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底不是個沒才女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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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有機會見皇上了。”果果心緒失落,他一直蓋著半截被子倚在枕頭上坐著,這會兒想下去,可腹部又疼的難受,動一動都很要命。

李公公笑道:“林小姐,奴才不是說過了,就算是落選的秀女,皇上也不會冷落了她們,你就安心躺著,彆胡思亂想了。”

靈兒道:“李公公,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李公公最看好靈兒了,覺得她是眾丫鬟中最俊俏的一個,因此笑說:“能被靈兒姑娘利用得著,已經是奴才萬幸了,說什麼麻煩,直接吩咐就是了。”

靈兒笑道:“李公公人真好。喏,請你著幾個小廝,去山上采幾種藥引子,小姐需要著呢。”說著,便將方子遞給了李公公,李公公接了去看,笑道:“這正經是奴才分內的事,再有用得著奴才的地方,姑娘儘管開口。”語畢,便笑盈盈的離開了。

靈兒最喜歡李公公這樣和善的老人,因此總是臉上掛著笑,蔣果果見她這般喜悅,便也笑道:“李公公這是我們的貴人,初來乍到,沒有幾個認識的人,幸虧有他了。”

靈兒卻說:“李公公對小姐好是應該的,小姐不曉得,要不是他催促小姐的轎子快前行,小姐也不至於出這等意外。”

蔣果果吃了一驚:“原來如此,我還當跟他沒關係,不過他也不是存心的。”心裡不得不感謝李公公,若不是摔了,自己還真沒好說的。

靈兒善解人意,知道她心裡頭不大愉快,便勸道:“小姐多才多藝,長得也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若跟那些個女子爭芳鬥豔,一定會被皇上看中。現在不就沒機會罷,所以小姐得好好養身子,等好了再去討好皇上也不晚。”

聽了這些個讚美,蔣果果不勝開心,遂讓靈兒拿一麵鏡子給她。鏡子裡,林婷婷頭上雖然裹著紗布,可是依然不能把原有的美貌遮掩半分。蔣果果一時不禁暗自慶幸,自己竟穿越到了西晉第一美人兒的身上,有朝一日自己出山了,不定把晏子羽迷城什麼樣呢。

殿選過後,晏子羽經李公公示意,突然想起還有個林婷婷不在,且昨晚本想去看她的,後來卻因湯冰雪的到來而把那拋於腦後了,這會兒重又想起,便讓皇後代他去看望林婷婷罷了。張穎莉聽了囑咐,不禁妒火中燒,“本宮不打罵她們算是便宜她們了,如今皇上竟要本宮親自去看一個小小的秀女,哼,本宮好歹也是一國之母,哪有去看望秀女的道理!”張穎莉回到寢宮後大發脾氣。

張國老走進來說:“娘娘,不如推說不舒服,彆去罷了,諒他晏子羽也不敢把你怎麼樣。”他貴為三朝元老,皇後是他的女兒,之前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女兒推上皇後之位,林壽又是他的死對頭,自然對他的女兒林婷婷也沒什麼好感。

張穎莉裝束非常精致、鮮豔,如同在太陽底下永不凋謝的那種花兒,聽了爹的話,遂笑道:“就這樣好了,爹爹去回稟陛下,就說本宮身體不舒服。”

張國老似有心事,與張穎莉進入內室,歎道:“好女兒,你與皇上在一起也有八年之久了,何故到現在無所出呢?”

晏子羽也不是沒有臨幸過她,當初還特地找了太醫,吃了好些藥,可就是無法懷孕,並不知道什麼確切的緣故。近來晏子羽幾乎沒有來過她這兒,就更彆談懷孕了,如今爹爹也說起這等事來,她固然是不好意思的:“女兒曾經吃了許多方子,可皇上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也沒起什麼作用。”

張國老道:“如今新人輩出,皇室又無子嗣,晏子羽自然著急。雖說你現在貴為一國之母,但母憑子貴,到底有了龍種,地位才能夠穩固。”

張穎莉亦有難言之隱,沒有被皇上冷落再讓她這個六宮之主寒心的了。“爹爹,你的意思女兒明白,不煩爹爹操心。陛下不樂意,女兒又有什麼辦法?”

“如今,後宮的妃子漸漸多了起來,你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當心她們之中懷了龍長子,你就岌岌可危了。”張國老擔憂道。

張穎莉隻好說:“我會小心的。”她不知道張國老的真正意圖,是篡位奪權。

“皇後娘娘,那老臣先行告退了。”張國老退了出去。

張穎莉暗自憤懣,想如果一直無法懷孕,自己遲早會麵臨被廢掉的局麵。她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睛裡充滿狡黠。

湯冰雪款款走進皇後寢宮,聽見丫鬟拜“雪妃娘娘,”張穎莉急忙從裡麵出來了,隻見湯冰雪春風滿麵,一臉得意洋洋的神氣,見了自己,忸怩作態的行了個禮。“免禮吧。”張穎莉還以同樣不屑的口氣,就是因為多年來膝下無子,才會這樣被看不起以及嘲諷的吧。

湯冰雪笑道:“聽說姐姐身體不舒服,做妹妹的,特地來看看。”

原來是聞風來的,張穎莉遂笑道:“虧得妹妹有這個心,本宮謝過。”

“不敢當,”湯冰雪瞅著她笑道,“不過,看姐姐麵色紅潤,不像有病的樣子,姐姐,不會是為了拒絕去看望那個林婷婷才故意這樣告訴陛下的吧?”

張穎莉憤憤然道:“本宮身體哪裡不舒服,還要向你彙報嗎?你居然懷疑本宮無病裝瘋,那乾脆去問問太醫。”

見狀,湯冰雪略微膽怯,忙道:“姐姐何必動怒,臣妾隻是想知道姐姐怎樣了,吃了藥不曾?”

張穎莉轉過臉去,在桌子前坐下,一手摁著太陽穴,道:“不需要吃藥,隻是最近煩心事多,睡會兒休息休息便就沒事了。倒是你,昨天晚上,你進了皇上寢宮,好像就再沒出來。今兒就被加升了,喲,恭喜你呀。”

湯冰雪再得以不過了,笑道:“天大地大,臣妾終究是姐姐的妹妹,姐姐到底是妹妹的主子。如今有幸得到皇上寵幸,並不是白白得的,而是臣妾努力了很久的成果。”

“成果?”這二字尤為刺耳,張穎莉擰了擰眉毛。

湯冰雪清脆的笑了笑,故意用雙手撫著小腹,蠻自信的,笑道:“臣妾希望能夠給皇上結個果子出來。姐姐知道,陛下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仍然沒有個一男半女。若是這次臣妾成功了,姐姐不會不高興吧?”

張穎莉任是再不高興,也隻能說:“當然不會,本宮樂皇上所樂,優皇上所憂,若非是你,也還會有彆人。”

湯冰雪知道她是故意堵自己的心,遂笑道:“姐姐說的是。”語畢便告辭了。

話說,薛蘭靜並沒有落選,而是被晏子羽封了貴人。事後,她沒有忘記林婷婷,便找了機會去看她。蔣果果一聽薛蘭靜被封為蘭貴人的消息,也隻有跟著高興,說:“恭喜你了。蘭姐姐如此聰明美麗,就知道一定不會落選的。”

薛蘭靜看她現在這樣,知道她雖然嘴上說高興,可心裡一定非常難過,便勸道:“托你的福,我才有幸被陛下看中。”

“這怎麼說呢,蘭姐姐是憑自己的實力贏得了陛下的喜愛。”蔣果果笑道。

薛蘭靜卻說:“誰不知道堂堂大將軍的女兒才貌雙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通,若你去了,你肯定會把我們都比下去的。”

林婷婷本身是富有許多才能,可不知道現在還會不會發生作用,蔣果果對此中的很擔心,若自己根本沒有得到傳承,那林婷婷豈不被說是浪得虛名了,因此勉強的笑道:“蘭姐姐過獎了。其實經過這次災難,我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感覺腦子裡空蕩蕩的,手指也不怎麼靈巧。”

一聽此話,薛蘭靜等人吃了一驚,靈兒也不禁對此有所擔心:“對了,小姐現在患了失憶症,剛開始,連她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更不消說那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了!”

“婷婷,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薛蘭靜問道。

蔣果果尷尬的樣子,抬起手撓著後腦勺,尷尬道:“反正,我現在是空蕩蕩一個人了。”薛蘭靜便提議試試他,讓靈兒拿來詩書,念了名字和作者,讓她背誦全文,第一個是:“蘇軾的《中秋月》,婷婷,你仔細想一想,簡單幾句,應該可以記起來啊!”

蔣果果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起來,薛蘭靜又問:“那麼,辛棄疾的《太常引》呢?”蔣果果從來不愛看詩的,什麼《中秋月》,《太常引》的,這會子根本沒有一點印象。因笑道:“忘了,果然忘了,蘭姐姐,不要再提我了,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

靈兒詫異道:“這下子真的完了,小姐,小姐什麼都忘記了,到時候陛下讓小姐彈琴賦詩,一問三不知,那可怎麼辦!”

薛蘭靜也擔心道:“是啊,出身於名門的閨秀,最基本的,也得會做幾首詩彈幾首曲子。”

蔣果果便也擔心:“想不到,我之前竟會是個才女,現如今有用的沒用的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可怎麼辦才好?”說著,她突然想起自己其實是醫學院畢業,具備不少醫療知識,沒有了文學方麵的才能,這方麵的知識應該可以給予一點小小的補償吧。不想薛蘭靜竟讓靈兒去拿來一架古箏,擺放在床邊,道:“婷婷,事到如今,不妨試一試,會一點才好,若是一點不會了,趁這當兒也該學幾首。”

蔣果果擰眉問:“不用了,蘭姐姐,竟然讓你為我操那麼大的心,而咱們兩個根本又是全然沒有過深切交往的人,我真是過意不去。”

薛蘭靜本就天性善良,熱情洋溢的對待每一個人,是她素來的作風,聽如此說,便笑道:“乾什麼這樣見外了,咱們都是一樣的人。我還以為,在轎子裡的時候你就把我當做姐妹看待了,到頭來你卻說出這番話,真真的叫我心寒。”

蔣果果笑道:“蘭姐姐,彆這樣,我何嘗不想跟你姐妹似的相處,隻是我現在這樣子,怕遭嫌棄,才不敢的。現在聽你是這樣想的,我也就放心了,咱們倆就做親姐妹吧。”靈兒和肖瓊也湊過來,紛紛笑道:“蒙小姐不嫌棄,當我們做妹妹吧。”

薛蘭靜轉向肖瓊,說:“這個死丫頭,我從來都待你姐妹似的,你倒委屈了似的。”

蔣果果也對靈兒說道:“我待你不也是親姐妹似的,你們兩個巴巴的湊熱鬨吧。”

四個人湊在一塊兒,哈哈的笑了起來。之後,在薛蘭靜的提議下,蔣果果隻好伸手去試琴,她是從來沒有碰過古箏這種東西的,倒是聽過幾首曲兒。她胡亂的彈了起來,弄的一塌糊塗,尷尬以對薛蘭靜:“就說了,蘭姐姐,我不行了。”

靈兒笑道:“以前,小姐的琴聲可以把春天的白蝶引來,如今,倒是可以引了騾子來欣賞!”肖瓊也捂嘴笑起來,薛蘭靜則一本正經的:“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婷妹妹,你真得好好學幾首才行。”說著,便彈起古箏來,聲音悠揚美麗,動人心魄不止,蔣果果佩服的五體投地,心悅誠服。“蘭姐姐,當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蔣果果欣喜不已。

薛蘭靜聽她信口道了句詩,便道:“念了全詩來聽聽?”

蔣果果倒是還記得幾首名詩,便笑道:“又試我呢,,真真的不難,我這就背了來聽。”

薛蘭靜道:“彆先背詩,說了名字與作者才好。”

蔣果果調皮的笑了笑,說:“那還不容易?剛才,你試我的什麼《太常引》和《中秋月》,那都不是怎麼有名氣的,待我說些有名氣的來,你們好生聽著。”

他們異口同聲:“洗耳恭聽喏。”

蔣果果又認認真真回想了一番,背道:“贈花卿,作者:杜甫,年代:唐,體裁:《七絕》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聽了,到沒有一點錯的,靈兒等人撫掌叫好,蔣果果果然詩興大發,又背了一首柳永的《鳳棲梧》:“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然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薛蘭靜聽她背的一字不落,索性提她一首:“再一首詞吧,李煜的《虞美人》。”

李煜的詞,向來是她最喜歡的,便歡喜得很,文從字順的背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不錯,你倒都會呢麼,還以為你全然忘了。”薛蘭靜笑道。

靈兒道:“失憶症,聽太醫說,小姐隻會忘記以前的某些事,並不一定全忘了。”

蔣果果接道:“可不就是,因為這些詩詞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才不會忘記吧。”

靈兒嘟囔道:“那就怪了,要是這樣的話,小姐應該記得梁永生才對啊,他才是最讓小姐刻骨銘心的呢。”

蔣果果聽見了,怕薛蘭靜追問,忙斥責靈兒:“死丫頭,不該提的,不要老掛在嘴巴上。”靈兒忙低下頭去,也自知那是不該提的,便決心忘了之前的所有,就像林婷婷一樣得了失憶症才好。

薛蘭靜明察秋毫,早看得蔣果果因聽到“梁永生”三個字而臉紅不已,更明白她的心思,便叫她想想還記得起什麼曲子,蔣果果縱然能夠說出幾首曲子的名稱,並不知道怎麼彈的。薛蘭靜本想教她,也怕累著她,便叫她休息好了,自己離開去了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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