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語吃驚的看著從上麵走下來的皇帝,那一刻兩隻眼睛都看直了,竟忘記了平民本是不可以這樣大大咧咧的直視天子的。
周圍的臣子看著桓語一陣唏噓,所有的大臣都低著頭,就隻有桓語瞪大了眼睛仰著脖子視線隨著皇帝的動作而動搖。
她的眼中是那眼如墨染,唇紅齒白的俊俏公子,這個人自己見過無數次,這個人也是自己曾經時常牽腸掛肚的人,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跟眼前的皇帝重合在一起。
“你……”桓語已經傻了,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那是皇帝,自己千萬不可出言不遜,所以桓語立刻低下了腦袋,學著所有臣子的樣子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隨後才道:“民女想要的當是太平盛世,國泰民安,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樣才算的是真正的太平,這才才是我大浩所該擁有的。”
趙光藝眼含笑意看著桓語眼中有種非常複雜的感情,是極其欣賞的,又是極其歡喜的,但同時也掩蓋不住的是一種淡淡的失落。
皇帝趙光藝說:“那你有何計策能讓朕做到這種地步,你一介女流,就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麼?”
桓語不卑不亢的說道:“民女或許沒有這個本事,但是民女希望皇上能有這樣的本事,所以民女願意到皇上的身邊,助皇上一臂之力,即便隻是在旁研墨,也算是功德一件。”
皇帝看著桓語說道:“抬頭,看著朕。”
桓語抬頭看向皇帝,依然是那堅定的眼神,這種眼神,趙光藝已經看過許多遍了,也正是這種眼神,深深的吸引了自己,吸引自己不顧後宮佳麗三千,腦中百轉千回的就是這個人的影子。
趙光藝說:“你口氣不小,看著我可曾想起什麼人?”
“良人,此刻卻不知,是否還是那良人。”桓語眼眸含笑,朱唇微抿直視著趙光藝的眼睛,不逼不閃。
“良人定然還是良人的。”趙光藝說,“眾愛卿是何看法,覺得三王爺的義女如何,可是有那伺候朕的本事?”
聽見皇帝的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許多大臣慌亂了起來,劈裡啪啦的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多數的大臣都是對桓語持讚賞態度的。
於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臣以為就出來了。
桓語淡定的聽著大臣們說自己話,多半是在讚揚自己本事不得了,讚揚自己會說話,讚揚自己似乎頗有見地。桓語知道,不是自己的本事震攝了他們,而是趙光藝的言行,以及自己乾爹三王爺的麵子使得所有的大臣不敢說個不字。
不過對於桓語來說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大臣們怎麼想的管他屁事,她比較關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彆留在宮中,她需要留在宮中看著皇帝,而知道這個皇帝就是自己老熟人,自己以為的良人,自己以為自己拋棄的人之後,她就更想要留在個宮中了。
雖然說知道宮中險難重重,但是她也明白,不論是危險與否,她都希望自己是能夠助得皇帝一臂之力的。她發現自己很喜歡梁熠,不對,是趙光藝,自己知道皇帝騙了自己,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