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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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天將噴吐出的氣息化作霧氣,在眼前消散,就如同消逝的生命,在世界中一去不返。淩宇晨蹲在牆角看著自己噴吐出的霧氣,想起了在自己眼前消逝的生命。不久前,這些鮮活的生命都是他的校友,而現在隻能躺在地上,接受死神的懷抱。

“一定會很冷的吧,死神的懷抱!”淩宇晨望著教室的天花板呆呆的說道,他的校服上衣被刀鋒型尤圖斯劃破了,身上全是鮮血。這些鮮血不是他的,而是在逃命的時候,他身後的人被刀鋒型尤圖斯刺穿了心臟,躍動的心臟噴出的鮮血濺了他一身。

“淩宇晨……”蘭若曦輕輕的呼喚道。

“我沒事!”淩宇晨用帶血的雙手撫摸著蘭若曦潔白的臉龐,尚未乾涸的血液在她的臉上塗抹著痕跡,淩宇晨說道:“我還記得死在我身後的人,在台上表演的時候,他為我們歡呼的最厲害。我還能記得他死得時候看著我的表情,驚恐的臉已經完全扭曲了,我想我是無法忘記的!”

蘭若曦依靠在淩宇晨的懷中,淩宇晨能夠感受到她身體再顫抖。是在害怕吧,遇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沒有人不會害怕的吧!

“我是怕你還會像剛才一樣完全沒有理智的衝上去,雖然隻有一隻怪物,可是它真的會殺人的。我不想你死去!”

“我不是把它打死了嗎,而且我還活著!”淩宇晨笑著說道,他的身邊還留著打死刀鋒型尤圖斯的球棒。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衝上去,隻是看見死去校友驚恐的臉,感受著手上傳來蘭若曦的顫抖,他就像著了魔一般衝了上去,完全沒有章法,像街邊的小流氓鬥毆似得將那隻尤圖斯活活打死。

尤圖斯的死亡是不會流血的,他們的屍體隻會化作光點,消失在這個世界。

“可是……”

“我可是很強的哦!”淩宇晨露出了笑臉。

在所有人都逃命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充滿恐懼的時候,大概隻有眼前的人才會露出一副陽光的笑容。平時總是覺得他的笑容很輕浮,隻要看見漂亮女孩就會嘻嘻的笑。可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覺得,他的笑容讓人很安心。好想一直看下去,蘭若曦想到。

“我會帶你們離開這裡的!”淩宇晨說道。

“不過校園的大門和側門都有尤圖斯,如果在混亂的時候還有機會衝出去,而現在根本沒有可能!”楚木坐在歪倒的桌子上說道:“如果是留在這裡等待救援,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尤圖斯會不會衝進來!”

“我不會把生命交給命運來判斷,必須得逃出這座城市!”淩宇晨站了起來,手上拿著球棒,將教室門掀開一條縫隙。走廊外很安靜,隻有遠處傳來人類的慘叫。他說道:“應該還有辦法離開學校的!”

“離這裡不遠有一座車庫,裡麵停放著校車。在混亂的時候,沒有什麼人會想到乘坐校車離開吧,隻是不知道校車能不能承受它們的攻擊!”楚木說道。

“應該不能承受,不過衝出去還是可以的。就這樣做吧,禹陌,彆對著你的照相機發呆,該走了!”

禹陌坐在教室的地麵上,手上擺弄著她的相機,她抬起頭看著淩宇晨說道:“可是,我拍攝了好多災難的照片在裡麵,現在它竟然壞了!”

“先彆管照相機的事情了,我們得先去車庫!”

校園裡不時會傳來激烈的慘叫,淩宇晨一行四人踏過屍體向校園的車庫緩慢前行。城市的路燈依然亮著,忽閃忽滅,詭異得讓人心裡發顫。

淩宇晨輕拍著楚木的肩膀,給與他勇氣。他覺得今天楚木的表現已經非常不錯了,至少沒有因為害怕而走不動路。要知道曾今的他會因為害怕輸掉比賽,而擔心,繼而輸掉比賽!

“我沒事,我已經很努力的去學習不逃避了!”楚木說道,他的臉上顯得很開心,這一次沒有逃避,他覺得自己終於戰勝了自己的懦弱。

楚木覺得如果在給他一些時間,他就可以像禹陌說的那樣,不用在淩宇晨的保護下和禹陌在一起了。即使他和禹陌吵架了,也不會去逃避,即使受到了傷害也能夠像淩宇晨一樣勇敢的去麵對。

他覺得淩宇晨很厲害,無論什麼樣的傷害都能夠勇敢的麵對,而他隻能望其項背。他以為永遠都不會達到淩宇晨的地步,隻有這一次,他看見了希望。

“你們可真夠慢的,如果再遲到三分的話,莎耶專用座駕就會開走了哦!”

當淩宇晨打開車庫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車庫裡傳來。莎耶背靠著門,性感的職業女性職業裝將她的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她帶著揶揄的語調說道:“淩宇晨不會連這點麻煩都害怕了吧!”

“切,我隻是無聊的在校園裡散步,怎麼改職業了?我們的會長大人!”淩宇晨同樣揶揄的說道。

“是啊,學校的人都跑光了,會長大人也自然成了光杆司令,隻能跑到這裡來當售票員。如果你來當我手下的黑衣人,就算隻有一個小弟,我也會將會長的名號撐起的哦!”

“那你還是當你的售票員好了!”

“你確定要站在車門口和我說話嗎?”

“上車!”

到了車上,淩宇晨才發現車上還有許多人,不過並不擠,至少每人一個座位還是能夠保證的。

“災難剛爆發的時候,所有人都想著跑出去,開校車太麻煩了,而且混亂的時候容易撞死人。不過也隻有你才能想出等到這個時候開校車離開這樣的舉動!”

“先要說明兩點錯誤,第一不是我想開校車,而是門口就是十幾隻尤圖斯。第二不是我想出來,是楚木,他比我聰明!再說了,你不是比我們先到嗎?”

“先到的人不一定是最先想到方法的人!”莎耶神秘的一笑,校車已經啟動了,開車的司機轟著油門,校車如同發情的公牛,瞬間飆出了車庫。

校園裡已經看不見人了,隻能看見躺在血泊中的屍體。

“像是戰爭!”淩宇晨看著窗外的屍體說道。

“應該說就是戰爭吧,隻有殺戮。還記得紅日國十幾年前侵入我們國家的時候嗎,單方麵的肆掠在城市中,看見華國的人就殺和現在的場景沒有什麼不同。”莎耶說道。

“我自然知道那次戰爭!”淩宇晨苦笑著,他隻是想到了他爺爺,因為那一次是他爺爺打敗了紅日國的軍隊。所有人都稱他爺爺為元帥,軍神,打敗紅日國的戰役可以記錄在教科書,作為經典戰役的資料。隻是淩宇晨一點也不喜歡提起和他爺爺有關的任何東西!

“師傅,向老城區開去吧!”淩宇晨說道,尤圖斯爆發的地點是在新城區的中心廣場,他不知道老城區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是至少不會像新城區這樣糟糕!

開車的司機應了一聲,衝出了校門。校門口已經沒有十幾隻尤圖斯了,隻有幾隻刀鋒型尤圖斯在校門四周巡視,他們在尋找幸存的人。如果隻是這種尤圖斯,淩宇晨並不擔心,因為在他所見到的尤圖斯裡,刀鋒型的尤圖斯是最弱的。如果他手裡有槍,淩宇晨能夠做到和刀鋒型尤圖斯一對一的單挑。

校車碾過刀鋒型尤圖斯的身體,聽見一聲來自怪物的哀嚎,尤圖斯的屍體在校車開過後,變為光點消失了。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會在車庫裡等待我們,像是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一樣!”淩宇晨看著莎耶的眼睛說道。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曾經你以為我在跟蹤你的時候,我就回答過你。你可一點也不含蓄,竟然問女孩這樣的問題。如果我是那些女孩的話,一定會給你一巴掌的!”

“又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嗎?”淩宇晨看著窗外,莎耶是他第一個看不透的人。他覺得莎耶就是牌桌上厲害的賭手,能夠將自己心中想的事情完美的隱匿。

“我回答了啊,一直都有回答的吧,隻是淩宇晨太好看透了,腦袋也太簡單了嘛!”

“不過我發現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淩宇晨小聲的說道:“你好像變得比昨天性感了很多,不會跑去美容院做美容了吧,還在大腿上印一朵紫色的花紋!”

莎耶被肉色絲襪包裹的腿上印著詭異的紫色花紋,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妖冶。她並沒有刻意隱藏紫色的花紋,隻是淩宇晨很少看見莎耶會印紋身,在他的印象中,莎耶和紋身是沒有緣分的!

“很漂亮吧,告訴你,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會怎麼想呢!”莎耶靠近了淩宇晨的耳朵,溫熱的氣息讓淩宇晨想起了那個荒唐的夜晚,莎耶裝扮成貓女郎,在寒風中苦苦等待了幾個小時。

“你一提起禮物,我總是會想到很糟糕的東西。”淩宇晨聳動著肩膀,他回頭看了看蘭若曦,蘭若曦並沒有注意到車門的情況,她隻是一直在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淩宇晨說道:“我有時候再想,如果你不告訴我,那隻是禮物,現在呆在我身邊的人大概會是你吧!”

“呆在你身邊的人不會是我,這是命運。我喜歡你不服輸的信念,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命運!”

不知道為什麼,莎耶看上去有些失落。淩宇晨喜歡看見莎耶一臉朝氣的命令手下黑衣人去做事情,也喜歡看見她一臉無奈手支著額頭對他說,淩宇晨你就不能認真點嗎?但是淩宇晨不喜歡看見莎耶的失落,因為她不該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這座充滿殺戮的城市,沒有人應該露出失落的表情。

“我討厭你說命運這個詞!”淩宇晨看著窗外說道:“不過,我要謝謝你,她對我很好!”

“可是她現在都沒看你哦,我不會告訴她我們的事情,但是呢這是不是表示她不關心你呢!”莎耶露出揶揄的表情。

“這算是你嫉妒心爆棚的表現嗎?她在擔心她的父母,她家就在中心廣場附近!”淩宇晨低下了頭說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一直沒有談論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想讓我擔心。”

“她家竟然在那裡啊!”

“生存的幾率很小吧,她受到很重的打擊還想來安慰我,多好的一個女孩!”淩宇晨很溫柔的看著蘭若曦,她似乎注意到了淩宇晨的目光,朝淩宇晨笑著。

“她很堅強!”

“很堅強,這份堅強讓我著迷!”淩宇晨看著自己的手,手上的鮮血已經凝固,血漬粘接在手上,他說道:“所以我會讓所有的尤圖斯都去見死神,所有的,一個不剩!”

“對了,你喜歡的很有王氣質的人怎麼樣了?”淩宇晨突然想到莎耶對他說的那個人。

“怎麼突然想起問他來了,難道你嫉妒了?”

“不是嫉妒,如果以後遇見他的話,我幫你追他。我們是朋友嘛,這點忙我還是會幫你的!”淩宇晨大咧咧的拍著莎耶的背說道。

莎耶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淩宇晨,讓淩宇晨拍莎耶的手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了。這個時候不是該說,好啊,讓你幫我。或者是說,不用麻煩你了!可是莎耶完全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淩宇晨突然覺得他師傅教給他的賭術,也就是看人的技術,在莎耶的身上完全行不通。她就是個不按照規則出牌的賭手!

“我討厭車裡的氣氛,不過還好有你,我很開心!”莎耶轉移了話題,她終於沒有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淩宇晨,讓淩宇晨心中鬆了口氣。

“有我在的地方自然有開心咯!”

“坐在車上的人都很害怕,有些人發抖,有些人用無神的眼睛看著窗外,恐懼這種情緒是會蔓延的。”莎耶看著車裡的人歎了口氣,她說道:“隻有你,依舊會用平常的口氣和我聊天,開著毫無笑點的玩笑。你的情緒是用什麼做的?”

“唔,大概是用24k純金吧。埋藏在地底的金子都明白這個道理,因為恐懼是沒有用的,隻有拚命的發光,才能夠看見天空!”

淩宇晨環視著車內,他看見了昆,來自南陸的黑小子。他的身上有幾處刀傷,並不致命,從刀傷的痕跡來看,是刀鋒型尤圖斯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他並沒有像周圍的人一樣害怕,隻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即使尤圖斯對校車發動了攻擊,他也沒有因為徒勞的攻擊睜開雙眼,很冷靜。昆對淩宇晨說過,他在南陸打黑拳,也許是死亡將他的恐懼磨礪光了吧!

校車行駛在充滿殺戮的大街上,四處都是驚慌恐懼的人,他們向著沒有尤圖斯的地方逃跑。尖叫,怒吼,哭泣還有死亡前的哀嚎代表著這座城市正在經曆著苦難,唯一安靜的就隻是地下躺著的屍體,他們的靈魂已經回歸了死神的懷抱。

校車很快來到了新老城區分界的大橋,並不是想象中的通行,無數的車輛將大橋的進入口圍的水泄不通,隻有十幾個警察在疏散交通。每過一分鐘的時間,才有一輛汽車通過大橋,對於圍在大橋入口成堆的汽車來說,這樣的工作效率極低。

過不了多久,尤圖斯就會來到的。淩天宇想到,他看見楚木回過頭看著他,他知道,楚木現在和他想到了一樣的問題。他們是後麵才來到大橋的,所以在人群的外圍,他們將是第一批和尤圖斯遇見的人。

“完全沒有生存的可能性,當尤圖斯來到的時候,我們甚至連退路都沒有,前麵是擁堵的人群,後麵是尤圖斯!”楚木說道。

“那就向南走吧,我記得通過七星道有一條出城的道路!”

“我們已經被後麵的車子擋住了,車根本無法向南麵行駛!”駕駛著校車的司機說道。

淩宇晨看見後麵的汽車堵在他們剛才駛過的道路,就算是強行轉彎也沒有任何用處了吧。等到尤圖斯到來的時候,人們會爭先恐後的從車裡出來,發生踩踏也是常見的事情。

“下車,步行到七星道!”

“可是,我們恐怕會在那裡遇見尤圖斯,沒有武器,我們根本就不是那些怪物的對手!”楚木說道,沒有了汽車,他們就少了一道安全屏障。

“也總比在這裡等死強!”

“我相信你的判斷!”一直在養神的昆睜開了眼睛說道。

校車上的眾人下了車,在淩宇晨的帶領下沿著車子和人群的間隙一直向南走去。

“會長,為什麼你也要下車,他不隻是個富二代嘛,聽他的指揮一定會被害死的!在這裡至少有很多人,還有武裝防暴車,可以反抗那些怪物!”下車的學生說道。

“呆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相信他的判斷力!”莎耶微笑著對學生說道。

在淩宇晨一行人正要穿過車堆的時候,槍聲響起了,人群發出驚恐的聲音。一隻刀鋒型尤圖斯被警察用槍打死了。

“請大家安靜,警察會保護你們的安全,所有人都按照秩序通過大橋!”警官模樣的中年人拿著擴音器說道。

“你們回到隊伍裡吧,南邊有怪物,你們出去很危險!”一名警察發現了淩宇晨的正帶著一行人向南邊走去,他好心的提醒道。

“小心!”在警察對淩宇晨說完話的同時,淩宇晨的瞳孔睜大了,他看見一隻刀鋒型尤圖斯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了警察身後,它揮舞著自己的利爪刺穿了警察的大腦,純白混合著鮮紅的腦漿順著警察樸實的臉流下。

又一個死在淩宇晨麵前的人,他不認識好心提醒他的警察,但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死去。淩宇晨手中的球棒朝刀鋒型尤圖斯揮擊去,然而木質的球棒卻被刀鋒分裂成兩段。他沒有停下攻擊,在尤圖斯攻擊的間隙,他一腳踢中了尤圖斯的肚子。

尤圖斯像是皮球一般在地上滾了幾圈,旁邊的人想乘機攻擊尤圖斯,卻被尤圖斯的刀鋒割斷了小腿。攻擊他的人抱著自己的小腿痛苦的嚎叫,旁邊的人急忙將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尤圖斯站了起來,衝著淩宇晨嘶吼,神話種族般的灰色臉上充滿了怒氣。它低下身體向著淩宇晨全速飛撲而來。嘭,一聲巨大的槍響,子彈精確的擊中了尤圖斯的額頭。淩宇晨手中的手槍還冒著熱氣。

這是死去警察的配槍,在尤圖斯倒地的時候,淩宇晨從警察的屍體上拿出了配槍。他學習過射擊,而且槍法非常準。

“有大量怪物從學府街過來,所有警衛人員準備作戰!所有人不要驚慌,依照次序過橋,警察會保障你們的安全!”擴音器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警察部隊排著陣列向全速飛奔而來的刀鋒型尤圖斯射擊,雖然刀鋒型尤圖斯的速度很快,而且對人攻擊也很厲害,但是麵對槍林彈雨,他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好幾次衝鋒都被警察猛烈的火力擊退。

咻,數道綠色的鐳射光劃破了夜空,其中一輛汽車的油箱被鐳射光束擊中。嘭,汽車在人群中炸開,在探照燈的光芒下,隻看見背著龜殼裝物體的尤圖斯從街道遠處緩慢走來。它將龜殼頂在前方,伸出炮狀的前肢發射著鐳射光束。

“準備榴彈炮!”警長命令道,武裝防暴車的炮管彈射出榴彈。

嘭,嘭,嘭,巨大的爆炸聲過後,街道已經失去原來的模樣,隻剩下滿目蒼夷。然而這一次攻擊並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的,好幾隻龜甲型尤圖斯死在了榴彈的爆炸中。但是傷亡的尤圖斯躺在地上,它們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愈合。

“看吧,呆在這裡是安全的!”淩宇晨身後的一名學生說道。

“我也希望是安全的!”淩宇晨歎了一口氣,他親眼看見從中心廣場噴湧而出的尤圖斯有多少,就算這裡的火力能夠鎮壓住現在的攻擊,可是在匆忙的時間裡,警察部隊根本就沒有做好彈藥補給的準備吧。更何況尤圖斯的類型不止這兩種,淩宇晨可是親自感受過能夠飛在天空的尤圖斯的攻擊,他們能夠用長矛遠距離刺穿防彈車的裝甲,武裝防暴車的防彈程度也和防彈車相差不遠吧!而且還存在著比這些尤圖斯更加強大的東西,那隻灰色質感的巨龍,一口龍息便將一座大廈淹沒。這裡的火力和那隻巨龍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彆的存在。

受到攻擊的尤圖斯們第三次發動了衝鋒,不過依舊被警察部隊的火力打退。

咚,咚,咚,咚……

大地在顫抖,每一次聲響,都能感覺到周圍的車輛跳了起來,然後重重的落下。人們驚慌的打量著四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輛破損的轎車從空中飛來,砸進了警察的列隊中,人類頑強的攻勢卻被看上去輕而易舉的一擊打破。

巨大的身形出現在防暴車的探照燈中,十米高的體型將整條街道擠滿。渾身呈現灰色質感的巨人再一次搬起街邊停放的汽車向人群中砸去,死神正在開心的收割著人類的靈魂。

槍械和榴彈擊打在巨人型尤圖斯的身體上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它用自己的手撫摸著被擊打的地方,如同老癢癢一般。小山一般的壓迫感頓時給人群帶來了致命的恐懼,人們從車裡出來,驚慌的向橋上奔湧。

“我們得走了!”淩宇晨說道。

巨人型尤圖斯在車堆中像是發狂的怪獸,一隻巨大的手掌將車輛掃開。它一腳踩在了防暴車上,防暴車如同受到了萬斤之壓,陷在了地麵,雖然並沒有被壓扁,但是裡麵的人也絕對無法存活了。

“淩宇晨……”蘭若曦喊道。

“不能讓他這樣肆無忌憚,地上有把步槍,一定會有什麼辦法的!”淩宇晨眼中充滿了巨人型尤圖斯的身影,他突然想到了獨孤航,如果獨孤航在這裡,他一定會想儘辦法將這隻巨大的尤圖斯殺死吧,他說過他喜歡生命。

淩宇晨沒有殺死巨人型尤圖斯的實力和武器,但是他還是有實力阻止一下的,雖然對於救下人類的生命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一定,一定要趕上我們哦!”蘭若曦緊緊的握住淩宇晨的手說道。

“嗯,先走,很快就會過來的!”淩宇晨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步槍說道:“莎耶,帶他們向七星道走,如果遇見了尤圖斯就躲避一下,記得給我留下記號!”

淩宇晨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步槍,雖然是被彈飛過來的,步槍並沒有損壞,還能夠使用。在步槍的彈夾裡還存留著二十四發子彈。

“已經是多久沒有碰過槍械了呢,希望還有當時的技術吧!”淩宇晨歎了一口氣,他不想看見槍械,因為每次看見都會想起他的爺爺。

淩宇晨深吸了一口氣,他將全身重量都依托在轎車的尾箱,77式步槍的準星隨著巨人型尤圖斯腦袋的晃動而晃動。沒有風的天氣對於精確狙擊是非常有利的,子彈從77式步槍的槍膛中飛射而出,噗,子彈沒入了巨人型尤圖斯的右眼中。

巨人型尤圖斯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苦,他嚎叫著胡亂攻擊著周圍的人,將一輛輛汽車掀翻。

噗,又是一陣悶聲,子彈再一次沒入它的右眼。

巨人型尤圖斯痛苦的嚎叫,他巨大的手臂將身邊的樓房擊碎,破碎的水泥塊嘩嘩的落下。完全沒有到來時小山一樣的壓迫感,反而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童。

“榴彈打他的腳!”淩宇晨大聲喊道。

反應過來的警察部隊發射出榴彈擊中了巨人型尤圖斯的腳,已經完全失去重心的巨人轟隆一聲倒在地上。數名警察慢慢靠近射擊巨人的眼睛,吃虧的巨人隻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要害。

“催淚彈!”

啪,催淚彈被彈射出來落在巨人腦袋附近。巨大的刺激讓巨人在地上痛苦的亂顫,隨著它的顫抖,大地也跟著顫抖。這樣的敵人根本就不是擁有輕型武器的警察部隊能夠對抗的,淩宇晨本來以為射擊眼睛能夠擊穿巨人的大腦,沒有想到的是,隻能給巨人帶來痛苦而已。按照淩宇晨的原則來說,就算不能讓敵人死亡,也要讓敵人感受到最大化的痛苦。

巨人型尤圖斯學乖了,他慢慢的坐了起來,一隻手保護兩隻眼睛,而另一隻手在地上摸索著,試圖攻擊給他帶來傷害的小家夥。他透過指縫仔細找著攻擊他眼睛的人,噗,一顆子彈擊中了他保護眼睛的手。

“見鬼!”淩宇晨罵了一聲,他抬起槍想要再次射擊,卻發現巨人透過指縫打量著他,巨大而又無神的眼睛讓淩宇晨有種寒毛豎起的感覺。

“嘿嘿,找到了,找到了……”巨人的嘴巴開心的裂開,他用著剛學會的說話的語氣說道。

沒有絲毫猶豫,淩宇晨立刻丟下手中的步槍,他幾個躥步便消失在了夜色中,他可沒有和這種重量級的敵人死磕的想法。

“這是這次事件的損失!”衛宮銘站在城主的身邊,用恭敬的語氣說道。

原本非常熱鬨的城主府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大多數人死在了災難發生的時候,少數人逃跑了,隻有極少數人還堅守在他們的工作崗位,而衛宮銘就是其中之一。這一點,城主對新來的助理還是相當滿意的,雖然他看上去非常年輕,即使穿著西裝也掩飾不住臉蛋的稚嫩。

“真是非常大的損失啊!”城主凹陷的眼睛看著眼前一疊厚厚的報表說著,緊緊隻是報表表麵的一頁就能看出,觀星城的損失一經超過了城市能夠承受的範圍。

“警察部隊正在全力抵抗,他們為群眾逃離爭取了很多時間,不過犧牲的人數超過了警察總數的一半。”

“他們是最可愛的人!”城主深歎了一口氣,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他說道:“軍隊有聯係嗎?”

“還是無法聯係到軍隊,門出現的瞬間,所有的通訊及電子設備都損壞了。災難發生的一瞬間,研究院觀察到了一股強烈的電磁脈衝波!”衛宮銘說道。

“那就派人到軍隊去!”

“這份報告是我們的人冒死送回來的!”衛宮銘將報告恭敬的呈遞在辦工作上。

城主看著報告滿臉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他驚恐的說道,心中所有的負麵情緒在看到報表的時候爆發出來了。

“所以,我建議將殘存的警察部隊集合在一起,在召集一些誌願者。也許我們與尤圖斯還有一拚之力!”

“這件事還是先讓我考慮一下吧,你先下去!”

衛宮銘走出了辦公室,在關門的瞬間,原本恭敬的表情變為了徹底的蔑視。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考慮的,如果我是他就立馬答應了,時間拖得越久對他來說越不利!”套在黑袍的人靠在走道的牆壁說道。

“你知道他在想什麼嗎?”衛宮銘問道。

“我不喜歡猜謎!”

“權利!”衛宮銘淡淡的說道:“他害怕做了決定失敗後,會承擔巨大的後果,後果便是失去現在的地位,沒有了地位就沒有了權利。但是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必然會失去!”

“真是一個可怕的惡循環!”

“坐在王座上的人必須要有無畏的勇氣,可是大多數人是沒有的!”衛宮銘用輕蔑的眼神看著門背後的人,像是能夠看穿門一樣,他說道:“所以我蔑視世間的垃圾,他們根本沒有作為垃圾的自覺性,這種人還是死了最好!”

“今天我來可不是聽你講權利的問題!”黑袍人看著衛宮銘說道。

“那你應該少出現在我麵前,你要知道祭祀還沒有結束!”

黑袍人露出自己的手臂,手臂上印著詭異的紫色章紋,和衛宮銘額頭的章紋一樣詭異。

“是要打架嗎!”衛宮銘裂開了嘴角,他說道:“我不喜歡聖杯,我更加喜歡刀劍和王座。彆以為我們是同伴,在我的世界裡沒有同伴,說得好聽點,你是同伴,但是用千年前的話來說,你就是仆人!”

“你說話趾高氣揚的樣子可真惡心,不揍你一頓滿身不舒服!”

“彆讓我失望哦,淪落到找不準自己位置的人,可是和垃圾一樣的存在!”衛宮銘張開的雙臂,無數的藍色蝴蝶在走廊中飛舞!

淩宇晨脫下了身上沾滿血跡的衣服蓋在了蘭若曦身上,她太疲憊了,僅僅隻是靠在牆壁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蘭若曦的額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拚命呼救的樣子,果然不是一個好夢。

淩宇晨輕輕握住她的手,希望這樣能夠幫助到她,隻是噩夢依舊持續著。

“你不休息一會嗎?”淩宇晨問道。

“除了擔心怪物把我和木木殺了,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家人沒有住在觀星城!”禹陌靠在蘭若曦的身邊說道:“你應該多關心一下她,她害怕你擔心她,所以什麼都沒說,將所有的擔心都埋藏在心裡!”

“平時沒心沒肺的,看不出來你還有細心的時候!”

“你才是沒心沒肺的大笨蛋,豬頭!”

淩宇晨嘿嘿的笑著,他看著蘭若曦的睡顏,忍不住親吻她的額頭。所有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前不久還開心的舉辦著文化祭,然而現在卻在逃命。他不覺得這是上天給他開的玩笑,一切都是給與他的懲罰吧!

在七星道上,遇見一堆刀鋒型尤圖斯,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躲在僻靜的商店裡休息。莎耶說她去找車子,隻有這樣才能衝過尤圖斯的包圍。隻是周圍的很多汽車都無法點火,莎耶說:“自然是無法點火的,電子係統都被損壞了,隻有看看周圍有沒有機械點火的汽車。”

淩宇晨拿出身上攜帶的手機,連開機都無法做到,這是自然的吧。如果他是那群人,也一定不想讓城市裡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播到外界。

“明天你還要跟那群學生一起走嗎?我總覺他們不靠譜!”黑暗中傳來了人們的低語。

“可是不逃離這裡,那些怪物會把我們殺掉的!”

“軍隊回來救我們的,我們隻要躲藏在這裡等待救援就是了!”

“如果軍隊和那群怪物在城市中交戰,我們還是有生命危險的吧!”

“可這也比那群異想天開的學生靠譜的多!”

“我真希望這是夢,隻要夢醒了,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生活!”

“又有誰不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呢,隻是當你看見有人死在你的麵前,你心裡也是知道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唉……”

“唉……”

黑暗中傳來兩聲歎息,像利劍一樣插進了淩宇晨的心中,有些痛。聽聲音,淩宇晨不認識兩個在黑暗中談話的人,他也沒有保護他們的意願,隻是當聽見他們的談話,他的心有一絲疼痛。

“禹陌,幫我照顧一下若曦!”

“哢哢,你要去哪裡嗎,外麵都是怪物哦!”

“我去休息一下!”

淩宇晨憑借窗外忽閃的路燈,來到了陽台,他將自己的身體縮在陽台下,尤圖斯就無法發現陽台上還有一個人。天空依舊很黑,但是已經能夠看見壓低的雲朵。快要天亮了吧,淩宇晨想到。

冬天,天空明亮總是特彆的晚,按照往昔的經驗,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淩晨六點了。不知不覺中,已經逃亡了十個小時。當真的坐下來的時候,淩宇晨才發現身體已經給他傳達了疲憊的信號,隻是現在還不是該疲憊的時候。他努力舒展著自己的身體,想讓自己的精神振奮起來。

“這是在樓下商店裡找到的巧克力!”楚木將手上的巧克力遞給淩宇晨,自己像淩宇晨一樣坐在他的身邊說道。

“嗯,我不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口感不是很好!”淩宇晨看了眼手中的巧克力紙袋說道,他將巧克力紙袋打開,身體的饑餓感告訴他,必須要吃點東西,他說道:“你付錢了嗎?”

“這種情況沒有人收錢吧,你又在開爛玩笑了!”楚木歎了口氣說道。

“開一開爛玩笑,身心都會很愉快的,不信你也試試?”

“我才沒有像你一樣的心態!”楚木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說道:“有時候我挺討厭自己的聰明,因為知道的越多,就越會受到傷害,我不想承受這樣的傷害。你是知道的吧,軍隊不會來了!”

“嗯,我是知道的!”淩宇晨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他一邊咀嚼著巧克力一邊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離觀星城不足一小時的車程,有一隻名為鋼鐵騎士的軍隊。他們的的標準配置是輕機械化配置,搭配少量重火力。據說現在正在試驗動力裝甲,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紀的鎧甲,不過火力比中世紀的鎧甲強大了萬倍。”

“可是現在還沒有看見他們的影子!”楚木的頭更低了。

“嗯,按照道理來說,這支部隊應該是最先支援觀星城的部隊。最少隻用一個小時,最多兩個小時頂死,他們就該來到觀星城和尤圖斯作戰了。可是時間已經過了十個小時,依舊沒有看見他們的影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應該不會來了!”

“那你為什麼還能夠這樣冷靜的分析這些東西!”

楚木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正是因為聰明,他知道得比所有人都多。僅僅是根據時間,他就能夠想到軍隊不會來了。所有人都期待著被救援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城市裡所有的人與救援這種帶有希望的詞語沒有任何關係。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隻覺得有一麵巨大的牆從天上向下壓來,他完全沒有辦法承受如此負重!

“你絕望了!”

“我沒有絕望!”楚木怒吼道。

“因為沒有地方逃避,所以絕望了嗎?”淩宇晨看著楚木快被劉海掩埋的眼睛,他的眼睛全是憤怒,隻是在憤怒的深處是縮在角落裡顫抖的身體。

楚木移開了目光,雖然他也欺騙著自己這不是絕望隻是憤怒,為什麼軍隊不來救援,可是在淩宇晨的身邊,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隱藏。有時候淩宇晨就是這樣討厭,連他自欺欺人的麵孔都要扒開,讓他去正視!

“我們還活著呢!”淩宇晨望著黑雲壓城的天空說道:“你喜歡禹陌嗎?”

“不可能說不吧,隻有她才會接受不斷逃避的我。我知道自己總是不斷的逃避,也一直想要改正,可是依舊沒有辦法!”

“如果禹陌死在這座城市,你會傷心嗎?”

“會!”

“你比我更厲害,假如你不再逃避的話。如果你都絕望了,還怎麼保護禹陌的安全。這樣說被禹陌聽見了,她一定會說,難道所有的女孩都需要彆人來保護嗎,淩宇晨你太大男子主義了。可是楚木,你不希望她受傷的吧,因為那種疼痛很難受,你比我更加清楚這種感覺!”

楚木沉默了一會,他覺得自己很醜陋,隻是顧著自己的逃避,沒有想到禹陌,那個一直都愛著他的女孩的感受,他一點都沒有考慮過,他說道:“我會改正自己的逃避的,隻是還是像原來一樣吧,選擇交給你,我還是無法承受選擇後的痛苦!”

“我記得傳說裡有一個觀星師,他能夠通過星辰看見人類的命運。一天他告訴一個青年,說他會死去,在一個鮮花盛開的季節。可是青年沒有死去,因為他靠著自己的努力戰勝了被告知結果的絕望!”

“你覺得我就是那個青年嗎?”

“不,我覺得現在的你就是那個觀星師,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成為青年。後來觀星師在他預言的日子裡死了,因為他太絕望了!”淩宇晨笑著說道:“你不可能總讓我選擇所有的事情,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學會承受。我現在就在承受痛苦呢!”

楚木疑惑的看著淩宇晨,在他的笑臉上什麼東西都無法看見。他不知道淩宇晨做了什麼選擇,正在承受怎麼樣的痛苦,但是淩宇晨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他。

“還記得我第一次遇見尤圖斯的時候嗎,本來我們可以繼續追查下去的。也許會查到很重要的東西,然後通知軍隊,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可是,我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當時我選擇了和若曦一起練習音樂。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一天的時間完全夠了,可是我想和她在一起,所以我放棄了調查,欺騙自己說,可能是實驗室裡跑出來的怪物,會有人收拾它們的。”

“這不能怪你吧,沒有人會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是啊,不能怪我!但是當時,這就是我的選擇,所有的結果我都隻能默默承受,還讓這座城市的人和我一起承受我選擇的結果。這樣想一定很中二,連城主府的人都沒有發現這次危機,我沒發現也很正常,隻是無法原諒自己呢!”

“很難受吧!”

“是啊,很難受。選擇對了,可以很開心,選擇錯了卻要承受痛苦!不過我不後悔,因為我有了一個很好的女孩!”淩宇晨悄悄的看著門口,沒有人,他說道:“彆要告訴若曦,她聽見我這樣說,心裡一定會很不好受的!”

果然,淩宇晨就是這樣的人,一邊禱告著自己的罪一邊卻擔心著彆人。楚木想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做到像他一樣瀟灑呢!他也希望能夠像淩宇晨一樣勇敢的去麵對一切!

“哎,我們中還是獨孤航最厲害啦,隻有他去調查事件的真像!現在還怪想他的,如果他在這裡,一定會拿著手中的太刀,唰唰唰將尤圖斯殺光,然後我們就很安全的離開了!”

“是已經很多天都沒有看見他了!”楚木說道。

“估計他現在還在城市的某個地方找我們吧!雖然他很厲害,但還是沒有能夠阻止災難的發生呢!”

“你說他會不會被那群人殺了!”楚木的腦海裡突然冒出這樣一種可能性。

“嗬嗬,你是在開玩笑吧,楚木我發現你也會說爛笑話了哎!”淩宇晨拍著楚木的背說道:“學會說爛笑話有益身心健康哦!

“可是剛才我嘗試著計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結果很不樂觀!”楚木有些驚恐的看著淩宇晨,雖然獨孤航總是很沉默,但是他是唯一不會逼迫楚木做出選擇的人。所以楚木喜歡和獨孤航一起,隻是一想起剛才思考出來的死亡率,他的心情一點也不好受!

“獨孤航,這個家夥……”淩宇晨抬頭看著天空說道:“就算全世界都滅亡了,他也會好好的活著吧,我覺得他就是小說裡開了掛的主角。你知道在他送我的裝飾刀上,我看見了什麼嗎,彈痕,他用刀劈開了子彈!這種事情不是人能夠做到的吧,但是他做到了。所以,不用擔心他!”

莎耶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找到能夠發動的汽車,這算不上是一個好消息。唯一讓人意外的是莎耶用疑問的口氣說道:“淩宇晨,你看見那群怪物去哪裡了嗎?”

這個時候淩宇晨才向窗外望去,本來應該在不遠處的尤圖斯全部都不見了。淩宇晨本來還以為那群尤圖斯會一直等待在街道上。

七星道離出城已經很近了,沒有了尤圖斯的威脅,隻要小心一些幾乎沒有什麼危險。即使這樣,想要跟淩宇晨一起出城的人僅僅隻有十幾個。剩下二十幾個人決定呆在這個地方,他們害怕在出城的道路上遇見了尤圖斯,沒有武器的他們隻是砧板上的肉。等到軍隊的人來救援,他們就可以毫無危險的逃離這次危機了!

淩宇晨有些沉默,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將軍隊不會來的消息告訴他們。雖然一切都隻是他毫無證據的猜測,他也不知道軍隊不會來到的原因。如果將這些消息告訴留下的人,他們又會怎麼樣,淩宇晨隻希望他的分析是錯誤!

“走吧,你不能替彆人做任何決定!”莎耶說道。

街道已經是去了往常的顏色,隻有鮮紅的血色和屍體的肉色裝飾著原本並不繁華的街區。就在昨天,這些人還很開心的在城市的某個角落生活,而現在卻隻能躺在地上。淩宇晨覺得人類是有靈魂的,屍體不會動,這就是很好的證明。

“人死後靈魂會飛向天國還是地獄或者是在塵世間徘徊逐漸消失?”淩宇晨問道。

“你的問題沒有任何人可以回答,什麼時候成為了哲學家!”莎耶調侃道,隻是淩宇晨並沒有調侃回去的想法。

“會去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是人類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我們那裡都是這樣流傳的!”走在淩宇晨身後的昆回答道。

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昆也隻是穿著夏天的背心,露出結實的肱二頭肌。他將手到小臂的地方纏滿白色的布條,一拳揮出隻能看見一道白色的影子的飄過,接著他麵前的七毫米厚的鋼板便凹陷了進去。

昆一直在南陸打黑拳,是一個很厲害的拳手,直到有一天一個人對他說可以每年支付給他200萬作為他父親的醫療費,隻要他能夠來到天才班,作為天才班的一員。淩宇晨一直都沒有想通為什麼會有人組建如此奇怪的班級,讓打黑拳的昆也來到這裡讀書。說是讀書,其實根本就是睡覺或者乾脆做著自己擅長的事情,特彆班的人很少會聽老師的講課。

“昆,來到華國,你會想家嗎?”淩宇晨問道。

“老實說,不想。在我們村子,我周圍的人叫我酒鬼,因為我父親就是個酒鬼,在我母親生下我的時候,我就被取名叫做酒鬼了。還是這裡好,能被人叫做昆!這個名字很帥氣!”昆裂開了他的嘴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和他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現在有點想了,我的家人一定會很擔心吧!”

“你的家人肯定會很擔心,他們給了你很多錢,雖然你總是很不在乎錢的樣子!”

“我在你心裡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錢不是萬能的,在這個時候就沒有用!”淩宇晨看著地上的穿著華麗衣服的屍體說道。

“你的想法很特彆,不過如果有人給我足夠的錢,我可以幫他做任何事情!”

“像是傭兵!”

“在南陸,錢是很重要的東西,可以買到食物和水。在富饒華國生活的你,自然不會明白錢的重要!”昆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羨慕的眼神,他喜歡的不僅僅是華國的文化,更重要的是這裡很富饒,至少人們不會因為缺少食物和水而擔憂。

“如果你幫我保護我的女孩,我可以支付給你很高的報酬哦!”淩宇晨不知道為什麼要雇傭昆,也許會在出城後遇見尤圖斯吧,但是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

昆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漆黑的手指比出國際通用的ok手勢,他沒有和淩宇晨談價格,因為他知道淩宇晨給出的價格總是比他預想的要高許多,在昆的印象中,他是一個富有而且非常大方的人。

“救命啊,救命啊……”原本平靜的街道被突然響起的救命聲打破,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悄悄走在街道上的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呼救聲嚇了一跳,他們看向呼救聲的方向,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像一隻敗狗似得拚命的跑著,他不斷的向淩宇晨一行人求救。而他的身後是一隻刀鋒型尤圖斯,經過許久的奔跑,血液已經集中在他的腿上,如同灌鉛般的感覺從他的腿上傳來。

他很想停下休息,如同往常一樣去按摩院好好的按摩他的小腿,隻是身後的尤圖斯冰冷的刀鋒提醒他,如果不能快點跑,他恐怕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雖然這個世界在他眼中並不好看,但是說再見總是有點遺憾,特彆是被一隻怪物殺死,那就不是遺憾了,而是恐懼!

看見尤圖斯的瞬間,淩宇晨已經將手指輕觸在腰間的手槍上,他將手槍裡的子彈數過不下五遍,每一顆子彈的模樣都記在他的腦海裡,一共十四發巴拉貝魯姆彈。曾今淩宇晨的師傅告訴過他巴拉貝魯姆的意思“要想求得和平,必須要準備戰爭!”這是西陸一個軍火大國很出名的諺語。

淩宇晨的師傅說:“總有一天你會用到這句話!”

淩宇晨不知道他的師傅是什麼意思,隻覺得這個猥瑣無能的中年男人在裝神秘,隻是這樣的神秘在淩宇晨眼中太過簡單了。淩宇晨告訴他:“師傅,今天你又喝了幾斤老白乾,都告訴你不要喝多了,你喝多了會說胡話哎!”

隻是沒想到在這裡,他竟然要用到這句話,沒錯,這就是戰爭。是人類和尤圖斯之間的戰爭,淩宇晨心中清楚的明白。尤圖斯已經攻陷了觀星城,他們現在正在屠城。他將手槍的準星瞄準快速奔跑的刀鋒型尤圖斯的腦袋上,如果不是出現了不可抵抗的因素的,這一顆子彈將會擊中刀鋒型尤圖斯的腦袋。

對於精確射擊,淩宇晨還是有些自信的!

當食指正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一隻手阻止了他的做法,他驚訝的看著阻止他的人,是一個不認識的學生,他滿臉驚恐的看著尤圖斯說道:“彆開槍,你開槍一定會把它吸引過來的,即使你把它打死了,可是槍聲會吸引其他的怪物過來的!”

“可是他的救命聲不會給他帶來幸運,隻會將尤圖斯吸引來,他的救命聲比槍聲大多了!”淩宇晨打開了阻止他的手,隊伍中能夠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逃出城市的希望。

噗,子彈精確的陷入尤圖斯的腦袋,刀鋒型尤圖斯在空中被子彈的力道擊偏,重重的摔在地麵化作光點消失在塵世間。

“謝謝你,謝謝你,……”如同敗狗一樣的青年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淩宇晨的大腿,像是找到了世界上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使隔著學校製服的褲子,淩宇晨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青年身體的顫抖。

他是一個剛剛從死亡線上走下來的人,死亡距離他最近的時候不過五公分。如果不是那顆擦過他腦袋的子彈,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坐在死神的大殿裡和死神喝著茶。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將手從我的腿上拿開……”不知道為什麼,淩宇晨的腦袋裡總是有生化危機的既視感,一個不注意就會被看上去像是條敗狗的家夥狠狠的咬上一口。

“我叫做金銘,這是我的名片!”金銘顫巍巍的手從襤褸的衣衫中摸出名片,雖然手有些顫抖,但是摸名片的動作十分標準,沒有上萬次的訓練也不可能在顫抖的情況下做出如此準確的動作。

名片上寫的是銀行財務經理,是一個整天和錢打交道的職業,昆大概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職業了吧。隻是看著他以被刀鋒型尤圖斯劃破的西裝,一點也看不出他的職業竟然是財務經理。

“如果你不放開我,我覺得我根本沒辦法走路!”淩宇晨的腦袋冒出了一顆豆大的汗珠,他無奈的看著蘭若曦,發現她正在偷笑。自從災難發生到現在,淩宇晨就沒有見蘭若曦笑過,她一直低垂著臉,烏黑的長發將她的表情遮住了。在淩宇晨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安慰淩宇晨,隻是關於她家人的事情,她什麼也不說。

淩宇晨輕輕逗弄著她的臉蛋,略帶一絲灰塵的臉上露出一絲羞紅,她的眼睛裡全是深深隱藏的悲傷。讓淩宇晨看得很心疼,他說道:“如果很難過,告訴我就好了,你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你還有我!”

“我……我不想給你帶來負擔,在這個時候要求你幫我,一定很不合理!”

“可是,我選擇了你,在這個擦身即過的世界裡。所以,有什麼事情就大聲對我說出來,也許要求會很不合理,但是我會守護你,不想看見你難過的樣子,你難過了,我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我……”蘭若曦的眼睛裡噙著淚水,總是聽說淩宇晨是個經常逛夜店的花花公子,隻是當真正了解了他,她才知道呆在他的身邊是多麼幸福。她不想說出自己的擔心,因為她知道,如果是淩宇晨的話,他一定會幫自己去尋找自己的父母的,可是在混亂的城市裡,這種要求真的很不合理!

“如果是擔心伯父,伯母的話,可以在出了城之後,到達了安全的地方,我找人幫你詢問!”淩宇晨說道。

“可能無法出城了,我就是從出城的道路逃回來的人!”金銘在一旁聽見了淩宇晨的話說道,他也不想打擾兩人旁若無人深情的對話,隻是出城的道路根本沒有了!

“什麼,你說什麼!”

“你是在開玩笑嗎?”

當聽到這個消息,人群中響起了各種不可置信的消息。怎麼可能無法出城,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逃出這座充滿殺戮的城市,然而被他們所救的一個人突然告訴他們,已經無法出門了,如同看見了希望光芒的人突然失去了希望。這是一種很難受的感覺,當希望有多少,在失去希望的時候,絕望會占據他曾今有過的希望的兩倍!

“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你告訴我!”淩宇晨的臉上充滿了鎮定,隻是他的內心並不像他的臉上表現出來的一樣。他是一個出色的賭手,即使手上拿著一副爛牌,也不會讓彆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可是這並不代表他的內心不會翻江倒海。

“我剛剛從出城的道路上逃回來的,你們根本無法相信我看見了什麼東西。在城市的邊緣起霧了,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當我走進霧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法走進去,如同鬼打牆一般!”金銘回想起想要逃進霧裡的情形,心裡一陣發毛,這是比看見死亡還要恐懼的未知。

淩宇晨抬頭看著天空,天空被白色的雲彩遮蔽,雖然有光芒透過雲彩卻無法看見太陽。其實霧和雲是同樣的東西,隻是一個漂浮在天上,一個籠罩在地麵。他相信金銘說的話是真的,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沒有看見軍隊進入觀星城,也沒有在雲彩後麵看見偵測的飛行器。

“你少嚇唬人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這樣的東西!”某甲略帶恐懼的說道。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那些怪物是從哪裡來的,你給我解釋一下懸浮在空中的門是怎麼來的,是什麼力量讓它一直懸浮著!”金銘指著中心廣場的方向說道,即使離中心廣場很遠的地方也能夠看見中心廣場上空懸浮著一道巨大的門,門是關閉著的,隻是它身上傳來的氣息讓人想跪下膜拜,僅僅隻是膜拜還不夠,要將生命也獻給它才能夠將這份敬仰填滿。

“你彆再這裡胡說八道了,那些東西才不存在,你說的鬼打牆也是不存在的!”某甲憤怒的將拳頭擊打在金銘的臉上,身體有些虛弱的金銘被打倒在地上,某甲騎在他的身上,拳頭向雨點一般擊打在他的臉上,他說道:“誰叫你胡說八道,誰叫你散布謠言!”

昆將兩個人拉開,在拉開的時候,某甲還踢了金銘一腳。隻是他的表情並沒有充滿勝利者的喜悅,完全不是憤怒,而像是躲在牆角裡瑟瑟發抖的貓,即使他的眼睛因為打人而發變得通紅。

咚,咚,咚……震顫的聲音在大地響起,聲音好似人類跳動的心臟,每一次咚咚聲,心臟都會跳動一次,而大地都會顫抖一次。所有人都記得這樣的情景,因為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就遇見過這樣的景象,那個時候,警察部隊正在橋邊疏散人群,正在和尤圖斯對抗,而打破對抗的正是一隻巨人型的尤圖斯,他每走一步,大地都會震顫一下。

一棟矮小的樓房被巨人型尤圖斯巨大的手掌推到,他趴在倒塌的樓房上用左眼打量著比他矮小數倍的一群人,而他的右眼受了傷,本來以尤圖斯的愈合能力,這樣的傷口被愈合隻是數分鐘的事情,不過最後的催淚彈讓巨人的傷口得到了終結的一擊。

“找到了,找到了……”巨人型尤圖斯口齒不清的說著它認識不多的話語,一隻巨大的手掌向人群中伸出。隻有淩宇晨知道,它是來複仇的!

人群在街道上四散開,如果僅僅隻是笨重而且追趕著淩宇晨的巨人,還算得上是一件好消息。至少在淩宇晨死之前,他們都不用承受巨人型尤圖斯的攻擊,隻是跟隨者巨人尤圖斯而來的還有三個刀鋒型尤圖斯,他們如同刀鋒一樣冰冷的手臂對於一群手無寸鐵的人來說,是致命的!

在人群都慌亂的時候,大概也隻有莎耶能夠冷靜的站在街道上。相對於所有人,包括淩宇晨,她的冷靜太不正常了。隻是在混亂的時刻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冷靜!她隻是緩緩的走近尤圖斯,就像在Louis Vuitton商店裡精心挑選她最喜歡的衣服或者是在學生會裡巡視她手下的黑衣人像女王般走過。

一隻刀鋒型尤圖斯張開了雙手的刀鋒向她撲來,在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到哪怕一絲的驚恐,如同已經鋪在半空中的尤圖斯隻是一隻柔弱的小綿羊,而她是一隻強大的惡魔。不過讓人怎麼看都隻是覺得她才是那隻綿羊啊!

撲向她的尤圖斯憑空消失了,沒有人知道莎耶是如何做到的,就像那隻尤圖斯沒有存在一樣。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她肉色絲襪下的紫色花紋,會發現花紋發出淡淡的光芒,看上去極其詭異。

第一隻,第二隻,第三隻。試圖屠殺人的三隻尤圖斯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莎耶的身邊,隻是所有人都在逃命,沒有注意到莎耶身邊發生的事情。

巨人型尤圖斯的手臂重重的按在地上,隻是在它的手掌到達前,淩宇晨早已經逃離了它的攻擊範圍。背後傳來的沉重風壓和碎石還是讓他打了個趔趄,他急忙爬了起來,拿出手槍對準巨人型尤圖斯的眼睛射擊,隻是手槍子彈完全沒有步槍子彈的力道,子彈打進了巨人型尤圖斯的臉上,甚至沒有能夠引起它的任何反應。

淩宇晨覺得此時手上能夠擁有一架航炮就好了,他提著航炮對準巨人型尤圖斯讓人惡心的臉,看著子彈將它臉上的肉撕裂開,最後送它上西天!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幻想,淩宇晨的手上沒有航炮,隻有一把威力算是不錯的小手槍。

又是一擊,巨人型尤圖斯已經越過低矮的樓房,他的拳頭打在地麵上,如同導彈般的拳頭將地麵震裂,破碎的水泥飛濺在空中撕開了淩宇晨的肩頭。劇烈的疼痛感傳到了淩宇晨的腦袋。淩宇晨抬起手槍,顧不上彈藥的消耗,他拚命的還擊,隻是這樣的攻擊對於巨人型尤圖斯來說無異於撈癢癢。

“淩宇晨……”蘭若曦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嘶啞,她不想看見淩宇晨被巨人型尤圖斯壓成肉餅的模樣。沒有了家人的消息,她不想連最後的依靠也失去,那個總是對她笑的男孩告訴她,她並不是孤單一個人,然而現在他正掙紮在死亡線上,而她什麼都做不了。

我要過去,即使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蘭若曦的身體向巨人型尤圖斯走去,她的腦海完全成為了空白了。她很堅強,隻是巨大的壓力已經超越了她能夠承受的範圍,她想起和淩宇晨一起做音樂的時候,他看上總是無所事事,卻能夠將一切都弄得完美。有著很高的天賦,卻從來不用心去做一件事情。她想看見淩宇晨在某個行業有所成就的時刻,她想和他一起分享那一刻,隻是現在所有的想法都快要落空了!

“你做什麼?”莎耶抱住了蘭若曦的腰,阻止了她愚蠢的行為。

“放開我,我要和他一起!”蘭若曦的臉上充滿了淚水,她拚命的掙紮,隻是莎耶的力氣比她大上許多,她根本無法睜開莎耶抱住她的手臂。

“他不會死的!”莎耶在蘭若曦的耳邊輕輕的說道,蘭若曦無神的雙眼恢複了一絲光彩。

“真的嗎?”她虛弱的問道,已經完全看不到她平時校園偶像的氣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受傷的小女孩。

淩宇晨被風壓吹到在地上,他看見了想要撲過來的蘭若曦被莎耶阻止。幸好被莎耶阻止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他的身後有一條狹窄的小道,淩宇晨不知道這條小道通往哪裡,隻是這是他最後的活路了。他看了一眼蘭若曦滿是淚水的臉,將她的身影記在心裡,她和那些見過一麵就一起睡在床上的女人不同,這是他想要用心去記住的女孩,她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走進他的心裡。

淩宇晨消失在了小道裡,巨人型尤圖斯用巨大的手拚命的扒開小道兩邊的房子,即使淩宇晨從小道裡逃走,它也再拚命的追擊。

“為什麼!”蘭若曦冷靜了下來,她低著頭,烏黑的發絲擋住了她的臉,沒有人能夠看見她此刻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莎耶說道。

“你可以讓刀鋒一樣的怪物消失,為什麼不去幫助淩宇晨!”

“刀鋒一樣的怪物?不是隻有一隻巨人嗎?”如果說莎耶在擊殺刀鋒型尤圖斯的時候是平靜的,在所有人都混亂的時候是平靜的,隻是在這個時候她的內心才波濤洶湧了。她不應該記得三隻刀鋒型尤圖斯啊!

“真的沒有嗎?”

“我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怎麼可能擊殺三隻怪物!”莎耶說道,她攤開細長的手指表明她的根本就沒有蘭若曦所說的力量,隻是一切都顯得非常不自然。

蘭若曦低下了頭,好像真的沒有三隻刀鋒怪物,那三隻怪物的出現隻是她的錯覺。她想到,真的隻是這樣吧!她低落的蹲在地上,看著淩宇晨消失的方向!

“他隻是前往成為強者的祭壇,所有的一切都是王之祭典!”莎耶用著自己的話語輕聲的說道,像是古老的預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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