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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修殺途
聖皇大陸,福隆國,萬安城,萬家。
夜色中的萬安城漆黑一片,但是萬家卻是燈火通明,今天是萬老員外六十大壽的日子,賓客滿席,賀壽之人恐怕不下千人,萬老員外的三個兒子八個孫子在其中來回招待著前來祝壽的客人,臉上洋溢的滿是興奮驕傲之色。
萬安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方從二十幾歲憑著過人的眼光和交際手段獨自一人在萬安城創造出偌大的一個家業,創下的財富更是幾輩子都花不完,這在方圓百裡之內可以說是屈指可數,提到萬老員外幾乎人儘皆知。
而這些前來祝壽之人也幾乎都是萬老員外在生意上有來往的合作夥伴和萬安成的一些社會名流。
此時在萬安城蕭索的街道上,一個麵色冷酷,全身充滿殺氣的英俊年輕人,手中斜提著一把長劍,在這涼風之中緩緩向著萬家走來。
看著門匾上‘萬府’那兩個大字,年輕人心中卻是閃過一絲的不忍,目光之中出現了少許的掙紮之色,最終卻是微微歎息一聲。
“你是什麼人,可知道這是萬老員外的府邸。”
這時萬府門口的兩個仆從,看到手拿一把寶劍,全身散發著殺氣的年輕人,不禁怒吼一聲,從內院之中再次跑出了幾個手拿棍棒的仆從,一臉戒備之色的看著這名英俊的年輕人。
“叫萬方一家出來領死。”年輕人緩緩的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大膽,萬老員外的府邸豈是你能夠隨便….”
這名仆從的話還沒有說完,在眾人的目光中隻見一個虛幻的人影瞬間到達自己等人的麵前,劍影如虹,將那名仆從的話給生生打斷。
“啊。”
一聲慘叫傳來,那名仆從手中的棍棒頓時掉落在了地上,一臉痛苦之色的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腕,一道鮮紅的血流從指縫之中滲流出來。
而他隻是看到一點銀白色的光點從自己的手腕閃過,一道錐心的疼痛就已掠上自己的心頭,目光驚恐的看著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
“你…你…”
看到年輕人那逐漸變的陰冷的目光,這名仆從的話卻是沒敢繼續說下去,
年輕人那狠辣的手段,頓時將其他幾名仆從給震在當場,這些人隻不過是衝衝門麵而已,遇到真正的流血事件卻是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囂張之色。
“你..你..你,竟敢在萬府傷人,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此時的幾個仆從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年輕人,手握棍棒不斷向著內院倒退,完全沒有因為自己一方人多而感到有絲毫安全。
“萬方一家出來領死。”
此時年輕人那渾厚的聲音頓時傳入到了整個祝壽的人群之中,仿佛一顆炸彈一般在人群中響起,無數人紛紛顫抖著身子,一臉驚駭的向著大門處望去。
終於隨著那幾個仆從的不斷退入內院,年輕人的身影也逐漸出現在了眾位賓客的麵前。
“萬方一家出來領死。”
年輕人陰寒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斷的來回掃視,一身紅衣大褂的萬方頓時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可是還沒等他有任何動作,隻見幾道淩厲的風聲從人群之中突然閃現,手中的兵器呼嘯著向年輕人的身上招呼而來。
“想要爹的命,那我們就先讓你死。”
對於這幾個人的突然出現,年輕殺手並沒有絲毫的緊張之色,臉上依舊波瀾不驚。
“很好,既然你們自己出現了,那也就省的我再去一個個尋找了,受死吧。”
隻見年輕人手中的長劍如同凶猛的毒蛇一般猛然上揚,同時化出數個光點,迎上了半空中落下來的三人。
“啊。”
隨著三聲慘叫聲響起,剛才還在怒罵的幾人瞬間掉落到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卻是已經變成了三具毫無聲息的屍體,而在他們的咽喉處卻是向外噴灑著腥紅的血液。目光中兀自還存在著一絲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爹。”
“夫君。”
悲憤的聲音從人群中突然響起,幾個年輕人和中年婦人紛紛撲到了三具屍體的麵前,而萬方也顫抖著身軀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來殺我萬家滿門?”
看著悲痛的萬方一家,年輕人雖然麵上依然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但是內心深處卻是充滿了愧疚,目光挪到了麵前的老者萬方的身上。
“取你一家十六口性命。”
此時在院子中的那些賓客看到這冷酷無情的年輕殺手,哪裡還顧得上交情許久的萬方一家,生怕惹禍上身,一個個的向著屋子中的角落躲去。
看著自己相交數十年,往日一個個諂媚巴結的麵孔,萬老員外傷心透頂。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我萬家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
萬家眾人紛紛淚落雙頰,瞪著一雙疑惑的目光希望等年輕人給自己一個交代。
聽到萬方的話,年輕人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的疑惑,但是隨後卻是再次變成了漠然之色。
“聽說你在一個地方得到了一種符咒,千不該萬不該你看過那個東西,要怪隻能怪你運氣不佳。”
聽了年輕人的話,萬方的臉上卻是一怔:“可是那個東西我已經送人了,現在不在我的手上,為何還要來殺我一家?”
看著萬方目疵欲裂的表情,年輕人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下去了,否則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下的了殺手。
“想要殺你,沒有為什麼,如果有來世,千萬不要去碰那些不該你得到的東西。”
年輕人說完之後,身軀頓時變的模糊起來,光影不斷閃爍,而萬家眾人卻仿佛是任人宰割的木偶,站在那裡根本來不及反應。
在眾賓客的視線之中,年輕人那虛幻的身影在場中轉動一圈之後,頓時一個起落躍上了屋頂之上,頓時杳然無蹤。
而萬家的院落之中隻是剩下了十幾具慢慢變得冰冷的屍體。
萬安成郊外,一個恍惚的影子瘋狂的在叢林中掠過,衝天的怨氣仿佛連那些夜晚的天空都給衝的更加晦暗。
終於氣喘籲籲的年輕人停在了一處草叢之中,看著夜晚的天空,身上的怨氣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少。
“為什麼,為什麼啊…..”
手中的劍在草叢之中瘋狂的劈砍,一道道微弱的劍氣從劍柄之中逸散出來,方圓十餘米內一片狼藉。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年輕人的身後,看著怨氣衝天的他,重重的冷哼一聲。
“哼,柳岸,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不容許你有絲毫的感情產生,否則組織內的懲罰你可是很清楚的。”
聽到這個比之自己更加陰冷的聲音出現,被稱為柳岸的年輕人身軀猛然顫抖了一下,那錐心蝕骨的疼痛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夠承受的,輕輕的轉過了自己的身軀,看著麵前的黑衣人。
“隊長,萬方一家根本就已經和此事沒有了任何關係,為什麼還非要置他們於死地,活生生的十六條人命,就因為一個觸摸過的莫名符咒而葬送了他們的性命,這不公平。”
黑衣人冷冷的看著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的柳岸,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的漠視。
“哼,柳岸,難道你就是這麼和自己的上峰說話的嗎,你要記住你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公平,隻有強者當道,想要公平,可以,那你就要站在整個大陸的最頂端去追尋你想要的公平,在你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之前,你隻有乖乖的服從,如果想要背叛組織,那就看你有沒有命繼續活下去了,哼,好自為之,這是你明天的任務。”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隻見黑衣人的身影猛然向著遠處掠去,而他的手中也拋出了一個白色的紙團,掉落在了柳岸的腳下。
看著離去的黑衣人,柳岸的心中卻是五味陳雜。
從小就在殺手組織內部長大,被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直接的殺人方式訓練到現在的精卞後期境界,整個童年幾乎都是在殺人之中度過,以殺人的方式來凝聚一個人身上的殺氣,這種殺氣,柳岸在幾年前就已經成功的凝聚了出來,但是這樣的殺氣卻是完全不同於其他人,殺氣之中存留著絲絲無奈的善念。
二十年的時間,死在柳岸手上的人恐怕不下千餘,完成的任務大大小小數百個,但是這樣的生活並沒有結尾,隻要一天還活著,那就必須要為組織殺人。
看著腳下的任務紙團,柳岸的心中卻是不斷的在去留之間掙紮,去,就意味著永遠脫離殺手組織,去追尋自己喜歡的生活,如果留下那就永遠是組織的殺人機器,泯滅自己的人性和良知。
久久之後,東方的天際現出了一抹魚肚白,而柳岸的目光也在這一抹亮光之中變的堅定起來,身形閃動向著遠處狂掠而去,而在原地隻是留下一個還沒有被打開的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