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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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大街上,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麵容驚慌,奔走在K市節日花車遊行的隊伍之中。這是一年一度的熱鬨活動,小醜、女郎不一而足。
“快結束了,快結束了!我一定能活下去。一定可以的。”這個中年男人反複的念著這幾句話,就像是念動著某種咒語一般。但他的聲音也是極為哆嗦,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忽然,一個小醜出現在他眼前,塗得十分誇張的笑臉令人隱隱覺得後背有些發寒。而這中年男人竟然已經是差點暈死過去,他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親眼看見這個小醜將他最後一個同伴開膛破肚,用他的內臟擺成了詭異的圖案。
“我不會死的!”中年男人大吼一聲,在花車隊伍眾人詫異的眼光中到處逃竄。在撞翻幾個裝扮靚麗的少女之後,他躲到了遊行花車下,蹲下跟著它徐徐前進。那小醜並沒有追來,而是緩緩離開了。
隻要撐到花車遊行結束,我就可以活下去了。中年男人心中默默想著。自從莫名其妙的進入了那個休閒會所,他就開始不斷的經曆這種恐怖事件。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前兩次依靠運氣和出賣夥伴,他都是安然的活了下來。隻是這一次,實在是太危險了!那個小醜,簡直就是有著超自然的能力!
這時遊行已經達到了巔峰時期,花車漸漸停到了廣場中央。外麵傳來輕鬆愉快的音樂和笑聲,而中年男人卻是感覺到心中越來越冷。最後的時刻,也是那個怨靈最為瘋狂的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是暗了下來,本次花車遊行最後的幾個壓軸表演即將開始,廣場上篝火已經點起,煙火絢麗動人。花車地下的中年男人警惕的眯縫眼漸漸的有些模糊。朦朧之間,似乎有一個曼妙的少女正向自己緩緩走來。
中年男人揉了揉眼睛,隻看見眼前一個俏麗女子頭上戴著兔耳朵,巧笑嫣然。緩緩向他走來。這女子看起來十七八歲,上身著著近乎透明的絲質睡衣,嬌美的身體若隱若現,下身竟是僅靠著上身衣角隱隱遮蔽一絲,修長白嫩的美腿大膽的裸露在外。
這中年男人在原來的世界之中本是個機關小乾部,見得這種狀況,也不知道是什麼鬼迷了心竅,立刻就是有了業務一般的反應,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處於何種境況下。
搓了搓雙手,中年男人一把將女子攬入懷中,厚厚的嘴唇便向女子吻去。忽然,中年男人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驚慌之下手上一用力,竟是將女子身體捏穿!
將那女子狠狠推開,定睛一看,中年男人頓時嚇得雙腳一軟。哪裡有什麼妙齡少女,擺在他麵前的竟是一個滿臉塗抹著鮮血的紙人!這時,四麵八方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笑聲。中年男人終於堅持不住,眼白一翻,便是暈死過去。
醒來時,中年男人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背後還有一個顏色絢麗的圓形轉盤。對麵一個小醜依舊帶著誇張的笑容,手上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刀。
這時,一個主持人模樣的年輕人走上台來,熱情洋溢的對著台下的觀眾說道:“各位觀眾,本次狂歡節已經接近尾聲,而作為壓軸的最後幾個節目也將開始,下麵,第一場將是我們偉大的小醜表演藝術家孟菲爾德先生為我們表演飛刀絕技!大家掌聲歡迎!”
頓時掌聲,尖叫聲與口哨聲不斷。
中年男人高聲喊道:“救命啊,他不是人,是鬼啊!你們快救救我!”中年男人的聲音之中透出絕望。
眾人似乎有些詫異和遲疑。怎麼回事?特殊的表演嗎,還是懸疑小說中的橋段?
而這時主持人出來解釋道:“這位先生是孟菲爾德先生的搭檔,大家看他的表演多麼逼真,就算是孟菲爾德先生之前告知過我,我也差點被他騙到呢!”
眾人聽得是這種情況,情緒更加高漲起來。
沒有在意中年男人的垂死掙紮,小醜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那竟是一種解脫了一般的笑容。
“終於結束了,我可以回家了。”小醜輕聲念到。
伴隨著台下觀眾的熱情歡呼與期待的眼神,小醜手中的飛刀狠狠射出,紮中了中年男人眉心。
沒有理會觀眾們的表情,那小醜鎮定自若的對著觀眾們鞠躬致意。同一時刻,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扇大門。小醜微微一笑,便是走了進去。
……
中國西南某城市。淩晨兩點。
剛下班的陳關一個人走在靜悄悄的大街上。小城的深夜總是這樣。忽然陳關聽見似乎有什麼聲音從一個巷口中傳來,出於好奇,陳關向巷口走去。
眼前是一條深深的巷子,儘頭處似乎有著一絲光亮,甚是有些詭異。一般人看到這種景象,就算好奇也該是退得遠遠的。而陳關卻是嘿嘿一笑:“老子乾的就是死人買賣,這地兒倒是有點意思。”
原來陳關在本市火葬場工作,負責火化完成後骨灰的清理工作。
陳關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手電,走進了巷子。說起來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進這個巷子,隻是突然就有這種想法。
剛開始的時候,在手電的光亮下,巷子中的物件還清晰可見,地上多是一些垃圾,牆壁上有很多開鎖或是通下水道一類的小廣告,暗暗罵了一句之後,陳關繼續向前。
漸漸的,陳關發現手電已經開始照不出東西了,陳關狠狠摔了幾下手電,以為是接觸不良或者是電池耗儘,反過來一看。不由得捂住眼睛大罵一句“操!”
揉了揉眼睛陳關覺得有幾分不對,手電的光明明還是很強,可他卻不能用它照亮路,這隻能說明手電的光根本沒有照到能反射光的東西。而連路都照不到是怎麼回事?
越是思索陳關越覺得恐怖。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要進這個鬼地方。就回頭欲返回。而這一回頭卻讓陳關差點嚇丟了魂,身後的返路竟然和前路變得一模一樣。縱使陳關自認膽大此時也驚慌失措,沒命的開始往回跑,不停告訴自己是幻覺。
而當他到達儘頭處那個閃著光亮的地方,陳關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撞到邪乎的東西了。
麵前是一棟上世紀的中英結合式的建築物,有點兒類似於醫院,白色的牆壁在時間的維度下顯得有些泛黃泛灰。陳關正在思索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冷風陣陣,陰森的氣流使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這時,麵前建築物的門打開了,似是有著什麼聲音在鼓動陳關進入。
陳關心中恐懼,但身體卻不自覺的向門內移動,恍惚之間,陳關似乎看見了無數的醫生護士正在忙碌。
難道這裡真是醫院?陳關暗暗揣測。但是似乎沒有人能看見他。
過了不久,擦陳關終於從那種朦朧恍惚的狀況下清醒過來。他定睛一看,這裡是一間似乎是病房的房間,一個有幾分削瘦的青年蹲在地上,低著頭雙手掩麵,手指埋在頭發之中,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陳關的出現。
房間中唯一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相貌有著幾分慈祥的老者。不,應該說是一個老者的屍體。
陳關心中雖是有些害怕,但當初跟著師父的兩年也是見過不少屍體了,加上近來在火葬場工作,於是還是壯著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聽到陳關這話,削瘦青年似是一驚,才知道有人到來。抬起頭來看著陳關。這青年看起來二十五六,相貌清秀而又帶著剛毅,但眉眼間卻有著一絲煞氣。青年眼神變化幾番,問道:“你是誰?你也是被這裡召喚來的嗎?”
“我叫陳關,你剛剛說啥?召喚?”陳關急忙問道。
看著陳關一臉迷茫,削瘦青年道:“看來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給你解釋一下吧。我叫林蕭。這個地方是怎麼出現的我也不清楚,我來這裡的時候腦子裡出現過一段信息,介紹了召喚我們來的目的,而你沒有收到,可能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的原因吧。你也看到了床上的那個老人,他並不是我的親人。或者說,他早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鬼,是怨靈。”
“我們來到這家醫院,是被召喚來經曆一個可怕的曆練。而這個老人是第一個房間的曆練。據說一共有十三個房間,闖過即生,失敗即死。每一個房間都有著可怕的怨靈,而進入房間我們也不一定就是在一個房間裡,可能是另一個世界或者說空間,這第一個房間裡的老人是蠱惑形的,我剛才險些被他殺死。”林蕭頓了頓,才是繼續說道。
“這個有點開玩笑了吧。”陳關皺眉道。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離奇了,陳關雖然說是也沒有讀過多少年的書,但是在火葬場乾了這麼久的活兒,加上當年跟著老頭子學過點兒東西,雖然知道有離奇的事情,但是這麼玄乎的,還真的是沒有聽說過。
“想活命就先聽我說完,”林蕭似乎是有些不耐煩道。而正當林蕭準備繼續說的時候,卻是又有兩個人出現在了房間裡,一男一女,但看上去並不互相認識。林蕭看了陳關一眼,陳關對二人說道:“先不要問什麼,聽他說。”
現在陳關也算是對著林蕭有了很大的興趣,想要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而且,不管怎麼說,自己之前的確是不應該在這裡的,就算是被催眠了,那也是真的遇上了離奇的事情。再者說了,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燒屍體的工人,用得著花這麼大功夫來對付自己?這實在是有點兒開玩笑了。
二人也覺得事情詭異,便不作聲了。林蕭輕笑一聲,似乎帶著嘲諷,接著道:“這曆練的目的我雖然不清楚,但是我從信息中得知每一個房間被突破以後,都會再次回到這個第一房間,而也會有從不同地方彙聚來這裡的人,或者我們也可能彙聚到其他隊伍之中,這次我們是第一次參加,而下一次加入我們的人,就是參與過一次的幸存者了,我們之中活下來的人,會慢慢的聚集起來,知道產生度過十三個房間的人,如果全部度過,我想就應該是能出去了吧。”
“這怎麼好像是在養蠱啊?”那名女青年道。她的目光也是在林蕭的身上流轉著,似乎是想要看出林蕭到底是什麼人。
“養蠱,嗬嗬,說的一點沒錯。”林蕭道,“你們都介紹一下吧,陳關,跟他們解釋一下之前我所說的。”顯然,林蕭是沒有興趣再跟這些人重新廢話一遍了,不過陳關倒是也不在意,說一遍還能夠幫助自己來理清思路呢!
陳關與那二人溝通了一番,很快就是得知那名男子叫李存茂,是個高中的語文老師。女子名叫馬月兒,還是個瑜伽教練。反正不管是做什麼的,都要比劉牧這個燒屍工要好得多。
而二人聽得陳關的介紹,也是臉色連變。同時,陳關也發現原來每個人進入這裡的方式是不同的,但相同的是都看到了一棟建築,然後莫名的來到這個房間。而李存茂說自己看到的是一家博物館,馬月兒則是說看到了一家茶館。
不過共同的是,雖然他們看到的地方不一樣,最終來到的地方卻是相同的。而這,也更加的讓眾人覺得詭異了。
陳關在經曆了先前的環境之後,對林蕭的說法是信了大半的,畢竟他從小還跟著學過師父一些道術的知識。而李存茂卻覺得這都是無稽之談,這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堅持認為林蕭要麼是個神經病,要麼就是一個奇怪的綁匪。甚至,他也是有著陳關之前的猜測,他們可能是被人催眠了之後,送到了這裡。在冷笑著表達了自己的質疑以後,李存茂就直接打開了這個房間的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