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負責去叫皇闋過來的那個小太監,看皇闋要自己一個人走,內心也是十分過意不去,畢竟人家多半是為了幫自己才來的,現在又是深夜,雖然是在皇宮裡,可是這深宮大院黑漆漆的,一個姑娘家獨自走夜路多少有些不安全,便要送皇闋回去,被皇闋給拒絕了。
兩邊是深深的宮牆,安靜的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皇闋忍不住想笑,感覺自己就好像置身一個恐怖電影之中,而且還是部中國風的恐怖電影。
儘管如此她也沒有多麼害怕,向來膽子大的她,走個夜路算什麼。
“姑娘等一等!”背後突然想起一個聲音!
“啊——”皇闋嚇了一跳,就算自己膽子再大,也經不住人這樣嚇自己啊,何況自己還根本沒聽到有什麼腳步聲接近,好像就是憑空出現的聲音一樣,不嚇一跳才怪呢。
“姑娘莫怕——阿藍!”陌生男子穿著黃色馬甲,皇闋一眼便看得出是皇宮侍衛日常所穿的衣服。
本來鬆了口氣的皇闋又感到疑惑了,這個陌生男子話還沒說完,突然話鋒一轉,變得很i驚喜的樣子,好像跟自己很熟一樣,而且他叫自己什麼?阿藍?
“你認錯人了吧。”皇闋警惕性很高,難道古代就有這種裝熟人然後把人騙走賣器官的騙子嗎,再加上自己隻有不到幾個月的皇闋的記憶,之前的毫不知情,說不定這個人認識皇闋呢,可是阿藍是誰?難道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是我啊!阿布!你不記得我了,我們才一年沒見麵啊。”自稱阿布的男人也是一臉疑惑,看得出皇闋的表情不像是在騙人,應該是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不好意思啊,我前陣子出了點事故,摔倒了頭部,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楚了。”皇闋尷尬地笑笑,她才不願意承認自己sh腦子出問題了呢。
“哦,這樣啊。”阿布恍然大悟,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轉念一想,又開口問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耽誤姑娘時間了,我攔住姑娘就是想問一下,姑娘你知道太子寢宮往哪個方向走嗎?”
“太子寢宮?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乾嘛?”皇闋好奇地問道,“而且看你穿的像是宮裡人,自己都不知道太子宮殿在哪兒啊。”
“是這樣,今天如貴妃生日來了好多賓客,有些在宮裡滯留需要請示太子殿下,我是負責守宮門的侍衛,對宮裡的構造,真的不太熟悉,還望姑娘指教。”
“就這樣走,走到路口轉個彎直著走就到了,太子宮很大你應該一眼就看見了。”看對方說的有板有眼,皇闋也相信了。
問清楚了路阿布便連忙道謝,走之前還不忘再問一句:“姑娘,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皇闋也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正兒八經的回了一句:“我真的不記得了,對不起。”
阿布便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朝著太子宮殿方向去了,卻一步三回頭,不停地扭頭看看皇闋,搞得皇闋心裡也毛毛的,真怕對方是什麼壞人,借著問路的借口想圖謀不軌,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總算平安回了,蔓兒已經困得不行,但是還是堅持等皇闋回來再睡,見皇闋回來 了立馬迎上去:“姐姐你終於回來了!再晚一會兒我就要去接人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麵對蔓兒這個小丫頭,皇闋總是能沒脾氣,大概從始自終也隻有蔓兒一個人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
“太子殿下又對姐姐說了什麼啊?”蔓兒不懷好意地問道,明顯是想八點八卦,“我還以為,等一會兒太子哥哥就又讓小太監來告訴我說今天晚上姐姐不回來了呢。”
“小丫頭片子整天都想些什麼啊。”皇闋用手指戳了戳蔓兒的額頭。
“嘿嘿。”蔓兒傻笑兩聲,便出去幫皇闋提熱水去了。
打完熱水,皇闋一邊洗漱著一邊又和蔓兒閒聊起來:“蔓兒,你認識那個什麼文嘉郡主嗎?”
“啊?你說她啊?”蔓兒顯然吃了一驚,又有些後怕的樣子,應該也是曾經吃過她的虧的人。
“嗯,今天晚上去太子宮殿的時候,那個丫頭也在哪兒,我覺得奇怪,有美人兒陪著了還叫我過去乾嘛。”皇闋想起來還有些不開心,去這一躺除了給自己添堵之外沒彆的好處了。
“那個文嘉郡主難為姐姐了嗎?”蔓兒關心地問道。
“那倒是沒有,她還不敢。”皇闋撇撇嘴。
“啊那就好。”蔓兒放心笑笑,“那個文嘉郡主是如貴妃的侄女,家裡背景十分顯赫呢,在朝裡的地位也很重,所以人就是有點蠻橫也是可以理解的了,而且哦,”蔓兒故意停頓一下,“文嘉郡主,可是如貴妃欽點的太子妃人選哦。”
皇闋恍然大悟。怪不得如貴妃一直是自己為眼中釘,原來是自己打破了她原先完美的計劃,阻礙了文嘉和趙玄奕的發展,怪不得剛才文嘉對自己說那一番奇奇怪怪的話,本來心裡還有點不舒服的自己,也算是理解文嘉的心情了,畢竟嘛小三插足的感受,皇闋是再理解不過了。
“怎麼了?姐姐今天和她吵架了嗎?”蔓兒看皇闋突然沉默不語,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說了沒事了,我怎麼會和一個小姑娘爭執呢。”
“嗯,就希望姐姐不要多想,畢竟文嘉再怎麼喜歡太子哥哥,可是太子哥哥一點也不喜歡她的,雖然太子哥哥對她好,可是也是把她當個妹妹而已了。”文嘉寬慰道。
這下皇闋算是徹底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自己又不是吃趙玄奕的醋,就算他喜歡文嘉怎樣?不喜歡又怎樣?
聽了皇闋的話,蔓兒反倒把臉湊到皇闋麵前,盯著她仔細看了起來。
“怎麼了?”皇闋笑著推開了蔓兒。
“沒什麼,就是覺得姐姐笑得時候真的很好看呢,”蔓兒感歎道,“以前幾乎不見姐姐臉上有過什麼表情變化,永遠是冷冰冰的,不管心情好壞。現在覺得姐姐經常笑,真的很飄亮,怪不得太子哥哥那麼喜歡姐姐,雪漾姐就永遠沒有姐姐美。”
“雪漾啊,她隻是心裡想的有些差錯,唉,要不是因為太子殿下,應該也是個好姑娘。”皇闋搖搖頭。
話一說完,皇闋就又有些後悔,後悔自己話太多,想想就知道,蔓兒肯定又要感慨了,皇闋姐姐連話都變得多了呢!自己算是吧皇闋當初冷若冰山的招牌給砸了。
可是就不知道為什麼,按說皇闋和自己的性格應該很像,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好歹也是個女強人,說一不二的,彆人也早就給自己冠上了冷漠絕情這樣的字眼,可是到了古代,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變得更有人情味了。
當然,少不了蔓兒和趙玄雨的功勞,皇闋向來都是這樣,你對我好一分,我就要加倍的還給你。
忙了一天終於能安安生生地躺下睡覺了,熄了燈之後,外麵清亮的月光照進來,皇闋覺得自己的心此刻寧靜無比。
“晚安,趙玄雨。”皇闋在心裡默念,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皇闋這邊算是徹底安靜下來了,可是太子宮殿那邊卻沒有人敢休息了。
再說阿布和皇闋道彆之後,心裡還隻犯嘀咕,他不知道皇闋從房頂上摔下來的事兒,更不可能知道此皇闋非彼皇闋,自然不會認得他,但是正事要緊,不容得他多想。
照著皇闋說的路線,阿布一路上沒有什麼阻礙便到了太子宮殿門前。大概是這麼晚了沒想到有人還會來,負責保護趙玄奕安全的貼身侍衛十分警惕,沒有輕易放阿布進去:“你是誰,來乾什麼!”
“這位兄弟,我們是同行,隻不過我這個侍衛負責守宮門,而你負責照顧太子殿下而已啊。”阿布鎮定自若的回答道。
“守宮門的?怎麼之前都沒見過?這麼晚了不在宮門口老實呆著,來這兒乾嘛?”對方還是十分謹慎。
“這不是有事來請教太子殿下啊。”阿布繼續好脾氣地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不是如貴妃的生日嗎,來了好多宮外的賓客,有些賓客因為路途遠天色也晚了,就沒有出宮在宮裡留宿,可是我們守宮門的有登記記錄,所以沒按時出去的我們也要查清楚,本來想去請教如貴妃,可是說貴妃娘娘早已經休息,想來太子殿下兢兢業業,應該尚未休息,隻好來麻煩了。”
貼身侍衛聽了之後,原本警惕的心稍有放鬆,宮裡的確有這麼個規矩,再看對方的打扮又的確是宮裡侍衛的樣子,怕誤了大事,也隻好相信:“那你快點,太子殿下今天身體不舒服,休息的也早,你不要打擾時間太多。”
“好的,還勞煩通報一聲我好進去。”得到允許之後,阿布也鬆了口氣,沒想到這麼容易,宮裡的人果然都是沒腦子的東西。
通報過之後,阿布便接到允許,一個人進了太子宮殿,也許是因為趙玄奕也沒說什麼,整個太子殿的人對這個陌生麵孔都不是十分警惕,甚至除了那個貼身的侍衛問了幾句之外,沒人再多做過問。
“你是新來的吧。?”趙玄奕剛剛送走文嘉,已經困的不行,正準備睡覺又被打擾了,看來今天是彆想清淨了。
“是的。”阿布假裝低頭彎腰,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這麼晚了,不知道早點來嗎?”趙玄奕語氣滿是不耐煩,整個人躺在床上已經完全放鬆。
“要是早一點,我還能進的來嗎?”阿布突然猛地抬頭,話鋒一轉。
“你說什麼?”趙玄奕向來敏感,從剛才阿布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來不對勁兒,便立馬警覺起來。
“我說什麼不重要,自己下地獄問閻王去吧!”話音未落,阿布已經抽出身邊的一柄長劍,直直的向床上的趙玄奕刺去!
趙玄奕反應頗為靈敏,噌地一聲從床上跳到地上,躲過了阿布的一劍。
阿布見一招已經落空,更加發狠起來,殺人這種事,隻能快準狠,不然越拖越不好,尤其是在皇宮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
“你到底是誰!”趙玄奕大喝道,可是因為自己剛才打算休息,已經把宮女太監和侍衛們什麼的統統趕到門外去了,一時間也沒人聽見。
阿布下手卻越來越狠,招招直刺要害,虧的趙玄奕武功底子不錯,左閃右躲又躲過了幾劍,可是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自己赤手空拳毫無招架之力,要不了幾招就要被對方擊中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門突然被破開了,進門的不是彆人,正是禦前侍衛指揮使榮牧天,眾人發現太子屋內有刺客,立馬紛紛衝了進來,瞬間原本還占上風的阿布,徹底淪為下風,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就是負隅頑抗,小命不保了。
“你到底是誰!”救兵來了,趙玄奕便徹底不用擔心了,現在隻一心想要抓住刺客,問個明白。
“哼——這次算你走運,暫時保住一條狗命!”阿布顯然是準備充足,也想到了這種狀況,堪堪施展輕功,幾步就到了庭院之外,竟然連榮牧天都沒有把他攔住。
那個把阿布放進來的侍衛,為了將功贖罪,立馬拔劍就上,可惜太高估自己的武功,人還沒到跟前,就被阿布一劍刺穿了心臟,倒地而亡。
此地不宜久留,阿布縱身一躍翻過了宮牆便不見人影。原本有要事來找趙玄奕的榮牧天也顧不得說事,跟著翻了出去。
經過剛才一件事,趙玄奕的困意徹底沒了,沒好氣的讓下人把侍衛的屍體給移了出去,眾人知道自己辦事不利,也不敢多說廢話,紛紛找事做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榮牧天回來了。
“怎麼樣!”趙玄奕連忙迎上去。
“跑了。”榮牧天搖搖頭,眉毛皺的更緊了。
“到底是誰!”趙玄奕還是一腔怒火。
“看長相和身形,不像是北方人。你也彆著急,他跑不了多遠,等明天就寫通緝令,不信找不到人。”榮牧天安慰道。
說完刺客的事兒了,榮牧天才開始說正事,原來他來找趙玄奕才真正是為了宮裡滯留那些賓客一事,其他的侍衛礙著身份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攪趙玄奕休息,隻能由榮牧天出馬了。
趙玄奕隻是一心煩擾著刺客,也沒在意榮牧天到底說了什麼,匆匆幾句便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