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三小姐,既然芷蘭想看看你的琴藝,你不妨彈一曲吧。”皇上威嚴的聲音響起。
南門建嚴本想著出來阻攔,但是被南門青霜一個眼神攔下了。
“是。”南門青霜恭敬的答道。其實南門青霜心中有十萬隻草泥馬在奔騰,這芷蘭公主真是的,自己跟她有什麼過節啊,要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
心裡這樣想著南門青霜,南門青霜往高台上麵走去,坐定。輕衫拂地,步履盈盈,這個過程渾然天成,優雅高貴。
突然叮叮咚咚的聲音在台上響起,餘音繞梁之感於耳不絕,眾人聞之隻感覺是一次心靈的滋潤,感覺春日裡細雨潤物,聽之怎一個好字了得。
爾後,感覺似乎聽到流水聲音,而後流水漸深,如細絲般潤物無聲,似鳥兒在低低鳴叫,然後流水交彙成一個旋渦,越來越遠。
最後千山萬水的彙聚,有著衝破所有阻力,流向遠方。
而南門青霜這個時候很是認真的彈著,仿佛是九天下凡的仙女,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此時的南門青霜很美,連美如謫仙的即墨安悅也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整個曲子綿綿悠長,聽之如身臨其境。一曲終了,眾人隻覺得陶醉其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不知道是誰拍起了掌聲,頓時四周都是雷鳴般的掌聲。
而芷蘭公主眼中的嫉恨似要把南門青霜撕裂。
而太後笑容裡也是愈發滿意,覺得南門青霜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孩子。
南門青霜的那一曲,從未有過的曲子以驚世的方式,震驚了全場,南門青霜那熟練高超的琴技,讓在場眾人吃驚震撼,根本無法相信,這隻是一個十歲的女童,能夠做到的事情,這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下意識的不願相信,麵前那太過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事實卻是打了所有人一巴掌,赤果果的疼。
在所有人還在發呆的時候,南門青霜在一曲終了之後,就安安靜靜的回到了席位上,做個安靜的美女子,而此時,也無人再敢對她進行挑釁,去質疑她的琴技了,因為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由不得她們狡辯,即使不想相信,也改變不了事實,南門青霜已經用她的實力證明了自己,無論是誰,此時要是再說什麼,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而在座的沒有人會有那麼傻。所以,南門青霜清靜了。
再者,現在所有人都被南門青霜的琴技,給震的呆呆的,完全反應不過來,又怎麼會有精力找南門青霜的麻煩呢。
現在的場景很怪異,明明在場的人有很多,確實滿座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長中按鍵安靜的落針可聞,眾人看著早已坐回席中的南門青霜,全都怔愣著,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實在是南門青霜今日露的這一手,太過讓人震驚了,使得見過眾多大場麵的眾人也一時被震驚到無法反應了。
而對於自己造成的這一切影響,南門青霜隻是靜靜的坐回席位中,對於周圍的一切,她對眾人所造成的影響,一概視而不見,反而是興致勃勃的,撚起麵前盤子裡的一塊桂花糕,旁若無人般的吃了起來。
南門青霜吃東西的動作很快,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因為她的吃相太過優雅,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跟著她一起吃起來。
即墨安悅也以說是在場中,除了南門青霜唯一還清醒著的人了,他此時深深的看著南門青霜,因為剛才南門青霜的表現,也讓他感到震驚,而多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許意外,南門青霜今日露出的這一琴技,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這讓他對南門青霜更多了一份好奇和探究的欲望。
“哈哈哈……”一陣大笑聲突然在場中響起,換回了眾人的神智,皇帝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道暗沉的光芒,大笑著連道三聲好好好,然後說道:“不錯,如此琴技,當的上天下無雙一詞了,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 ,好。”
皇帝說完,又看向南門建嚴,臉上仿佛是不悅般說道:“南門愛卿,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令愛的這一首手可謂是震驚全場了,既然令愛有這麼好的琴技,你怎麼不早告訴朕呢。”
皇帝看似有些不悅的責怪,但在南門建嚴剛想開頭解釋的時候,卻又突然改口,看向南門青霜笑著說:“哈哈哈,朕今日高興,有賞,南門青霜是吧,說吧,想要什麼賞賜?隻要你說出來,朕就滿足你。”
皇帝心情大好, 對南門青霜大手一揮,大有南門青霜要什麼賞賜都可以的架勢。
南門青霜此時還在和桂花糕作戰,剛剛聽到皇帝的話,愣了愣,然後不緊不慢的吞掉口裡的桂花糕,站起身來,直視著皇帝,童言無忌般說道:“皇上,是不是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呀。”
南門建嚴雖然對於南門青霜今日的表現很滿意,看著眾人震驚的目光,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但是南門青霜還是太小了,他有沒有怎麼教過她麵對皇上該怎麼說話,畢竟南門建嚴對南門青霜太過寵溺了,一點委屈也舍不得她受,有怎麼會教她一些女戒之類的東西去束縛她,所以,時間長了,他也就忘記了這些東西了。
現在皇帝叫到南門青霜,南門建嚴這才想起這一回事,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已經沒有時間,去教導南門青霜這些事情了,南門建嚴最終還是擔心,南門青霜年紀小不懂事,說話衝撞了皇帝,而受到懲罰,這可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又怎麼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呢,於是趕緊站起來拱手說道:“皇上過獎了,小女這粗淺的琴技,能入的皇上的眼,也是她的榮幸,又怎敢要皇上的賞賜呢。 ”
“誒,愛卿此言差矣,令愛的琴技如此優秀,有怎麼能說是粗淺技藝呢,這個賞賜是一定要的,愛卿就莫要推辭了。”說道最後,皇帝已經隱隱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不容拒絕。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繼續推遲就是冒犯聖嚴了,南門建嚴頓時有些犯難了:“這……”
“怎麼,南門愛卿這是對朕的決定有所異議嗎?”皇上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說道。
“臣不敢。”南門建嚴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莽夫,否則也坐不上丞相的位置,一聽皇帝的語氣就知道皇帝怒了,雖然不知道皇帝是因何而怒,但皇家的心思不能猜,尤其是皇帝的心思,所以,隻要觸犯了聖顏就隻能是他的錯,於是南門建嚴趕緊認錯道,卻並沒有說自己錯在哪。
“哼,”南門建嚴認錯的態度太過良好,就是皇帝也無法再以此作為借口,懲戒南門建嚴,隻要不悅的哼了一聲,作罷了。
皇帝不開口,場中氣氛一時有些緊張,誰都看出了皇帝和南門建嚴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皇帝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也感覺的到他對於南門建嚴是有些不滿的,至於這不滿在哪方麵,就看個人心中思量了。
而南門青霜也低著頭,想著皇帝突然的態度不好是為了什麼,因為老爹皇帝要給她的賞賜?南門青霜想了想,有否決了,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至於自家老爹害的自己沒了一次賞賜的事情,南門青霜雖然多少有多少可惜,她還想著要宰皇帝一頓呢,不過沒有了就沒有了,她並沒有絲毫責怪老爹的意思,這些日子南門建嚴對她的寵溺深深的打動了她,她早就把南門建嚴當成自己的父親了,皇帝的賞賜對於她來說,可遠遠比不上南門建嚴在她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所以,她此時隻是擔心自家老爹,畢竟皇帝的態度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賞賜的事情被南門建嚴打斷後,皇帝也沒有再提起,反而是麵色如常的讓眾人繼續宴會,愉悅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方才的微怒,不得不讓南門青霜感歎一句,果然皇家的人都是變的一張好臉。
宴會繼續,誰也沒再提前方才的事,仿佛大家都已經忘記了方才那件“小事”一般,自然也沒有人在來向南門建嚴道喜,恭賀南門青霜了,而南門青霜也樂的輕鬆,自顧自的吃吃喝喝起來,那張被美食塞滿,一臉滿足的模樣讓南門建嚴不禁莞爾一笑。
後來,皇帝又來找過南門建嚴說話,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在暗示,南門建嚴太過於受民眾愛戴,這樣功高蓋主,很容易就會引起事端來,隱隱的在向南門建嚴施壓。
南門建嚴既然能做到丞相的位置,那他的政治能力是不容置疑的,他自然也聽的出皇帝話裡的意思,不由得感覺到心裡一陣發苦,他自問一心為民,從未做過對不起國家和百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