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消逝不見的那朵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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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出門去江之上酒吧了。沒有想到居然這麼早就看到Flower了。這真是一個意外。Flower喝著酒,一杯又一杯,仿佛想把自己灌醉,十分的頹廢。這樣的Flower是我沒有見過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想到了白天張薇,不知道會不會和張薇有關。我過去坐在Flower旁邊,向小怪使了個眼色,小怪也看著我,表示自己不知道怎麼呢。

“你從小和張薇一起長大的?” Flower突然問我。

我非常的詫異,為什麼Flower突然問起了張薇呢。“我七歲的時候到她家的,後來高中就搬回家了。”不過我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七歲的時候啊,還是小孩子呢。” Flower說了一句話後又接著喝酒。

“Flower,你怎麼呢?心情不好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蘇青,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叫什麼吧。”突然Flower放下杯子,手搭在我的肩上,鄭重其事的對我說。

我懵然,說:“怎麼呢嗎?”好不等我說完話,Flower就打斷我,說:“我叫何景,良辰美景的景。”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我默默地念叨著。

“我媽是個戲子,所以我的名字應該是這樣來的吧。”Flower對我說。

我看著Flower,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

“我十歲的時候,媽媽就死了,於是我被爸爸帶回了家。爸爸對我很好,我每天都吃得飽穿得暖,比之前的日子好多了,可是我想我媽媽。”Flower繼續說。

“蘇青,你跟我說你沒有媽媽,是嗎?”

我不知道Flower怎麼要說這些,就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的媽媽是有苦衷的。”

我不喜歡彆人提起我的媽媽,不耐的說:“Flower,你到底怎麼呢?”

Flower抱著頭,用手抓頭,痛苦的說:“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呢?”

“小怪,再拿些酒過來。”Flower對小怪說,小怪默默的拿了酒過來,絲毫不理會我阻止的神色。

不知道喝了多久,Flower醉了,倒在吧台上了。

我埋怨的對小怪說:“我不是讓你不要給他酒嗎?”

“我的大小姐,我開門做生意的啊!再說你看他那樣子,你阻止得了嗎?現在睡著了多好啊。”小怪無奈的對我說。

小怪叫了一個酒保,幫我扶著Flower,送他會住的地方。我謝過酒保後,關上門,看著昏睡在床上的Flower發呆。

Flowe臉色潮紅,呼吸沉重,我擔心他不舒服,就找了條毛巾幫他擦汗。

不知道Flower到底怎麼呢,我隱約覺得和張薇有關係,但又覺得不可能。就這樣想著想著,靠著桌子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Flower還在睡覺。我起身揉揉肩膀,舒展舒展腰身,就去燒點熱水,以防Flower起來的時候要喝。

等從衛生間接完水出來的時候,Flower已經醒了,睜著眼躺在床上。

“好點了嗎?需要吃點什麼嗎?”我上前去問。

Flower轉過頭看著我,一動不動的,說:“頭好痛,你幫我揉揉。”

看來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我把水壺插上電後,就坐在床沿上,扶著Flower的頭,幫他揉著太陽穴。我小心的揉著太陽穴,Flower閉上眼,從微微顫動的睫毛就知道Flower並未睡著。

揉了一會,Flower睜開眼睛說:“好了,阿蘇。”

我放下手,問他想不想吃點什麼。

Flower 想了想,說:“我想吃阿蘇做的菜,可以嗎?”Flower期待的看著我。

我問清Flower想吃的菜後就出門去菜場了。由於Flower住的地方蠻有廚房,我也隻好回家做好了再帶過來。

Flower讓我做的是清炒萵筍和一碗蒸蛋。我在家快速的做好了,就忘Flower那走去,一路上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打開門,發現Flower不在床上,我放下飯盒喊他,可這裡也就那麼大,一眼就看過去了,Flower不在家裡麵。

看著四周掛著的畫,我有些頭暈,扶著椅子坐下。

“阿蘇,對不起,我離開這了,謝謝你今天去給我做的飯,我很開心,有機會如果見麵希望你還能給我做飯。Flower”我拿起桌上的紙條,上麵寫著簡單的告彆。

A市那麼大,我還能遇到你嗎?Flower,你真狠心啊。

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還擺著這,Flower什麼也沒有拿走,在小鎮畫的畫都掛在繩子上。這邊的幾幅畫都是我陪著Flower去畫的。我們有的時候回去閣樓看星星,有的時候就我在我,家看電影,有的時候會去野外畫畫。Flower畫畫的時候很入迷,我就呆呆的坐在旁邊看著,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留著淚,把飯一口一口的吃乾淨。吃完飯後,關上門回家。一路上我都魂不守舍,想著也許Flower等下就會出現。我覺得應該去問張薇,問問那天到底和Flower說了什麼。我像瘋了一樣,扔掉飯盒,向張薇家跑去。

“青青?你怎麼呢?”張薇看著跑進院子裡狼狽的我,吃驚的問。

我直接上前去問她:“那天你和Flower說了什麼?”

“Flower?”張薇疑惑的看著我。

“那天下雨我和他一起在你家吃飯了的。”我這樣一說張薇就知道是誰了。

“怎麼了嗎?”張薇疑惑的問。

“下雨的第二天我看見你和他在奶茶鋪,我想問你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我直接的問。

“蘇青,如果你今天以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我覺得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看看你的樣子,像瘋子 一樣,你知道嗎?”張薇對我說。

張薇這聲“瘋子”喊醒了我。我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無理後低下了頭。

張微看著我說:“青青,你怎麼了?來我們到那邊坐下來。”

“那天我出門遇見他,他說他有些事情想問我,於是我們就在奶茶店聊了會。”張薇對我說,“具體就是聊了些你小時候的事情和這個鎮上麵的一些事情而已。”

我現在很後悔來問張薇,於是勉強聽了張薇的話後落荒而逃。

Flower就這樣消失了。我起初還抱有幻想每天晚上去江之邊,但都沒有發現Flower的蹤跡。小怪也說不知道。我想Flower徹底的消失了,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出現過,這一切是不是我臆想的。可是Flower送我的畫提醒著我這一切真實的發生著,Flower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最後又突然消失了。他的來和去都像一陣風,隻是風刮過,水麵的漣漪最終會平靜,但是我的心不會恢複平靜了。

我不是第一次知道失去的滋味,和杜衡的疏遠,讓我至今難受。可是Flower的消失,讓我知道自己的蒼白無力,我還來不及去擁有,這貪念的美好就不見了,殘忍的告訴我,這些美好與我無關。

我讓小怪給我調了杯“蝕愛”,看著三色的酒搖搖晃晃就是不融合,仿佛看到了我對Flower的感情,就算我再努力,也不能徹底的走進他的世界。Flower把這酒起名為蝕愛,還真是貼切。Flower得不到他想要的,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們的愛情都隻是自己一個人的自我呻吟。

我又去了一次花溪村。汽車在坑坑窪窪的路上顛簸著,我看著窗外還是溫和的撫摸著大地的陽光,陽光一覽無餘的傾斜在樹上,水麵上,草上。我想著第一次和Flower坐車的時候我靠在他肩上的小心思,也想著回來路上自己的興致勃勃,自己不顧一切向前衝的勇氣。我一直猶猶豫豫,畏畏縮縮的,如果我早點告訴Flower自己的想法,堅定的詢問他的感受,向曼麗那樣無所畏懼的衝上去,哪怕最後一無所有也好,總好過現在的後悔,後悔自己的懦弱。我沒有抓住杜衡,因為有張薇。我沒有抓住Flower,難得會是因為那個她嗎?我的借口為什麼都是彆人呢?我喜歡杜衡,杜衡也喜歡我,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我的軟弱錯過了杜衡,也無法再改變。可是現在我又錯過了Flower。

這兩段隨風飄逝的愛情告訴了我是多麼的軟弱,在愛情麵前我是個逃兵。

槐樹依舊翠綠,甚至更加的蒼鬱。我坐在樹乾上,看著隨風飄動的葉子,嘩嘩的響聲成為這鄉間水邊唯一的聲音。

我想如果我再遇見Flower,我是否能勇敢的衝下自己的愛情呢?

“姐姐!”原來是那個叫木木的女孩。

“姐姐怎麼一個人啊,那個大哥哥呢?”木木問我,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筐子。裡麵裝滿了我不知名的植物。

我沒有回答,拍拍身邊的空位讓木木做到我旁邊來。木木麻利的放下筐子,脫掉鞋,做到我旁邊來了。

木木還是疑惑的看著我。我歎了口氣,看來木木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想說Flower的事情,木木很單純不會去揣摩彆人的意圖。

“我和他隻認識幾天,現在他走了。”

“姐姐為什麼不去啊。”木木直接說。

“一起?我哪知道他在哪裡,他是不是願意我一起跟著呢。”我無奈的說著。

“怎麼這麼複雜,你不是一直都和他一起的嗎”木木不解的說。木木話如醍醐灌頂驚醒了我。我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啊。我去找他,也可以之前那樣和他相處啊。他不是也是A大的學生嗎,肯定會遇到的。

“木木,謝謝你。”

木木表情疑惑的看著我,我隻是笑了笑,用腳踩水。木木顯然也很開心,和我一起踩水,槐樹經不住我們兩人的折騰,不停地搖晃,發出更大的嘩嘩聲,仿佛也在為我們而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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