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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人罪》
作品簡介:
我不知道往後的命運巨輪將會如何轉動,我隻清楚,我做的,是我想要的!
那十年的歲月,是我最陰暗的時光,也是我緬懷一生不曾後悔的記憶!
正文
第一章 :二嫂
王知恩,是我的名字,但我原來不叫這個名字,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彆人叫她二嫂的女人。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跟我說,人這一生需要懂的不用太多,隻要明白一個道理,知恩圖報!
因為她這句話,我放下了我手裡的那把染滿了鮮紅血液的菜刀,也翻然醒悟,我即便殺掉了老陳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子也無濟於事,老陳不會再活過來,永遠不會!
老陳有恩於我,是他把從勞改所裡出來孤苦無依的我,帶回了家,還教會了我一身功夫,供養我讀書。
可我如今卻要親手殺掉他的三個兒子,那無異於是恩將仇報!
二嫂輕輕的把我抱在懷裡,撫摸著我的後腦勺,用很溫柔的聲音對我說,她會代替老陳來照顧我。
二嫂的懷抱很溫暖,二嫂的話,彷如擁有著不同尋常的魔力,讓我心中洶湧的憤怒,漸漸平息,淡化……
我出生在農村,可我沒有屬於農村孩子的快樂童年,記憶裡有的,隻有父親的毒打,和母親無奈的淚水。
十二歲那年,家裡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矮胖老女人。
她給了父親一些錢,帶走了我。
我離開山村,沒有留戀,沒有感傷,我幻想過老女人雖然難看,但或許會對我很好,村頭樹下的老頭,經常講那些窮孩子遇見好心人被收養,然後長大有出息後,衣錦還鄉的故事。
隻可惜,一個孩子的幻想畢竟是幻想,老女人雖然沒有毒打我,卻對我做出更令人發指的事情!
她強逼著我趴在她的胯下,用舌頭去觸碰那無比肮臟之處,甚至她給我下藥,讓一個剛滿十二歲的男孩去服用成年人才能服用的壯陽藥!
醜陋的人性,叫人發指!
我每日都在痛苦中煎熬。
老女人很有錢,她供了我讀書,或許這是所有不幸中唯一值得慶幸的!
我在學校裡認識了王權,一個愛吹牛男孩,他是我的同桌,我們無話不談,當他得知我的遭遇後,他跟我說,讓我反抗,讓我殺了老女人!
他說他就殺過人!
我並不相信他,也不敢,母親打小沒教會我什麼,唯一教我的是,不能因為衝動去犯下不可彌補的過錯,我知道殺人的後果。
儘管不敢主動實施,但這句話卻在我心裡留下了烙印。
那天晚上,刮起了台風,八點十分,老女人準時的回了家,隻是不同的是,她還帶了其他人,兩個和她差不多一樣年紀的女人,但相比老女人,這兩個女人相對更好看些。
噩夢,在這一晚更加狂暴,也在這一晚走向結束!
當三個女人,陸續喂我吃下十顆壯陽藥,她們累得倒在一邊沉沉睡去時,我托著疼痛得撕心離肺的下半身,幾乎用爬的方式,從客廳拿起水果刀,艱難的在老女人的那肮臟無比的秘密花園狠狠刺了進去!
我當時沒想太多,隻想著沒了那玩意兒,她就沒了需求,而我也就得到了救贖!
那一年,我十三歲!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在醫院裡,出院後,我因為老女人的起訴,進了少年勞改所。
我不知道具體定的我什麼罪,但我在勞改所裡整整呆了三年。
走出勞改所時,我遇見了老陳,他似乎等待已久,一看到我出來,就急匆匆走了過來。
他布滿血絲的眼裡,全是通紅,看著我的目光全然是同情,他問我,要不要學功夫。
我說我學!
因為我很明白,這個世界很多事情,得靠自己,想要不那麼憋屈的活下去,就必須有本事!
就這樣,我跟著老陳學了一年的功夫,後來我才知道,老陳是在新聞上看到我的信息,他心善,就打算幫我一把,但我不是他幫過的第一個人。
正如,他那三個兒子,其中兩個是和我有著類似身世的苦命孩子,但他們成年後,就再沒回來看過老陳。
更可恨的是,因為其餘兩個非親生的都上了老陳的戶口,所以在老陳的老房子被國家收購得到巨額拆遷款時,他們三人竟然合起火來,上門要求老陳分拆遷款給他們。
老陳已過六十,加上年輕時借著會功夫和人拚狠鬥勇,早已一身頑疾,哪裡受得了這種脅迫,更對幾人的不孝感到痛心,一時激動下中風而亡!
所以,我對他們動了手!
慶幸的是,因為二嫂的出現,我沒有犯下彌天大禍。
二嫂帶走我後,並沒有把我帶回她家,而是給我租了一個小房子,每個月給我錢,供我讀書。
但我讀了兩年,就沒再讀了,倒不是我成績不好,而是我得到了我母親身亡的消息,也正是這個消息,讓我原本那讀大學、畢業,找工作,娶媳婦,生孩子的安樂人生,徹底與我告彆!
在我跟隨老陳生活的日子裡,我就和家裡取得了聯係,也在老陳的帶領下回去看過我母親。
但我當時很記恨他們,一直都是冷著臉,特彆是對我母親,我覺得我母親在我父親虐我的時候,就應該帶我離開他的!
我沒有給她任何的好臉色,離開時,耳邊還依稀環繞著她那悲涼的抽泣。
可當時的我,又如何懂一個女人心底的那種苦楚與無助呢?
我天天被打,至少有口飯吃,可母親帶著我離開,恐怕我就會餓死街頭。
回家,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個安寧,備受嗬護,舒適的詞兒,可對於我,那裡隻有冰冷和刺痛。
但我還是回了,或許是老陳對我的教導,讓我懂得孝道,也或許是對於親生母親那種冥冥的依戀。
人已故,何以仇?
“可真有你的,媳婦兒你都敢殺……”
門外沒有我想象一般掛著白布,吊著燈籠。
老舊的木門半開著,其中傳出一個嗲嗲的女聲。
“你可彆亂說,我老婆那是不慎摔死的,不過我真是娶了個好老婆呀,這次意外,保險公司整整賠了我三十萬!”
是父親的聲音,帶著無儘的得意。
聽到這話,我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其中有詐。
我雖然不清楚具體的來龍去脈,但我母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摔死,然後又剛好買了意外保險呢?
門被我一腳的踹開!
屋裡沒有設立母親的靈牌,隻有一對上半身一絲不掛的男女。
我沒有去注意女人是什麼模樣,更沒有去管她什麼表情,我隻是盯著父親,冷冷的!森然的!
他眼神飄忽躲閃,有些斑白的兩鬢下,有汗珠滑落。
我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