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護士手中的藥已經調劑的差不多了,便道:“我來給你上藥吧!”嶽如霏點頭‘嗯’了一聲,問道:“他……他去哪裡了?”護士正要褪去嶽如霏身上的衣物,聽見她問話,笑道:“你說的是你男朋友啊!”把嶽如霏的上衣褪了下來,右手戴上一次性的醫用手套,把藥劑倒在掌心,塗抹於嶽如霏的後背。
嶽如霏道:“算是吧!他去哪了?”護士一邊在她背上抹藥,一邊回答道:“你的傷勢花了大把的醫藥費,他哪裡有那麼多錢,現在估計在外麵賺錢呢?”嶽如霏道:“賺錢?他做什麼賺錢?”護士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他每次回來都會帶幾萬回來,我們醫院上下都知道他這個錢肯定來曆不明,不過他對你情深意重,也是逼得沒有辦法,我們醫院的人呢?也就不過問,不過他每次回來,身上都有傷,似乎天天跟人打架似的。”嶽如霏更奇了:“天天跟人打架,他得罪誰了嗎?”護士道:“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這時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人冒冒失失的走了進來。
這時嶽如霏上身赤luo,正好麵朝門前,來人第一眼便看到這副美景,嶽如霏也著實驚羞不已,急忙把衣服披到了身上。
來人正是弘曆,弘曆將嶽如霏的上身體一目了然的看到眼裡,急忙轉身出去把門給帶上,連說:“對不起。”
護士幫嶽如霏上藥完畢,走出病房門,見弘曆背靠牆壁,眼睛望著天花板,不禁撲哧笑道:“喂!你可以進去了。”弘曆恭維道:“哦,好,謝謝!”
弘曆推開門,隻見嶽如霏穿著藍色格子衫病裝,靠在床頭,兩人四目相投,想起剛才那尷尬情景,都是嬌羞無限。
弘曆坐到床前椅子上,半晌才說道:“我不知道你醒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嶽如霏微笑的搖搖頭道:“不用,是你救了我,謝謝你弘曆。”語聲婉轉柔美,早就沒了先前那種強硬。弘曆反而覺得不習慣,回答:“是誰想要害你,你可知道。”嶽如霏回想那次的事故,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我還想問下你,究竟我怎麼了?”弘曆道:“你的汽車爆炸了……。”嶽如霏道:“哦,我知道了,所以我被炸傷,是你救了我,可是你沒有去到機場,沒有見到徐博士,你沒有去救徐博士?”弘曆無奈的搖搖頭:“也許這就是我的命,你之前費勁幫我解圍,又曾經替我墊付昂貴的醫藥費用,這就算是我報答你吧!”嶽如霏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我做的一切,都是義父要我做的,我做的一切都是聽命行事而已,而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願的,如果你知道我是想利用你才救你,你一定會恨死我吧!”這些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的。
嶽如霏謙然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或許已經救下徐博士。”弘曆苦笑道:“怎麼會呢?黑色集團黨聲勢浩大,僅我一人之力,怎麼能夠與他們為敵,就算我去了,也不過葬送性命,徐博士我是救他不得了。”嶽如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就要生活在現代了是嗎?不會去清朝了嗎?”弘曆道:“我離開了清朝這麼久,朝廷不定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子,我每天做夢都想回去,可是我力不從心,我的力量太微薄了,根本不足以和整個黑色集團相抗。”嶽如霏安撫道:“你也彆灰心,隻要徐博士活著,我相信你一定會回到你自己的家鄉。”弘曆道:“或許是吧!”弘曆又說道:“你昏迷了這麼多天,都沒吃過什麼東西,我這就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說著起身準備往外走,嶽如霏一把捉住了他右手:“你彆……”‘去’字沒有說出口,突然感覺弘曆手掌痕紋磨掌,扳開他的手掌,隻見弘曆掌心都是被刀劃傷的痕跡,手腕還有淤青。驚道:“你的手掌怎麼了,我聽醫生說你經常和人打架,是和黑色集團嗎?”嶽如霏不經意間流露出了關懷之情。
弘曆收回手掌,笑道:“這些都是小傷,我沒有彆的辦法。”嶽如霏似乎想到了什麼,驚道:“你是不是去打黑拳了?”弘曆點頭道:“嗯!確實去了,這個來錢比較快。”霎那間,嶽如霏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是喜是憂,是感動是傷痛,百感交集,黑拳,是如今黑道兩幫打拳一較高下,在所有人的呐喊中,在萬眾期待的舞台上,兩個人便如小醜一樣,因為錢而去搏鬥,去和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搏鬥。弘曆是皇帝,從來隻有他看戲,現在因為籌集嶽如霏的醫藥費,甘願當作戲子一樣,為博得錢財,成為有錢人的玩偶。這對弘曆來說無疑是最大的羞辱。
嶽如霏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突然覺得弘曆是這麼正直,這麼富有正義感的人,因為自己,居然落魄到去打黑拳,心裡萬分虧欠,覺的得自己太對不起弘曆,便想承認自己利用弘曆的事實。
弘曆忽道:“對了!到底什麼人這麼狠毒,要至你於死地,這個人太過歹毒,將來知道是誰,一定不能輕饒他。”嶽如霏道:“不用將來,我現在就知道他是誰,除了他,沒有彆人。”弘曆道:“你說的他是誰。”嶽如霏堅定的說道:“史天華,除了他,不會有彆人。”弘曆道:“史天華是你們赤龍幫的人,而你義父是赤龍幫老大,史天華他敢殺你,他就是公然和你們老大作對,他自己不怕惹禍上身?”嶽如霏擔憂道:“天知道他要耍什麼花招。”
弘曆幫嶽如霏買了些吃的,嶽如霏吃過,想出去走走,不知道是不是躺的時間太長,雙腿麻木了,既然酸麻無力,弘曆用輪椅推著嶽如霏來到醫院的廣場之上,嶽如霏回頭看著弘曆,內心深處不知道什麼滋味,似乎在他麵前,真的不想隱瞞什麼,便欲對他說赤龍幫和黑色集團其實就是一個團體,可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她不怕弘曆怪自己,她之前跟著義父打打殺殺,唯一關心他的人就是義父,可是她心裡最是清楚不過,說是對她的關心,倒不如說是她隻是義父手中的一顆棋子,從小被義父訓練成職業殺手,從小對義父惟命是從,可是真正嗬護過她,關心過她,在乎過她,既然是身後這個從清朝過來的乾隆皇帝。她喜歡這種被關愛的感覺,享受這種生活,她怕一旦對弘曆坦白,弘曆就會離自己而去,就會恨自己,不會再這樣對自己關懷備至。
弘曆把嶽如霏推到草坪上,蹲在了嶽如霏麵前,看著嶽如霏眼神遊離不定,臉上掛著心事便道:“你在想什麼,似乎有什麼心事。”嶽如霏道:“啊?有嗎?沒有啦!”弘曆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你義父,或者你擔心史天華會再來找你麻煩。”嶽如霏偷偷的瞧了一眼弘曆,急忙把眼神從弘曆間上移開,心裡想道:“傻瓜,其實我是怕你離開我,怕你不再關心我,不會再這樣陪著我。”嶽如霏都不知道怎麼了,明明一個女強人,在弘曆麵前卻一點強不起來反而越想變成一個小女人,心裡這樣想著,不禁麵紅耳赤,不敢和弘曆目光相觸。
弘曆見嶽如霏眼神有異,似笑非笑的嘴角低著頭,臉色發紅,弘曆驚道:“你沒事吧!”說著把手探了一下她額頭,看她是不是有些發燒。
嶽如霏再也忍不住了了,看見弘曆焦急的眼神,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著可讓弘曆大為不解,問道‘:“你笑什麼?”嶽如霏正色道:“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男人。”弘曆赧顏道:“你義父難道不關心你嗎?”嶽如霏道:“我義父從小訓練我,隻要我做的稍有不對,他就鞭拳相向,對我很嚴厲,他總是嫌我做的不好,做得不合他意,後來我可以單獨執行任務時,又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說,我算不算是個壞女人呢?”弘曆沉吟道:“人性本善,而且你從小在赤龍幫長大,每天麵對的不是仇殺就是爭地盤,假如你出生名門,每天受高等教育,結局就又不一樣。”嶽如霏道:“我之前做了很多的壞事,我從來不覺得對不起誰,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是他們該死。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我罪孽深重,我對不起我殺過的人,我對不起他們的家人。”弘曆見她語氣誠懇,充滿自責之情,便道:“佛門有句話叫作,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現在可以重新你的生活,你可以脫離赤龍幫,你完全可以不為你義父效力,你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不需要他人左右你的思想,赤龍幫訓練你成為一個無惡不作的殺手,你義父對你有養育之恩,可是你也說了,你做了很多事情,你已經報答了你義父的養育之恩,你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你的人生,離開赤龍幫,你還是個好女孩。”嶽如霏道:“我離開赤龍幫,我不知道該去哪,該做什麼,我完全沒有方向。”弘曆笑道:“就像我一樣,從一個朝代突然之間到了另一個朝代,去每一個地方,做每一件事,都是漫無目的的。”嶽如霏聽他說的淒然,心裡大動,便準備將利用弘曆的事情說於他聽,說道:“弘曆,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弘曆道:“什麼事?”嶽如霏道:“其實……其實我……。”便在此時,遠遠的一個聲音叫道:“弘曆!”弘曆和嶽如霏一起看向說話之人,隻見李天漢慢慢走到了弘曆跟前。
弘曆道:“李警官,這麼巧,你也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