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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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前。”那丫鬟聽著問話下意識的開口,說罷才暗自懊惱,低著頭,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

“母親呢?”也鳳歌並未急著去看嶽氏,再次開口。

“奴婢來的途中恰巧看到瑞兒,想必夫人這會子已經過去了。”那丫鬟再次說著。

夜鳳歌凝了眉,“仙兒,將本宮從宮中帶來的解毒丸帶上,我們也去看看。”

“是,公主。”仙兒應聲轉身走了進去,不消一會兒又走了出來。

夜鳳歌淡淡看了她一眼,仙兒不露痕跡的點頭,夜鳳歌斂目,吩咐前來傳信的丫鬟前麵帶麵,自己走在後麵。

留香閣裡一片亂昏昏的場景,霍氏不在,夜鳳歌不曾想蕭玉軒竟然也在,她一進去,房間內的其餘人便看了過來。

“奴婢見過公主。”頓時一排排丫鬟整齊的排在夜鳳歌身前,正巧不巧擋住了她的視線。

“起來吧!怎麼回事?”前麵這話是對擋住她去路的丫鬟們說的,後一句卻是問正在給嶽氏診脈的大夫說的。

那大夫的手正搭在榻上紗幔外麵露出的一雙白嫩的皓腕上,聞言,連忙鬆了手對著夜鳳歌行了一禮,才開口“是‘落紗’,不過公主將軍不必擔憂。這位夫人中毒尚淺,又是初發,老夫會開幾幅解毒的湯舀,每日按老夫所說的方法服用,不日便會見好。”

夜鳳歌聽聞,眸子微暗,‘落紗’乃皇室後庭最常見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可以和任何東西相溶,同樣這種毒一般不會發作,隻要遇上茶多素便會毒發,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嶽氏正好在她那裡喝了茶。

蕭玉軒抬頭,饒有深意的看了夜鳳歌一眼,轉向瑞兒,低聲開口“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道。”瑞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開口,因為害怕,聲音而有些顫抖。

夜鳳歌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嶽妹妹方才在本宮那裡去過,不曾想才回來便中了毒,這麼說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她微微斂目,淡淡開口,平緩的眸子落在跪在地上的瑞兒身上,如刺鋒芒。

“奴婢不敢,奴婢陪夫人回來的時候,夫人便說有些不適,奴婢便去給她請大夫了,等大夫回來已經這樣了。”瑞兒戰戰兢兢的回答。

夜鳳歌冷笑一聲,這話分明是差跳起來指正,嶽氏中毒就是夜鳳歌害的了,可是夜鳳歌像軟柿子了嗎?轉身看向那明顯戰戰兢兢的大夫,輕聲道“大夫,請問你是什麼時間來的?“

“老夫方才剛到。“那大夫心知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卷入後宅女人之間的算計,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那麼跪在地上的丫鬟是什麼時候去請的你,你又住在哪裡?期間需要多長時間。“夜鳳歌再次開口。

“他是府裡的家生大夫,就住在西廂閣裡,離各房不過盞茶功夫。“這次回答的卻是蕭玉軒。

夜鳳歌淡淡勾唇,繼續說著“嶽妹妹從本宮那裡離開時辰快要道申時,如今卻酉時,這期間三個多時辰的時間,你說嶽妹妹身子不適,你便去請了大夫,而大夫離這裡不過盞茶功夫,這剩餘的兩個多小時你去了哪裡,為何大夫現在才到?”

瑞兒跪在地上已經冷汗涔涔,她清晰的感覺到來自與頭頂上那不怒而威的眼神,不曾想,夜鳳歌竟然也會有這般尖牙利齒的時候。

“奴婢….“瑞兒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夜鳳歌揚眉,淡藍色的眸子滑過一抹銳芒,“本宮來替你說,第一,嶽妹妹回來之後見了彆的人。第二,是你這個奴婢吃裡扒外,陷害自家主子,並想要挑起將軍府後院的和諧。“

瑞兒一聽,臉色蕭變,大家族裡的女人個個純善,麵上最見不得像她這般‘故意’挑撥離間的丫鬟了,被發現是要被侵豬籠的,可是偏偏夜鳳歌給她扣了這麼大的一定帽子。

如果應了,她必死無疑。如果不應,便是出賣嶽氏,這結果同樣不是她能承擔的起的,一時間她進退兩難起來。

好在她本身跪著,臉色即使再難看,也無人發現。

可是偏偏有人不放過她。

“瑞兒,你可知道陷害主子,挑撥離間的結果?“夜鳳歌聲音很淡。

瑞兒隻覺陰風突起,連牙齒都打顫起來的感覺。

“奴婢沒有,公主,奴婢沒有。“除了這句她不知道再說什麼。

“哦?那麼你說說這多出來的兩個多小時你去了哪裡?“夜鳳歌好言好語的繼續發問。

“奴婢…奴婢去了落花軒,找夫人…..“瑞兒咬牙,想著搬出夫人,夜鳳歌總能忌憚一二。

可惜她錯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棄,而且還是試圖想要陷害她的人。

淡淡勾唇,聲音猛然冷漠下來。“胡言亂語。“

瑞兒驚愕的抬頭,正好瞥見夜鳳歌眼底一閃而逝的煞氣,不由的身子抖了抖。

不等她再次說話,夜鳳歌的聲音再次響起,“母親最是仁慈,若是你去了母親那裡,母親得知嶽妹妹中毒之事,怎麼可能不來看看呢,你不止陷害主子,如今連帶著連母親也想要陷害,當真是該死。“

“公主,奴婢沒有說謊,她...香兒可以證明。“瑞兒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她不笨,自然明白夜鳳歌打著什麼主意。

夜鳳歌很聰明,知道霍氏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得知嶽氏中毒的情況下不來看看的事情,一定會否認見過她的事情,她知道,她完了。

被瑞兒點名的那個丫鬟正是前去通知夜鳳歌的那個,夜鳳歌似笑非笑的轉頭看她“你看見了?“

香兒咽了一口口水,在瑞兒希冀的眼神下,低低開口“奴婢當時隻顧著給公主報信了,一路上跑的急了點,什麼都沒看見。“

瑞兒臉色煞白起來,“你胡說,明明你還與我說過話的。“瑞兒嘶吼起來,再聰明的人,一旦生命受到威脅,她都會奮力一搏,儘管知道那不過是雞蛋碰石頭。

香兒往仙兒身後縮了縮身子,艱難開口“奴婢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你…“瑞兒還想說什麼。

夜鳳歌打斷她,幽幽開口,“仙兒,去落花軒把母親叫來。“

“什麼事這般興師動眾的?“夜鳳歌語音剛落,霍氏的聲音便從門外響起。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夜鳳歌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戲看夠了,終於舍得出來了,若非她逼得瑞兒無地自容的話,她是否還打算看戲呢?

心裡想著,臉上卻掛上溫和的笑意走了上去,“母親,你可算來了,嶽妹妹中毒了,她的貼身婢子說是去落花軒見了你,以至於耽擱了耽擱了嶽妹妹的病情,鳳歌一時氣不過這才多訓了她幾句。”

霍氏麵皮抽動,溫和一笑,故作訝然,“今日是月初,我一早便焚香沐浴去祠堂抄寫佛經了,杜媽媽,可曾見著這丫頭。”

好一個霍氏,明知道夜鳳歌故意為之,卻也不得不配合著,總不至於說,自己見了那丫鬟,想要看戲才姍姍來遲吧!這樣一來,她這後宅主位危亦。

瑞兒聞言,猛然抬頭,臉上血液儘褪,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張口。

“好一個賤蹄子,竟然敢汙蔑夫人,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不等她完全開口,霍氏身邊的杜媽媽厲喝出聲。

瑞兒冷汗涔涔而下,頭越發低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還指望誰能來救她?霍氏不想和夜鳳歌翻臉,隻能犧牲她,她不過是個丫鬟,得罪了誰都活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

不過,還有一人…..

想到此處,她眼睛一亮…..

夜鳳歌看著她,心底訝然,從早上浮橋相遇,她就感覺這丫鬟不簡單,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你可知罪?”杜媽媽見房間內氣氛凝固起來,受了霍氏的意思再次發問。

“奴婢…..奴婢知罪。”瑞兒嘴上說著,心底卻還存在著奢望。

霍氏聞言,心底鬆了一口氣,正欲說話。卻被夜鳳歌打斷。

“說說吧!多餘的兩個多小時你去了哪裡?”言歸正傳,霍氏想要繞暈她趁機處理了眼前的丫鬟,自己偏不讓她如願。

她開始考慮這事霍氏知道多少,亦或者說是參與了多少。

霍氏眉頭微蹙,顯然不滿意夜鳳歌揪著先前這個話題不放。

蕭玉軒像是空氣一般站在房間內不發一言,看著事態演變。

瑞兒不答,也不敢回答,她怕再多說一句讓夜鳳歌抓到把柄,所以隻是跪著低著頭。

夜鳳歌得不到答案,冷冷一笑,轉身看向霍氏,“母親,丫鬟挑撥離間,陷害主子該當何罪?”

霍氏眉頭凝的越發深邃,但還是礙於夜鳳歌身份開口,“理應寖豬籠,不過老身今日方從祠堂出來,不想再造殺孽,不如公主給老身一個薄麵,打一頓板子了事吧!”

一句公主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夜鳳歌心頭歎息,但還是從善如流。

“母親英明,鳳歌自然沒有意見。”

霍氏這才滿意點頭,她還生怕夜鳳歌會拒絕她的意思,好在她也算識趣,不算掃了她的麵子。

“杜媽媽,拉去後院的刑堂吧!就三十大板吧!”霍氏吩咐著。

“是,夫人。”杜媽媽頷首,吩咐兩個促使婆子去拉跪在地上的瑞兒。

夜鳳歌斂目不語,她並非真的想要殺了瑞兒,隻是被人算計她心頭惱火。另外,瑞兒不過是被人利用,正好被她鑽了空子,真正的幕後黑手還隱藏在背後,這不過是個引子。而且,三十大板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來說也算是比較嚴重的懲罰了。

下意識的看向站在身旁自始至終自霍氏到來一言不發的蕭玉軒,見他眉宇清朗,並無任何度麵情緒,心頭稍鬆。

不管如何,她不想女人之間的戰爭波及到他,也不想讓他覺著她心狠手辣從此疏遠了自己。

“慢著!”隻是在杜媽媽吩咐兩個促使婆子拉著瑞兒走遠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一聲嬌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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