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路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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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天在半路下了船,讓老劉帶著其餘兄弟,先去滬市躲一段時間。大家不放心王樂天一個人,最後在兄弟們再三要求下,王樂天帶上了小武。小武為人機靈,話也不多今年才19歲,就這樣我們在台風登陸前,坐上了前往烏思藏的長途列車。除了三個骨灰盒,王樂天他們什麼也沒帶。張強和光頭的骨灰,老劉他們想辦法送回他們老家去了,其實裡麵都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在超高速列車的軟臥車廂內,王樂天靜靜地躺在上床,輕輕的用手撫摸著放在自己胸口的,用黃綢子包住的骨灰盒,默默流淚。王樂天對麵是個假小子,戴著一定黑灰相間的格子帽,將自己的頭發全藏在帽子裡,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睡覺。小武住王樂天下鋪,對麵是個一身軍裝的軍人,軍銜很高是個大校。

大漢共和國,自第十代領導人上台之後,就變成世襲製了。大漢國最高軍銜上將,隻有最高領導人可以擔任,以下無論你多大的軍功最多給個中將。就算十三大軍區司令員,也隻有少將而已,整個大漢國的將軍不超過20位。所以大校的軍銜很高,一般都是某軍區的參謀長,或副司令員。這個中年男人一直悠悠地,望著外麵幾乎看不清楚的景色,不時地歎氣。

突然王樂天對麵那假小子,猛地坐起來抱著頭,大叫著“啊!受不了啦!樓下一個像怨婦似的大男人,從上車開始就唉聲歎氣,哪裡像個軍人。對麵一個從上車開始,就像死了爹一樣一直哭,一直哭,你雖然不出聲,但你發沒發現你自己的枕頭都濕了,有那麼多眼淚嘛!還是我最堅強!”

說完把頭縮進被窩裡,再也不露出來,搞得王樂天和那位大校麵麵相覷。這時突然來了個列車長模樣的大漢,看見大校慢臉興奮,用王樂天他們聽不懂的語言說著什麼,很明顯他們是某個少民族的,然後高興地擁抱在一起。他們聊了一會,列車長接了個電話,好像要走,他起來雙手合實,對大校行了一個古老的禮節,然後匆匆離去。王樂天很驚訝,在這種物欲橫飛,紙糜金醉的社會中,還有民族可以保持用自己的語言和禮節。

再看看自己的大漢民族,民族信仰丟失,沒有信仰的民族,就沒有靈魂。到頭來,大家所追求的無非就是:名、權、利、女人。王樂天迅速下床,想和這位大校聊聊,而王樂天對麵那個假小子,也帶著好奇起來了。她衝王樂天嘿嘿一笑“嗨!死了爹的那個,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民族麼?”這時小武也醒了,聽到假小子這麼對王樂天說話,騰得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厲聲道“你說什麼呢?”

因為假小子半探著身子,被小武這一嚇、一拉,馬上就有栽下去的危險。王樂天眼急手快,伸手就托住她的胸。可王樂天馬上後悔了,不如讓她栽下去。因為王樂天手掌剛好抓住她的一邊,軟軟的王樂天不自主的抓了兩下。“啊…啊……啊……”三聲尖叫,徹底穿透車廂,

王樂天甚至看到外麵停在樹上的鳥,一頭栽了下去。由於心虛,王樂天馬上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讓小武鬆手。小武憤憤地鬆了手,她還在那叫“唔…唔……”好多人往這邊看,王樂天把她扶起來說,“彆叫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彆叫了好不好?你說好,我才放開你。”這時圍觀的人,都讓小武連唬帶嚇,打發走了。

王樂天看她滿眼的淚水,在眼匡裡打圈圈,忍住了點點頭。於心不忍就放開了,剛放開她就打叫“啊!”王樂天早有準備立刻又用手去捂,沒想到她也有防備,但她反應速度哪能跟王樂天比啊。王樂天還是堵住了她的嘴,請注意是堵,不是捂。然後她拚命的咬了王樂天一口,這下該王樂天了“啊…”突如其來的一口確實讓王樂天大叫了一聲。

但王樂天不會像她那樣歇斯底裡,沒完沒了。這時王樂天看到她那一直在眼裡打轉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王樂天再也狠不下心了,對她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要叫就叫吧,我也不捂了。”結果王樂天鬆開了,她也不沒有叫,隻默默抹著淚。弄地王樂天束手無策,而一直冷眼旁觀的大校也勸道“妹子,王樂天覺得這位兄弟不是故意的,王樂天看就算了吧?”

“妹子?難道她們是兄妹?不像啊!問問”王樂天心裡疑惑道。於是先對假小子說“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隻是下意識的動作,你要覺得委屈,那你說個辦法,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這位大哥給我們做見證人,你看行不行?”

假小子最後終於忍住委屈地淚水,帶著哭腔道“就算你是無意的吧,可你也不能…”她可能突然覺得,讓人知道王樂天曾經抓她的胸,是件很丟人的事,所以立刻改口道“我原諒你了!”嘴上這麼說,但王樂天分明,從她怨恨的眼神中讀出“你死定了,私下裡找你算賬。”然後她拿了件外套,穿在外麵。將拉鏈一直拉到最頂端,把雪白的玉頸完全蓋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被王樂天抓了兩下的原故,她一直雙手交叉放在自己胸口,因此反而引起王樂天頻頻掃過她的胸口。她雖然看到了,但也不好大聲張揚,隻得報以白眼,加一係列惡毒的腹議。王樂天衝她“嘿嘿”一笑換來一聲冷哼,王樂天便不再理她,問大校道“大哥哪裡人?”大校輕歎一聲“我啊?蒙地人。”

“哦!那大哥是蒙地族的嘍?我叫王樂天,大漢族。”王樂天兩眼放光道。

“是啊,我是蒙地族人,我叫包萬象。”說著他又不自主地看向窗外。

王樂天疑惑道“難道你們沒有自己本族的姓,怎麼全改漢姓了。”

大校剛要說什麼,突然樓上那位下來,先是狠狠地瞪王樂天一眼,然後猛踩王樂天一腳,說實話一點也不疼還很軟,因為大家都穿著一次性的拖鞋,根本就沒有那硬梆梆的橡膠底。小武看見了,刷地衝過來,又是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她臉“唰”地一下白了。她原本也隻是耍耍小脾氣,稍稍報複王樂天一下,沒想到小武這麼認真。

王樂天趕忙讓小武放手,並且讓小武到外麵去坐著,彆進來。小武坐在外麵狠狠地瞪著她,她不知所措,突然嘴角向上一翻,“好冷啊,我把門關上,你們不介意吧。”“啪!”門被關上,小武被關在外麵。她見小武進不來,隔著透明的門狠狠地示威了一下。王樂天和大校相視一笑,假小子卻說“你懂什麼,蒙地族當年受滿地族打壓,大部分人都改了漢姓。這位大哥姓包,說明他是蒙族貴族,從剛剛那位列車長行的禮節就看出來了。據我所知包姓隻有兩蒙古大貴族,一個是成吉思汗的後人,另一個就是他弟弟的後人。”

一提到成吉思汗,王樂天看到大校臉上立刻露出無比崇拜的表情。但是假小子接下來一句話,澆滅了大校的幻想。“據說自明末達延可汗後,便再無黃金家族嫡係子孫,就算後麵的準葛爾衛拉特氏,依然不是純正的黃金家族後裔,更何況準葛爾部最終滅亡。直至今日剩下的蒙古貴族,隻能算旁係。”假小子說的頭頭是道。

大校張張嘴想反駁什麼,但又反駁不了。王樂天看向大校說“包大哥(靠,難道是包青天),你和剛剛那列車長好像並不認識啊。”大校點點頭說“是啊,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王樂天在車上的所以才跑過來看看。”

王樂天驚訝道“沒想到你們蒙地族人這麼團結,兩個原本不認識的人,也可以像老朋友一樣找過來暢談。比我們大漢族人,何止強百倍,現在的大漢族人,除了錢,連自己老子都不認,更彆說素不相識的人了。”

大校又是一聲長歎,苦笑道“如今這樣的蒙地族兄弟也越來越少了。不瞞兄弟,我是金陵軍區參謀部參謀長,因和司令員關係不和,被調回自治區任自治區軍分區副司令員。如今大漢國亂象已現,各區行成割據勢力,雖然名義上還立屬大漢國,其實早就不拿大漢國當回事了。隨著外蒙地族的掘起,族內越來越多的人,呼籲與外蒙地族合並,外蒙地族的國王甚至自稱黃金家族,拉攏族內老牌勢力。大漢國早已無權乾涉了,依我看維持不了多久了。西域地區早已蠢蠢欲動,烏思藏還好些有陳司令員撐著,不過陳司令員,到有點商末比乾的味道,太過愚忠了。一旦有人使詐,調他回大漢國國都,怕是整個烏思藏再也無人可以壓製的住了。到時後這大好河山、這屹立幾千年的民族大廈,恐怕要四分五裂、轟然倒下了。”

說著又長歎一聲,繼續看外麵的景色。王樂天聽了也唏噓不已“照包大哥這麼說,那我們企不是要亡國滅族?”

大校怔怔道“如今國內各勢力早有自立之心,大家都在等待,一旦有人先動,那其餘勢力便隨後揭竿而起。我也是因為和自己的司令員,在這事上起衝突才被調回自治區,亂世將來。沒有兵權,連命都保不住的。”

“怎麼可能,國家不可能不管。”假小子不信道,王樂天苦笑道“你看那些人還管得住麼?”假小子突然想到什麼,低聲咕噥道“難怪那些人大量購進黃金和美元,將大量大漢元拋售,爸爸就是上了這個當,才至家族於危機中,最後要拿我做籌碼…”因為王樂天離得近,又異於常人,所以王樂天可以隱約聽到。

最後大校起來伸了個懶腰,笑道“算了,不說這些,眼看到吃飯時間了,走去餐車,我請大家吃飯。”王樂天覺得蒙地族人,都是那種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之人。要是再假做推辭,便顯得有些做作了。便欣然起身同去,假小子也小跑跟上了。不過還是一直躲著小武,可能是怕小武打她。來到餐車點了幾個菜,便吃便聊,大校道“兄弟這是去哪?”

王樂天聽後不禁想到與韓欣悅的承諾,惆悵道“去烏思藏。”

“啊!真的啊?我也去那,還有五天的路程,以後天天跟著你混吃混喝。”假小子突然高興地叫道。大校彆有深意地看了王樂天一眼道“兄弟定不是一般人物,烏思藏混亂程度你可想而知。若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兄弟可以去找烏思藏參謀長張建德,此人是我軍校時的同學。隻要你說是我介紹去的,他肯定會買我老包幾份麵子的,這是他的電話。”

說著遞給王樂天一張紙片,上麵寫了一串號碼,假小子立刻伸著老長的脖子來看,王樂天遞給她說“你好看,放你那保管好了,放我這,說不定哪天當廢紙給扔了。”假小子到是很高興地收起來。王樂天逗她道“嗨,假小子你看我們認識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哼!乾嗎告訴你啊?”她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白王樂天一眼,突然她好像看到什麼,猛地鑽到桌子下麵。王樂天疑惑道“假小子,你怎麼了?”她聲音都變了“哎呀,我肚子疼蹲一會就好了。”

我們也沒管她,仍她蹲著,這時候小武突然碰王樂天一下,示意王樂天看向另一桌,王樂天看到四個一身勁裝地男人坐在一起,小聲地議論著什麼。本來沒在意,可是王樂天發現一個人,起身拿東西時,隱約間看到他腰間,有個黑色的管狀物,王樂天第一個感覺是火器。如今這個社會很亂,火器也不再是什麼難見到的東西了。但能帶火器通過車站安檢部門的怕是沒幾個,所以這幫人一定不簡單呐。

大校已經發現我們的異動了,小聲道“兄弟,你惹了什麼人?那幾個人好像來者不善啊?”王樂天心想黑盟勢力再通天,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找到自己的,這些人一定不是找自己的。所以笑道“包大哥,你誤會了,小弟那有這本事啊,這些人跟小弟沒關係。”

“哦?”大校遲疑道,王樂天和大校目光對碰的同時,往桌底看,“難道是她?”王樂天心中暗驚,“這小丫頭什麼來曆,竟然有四個荷槍實彈的家夥在找她。”王樂天和包萬象並不點破,任假小子躲在桌底待著,王樂天還時不時,扔點東西給她吃,她也不客氣,坐在王樂天的腳上,抓著王樂天給她的雞腿猛啃。

對方一點異動都沒有,甚至沒監視我們,一直在吃喝,不過就是沒有走的意思。他們不走,我們肯定也不能走,就這麼耗著。最後桌底那位實在忍不住了,嘴裡叼著雞腿爬出來了。那桌吃飯的幾個突然沒聲音了,然後暴出一串大笑聲。假小子,氣得鼻子都歪了。越過王樂天就跑,其實跑不跑都無所謂,反正在一列火車上,想要找個人很容易,前九節車廂是硬臥,第十節是餐車,後兩節是軟臥,在兩節車廂內找人再容易不過了。

就在這時火車突然減速,看樣子馬上進站要停了,幾個人這才起身往假小子逃的那邊追。王樂天和大校相視一眼,然後王樂天道“看看去?”起身也向著他們追去的方向追,這時火車已進站了,門口開始聚集要下車的人。聽到有個人說“在那,追!”王樂天朝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假小子堵在門口,看樣子要等車停下車。

這時火車已經算是停穩了,但不知為什麼突然又動一下,讓本來已經沒有防備的人措手不及王樂天看到好多人因為這一下東倒西歪,但假小子卻用這一空間迅速從人群中鑽出往彆的地方跑,看樣子並沒有打算下車。因為心底生出對假小子的好感,王樂天迅速上去抓住其中一個人,逞其不備將他打暈扔給後麵的小武,小武又把人扔給後麵的包萬象。王樂天繼續向前追,聽到一個在喊“老二老三,你們一個守12一個守11,我和老四下去找!”

人太亂他們並未發現少了一個人,這時王樂天發現假小子似乎已經下車了,並且迅速躲進了人群中,因為這列車是超高速列車,小站基本隻停三分鐘。馬上就要開了,王樂天遠遠地發現躲在人群中的假小子,給他做了一個迂回到十一車的手勢也不知道她看懂沒,或者看到沒,就消失在人群中。

王樂天對小武說“去12車,想辦法讓那些家夥上不了車,我下去找她。”王樂天和包萬象,扶著那個被王樂天打暈的人,跳下車,故做著急對列車員說“同誌,這位兄弟突然暈到了,你看這火車馬上要開了,該怎麼辦?”那列車員是個漂亮的小妞,還挺有責任感說“你們先上車,這人交給我,車馬上就開了。”

這時火車已經微微動起來了,看樣子馬上就要走了。列車員一招手,馬上好多人奔過來,把人給車站的工作人員後,列車員飛快地上車要關門,這時王樂天看到假小子朝這個方向飛奔,後麵還跟著兩個人,王樂天衝包萬象使了個眼色,包大哥立刻說,“唉!我錢包呢,我錢包呢?小偷,抓小偷,是不是剛剛我們救的那人,把我錢包給偷了?”門口頓時亂成一鍋粥,王樂天也逞機不讓列車員關門,列車越來越快,王樂天假小子也越來越近,終於在最後時刻,王樂天一把抓住她的手,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拎了上來。

由於用力太大,王樂天整個人摔倒,假小子也完全摔在王樂天懷裡。而她後麵那兩人突然加速,也想逞這空擋上車,可是包萬象哪能給他們這機會,撥開眾人飛起一腳,一石二鳥,將兩人踹出四五米遠。然後飛快關門,從列車員手裡拿過鑰匙,鎖上門拍拍手道“搞定!”列車員被嚇壞了,指著包萬象“你…”又指指王樂天和假小子“你們…”包萬象,突然一支手撐著牆壁,向前一步,小妞往後一退,“你…你…你…”你了半天,突然滿臉羞紅,低下了頭,包萬象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那妞已經閉上了眼,誰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王樂天抬頭看著這即將到來的香豔一幕,假小子也扭頭看看著即將發生的事。軍人就是軍人自製力,不是一般的高,就聽包大哥說“我們是好人,他們是壞人。我們跟蹤他們很久了,他們身上都有槍,列入上動手,危險很大,所以我們隻有把他們引下列車,現在沒事了,他們已經被當地管理部門抓捕,而我們還有其他任務,需要我繼續完成下麵的任務。”說的跟真的似的,把那小妞哄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包萬象瀟灑的轉身,兩手插褲兜裡走回自己的車廂。

王樂天從列入員小妞眼中,讀到的除了崇拜還是崇拜,然後見她滿眼小星星,滿臉泛桃花,轉過身去翹起一隻腳,對著牆麵輕輕撲粉拳。“哇!現在的妞都這麼好泡!”王樂天感慨萬千之際,發現王樂天還躺地上。假小子早從王樂天身上起來了,她伸出手給王樂天,拉王樂天起來。“謝謝你幫我,我叫龐小夕。”

王樂天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說“沒什麼,舉手之勞。走回去吧,看看包大哥去。”到後發現小武已經回來,王樂天問“小武怎麼樣?”

“老大放心,我一腳把那家夥踹下去了。”小武滿不在乎地說。

包大哥看了看王樂天,又看了看小夕。說“看來各位都不簡單呐!我不是那愛打聽彆人私事的人,很高興認識各位。其實以我的軍銜派一架直升機送王樂天都不為過,可是我想再看看這山這水這人,說不定哪一天就再也看不到了。”說完又長歎一聲默默地看著窗外。王樂天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勸這位,憂國憂民的大笑,隻能什麼也不說,各自做自己的事。王樂天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列車還在高速飛馳,王樂天發現包萬象這個憂國憂民、多愁善感的軍人已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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