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若棄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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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神秘的空間,濃鬱的天地靈力彌漫其間,朦朧已顯霧態。一株纖弱靈草在微風中搖曳,就像隨時都要倒下……

“修行之道,永無儘頭,空兒,你可知自己的身份?”白發老者隨意地浮坐無形虛空,盯著下方的孩童。

男孩約莫四五歲,唇紅齒白,皮膚白嫩,很是可愛。烏溜溜的大眼,盯著上前方的老者轉個不停,不時地閃出幾抹靈動。

“知道啊,你說了,天生靈胎嘛。”小家夥眼珠子一轉,滿臉嬉笑道。

“嗯,不錯,那你可知何為天生靈胎?”老者點點頭,又繼續問道。

“知道啊,書上說了,天地孕育,靈性超凡之生靈嘛。”小家夥說著,從不知從身上哪裡摸出了靈果,美美的咬了一口,咂咂嘴道。

“嗬嗬,不錯,那你可知道,天生靈胎意味著什麼?”老者看著小家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而後將目光轉向天空,深邃無比,似乎要看透某些神秘無比的事物一般。

“誒……”

“這,我不知道。”

小家夥本欲張嘴咬果,聽到這問題之後,卻沒心思再去咬,沮喪的搖搖頭,一臉茫然。

“癡兒,你可知,天生靈胎,天地育之,卻又棄之,唉……”老者深深地凝視著小家夥許久,吐出這樣一句話。

小家夥從聰慧異常,自然是能聽懂其中意思,知曉自身情況的他,也明白師傅所指,隻是低著頭,用一雙小腳不斷在地上劃動,似有些特殊的軌跡。

“沒事的,老頭兒,我不怕的。”小家夥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將頭揚得高高的,露出一口整潔的小白牙,滿臉陽光,笑著笑著,卻忽然有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下,滴落。

“空兒,哭吧,好男兒,有血有淚!”老頭從半空一步一步走來,抱起地上的小家夥,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慈祥親和。

“嗚……嗚……嗚……”

小男孩頓時放聲大哭,像是在內心積壓了許久的傷心,一股腦地在那個瞬間被宣泄出來,悲傷地哭聲傳出了很遠,很遠……

許久過後,哭聲已經變成低沉的嗚咽,或許是他已無力再哭,或許是,嗓子早已沙啞。自始至終,老者沒有說一句話,一直都在輕輕地摩挲著著他的後背。

漸漸地,嗚咽聲低了,漸漸淡去,小家夥的呼吸也均勻了很多,隻是時不時的抽泣一下,而這時,他已經在老者的懷中睡著了。

太陽升起,落下,玉兔東升,隱去……

就這樣,一直過了九天九夜,小家夥,一直沒醒……

他在做著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古老,神秘……

夢中,漫天的星鬥不斷崩滅,恐怖的劍氣劃破青穹,浩瀚的刀光,毀滅一方方世界,恐怖的大手摘星拿月,太陽不再那般光亮,月光不再清澈,它們都被蒙上了一層灰色,整個世界都是如此,一片灰蒙蒙的,無聲,死寂……

小家夥滿臉驚慌的走在一片荒原之上,看不清腳下,看不清前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有人嗎……”

“有人嗎……”

小家夥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嗓子變得沙啞,卻未曾得到任何的答應。

他不斷地奔跑,光著腳,不斷地跑,看不清方向,看不清一切,內心除了驚恐,彆無他物……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也跑不動,重重的摔在地上,臉被擦破,小腳丫也變得血肉模糊。

原本光潔的額頭一滴血悄無聲息地滴在灰色的土地上,瞬間,一切都變了,就像一滴血,染紅了整個世界!

“殺!”

“衝啊!”

“死!”

……

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廝殺聲不斷,無數的身影不斷碰撞,其中不隻有人,還有巨大的天狼,妖虎,猛禽,神龍,高大的神樹,無儘的藤蔓……

“啾!”

嘹亮的禽鳴響起,巨大的聲影遮天蔽日,翼若垂天之雲,不斷廝殺,那是一隻渾身早已枯乾的鳳凰,暗淡無比的翎羽,火光快要熄滅,血肉早已枯萎,身軀早已殘缺,露出森森白骨,暗沉的血不斷撒落,點燃一方又一方地域……巨大的鳳眸中流出一滴火紅的淚珠,而後一臉毅然的衝向遠方的大軍……

“昂……”

通體浴血的神龍,在同全身金甲的生靈廝殺,金甲生靈一刀斬下龍尾,玄黃之血灑遍虛空大地,神龍也不想讓,龍口大張,生生咬下金甲生靈的臂膀,就此吞下,絲毫不管自身的傷勢……

巨大的神樹,無數的枝條如同如同條條巨龍,不斷地擊打著四周,將一個個身著鎧甲的生靈抽成血霧,而後天降神火,生生將之化成灰燼……

“誓死殺敵!殺殺殺!”

遠方的煞氣驚天的軍團,穿著不同的鎧甲,相互廝殺,搏命,殘缺的手臂,睜眼的頭顱……

不斷有身影倒在血泊中,濺起血浪……

屍山蔽日,血海沉星,流血漂櫓,無儘的廝殺,死亡,血色的大地,血色的蒼穹……

“啊……”

“不要再打了,都不要再打了!”渾身被鮮血染紅的小家夥,朝著四周,借力嘶吼,然而卻未能改變什麼,一切都在持續……

轟隆隆!

天穹就此裂開,一道古老無比的門戶出現,滄桑,厚重,像是經曆了億萬年的時光侵蝕一般。

卡擦!

門戶轟然洞開,從中衝出無數的金甲生靈,殺意震得天想,其中不乏有大能之輩,隻手摘星辰,狠狠地砸向下方的無儘生靈,更有口吐神火之生靈,焚燒萬丈虛空,焚天煮海,毀滅世間……

恐怖的大手,拳印,鋒利的箭矢,絢爛的流光,大地支離破碎,虛空寸寸塌陷,無邊汪洋隻剩枯沙爛石,擎天巨峰被夷為平地……

這是真正的世界末日,天下生靈都在爭鬥,廝殺,毀滅……

古老的門戶中,不斷有生靈狂湧而出,是不是的伸出一兩隻大手,或隨手抹殺強大的生靈,或抓向某處,攝走某些東西……

虛空中還不斷降下雷電,轟向無儘生靈,卻也不是漫無目的擊殺,顯然是有絕世人物在操縱。

啊!

一聲驚天徹底的吼聲,仿佛令一切都暫時靜止,紫發男子絕世獨立,睥睨天下,霸道無邊的紫眸中神雷明滅,身後則是恐怖的異象伴生?。

“壞我朗朗乾坤,汙我清明天地,該殺!”

男子每一聲怒吼,都有不輸太古真龍的氣勢,傲骨錚錚,恨意凜然!

犀利的眸光死死地盯著蒼穹之上的門戶,周身虛空寸寸破碎……

轟!

這是無與倫比的一拳,帶著恨意,帶著殺意,也帶著天地眾生的希望……

無數的金光爆閃,巨大的門戶被撼動,不斷出湧的金甲生靈和那剛欲伸出的巨手被打得分崩離析,徹底化為烏有……

“生命不絕,希望不滅!”無敵的紫色身影轉頭,睥睨眾生,放眼天下,留下錚錚八字,似是對天下生靈說,又像是對某些存在做出最後的囑咐。

“以我之軀,化永恒之禁,封!”男子氣息瞬間爆發,竟在虛空化作一株通天徹地的神蓮,紮根虛空,蓮呈三十六彩,道道混沌神光流轉其上,威嚴,神秘!

巨大的三十六彩神蓮迸放無儘清光,灑向天地各處,這一刻,?天地瞬間清明,清光照耀之地,斷體重生,垂死複原,血光消融,無儘的金甲生靈也就此化為液體……

“吾去也!”巨大的聲音響徹諸天萬界,在無數殘存生靈的矚目之下,三十六彩神蓮化作一方無上的禁製,徹底的封鎖虛空,古老的門戶就此消失……

天下生靈,萬界歡聲慶祝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時,一道潔白的身影出現在方才神蓮化禁之地,滿臉傷容,哭的痛徹心扉……

小家夥看到那白色的身影,眸中亦是淚水不斷,他不知道,為何他的心忽然好痛,痛的想要裂開一般……

許久,那白色的身影,轉過身來,目光所向真是小家夥所在之處,頓時止住了淚水,淒美無比……

小家夥也就此記住了那張絕世的麵容,沒有任何的瑕疵,就像不屬於世間一般,無法形容的美麗……

他卻似十分熟悉,卻不知在何處見過,反正就像可在靈魂深處一般……

他就這樣一直凝視,凝視,眸中淚水不斷,那白衣女子也一直盯著他,這時,天下在此寂靜,天地清明,太陽與月亮竟同時出現在天穹,無儘的星辰,發出璀璨的光……

就這樣,一直看著,在舉世無雙的蒼穹下……

時光過了很久,不管是在夢境還是在現實。

第十日,太陽照舊升起,第一縷曙光喚醒了沉睡九天九夜的小家夥,他睜眼便看到了老者雪白的胡須,還有那雙關切的眼神。

隨即小家夥如同猴子一般,從老者懷中跳出,落在地上,腳下正是他九天前所在之地,而那地上,分明畫著一支戟!

“老頭,天若棄我,我必翻天!”小小的頭依舊高高揚起。隨後他又想起夢境中那男子所說的話,便用稍顯稚嫩的語氣大喊:“生命不絕,希望不滅!”

老者聞之,瞬間變色,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小家夥,激動地心情久久難以平靜,隨即抱起小家夥,激動道:“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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