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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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戀愛事件書名《非常戀愛事件》

作品簡介:

死亡音樂,密室殺人,自殺墜樓的女生,會開口說話的人偶,各類事件相繼發生,鬨得人心惶惶。

黑暗中,那個惡魔已經迫近了。把木偶變成人類的才不是什麼仙子,而是惡魔﹗

鬼譎男子包覆右眼的繃帶脫落,紅色的瞳在黑發下初次目視這個世界。他流著黑色的淚,始終也得不到渴望的自由,似被封印的古老惡魔。

“沒有人能判決他人的罪,人類的所有最終也隻能由自己背負。”

他發出如惡魔般的低語。

正文

鬨哄哄的市街傳來了異響,我微微的抬起了頭。

猛烈的陽光立刻使我睜不開眼睛,在那一線的空間中,我看見了墜下的黑影。

緊接著的是不常聽見的“啪搭”聲,我很清楚那是人類骨骼折斷的聲音。

紅色的液體在油柏路上擴散,扭曲的屍體就像是折斷的百合花。

某種美妙的樂音卻把我混亂的心情撫平。

我仔細聆聽著連吵雜的人聲也無法掩蓋的音色。

帶有古典色彩的樂音,在我聽來,就像是獻給死者的安魂曲。

時間踏入了八月,我因為相信了某占卜師的鬼話,而暫時無法回家,現在就隻能寄居在高中好友的家中。老實說,連我也覺得自己有點愚蠢。

這裡雖名為是家,實際上卻是個比學生宿舍的房間大小許的寓所,不過由於他隻有一個人居住,大概也不會有問題吧﹗

“諸葛,音樂能殺人嗎?”

坐在房間內唯一的靠背椅上的秦茂彥突然問了個有趣的問題。

這個名叫秦茂彥的青年,有著與名字完全相反的形象。

黑色的頭發像是刻意打理過的把右眼完全遮蓋,不過實際上他的右眼也因為意外而無法使用,這樣做或許是要為被黑色繃帶包裡的眼睛掩飾。

蒼藍色的左瞳隱透著無止儘的冰冷,沉靜的樸克臉上缺乏感情的波動。

那是一張如同雕塑一樣的臉孔,彷彿是天才工藝家所精製的藝術品。

雖極為出眾,但也教人心寒。

這大概是一般人對名為秦茂彥的青年的印象。

“那是不可能的吧﹗雖然過去也有不少類似的傳言,但那終究沒有得到證實。音樂本身並不能為人帶來任何傷害,縱使能改變得了人的情緒,卻沒有能做到極端化的情度,即是說就連引致自殺也是不可能的。”我如此這般地答著,事實上這是我從近日的報導中推論的結果。

三天前,一宗女生的墜樓意外成為媒體廣泛報導的主題。當時那名女生似乎正在房間聽著音樂,然後事件突然發生了。媒體認為一個要跳樓自殺的人是不會悠閒地聽著曲子的,而警方亦未為事件作出任何定論,結果媒體擅自把標題設計成“殺人音樂再現”,更推出了一連串的相關節目。

當然我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是與之相反的。

“也有可能是精神創傷吧,要是觸及了過去的黑暗,莫名的衝動應該會支配肉體才對。那樣的話,就算把它稱之為殺人音樂也不為過。”秦茂彥的右手輕托下顎,一臉深思地說出感想。

過去的黑暗。確實每個人都隱藏著內心的黑暗,那是一個絕對的禁忌,一個足以讓一切崩潰的盒子。盒子內藏的是連自己也無法接受的負因子,強行把它打開的話,惡夢將會把那個人的精神徹底侵食,會引導出輕生的結局,或許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秦茂彥,若是這樣的話,這豈不是完美犯罪嗎?縱使理解了手法,但這卻不能成為任何證據,再者從這零星的點上,根本無從帶領我們走出迷宮,犯人始終是逍遙法外啊﹗”對於這種結論,我不滿地咬牙。

秦茂彥仍是那副思考的模樣,他壓根兒沒有把結果放在心上。

“也不是這樣。”他放下了右手,轉用端坐的姿勢對我說著,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說著“這個世上沒有完美的東西”。

“一切也隻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既沒有看過現場,也不知道被害者的背景與及一切的關聯者,最重要的是那首曲子。那到底是怎樣的樂曲呢?你不認為那是必需了解的嗎?”

“這麼說……”內心浮現了不安的情緒,秦茂彥是不可能無緣無故談論這種話題的。內心有著覺悟,我無力地問道︰“是委托嗎?”

“也可以這樣說,事主的父親,亦即是名企業家高誌強,委托我調查事件真相。報酬是十萬美元。他還附有康平的推薦信。”

“果然是這樣……”自四月發生的人偶事件後,秦茂彥似乎成為了解謎專家。專門被委托調查那些無法公開的危險事件。

“那你決定了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無聲地站起。他輕輕的閉上荀開誠,無言地說著理所當然的答案。

諸葛陽文無趣地與黑衣男子並肩而行,走在炎熱的街道上,如同夜晚的男子披著與其相襯的黑色畫布,把他的沉默更添幾分詭異。

他應該熱得要命。陽文心裡想著。

那是常識,任誰也不會在酷熱的下午穿著大衣在街上行走,更何況那是件黑色的大衣,陽光的熱力都積聚在衣衫上,使本來的灼熱感倍加。

然而,秦茂彥本人卻絲毫沒有感覺,他走得不快也不慢,熱天氣無法改變他的步速。相比起汗流浹背的陽文,秦茂彥根本連點滴的汗也沒。感到夏天的迫力的,似乎就隻有陽文而已。

諸葛陽文,是秦茂彥絕無僅有的朋友之一,與怪異的秦茂彥及天才一般的司康平相較,他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高中生。一身的打扮也不顯得醒目,沒有經過特彆梳理的短發,白色的襯衫加上藍色牛仔褲,確實是隨處可見的年輕人的衣裝。

這樣的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熱夏再加上灼人的目光,陽文感到十分無趣。他甚至埋怨自己為什麼要跟秦茂彥到來這種地方。

我應該在房間內享受著空調帶來的清涼。鹿介深深地歎氣。

一切也因為自己相信了某占卜師的鬼話。

在學期的最後一天,陽文正踏上回家的歸途。那是個有著美麗夕陽的黃昏,在紅日的映照下,占卜師對陽文作出了警告。並不是那種江湖郎中一樣的騙術士,那個紫色打扮的女性並沒有自稱是占卜師。在與陽文的眼睛對上時,她突然把他叫住。

陽文還記得那蒼白的臉色。“你已被卷入殘酷的旋渦之中,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可是繼續往這條路走的話,魔渦將會吞噬你的親人。”

女人的聲音有如神喻,她的言語具有某種魔力。陽文在事後想。

“你在胡說什麼?”他一臉狐疑地問。

女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我看見了,在你黑色的眼眸中隱藏著的命運。虛假的遊戲、瘋狂的競賽、紅色的海洋。你是無法躲避的啊﹗年輕人,那是早就被決定的事啊﹗”

他記得很清楚女人最後的歎息。他無法把她的言語當成普通的玩笑,與其終日忐忑不安,他決定與秦茂彥討論此事。

“這不是挺有趣嗎?”秦茂彥的回答沒有出乎陽文的預料,於是他乾脆寄居在秦茂彥的公寓中。秦茂彥並沒有對此提出意見。但這樣一來,他就非跟著這個怪異的友人不可了。

“唉……”陽文禁不住歎氣。

到達約定的咖啡室,秦茂彥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或許是白天的關係,內裡的客人出乎意料地稀少,昏暗的布置使內室毫無白天的感觸,對陽文來說這可是最舒服不過。

“久候了。”穿著整齊的西裝,司康平在陽文對麵的位子坐下。

“為什麼是我?”沒有直視眼前的男人,秦茂彥隻是凝望著深沉的咖啡。

“我知道隻有你才能解開那個謎題。”對方的語調相當堅定。

雖然並非首次見麵,但陽文還是從那雙被長發遮蓋的深邃眼瞳中感到寒意。這或許是秦茂彥不正眼看他的原因。陽文暗想。

沉默持續了好一陣子,空氣中莫名地凝聚了緊張的氣氛,隻是秦茂彥仍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墨黑的咖啡。

窮緊張的大概也就隻有陽文罷了。

“為什麼康平會和這件事有關呢?”陽文決定打破沉默。

沒有等康平回答,秦茂彥冷冷地說︰“他委托你製造人偶了吧﹗”

“人偶?”陽文機械般重複秦茂彥的說話,自四月那件事後,他對人偶並不具有好感。

司康平輕輕聳肩,“沒錯。這是我的工作,人偶師不製作人偶的話,還可以做什麼呢?高誌強委托我製作他女兒的人偶。”

“又要再重複那種事了嗎?他的女兒死了,一個粗糙的人偶,不管怎樣也不能成為死者的替身。”語調很平淡,能夠冷酷地看待此事的也就隻有秦茂彥。

人偶本身並不粗糙,司康平甚至能做出與本人完全一樣的人偶,不管是外在的皮膚組織以至內在的器官,每一個部份都與人類本身無疑。會受傷,也會感受到疼痛,當然也擁有自我意誌。這本來是不可能的,不管是那一個年代,也從未有人能創做出與人類完全相同的人偶來,這不僅是“神”所能做的事,這也意味著他能夠把一個人完全複製。

但事實並非如此,能複製的也隻有外在結構罷了,人偶師的技藝並未能在非物理層上發揮作用,就精神上的層麵而言,人偶是絕對空白的。結果那隻是徒具人形的仿製品罷了,秦茂彥所強調的就是這種精神層麵的負擔。

“那又如何?你以為高誌強沒有注意這點嗎?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委托他人來調查事件嗎?而且,媒體根本沒有報導事主的名字,你認為那是什麼原因呢?”康平一連串地提出問題,他並不認同秦茂彥的想法。

“那是因為他的女兒將會複活。”秦茂彥不假思索地答。

——以人偶的身份。

藍色的視線從咖啡移開,秦茂彥冷冷地盯著康平的臉龐。

後者冷笑。“沒錯,但他是不會放過犯人的,所以才會委托你調查這件事。其他的事你不需要理會,要抱持那種無聊的正義感,也是你的自由。現在你隻需要答我,這工作你接還是不接?”

康平露出了笑容。答案他早就知道了。“探長.秦茂彥。”諸葛陽文把玩著司康平偽做的名片。為了順利介入調查,這種小手段似乎是必要的。

“縣警絕不可能會把事件的資料透露給不知那裡來的小夥子吧﹗”陽文嘀咕著,他自己也非常討厭這種偽裝的行為。

事實上,也多虧了這個虛構的身份,他們才能順利地在警視廳的房間裡安然地坐著。與他們一起的還有負責這宗案件的警官秦妙婧。

“那麼……”秦茂彥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資料後,我還是不太了解。可以請你稍作說明嗎?秦刑警。”

“我們對這件事的意見不多。”保持著有禮的微笑,秦茂彥無法從他的臉部表情讀取他的思想。

看來秦妙婧是位相當老練的刑警。

事件發生於兩星期前,單獨在家的少女突然從寓所房間內墮樓身亡。當時房間內的電腦正播於著某首音樂。那是一首旋律相當柔和的純音樂,不夾有驚嚇與刺激成份,唯一有疑點的是這並不屬於任何現有的古典或流行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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