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主府,坐落清風鎮的中部,是清風鎮唯一的官方力量,管理一切大小事務。
鎮主大府建築,氣勢恢宏,堂皇而華麗,在內大堂,兩邊擺設著各種刑具,充滿讓人畏懼的肅嚴之氣。
此時,大堂裡一緝白布蓋著一具死屍,頭部露出,猙獰臉部不由讓人打聲冷寒。
除了兩邊衙役,大堂上四五個人,在正中間那名中年人尖嘴臉,道貌岸然,他就是清風鎮的鎮主李長。
堂前的死屍正是他外甥黑木人,此時李長看見黑木人的屍體在哪,臉色陰沉的走到屍體旁邊,看了一眼,緩緩的將白布裹上。隨即雙目橫怒,掃向正在跪在大堂上那兩名跟著黑木人的隨從,“說!怎麼回事。”
這倆人正是跟從黑木人到易天家收賬的打手,此時正恐惶的站在大堂,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回鎮主大人,殺死大哥的正是小林村的一刁民所為!”回答的是那位矮胖中年男子。頭也不敢抬誠懇的說道。他知道此刻鎮主的怒火正在爆發,不敢多說,隻能問一句,答一句。
“哪個刁民?你倆混賬東西,一個刁民也能讓你們死人!”李長一怒,不加思索道:“來人,把兩個混賬拖出去斬了!”
聽到這句傳入耳邊時,那青年跟矮胖男子身軀一震,臉色鐵青,他們有想鎮主會動怒,但可沒想到的是,鎮主竟然沒等他們兩把這件事的原委說完,就拖去斬了…
“鎮主大人,求饒,求饒啊!!這事不關小的事。”那兩打手異口同聲的呼喊著,那矮胖的中年男子連忙顫聲道,“是有人暗算大哥,大哥才遭狠手的。鎮主求饒啊!”
“你繼續說!”李長冷眼橫掃,冷言道。他事實並非現在就要這兩個隨從死,隻是恐嚇一番,達到想要的效果罷了。
聞言,矮胖的中年人,蹦緊的心才放下,一五一十的媚媚道來。
聽完這事來龍去脈後,李長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慢慢的在庭堂裡來回步履。
知道這件的性質後,他雖說沒任何表情,但內心極為黑暗,從黑木人做事的風格可以看出他身後這位明顯是個護短的主。
“易天!必須血債血償!”李長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
李長拍了拍手,隨即從大堂右側屏風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相貌堂堂,麵如刀削,此人正是李長的心腹。
“這事就交給你,三天內拿他人頭來見我!”李長看著眼前心腹,一字一句道。“還有這兩廢物,帶他兩去!”最後留下話李長便走了。
“明白。”那中年男子抱拳趁道。
兩名打手不斷冒汗道:“謝鎮主大人不殺之恩!”
竹林外,湖光倒影,平麵上斑藍交錯,易天靜靜坐湖邊眺望處,靜靜出神。
小時候,不開心經常到這裡來,看著遼闊湖景,常常所有的不開心也會隨之而散。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孤獨得隻剩下影子與他作伴。
“爹,娘你們還在嗎。”易天仰望天空喃喃道。在他看來,他從小就是父母拋棄的孩子,從老頭撿他回來後,他就堅信這世上隻有老頭一個親人,對於父母他想都不敢想。現在老頭也離他而去了。絞痛了他內心最深處那份空白。
收拾心緒,易天站起來,向著竹林那方向認真的叩了三個響頭。那裡是他這十幾年來感到最開心、溫暖的家。現在卻要道彆了,這一走,或許便是永遠。
離開這裡後,易天打算到鎮上劉家辭退,拿完他應有的工資,順便打探打探黑木人是否死的消息。他知道這件事很危險,不過他也不打沒準備的仗。
易天在鎮外的當鋪買了一件鬥篷,換了身衣服,改容換貌一頓便到鎮上去,他依然往常一樣,串梭在大街小港裡,不同的是他今天異常小心,雖然做不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也極為謹慎。
過不了多久,易天來到一若客棧前,上麵橫排寫著金燙燙的大字‘風滿樓’。此時客棧裡人來人往,人客異常的多,各種吵雜聲不絕於耳,易天平靜的走進,挑了個最角落的地方坐下。頓時就有小二呼上招好,恭敬道:“請問客官您要什麼,小的給你去上。”
易天簡單點了些小吃,慢慢的等著,像是在等什麼。這個風滿樓顧名思義,就是清風鎮上什麼大街小巷的八卦,都往這裡吹。隻要你想要就沒有得不到消息。這大概也是老板的為商之道吧。
過了不久,一名年青的小童子,提著破爛衣袍,急匆匆的從門口撞了進來,搬了一張椅子站起來,大聲呼喝道:“特大消息,特大消息,各位父老鄉親姨媽姑父奶奶姥姥個爺爺,快來看,快來看!特大消息呦。”
“音童,什麼事兒啊,這麼激動,難道今天又是老王偷了清香樓如花的肚兜啊。”台下有人回應頓時一遍笑聲四起。
“靠,彆墨跡墨跡,快點說!”也有人不耐煩的道。
那音童咳兩聲,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昨天月黑風高殺人夜,清風鎮出人命了!死者正是…”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大家一副想知道的表情,咳嗽聲再次響起,“死者真是鎮西的木材商,李鐵木!”
頓時台下嘩然聲一遍又一遍響起。議論聲不斷。
“哦,原來是黑木人,死活該。叫他專坑我們的銀子!”
“哇,誰殺的,居然有人敢殺他,吃了豹子膽啊,誰不知他是有背景的人啊。”
“這哥們,不得了,敢殺鎮主府的人。。。必定是凶神惡煞之人…”台下議論紛紛。
“音童,那你可知道誰殺的?緣由,你細說!”台下隨即有人問道。
“是啊,是啊,誰殺的?”有人附和。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童子一怔,撓了撓頭,這個他真不知道,他隻是得到消息的結果,就屁顛屁顛的跑來傳開了。這事鎮主府封得太緊,他得到這點消息是曆經各種渠道才困難得到的。
“不過現在鎮主開始派人在鎮上周圍四處巡邏了,這事必有驍稽!”童子不可置信,認真道。
易天在一旁慢慢的喝著小酒,吃著小吃,靜靜的聽著這一切,像什麼也沒發生,但此刻他內心裡陰沉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