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這是一匹好馬?
賀鋒解釋道:“這是一匹宛馬,可惜種不是很純,可這也是一匹好馬,我好不容易才從我爹那裡搶來的,怎麼樣我們騎上馬去試試吧。”
周銳翔立刻答應了,他騎上自己的玄風,跟著賀鋒的赤箭來到練武場上,這是大隊騎兵都在那一邊演練陣型,所以練武場上並沒有人,不過大部分兵器架都空著,隻有一個兵器架,還滿滿的,上麵放滿了各種兵器。
賀鋒問道:“我剛剛看你好像沒帶兵器,那邊有,挑個稱手的吧。”說完,他從兵器架的最右側拿了一把大刀,說道:“這就是我平時使用的武器,而其既然我們是騎兵,我們就來比比馬上功夫怎麼樣?”
周銳翔立刻答應了,從兵器架上抽了一支長劍。
賀鋒皺著眉頭說道:“我用大刀,你有這麼把小劍,這不是看不起我嗎?”
周銳翔苦笑著說道:“我隻會長劍,等以後你還得好好教教我。”
賀鋒這才釋懷,說道:“好,我們就先這麼練一下,等以後你最好學點長兵器,否則在戰場是很吃虧的。來吧。”
周銳翔點點頭表示明白,看賀鋒擺好姿勢後,一挺長劍,一夾馬腹,直指賀鋒右肩,賀鋒看準周銳翔劍的來路,舉刀一崩,周銳翔可不敢跟他硬碰,急忙變招,順著他的刀杆就這麼削了過去,而賀鋒變招也很開,一見沒架上,刀鋒一轉,就這麼向周銳翔砍來,也順勢閃開了周銳翔削來的劍,周銳翔想撤已經來不及了,急忙舉劍一架,但是賀鋒的力氣確實很多,周銳翔和玄風都被逼得退了好幾步,周銳翔調整過來之後立刻轉變進攻方式,利用賀鋒大刀周轉較慢的缺點,長劍猶如暴雨般向賀鋒攻去,而賀鋒也不甘示弱,大刀上下翻飛,架擋著他的長劍,就這樣一個攻,一個守。兩人竟鬥了個旗鼓相當,到最後兩人都沒力氣了,一起從馬上摔了下來,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大笑起來,彆看兩人年紀還輕,但是都是豪氣乾雲之人。
從此以後周銳翔就在這裡住下來了,每天都和賀鋒一起作為賀恩的親兵,跟著其他兵一起訓練,而且每天訓練完之後,賀恩還給他們倆單獨訓練,這個老將軍能力確實不凡,除了訓練他們的武技之外,還給他們講兵法韜略,以及他的實戰經驗。兩人的進步都是一日千裡啊。
轉眼間八年過去了,在這八年裡,周銳翔的劍術,騎術都有很大進步,一經是屯騎裡的佼佼者,此外他還在賀恩的指點下領悟了一套槍法,為次,賀恩還特意為他打造了一支銀槍。而他和賀鋒也被稱為屯騎雙豹,白豹周銳翔和黑豹賀鋒。
就在這時,他們一展身手的機會也來了,閩越之地發生叛亂,他們屯騎受命配合越騎前去鎮壓,這越騎是當時大漢朝的王牌軍隊,包含了那時所有的兵種,而且人數也是最多的。
這次出征,賀恩就帶著周銳翔和賀鋒以及一千五百屯騎,沿著漢中,南郡,武陵,零陵,桂陽,從南路配合三千越騎向閩越進發。
經過三個月的跋涉,他們終於到達了,被叛賊所占據的最南邊的南龍城,周銳翔他們就駐紮在城外三裡處,經過周銳翔細致的偵查,得知這個城中隻有五百叛賊,但是這座小城牆高壁後,易守難攻,即使僅有五百人也是非常不好打得。
賀恩他們在營帳裡根據周銳翔偵查的結果商量對策,司馬張孝說道:“這南龍是叛賊侵占的一座孤城,據閩越之地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可以圍困他們。等他們糧儘了之後自然會投降。”
周銳翔說道:“在我們來之前,城中守軍早就把城外的糧食搶掠一空,我想短時期之內,他們不會出現糧荒的。”
賀鋒說道:“要不就由我帶人去攻城,我就不信區區五百人能抵住我們一千五百精兵的猛攻。”
賀恩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準備讓我們死多少人,才攻下這個城來,到那時我們還怎麼繼續往下進攻,現在估計越騎那些人已經開始進攻了,到時候他們攻占了叛賊的老巢治了,我們還守在這一座孤城外麵。這樣不被人笑死。光知道廝殺。銳翔,你說說你有什麼想法?哎,不要害怕,大膽的說。我們在訓練的時候你所運用的兵法很不錯啊,怎麼倒了真打仗的時候,反而不會用了。”
周銳翔想了一下說道:“我想城中的叛賊一定已經知道我們已經來了,所以我認為他們一定會一邊緊守城池,一邊求援的,而離這裡最近的是就是嚴龍,因此,我已經派人到這兩個城之間的道路上守著了,如果南龍城裡的叛賊向嚴龍城求援的話,我們可以先埋伏好,在那裡把嚴龍城的援兵剿滅了,消耗他們一部分,甚至我們可以繞過南龍城直接打嚴龍城,這樣剩下這麼一座孤城後就好打了。”
賀鋒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還有他們如果不派援兵呢?”
周銳翔說道:“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先做做的樣子,先把城圍起來。至於援兵我認為他們一定會來的,我認為他們也一定偵知了我們的兵力布置,所以大部分兵馬都在北方,阻擋越騎的軍隊,而南邊這幾城的兵力一定不會很多,所以他們一定會互相馳援的,如果不這樣的話,這南龍這座孤城早就被放棄了,他們就是欺負我們勞師遠征,然後,利用這堅城拖我們幾天。等我們的士氣全沒了之後,再聯合幾個城的兵力一起攻擊我們,這樣我們就不戰而潰了。”
賀恩點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就先把這南龍城圍起來,在城外挖陷阱,搭雲梯,做好圍城和攻城的準備,銳翔你就好好負責偵查,有什麼情況立刻通知我們。”
眾將都答應著下去準備了。
周銳翔則一邊派人去打探嚴龍城的情況,一邊帶人日夜守候在從嚴龍的南龍的所有道路上。可是,已經兩天了,他所推測的信使一直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也讓一向心誌堅韌的周銳翔有些急躁了,畢竟他在眾將麵前,誇誇其談,說得很有把握,可如果最後這種情況卻沒有出現,那丟人不是丟大了嘛。
第三天的時候,賀鋒也有點不耐煩了,這幾天天天趁黑在南龍城外挖陷阱,防止他們出城,這樣的活賀鋒早就夠了,幾天一個跑來周銳翔這裡看看情況。
賀鋒看著一個人影都沒有的大道,對周銳翔說道:“大哥,你說得援兵到底會不會來,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士氣可真沒了,我看你還是跟我爹說說,我們攻城吧,到時候,多了咱也不用,就隻是我們親兵隊的五百人對他們五百人,憑怎麼這些人我就不信還得付很大的代價才能把城攻下。”
雖然周銳翔心裡也很急,但是,他還是要勸一下,可還沒等他開口,賀鋒突然指著遠處說道:“你看那是什麼?”\t
十三章 克敵製勝
周銳翔順著賀鋒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人一騎快速地從東邊馳來,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應該就是盼望已久的信使吧,周銳翔活動了一下身子,抽出一支箭說道:“終於來了,我們一定要把他活捉。”
賀鋒笑著說道:“你行不行啊,要不還是我下去拿他吧。”
周銳翔想了想說道:“好,那你小心些。”他不得不非常謹慎,不想出一點差錯。
賀鋒拿起自己的大刀,悄悄地向道路靠近,那一人一馬越來越來越近了,賀鋒握緊大刀,就在那騎士來到跟前時,突然衝上去,一刀斬向馬的前蹄,賀鋒本來以為肯定能得手了,誰知這個人騎術竟比想象中高明多了,他以拉馬韁,這匹馬竟然從賀鋒的刀上躍了過去,然後迅速向前麵衝去,其他人猝不及防下,也來不及攔了,眼看他就要跑了,賀鋒還在後麵窮追不舍,就在這時,一支長箭之奔拿騎士的肩膀,正是周銳翔射箭擒敵,可是那騎士著實不凡,身子一伏把箭給躲過去了,幸好,周銳翔的第二支箭又到了,這一次一箭射在了馬的後腿上,這馬的速度也減下來了,後麵的賀鋒用儘全力,加速從後麵衝上來,一刀斬在那人的腿上,將之擒住。
這時,周周銳翔也迅速趕了上來,賀鋒呼了口氣,說道:“總算不辱使命。”
周銳翔見那人竟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登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忙走上前去把那人翻了過來,果然非常不幸,那人胸口上插著一把短刀,早已氣絕身亡了。
賀鋒也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此人會自殺。
周銳翔看了一會兒,急忙彎下腰去在那人上仔細得搜索了一下,本想找點書信什麼的,可是再次失望了,什麼也沒有,這下周銳翔也有點急躁了,沒想到這麼一個送信的也這麼厲害,而且如此一來他所有的計劃全部落空了。
正當周銳翔又氣又惱的時候,忽然首在北路的手下快馬來報,說是抓住了一個探子,周銳翔和賀鋒頓時精神一振,急忙趕過去查看。
周銳翔看著這個被捉住探子,又瘦又矮的身材,滿臉的驚慌,用一些聽不太懂得俚語解釋著。
周銳翔上前輕聲說道:“你不要害怕,你能告訴我們是從哪裡來的嗎?”
那人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是探子,我是過路的。”
周銳翔讓人把他放開,等他平靜了一些後,問道:“你先不彆急,隻要你不是探子,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你告訴我們你是從哪裡來的。”
那人畏懼地看了看周銳翔說道:“我是從嚴龍來的。”
周銳翔仔細的打量著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可疑的來,但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他又問道:“嚴龍現在怎麼樣了?”
那人驚恐地說道:“亂了,全亂了,城裡的兵聽說你們要打來了,就不停的在城裡抓人幫他們守城,所以大部分人都想辦法往城外逃。我就是在逃跑的時候被你們抓住了。”
賀鋒插嘴問道:“你說很多人往外逃,怎麼現在就你自己啊?”
那人解釋道:“有很多人被抓回去了,也有很多人被殺了,還有一些逃去了北方,我跑得快,就到這裡了,我真的不是探子啊。”
周銳翔問道:“現在嚴龍是怎樣一種情況?還有多少人?”
那人小心的說道:“我走得時候那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守城的原來有幾百人,現在見抓不到人之後,都往北方去了。”
周銳翔沉吟了一下後說道:“放了他吧。”
那人千恩萬謝,連滾帶爬的跑了。
賀鋒說道:“你相信他說的話?”
周銳翔先沒有回答他,而是派了兩個人去跟蹤剛剛那個人,又派了兩個人立刻去查探嚴龍的情況,然後跟賀鋒說道:“我也不能肯定能不能相信他,也許等他們查探的情況出來了就知道了。走,我們現在就回大營。”
周銳翔把剛剛的經曆的情況詳細的稟報給賀恩,賀恩聽完了後想了想問道:“銳翔,你是怎麼看的?”
周銳翔回答道:“如果那個人說的是真的話,我們就取消一開始定下的計劃,先去攻打嚴龍,這樣就可以把南龍徹底孤立了,到時我們在進行強攻,一定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那人說的是假的話,我想我們還是要先去攻打嚴龍……”
“什麼,你沒事吧?這樣我們去嚴龍乾什麼?”賀鋒在一旁叫道。
周銳翔笑著說道:“你先彆急,聽我說完好不好。”
就在這時,周銳翔派去跟蹤那個人的兩個人回來了,周銳翔急忙把他們喚進來,向其中一個問道:“夏陽,那人怎麼樣了?”
夏陽是周銳翔手下最出色的斥候,夏陽說道:“我覺得那人很有問題,從我們放他走,到你讓我們去跟蹤他,就一會兒的工夫,我們差點找不到他了,而且等跟上他之後,他像是迷路了一樣,在這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就這樣險些又跟丟了,多虧在北麵守著的兄弟幫忙,才又跟了上去,可他卻在南龍城附近消失了。真是奇怪。”
周銳翔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眾人對周銳翔的反應都有些不解,周銳翔笑著解釋道:“我認為這個人才是嚴龍城真正來傳信的,並且此人應該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是我們不認識他。”
賀鋒問道:“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那你為什麼還放他走啊?”
周銳翔說道:“我想他能被我們發現一定是故意的。”
賀鋒問道:“故意的,為什麼,你一次說完好不好?”
周銳翔笑著說道:“我想他是想把我們引到嚴龍城去。”
賀恩說道:“你是說他故意告訴我們嚴龍的情況,讓我們去攻打嚴龍,然後在通往嚴龍的路上埋伏我們。”
周銳翔點點頭說道:“我認為很可能是這樣。”
賀鋒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周銳翔說道:“我的想法是,我們就按他所說的向嚴龍進攻,不過我們要分兵,由我帶領五百人作為前軍向前進發,校尉大人帶領五百人在後麵接應,當遇到伏兵後,我先帶人抵擋一陣,這時校尉可在我後方設伏,然後我會向後敗退,他們一定會追上來的,這時我們可反伏擊他們。”
賀鋒聽完了他的計劃後著急地說道:“我呢,你們都有任務了,怎麼沒我什麼事啊?”
周銳翔笑著說道:“怎麼會沒有你的事呢,當我們與嚴龍敵人交手的時候,南龍的人也不會閒著的,何況現在南龍還來了個高人,我想他們一定會尾隨而來的,到時,你就在校尉大人的後麵伏擊他們,這樣我們說不定可以一舉拿下兩座城來。校尉大人意下如何?”
賀恩稱讚道:“好,一切就如你所說的進行,立刻下令全軍向嚴龍前進。”
周銳翔帶著前軍五百人馬,向嚴龍進發,經過兩天的行軍,終於在第二天的傍晚到達嚴龍城外三十裡的地方,雖然周銳翔還是一副安定自若的樣子,其實他的心裡也很著急,已經距離嚴龍這麼近了,可是預想的情況還是沒出現,真讓他有點沮喪,到嚴龍之後,發現和他想的再完全不一樣,這樣對他的信心會有很嚴重的打擊,而且,他原先派來偵察的那兩個人向他回報說是,現在的嚴龍城四門似掩似開,城牆上也看不到守城的兵。
這樣的情況到時有點出乎周銳翔的意料,他暗暗想到,不會是他們真的棄城逃跑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可以直接得到嚴龍,但是如果他們想在城中埋伏我們的話,那可麻煩了。
天漸漸地開始變黑了,他曾向賀恩請示了好幾次,問他是不是改變計劃,但是賀恩的指示是一切按計劃執行,看到賀恩這麼堅決地支持他,既讓他有些不安,又有些慚愧,他穩穩神之後,看了看天色,準備就地埋鍋造飯,如果今晚還沒出現敵人的話,就在黎明前攻城。
嫋嫋炊煙慢慢的升上了夜空,周銳翔不安的打量著四周,就在篝火最旺的時候,周銳翔忽然發現周圍黑幽幽的山勢忽然變高了,這種詭異的景象把他嚇了一跳,但他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早就偽裝好的敵人,他急忙下令,全軍準備,熄滅火把,應敵。
料想的想的情況終於出現了,這讓周銳翔有些興奮,但也很快冷靜下來,他命令早就安排好的盾牌手圍在周圍,阻擋著敵人的弓箭,同時,長矛兵做好應付突擊的準備,要儘可能的給後麵的賀恩贏得更充足的準備時間。
敵人在周銳翔他們熄滅篝火之後,隻進行了兩輪弓箭攻擊,就衝下來了,周銳翔看著他們散亂的攻擊,知道他們隻是些烏合之眾,他輕鬆的指揮著他手下的騎兵邊抵擋邊往後撤,不再裝成是潰敗,而是有意地拖著他們往賀恩的埋伏裡麵走。
敵軍果然“氣勢如虹”,把周銳翔的部隊追殺了好幾裡地,輕輕鬆鬆地走進了賀恩的包圍中,正當他們以為就要大勝的時候,一陣箭雨讓他們哭都哭不出來了,片刻之間他們就由進攻變成了逃跑,但是卻已經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在周銳翔和賀恩的夾擊下,一場屠殺就這麼在這漆黑的夜中展開了。
賀鋒伏在夜露中,不耐煩的聽著不遠處的喊殺聲,暗歎自己的命不好,如果周銳翔預料的追兵在沒來,那可就慘了。
賀鋒不會失望的,周銳翔他們抓到的那個探子其實是,越王廉的親信哈祖,就是他和嚴龍的守將蒙利負責閩越南方的戰事。遠方的喊殺聲可是讓哈祖有著和賀鋒完全不同的感受,他認為漢軍已經完全陷入他們的埋伏中了,他們要做的就是追殺殘敵。他大聲地下令南龍的軍隊全速前進。可就在這時,一陣雷鳴般的鼓聲,嚇得他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賀鋒在鼓聲的中率先向前衝去,他手提大刀,殺入敵人陣中,手下完全沒有三合之敵,他手下的大刀並也在弓箭兵的掩護下,將哈祖的軍隊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沒一會兒就四散而去。
這時,周銳翔和賀恩也重創了敵人,正準備稍微打掃一下戰場後,順勢殺入嚴龍城中。
賀鋒將敵人殺散了之後也不再追趕,而是集結兵馬向周銳翔他們靠近,準備,配合他們攻打嚴龍城。
正當周銳翔和賀恩集結了隊伍準備前去攻城的時候,忽然手下的斥候來報:“嚴龍城和東南方同時發現大批敵軍,正快速向我們這裡趕來。”
十四章 援軍突至
賀恩高聲下令道:“全軍立刻站成三才陣,長矛兵由周銳翔帶領截住嚴龍的敵人,賀鋒帶大刀兵截住東南來的敵人。”
敵人來的很快,賀恩剛下完命令,敵人已經衝過來了,已經沒時間嚴格的組成陣勢了,周銳翔一夾玄風,摔先帶領長矛兵殺去,兩軍頓時交戰在一起,弓箭兵已來不及施放弓箭了,全部拿出隨身的短兵器,與敵人展開肉搏,好在漢軍多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即使在緊急的情況下也沒有太過慌亂,但是隻能是各自為戰了,而敵人雖然散亂一些,可憑借著一股衝勁,士氣很盛,雙方就這樣勢均力敵的廝殺在一起了。
嚴龍來的人尤其瘋狂,雖然衣衫不整,可是卻能與敵人以命搏命,你一矛刺中他的時候,他會緊緊抓住你的長矛,這時會有彆的敵兵從旁邊給你一刀,兩人同時倒下去,就這樣,周銳翔身邊的長矛兵,在不斷地與敵人一起倒下,周銳翔虎目紅赤,銀槍一輪,將身前的敵人逼開,高聲喊道:“三人結成一組,相互防守進攻,儘量減少傷亡。”
周銳龍手下的長矛兵立刻發力,將自己身前的敵人逼開,騎兵和騎兵,已經沒有戰馬的和沒有戰馬的結成小隊,共同麵對這些不要命的敵人。
就在周銳翔下令的時候,由於心神稍分,沒有躲開敵人從後麵刺來的一矛,右腿小腿被刺傷,不過幸虧玄風感覺到敵人的襲擊,向旁邊一閃,使他傷得不是很嚴重,但是還沒等他將追擊刺傷的他的敵人,就又有兩個人從兩麵跳起來向他撲去,周銳翔奮力用長槍將左邊那個刺死,可是那人臨死前卻將他的長槍死死地抱住,往後倒去,周銳翔的長槍還深陷入他的腹中抽不出來,因此被他倒下的身軀帶得往前一趴,而衝來的另一個人攔腰將他抱住,和他一起倒下馬去,周銳翔在空中鬆開長槍,抽出長劍,掉轉劍尖從腰間向後將抱著自己的人刺死,可這些人再次展現出那種詭異的勇悍,竟將周銳翔這麼死死的抱住不鬆手,周銳翔和他一起跌倒後,不斷使勁,試圖掙開他的手,就在這時,那個刺傷他的長矛兵再次殺了回來,長矛一直得刺向周銳翔的小腹,周銳翔用儘力氣使勁一蹬地,向旁邊一翻,用抱著他的那人的背擋了一矛,不過那人的力氣也真夠大的,周銳翔感到自己的背有些疼痛,可能是那人刺穿了他身後那人又刺傷了他,那持矛的人用力將矛抽出來,這個抽勁拉得周銳翔又翻了回去,那人看著幾乎無法動彈的周銳翔獰笑了一下,黝黑的臉上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像是看著自己即將得手的獵物一樣,麵對著他再次刺來的長矛,周銳翔依然沒有放棄,可是急切之間又怎能掙開抱著他的這個人呢。
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一聲駿馬長嘶劃破夜空,玄風忽然出現在周銳翔的身邊,伸嘴咬住周銳翔的衣服,將他拖開躲開刺來的一矛,那持矛的人惱羞成怒,竟然抽回長矛後,舍下周銳翔刺向玄風,可是他不該忘了,周銳翔還沒死,他怎麼可能輕鬆的越過周銳翔刺中玄風呢,就在他的矛尖堪堪要刺中玄風的時候,周銳翔的長劍已無聲無息地刺中他的心臟。
周銳翔用他那條沒有受傷的腿使勁撐開倒在他身上的那個持矛的人,抽回長劍將身後那人的胳膊斬斷,站起身來,這時,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了,戰爭也接近尾聲了,漢軍開始占據上風,周銳翔從另一個人身上拔起自己的銀槍,感激的拍了拍玄風,要不是它,自己可能已經死了。
赤金色的光芒開始出現在大地上,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疲倦之色,一聲淒厲刺耳的哨子聲在周銳翔不遠處響起,還沒等周銳翔看清是誰吹得哨子,敵人已經快速地往回撤去。
周銳翔看著他們撤退的方向,雙目一閃,大聲喊道:“不好,他們要逃回嚴龍城去。”
滿身是血的賀鋒狂喝一聲,帶著手下的大刀兵急忙向前追去。
但賀恩在不遠處喊道:“全部給我回來,誰都不準再追了,全軍上前推進一裡,安營紮寨,張孝負責帶人在此救助傷員,收押戰俘。”
原本一身白色盔甲的張孝,現在也已經成了暗紅色,他疲憊地答應著,帶領手下的人,先救治自己人,然後救治敵人的傷員,不過他們大部分已經死了。
周銳翔和賀鋒還是第一次經曆這麼慘烈的戰爭,彼此苦笑了一下之後,呆呆地看著軍醫給自己包紮傷口,賀鋒比周銳翔傷得還重,主要是從東南來的敵人要比從嚴龍出來的人多很多,他帶著大刀兵以少敵多,硬是把他們給堵住了,但是也付出了很大代價,這次戰役,他們大刀兵損失最多,而且賀鋒也多處受傷。
看著賀鋒那黝黑粗壯的身軀,賀恩也有些心疼地責備道:“你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莽撞,一點腦子也沒有,你得向銳翔好好學學,打仗也要講究有擁有謀,否則隻是莽夫一個。”
周銳翔急忙說道:“屬下慚愧,有負將軍的信任,都是屬下料敵失誤,讓我們損失嚴重。”
賀恩擺擺手說道:“你不用慚愧,這一次我們已經是大勝了,如果不是突然又來了批援軍,我想我們早就攻進嚴龍城了。”
周銳翔說道:“我想這批援軍肯定是從溪龍來得,從來得兵力看,他們可能已經放棄溪龍了,其實,我該想到溪龍也會派援軍的,隻是太大意了。唉。”
賀恩看著有些懊惱得周銳翔,嚴肅地說道:“銳翔,你要知道,在我心裡你和賀鋒沒什麼區彆,甚至我對你比賀鋒,更看重一些,因為你比他有謀略,我認為你會有大出息的,但是你們畢竟年輕,難免缺少經驗,而單靠平時給你們講兵法也是不夠的,還要在實戰中積累經驗,這樣才能成長為大將之才。好了,你也不要自責了,這次畢竟是勝了而不是敗了,我會把好好記下你這次的功勞,把它奏報給大將軍。”
周銳翔急忙說道:“這怎麼行呢,這一次是全靠將軍的臨陣指揮和賀鋒兄弟奮勇殺敵才得以勝利的,怎麼能說是我的功勞呢。”
賀恩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忘了我們的這點功勞的,不過畢竟是靠你製定的計策嘛。”
賀鋒看見周銳翔還想辯解,插嘴說道:“好了,銳翔,你就不用再謙虛了,等將來你的功勞多了,封為大將軍,那我就做你的先鋒,到時我們就一起去打匈奴。”
賀恩接著說道:“銳翔你說他們已經放棄了溪龍,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呢?”
周銳翔想了想說道:“我想他們可能不僅放棄了溪龍,可能南龍也已經放棄了,如此一來我們隻要拿下嚴龍應該就可以繼續前進了。”
正說著,張孝疲憊地走了進來,向賀恩施禮裡後,就一下蹲在那裡光會喘氣了。
周銳翔急忙站起身來把水遞給他,說道:“張司馬辛苦了,請先喝點水。”
賀鋒在一旁笑著說道:“老張,你這是裝給誰看呢,趕緊說情況,功勞簿上少不了你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周銳翔遞給他的水的作用,還是賀鋒的話的功效,反正張孝一下子就精神了,他清了清喉嚨說道:“這次我們共殺敵一千二百餘人,俘虜十餘人,我軍死亡三百餘人,受傷一百餘人。可以說是大勝,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功勞啊。”
周銳翔問道:“你有沒有審問一下,看看這些俘虜裡麵有沒有什麼重要人物?”
張孝又抿了一口水,還咂摸了一下,跟喝酒似的,回味了一下,說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嘛,俘虜裡麵沒什麼大人物,但是他們說這裡的他們的統帥是哈祖大人和蒙利將軍,對了,來人,把他抬上來。”張孝說著說著突然笑外麵喊道。
外麵的士兵將一具屍體放在眾人麵前,周銳翔仔細一看,驚叫道:“是他。”抬進來的那人就是將自己刺傷的人,他有著比本地人健壯的身軀,精致的金色盔甲,應該是個大人物,隻是原本黝黑的臉現在成了鉛灰色,
張孝眯著眼問道:“怎麼你見過他。”
周銳翔苦笑著說道:“怎麼會沒見過,我就差點死在他的手上,看,我身上的傷就是拜他所賜。不過最後終於還是被我殺了,這也多虧了玄風的幫助。”
賀鋒奇怪地說道:“玄風,它怎麼了?”
周銳翔把和這人交手的情況說了一遍,眾人都聽到玄風怎樣幫他和救他的時候都忍不住讚歎起來,羨慕他有一匹好馬。
張孝嘖嘖地說道:“你的命真好,有這麼一匹好馬,讓你得了一個天大的功勞。”
周銳翔奇怪地問道:“什麼天大的功勞啊。”
張孝指著地上的死人說道:“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這裡的首領之一,蒙利將軍,在幸虧老張我眼尖,要不然他就埋在地底下了,當時我一見就知道他不是個小人物,果不其然,把他抬到俘虜麵前一問,這個大人物就出來了。銳翔,當你領功的時候可彆忘了咱老張,因為這個功勞可是咱老張發現的。”
周銳翔笑著說道:“都有功勞,我的這也不算什麼。”
“報!”這時,周銳翔派出的斥候回來了,在營帳外請見,賀恩急忙令他進來。斥候向賀恩稟報道:“報告將軍,敵人全部回到嚴龍城中,並且在四門的城牆上全部站滿了人,防禦非常嚴密。”
賀恩揮手讓他退下,命他繼續監視,然後向周銳翔問道:“銳翔,你認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攻城?”
周銳翔回答道:“我想在我還沒看嚴龍的城的防禦前,不敢亂說,而其我已經派人到南龍和溪龍去查看了,等那邊有了消息後再作決定吧。當務之急應該是先看看嚴龍的防禦情況。”
賀恩說道:“我想被我們殺了這麼多人,他應該會龜縮在城內防守的,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要好好看看他們的防禦,好爭取早日拿下嚴龍城。”
十五章 城門激戰
賀恩帶著周銳翔和賀鋒來到嚴龍城下,城上人影密集,看得出防守力量不弱,賀鋒奉命上前叫陣:“城中的人聽著,我乃天朝屯騎校尉帳前先鋒賀鋒,請城中主事之人出來答話。”
一個有些熟悉而猥瑣的身影在兩名重甲武士的護持下來到城門中間,賀鋒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回頭向周銳翔看了看,周銳翔緩緩地點了點頭,賀恩問道:“怎麼了?”
周銳翔解釋道:“這個人就是我們在南龍城外捉到的探子,沒想到還真是個大的可怕的人物,嗯,難道他就是哈祖。”
站在城牆上的哈祖衝他們喊道:“兩位將軍真命大,經過這麼激烈的兩場戰役都一點事也沒有,但是心裡是不是很後悔當時把我放走了。”
賀鋒喝罵道:“廢話少說,你若有種就下來和小爺我大戰三百回合,看我能不能再將你抓住。”
哈祖狂笑道:“莽夫啊莽父,枉你還自稱天朝之人,善戰者有謀而不用力。我怎麼會舍上策而用下策呢。你們有種就來攻城吧。”
周銳翔在後麵提氣說道:“鼠輩也敢出狂言,畏懼就是畏懼,又何必砌詞狡辯,你身後的城池早晚重歸大漢天朝,你若識相,最好馬上獻城投降,這樣或許可以保住性命,否則一旦我們攻入城中,必將你千刀萬剮。”
哈祖狠狠地說道:“你以為我會害怕嗎,來吧,有種就來攻城吧。”說完就隱入城牆後麵。
周銳翔上前拉住怒不可遏的賀鋒,回頭向賀恩請示道:“將軍,我們是不是先在此紮營,商量一下攻城的策略。”
賀恩點點頭,下令全軍在城前紮營。
中軍營帳裡,賀鋒說道:“趁著我們士氣正盛,我們應該趕緊攻城。”
賀恩瞪了他一眼,說道:“銳翔,說說你的想法。”
周銳翔說道:“我剛剛略略的估算了一下,現在守在城牆的人有八百人,按正常估計他們應該還有八百人用以輪換防禦,而且嚴龍城不僅城牆高而且箭垛也很高,這樣以來我們的弓箭手能發揮的作用就小了很多。”
賀鋒說道:“即使是這樣,我們總不能不攻了吧?”
周銳翔說道:“由於我們本身大都是騎兵,本來就不擅長攻城,如果再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攻城,肯定會損失慘重的,而且現在我們的攻城雲梯也很少,應該再多製作一下,我查看過周圍的樹木,這裡的樹不是很高,但是韌性不錯,是製作雲梯的好材料,我們這幾天就先製作雲梯,三天以後的晚上,我們再攻城,將軍,意下如何?之所以這麼做還有一點就是現在敵人士氣非常旺盛,而我軍卻有些疲憊。所以也要等等,等他們非常謹慎的守上三天後他們的士氣一定下降,這時也有利於我們攻城。”
賀恩點點頭說道:“好,就按銳翔的計策準備,由銳翔翔帶一百人去製作雲梯,賀鋒帶五百人每天佯攻,麻痹他們,還有就是防備他們夜裡襲營,其餘的人養精蓄銳,等雲梯製作好之後,我們立刻發動攻城。好了,下去準備吧。”
三天後的晚上,周銳翔帶著十幾個剛剛製作的雲梯來到嚴龍城的東門,今天老天爺也非常照顧他們,天上有些陰雲,使夜色顯得特彆濃,雖說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一丈以外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他看了看這些雲梯,製作都非常簡易,上麵還帶著樹葉,而且,固定梯子的都是些山藤,不過還是足夠結實。
周銳翔下令先休息一下,等賀鋒在南門發起進攻時,我們立刻發動進攻,那時因為有賀鋒攻擊在前,這東門肯定會被吸引過去一些人,這樣就可以趁機潛伏的東門下麵,突然發動攻擊,這時賀恩就會帶人來東門接應,這樣隻要攻破東門應該就可以拿下嚴龍了。
周銳翔冷靜地盯著嚴龍城南麵,等待著賀鋒發動攻擊,終於,等了有一刻鐘之後,南門傳來震天的喊殺聲,同時燃燒的火把也把嚴龍城的東南麵給照亮了,周銳翔清楚地看到東麵的城牆上的敵人也有一部分快速的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