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真反應不慢,忙一拱手,“歡迎啊,大風城百姓和修門同僚馮真無法代表,但本人還是十分歡迎諸位能賞臉道大風一遊,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道寒舍避避風沙吧。”
白玉環窈窕身姿略微一彎,表現的十分淑女,隻是口風卻一改但臉上神色還是很滿意,道:“多謝馮哥哥了,隻是車隊人多恐怕給您添了麻煩,這樣吧,手下人也在城中訂了住處,我等稍微安頓一下,再去閣下那裡登門拜訪,如何?”
“也好,那馮真就不堅持了。”
皮皮順嘴接茬:“去吧去吧,玉環姐姐,我自會回客棧找你的。”
“啊?
白玉環一愣,魁狼和蟬兒倒是被弄的張大嘴半天無語。
這丫頭要跟馮真跑?
蟬兒忙道:“皮皮小妹,你之前不是說沒什麼勞什子要緊事與馮真道兄訴說嗎,既然不急,就等明日再去他那裡吧,時候不早咱們該去客棧了。”
這話說的委婉,也給足了皮皮說錯話的台階,卻不料丫頭拽著馮真胳膊不鬆真有糾纏不放的趨勢,再而三堅持道:“你們回客棧吧,我突然想起還有兩件……三四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和真哥麵談呢。”
女大不中留啊,白玉環心裡是火遇燈油火氣越大,心說小妮子等你回來,我二十個銅板就把你賣到胖員外那裡去。
麵上,她也隻能苦笑,對正要堅持的蟬兒笑道:“也罷,想念了道兄這麼久,就讓她自去吧,今晚記得早些回來,順便將馮真道友的住址帶回,我等方便明日一同拜訪。”
馮真看看皮皮,略微猶豫下這才抱拳告辭,和車隊先後進了城門。
北街家中,還是一成不變的老宅,看看摸摸後皮皮依靠在櫻桃樹下揪了一顆鮮紅的果實,放進嘴裡仔細咀嚼,享受的吐出蘭氣,道:“就是這個味道,我都要想死了,在中原的時候沒感覺櫻桃好吃,這大漠裡……堅持跟你來就為了吃這口,環環姐她們是沒機會了,話說,恐怕這整座城裡也沒有像樣的果子吧。”
馮真將獸皮遮陽傘撐開,放了一張條狀方桌在傘下後煮茶燒水,耳邊,風沙撲朔朔的敲打著頭上的獸皮傘蓋,他靠上太師椅晃蕩著……
“喂,怎麼不說話?沒想我?”
“我想青樓的花魁小牡丹。”
“男人都口是心非,原諒你了,再吃一顆……不行這顆太小,再來……”
樹上的鮮紅櫻桃一顆顆減少著,馮真卻盼望著香茗的味道,“皮皮,留幾顆吧,明天你家主子來了隻有葉子沒櫻桃,會不會嫌棄我小氣摘光了呢?”
皮皮將嫩白手心裡的三五顆一起塞進嘴裡,咀嚼著走過來卻使勁搖頭:“少來,彆人不知道你這院子的秘密,還以為本姑娘也不知道,上次你說夢話都吐露出來了,你可是體生雙行的雙靈根修者,呼吸之間都能轉換出靈木氣息,整座城都長不出定點綠色來隻有你這裡具備,你若是想隱瞞,還不如及早砍了這果樹,我家那蟬兒姐姐不輸給環環少主,兩人可心細的很一準能猜出什麼。”
馮真拎了茶壺煮水,心說這茬倒是忘了,今晚抓緊吧櫻桃樹和後院的
……“嗯?你偷聽我說夢話?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雙靈根修士的?”
皮皮咯咯笑,坐在另一把太師椅上翹起一條腿將空杯子推過來:“本姑娘想知道的事,就算你底褲是什麼顏色也跑不出姑奶奶手心。”
馮真無語,糾正道:“那叫如來佛手掌心,其實吧,有個秘密我還沒告訴你,不如早早說來給你聽,省的夢話中被你竊了去,我呢,是五行靈根的修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皮皮酒窩旋起咯咯嬌笑,盯著馮真眼睛呸了一口:“呸,原來你也是呀,其實我也是,我家親戚都是,誰信你……對了對了,剛才你說什麼豆腐?”
馮真不再堅持,讓剛才的話隨風去吧,反正自己今後不用擔心說夢話被竊聽了,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回憶道:“還不是我夢裡的那個世界,除了道家,還有一門修行人,他們自稱為僧,剃度光頭戒色不吃肉,為的就是不沾因果,大王叫如來是佛祖,也有後人叫他如來佛……”
“有趣有趣,好像聽你說過什麼豬魚猴的也是僧人,是一家嗎?”
“嚴格來說是道家過繼去的,西天路上的三個大妖,那猴王很厲害的,咦?又給你丫頭帶溝裡去了,總是摸我老底,多說說你。”
皮皮裝出尷尬,隻好支著香豔的下巴開始講述回去後的一切……
一聊就是半夜,喝茶煮飯然後又是喝茶,砍掉了櫻桃樹已經天亮,皮皮這才紅著雙眸離開,等睡醒後見客棧的自己房間裡坐著好幾尊大神,蟬兒睿智的眼神瞄著,白玉環似笑非笑的絕美容顏也注視著自己,除了她們就是另外幾個侍女,好在沒男人她哎呦一聲捂住肚子要溜,卻不料,小紅竟然早早的端著黃銅馬桶在一邊,笑道:“少主就知你要尿遁,給你預備好了。”
眾女隻是笑,無奈,皮皮隻好裹緊的毯子坦白,“我倆清白的,真的。”
蟬兒輕笑,對旁邊幾個隨身侍女擺動下頜:“夏荷姐姐是過來人,你替這丫頭驗查一下身子就知曉了。”
皮皮嗖的一下躲到床腳,裹緊被子不讓彆人靠近,驚呼道:“開哪家勞什子玩笑,本姑娘白養了十六年的小乳豬憑什麼給你們白看,要看,給錢。”
小紅在她伸出的手心上拍了一下,“來軟的不從是吧,姐妹們一起上。”
“好好好,省的你們麻煩我自己脫,都說了真哥不是那樣的人。”
“環環少主是擔心你有那樣的心思。”
皮皮這次徹底沒了脾氣,眼見幾個女人挽起袖子就要爬上自己的床,尖叫一聲驚住眾女腳步,這才伸手抓出一把東西,還真的把眾女愣在了原地。
在她手心裡,殷紅的不是其它,正是兩個櫻桃,鮮紅的汁液已經染了皮皮的手心,刺目卻更加震撼人心。
蟬兒微微凝眉,柳眉下滿是疑惑:“奇了,來時沒見你在宗門內采摘櫻桃,難道,這大風城風沙之所也有世外桃源?”
這話就是引子,奈何皮皮故意吊著大夥胃口,可惜,眾女中還有個白玉環,她見皮皮賣關子,故意不追問,而隻是起身吩咐大夥收拾一下開早飯。
見眾人要走,皮皮嘟嘴,這才從床上跳下拉住白玉環,“姐姐,好啦好啦我都說還不行?”
眾女對視一笑,這才各自回了原位,隻聽皮皮道:“你們真是精明的混蛋了些,害的人家要食言了,本來還向真哥保證過不外說的,哎……”
歎息一聲,她這才挑明,將馮真是雙行靈根的修行者一事說了出來,話剛落,蟬兒急忙督促她閉口,對侍女小紅使個眼色後,小紅掠到窗邊將門窗緊閉,另有人盜走廊和隔壁房間查探一下,這才齊齊鬆弛下來。、
白玉環用玉指使勁戳了一下皮皮的腦門,埋怨道:“沒長心的丫頭,若我們隊你那真哥懷有敵意,恐怕他的修行之路就走到儘頭了,身具雙行靈根,這可是天大的秘密,我落雲宗傳宗千年,能屹立不倒全賴開山老祖是一名雙行靈根的絕頂修士,如今隔了千年又出了一個雙行靈根之人,眼下看來,此人注定主宰了世道的興衰,姐妹們,切記不可胡言亂語,把今天聽到的都爛在肚子裡,如果有可能,我們要故意交好馮真才可。”
轉過身,她再次吩咐了蟬兒幾句,讓她將馮真的事立刻傳音給家中正閉關的父親也就是宗主白老虎,這麼大的事情已經撞上,如此好運豈能讓它錯過。、
白玉環也可以斷定,父親絕對不會擄走馮真,父女二人心意相通,多半老爹會暗中派人照應一二,他年後馮真知曉,必定對宗門感恩戴德,對落雲宗的興衰有扶持之用,這也算她這個少主能做的唯一。
眾人怦怦跳的心,半個時辰過去也總算是平靜下來,此刻再看皮皮手心裡的果肉都感覺棘手,小紅也不是蠢笨之人,趕忙替皮皮清理了一下衣衫和手掌,將那弄爛的櫻桃碾碎丟掉,這東西就是定時炸彈,被有心人追查少不得要給馮真添堵。
一番忙道,終於料理了一切,打發走幾個侍女隻留蟬兒和皮皮在房間內,白玉環麵色凝重,追問道:“皮皮妹妹,你和真哥關係如何?”、
“還行,就死黨的關係。”
“死黨?又來你們那花花詞,說通俗一些。”
“嗯……就是除了兩口子,沒有人能超越我們的密切,對了對了,也就是閨蜜的意思。”
白玉環被打敗了:“丫蛋,竟是稀奇古怪的玩意,也不知你那真哥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都教授你了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我隻問,你們可有肌膚之親?”
皮皮俏臉一紅,嬌羞道:“姐姐竟是瞎想,沒。”
“這可不行啊,要抓緊。”
“啊?”皮皮天靈蓋嗡嗡響,沒明白但是也有些興奮,畢竟不用擔心惹怒白玉環嫁給那胖員外了,“環環姐,你……難道是想用我吊住真哥?你和宗主好壞呀,為了宗門竟然犧牲我靚麗的青春。”
蟬兒一笑,噗的險些噴了:“死丫頭,環環還不是為了你好,對宗門有益是不假,可是誰才是最受益的自己去想,隻不過我們不得不承認,和你做姐妹今後肯定好處多多。”
皮皮伸手:“那你們要給好處哦。”
“少來。”白玉環在她手心打了下,把這個丫頭慣壞了,現在一天不扯皮都吃不下飯,“小妹,蟬兒說得對,姐姐身具識人之術,觀測那馮真是人中龍,越是這種人,對感情越是念舊,新人雖然可以靠近但他會生疑,對你,豐鎮市百分百的信賴,讓你靠近他,是擔心馮真獨自修行孤掌難鳴,這世道爾虞我詐,有個知己總是好的,不多說了,你自己考慮。”
說到這,白玉環起身,帶著蟬兒朝著無門走去,走到牆角轉身對還有些羞澀的皮皮道:“妹妹,幸福在自己手裡掌握,若我是你,肯定不會放手的。”
皮皮本應該露出的感激之情卻沒有在此刻順景出現,而是沒頭沒腦突然回應道:“姐姐,我一個人和真哥過日子清淡了些,每天都和姐妹們在一起分開了會想念你們,反正真哥昨晚誇你身材皮膚白皙的,不如,你和蟬兒姐多帶幾個姐妹,都一切嫁給真哥算了,他這個人色的很,一定會樂死。”
“噗……咳咳咳……蟬兒,本閣要吃藥了,你快去準備,餓了,去吃飯。”白玉環簡直要瘋,回身險些不走門直接撞開牆走人,有這麼個侍女,自己這個女主人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