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在威懾中忘記了進行,也正因為這一秒的停頓給了項亦絕好的進攻。
刀柄在手指的力道下旋轉了一個方向,然後猛地捅進了另一個人的肚子。
那人悶哼一聲,雙眼不可思議的瞪著項亦絕美的側臉。
也不知道是出於臨死前的覺悟還是怎的,那人突然發力用雙手握著了刀身。
力道大得出奇,項亦試著拔了幾下也沒撼動刀的分寸。
項亦有些怒了,猛的一腳就將對方踹倒在地,然後棄刀後退。
見項亦棄刀,眾人以為他們必死的念頭瞬間破滅,生的希望又重新複燃。
項亦的眸子忽的冷冽了幾分,那眼裡的溫度如冬日裡的寒風,殺意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斷的從她的身體裡迸出。
她側彎著的唇瓣,冷哼了一聲。
因著同伴的爭取,所以在就在項亦後退的同時,其他人的刀也揮了上去。
項亦直接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一手成爪狀鉗製住對方握刀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向身後掏出一直掩藏在身上的匕首。
不管在何時,項亦都會攜帶一柄趁手的武器以備不時之需,隻是她不輕易出動自己的武器。
而匕首一出,必見血雨。
事實也證明,匕首比長刀更適合項亦,也更適合近身搏鬥。
借著夜色的掩飾,項亦揮動的匕首在掌心旋轉,最終以極快的速度插進了男子的胸中。
抽身而出,項亦猛地將男子推出去做了擋箭牌。
這次,沒有一點點的猶豫,項亦一鼓作氣的就解決了剩餘的人。
當最後一個人不甘倒地時,這場搏鬥也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冷眼掃過地上的屍體,項亦長須了一口氣,靠著石牆放下了戒備。
眨了眨有些疲憊的雙眼,揚手擦拭掉臉上那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水的液體。
真是費勁!
碎了一口,項亦不急不緩的將匕首收好,緊接著又掏出了手機。
僅有的光亮在這黑暗中顯得特彆突兀,光線照在項亦紅潤的臉上將她的輪廓勾勒了出來。
細看之下,項亦眸子裡的神采比亮光還要耀眼。
她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幾起幾落,隨後那熟記於心的號碼便撥了出去。
沒有讓項亦久等,電話很快的就被接通了,“過來吧。”
項亦的聲線是那種彆有的清冷,話語裡沒有多少感情,一句話落畢她就掛斷了電話。
沒有了剛才的人群,巷子的四周尤為得安靜,靜到項亦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血腥味愈發的濃烈了起來,遍地的狼藉中屍體還未冷卻,血液順著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
在血的浸染下,本就凹凸不平的地麵也就更顯泥濘了。
黑暗中,項亦的身子有些孤寂的氣息,她閉著眼似乎是在聆聽著風的呢喃。
隻是這個本該愜意的時段卻突然響起了細碎的聲音。
“窸窸窣窣……”,好似衣料摩擦發出的聲音,若是不細聽的話,的確很容易被人忽略。
項亦天生的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巷子裡的異樣,在本能的唆使下項亦緊閉的眸子也隨之睜開。
瞳孔閃著認真的情緒,熠熠生輝,像極了閃爍的煙火。
視線直直的看向了發聲的源頭,項亦微眯的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戒備。
在謹慎的烘托下,項亦的注視似乎可以讓隱藏的人無處遁形。
直覺很是強烈,項亦不相信這裡僅僅隻隱藏著一群經驗缺乏,讓人看不上眼的“小雜碎”。
項亦的直覺確實沒有錯,在她的注視下,巷口隱隱走來一個人。
朦朧間看不真切,好似是踏著黑暗來臨,不過卻能確定這一定是一個男子。
他的身形有些偉岸,身子的高度是絕大多數男子夢寐以求的。
看不清臉,隻知周身散發的氣場甚是強烈。
即便對方沒有走近,但靈敏的感官還是感覺到了那種壓迫感。
無形之中,一種莫名的窒息感壓抑著項亦,全身的肌肉也不知在何時早已緊繃成弦。
就像蓄勢待發的弓箭般,隻等著它的鬆弛。
項亦知道,隻有在如臨大敵的情況下她才會這樣。
難道是說對方的實力不在她之下,亦或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項亦不敢相信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麵對這樣的對手她的勝算會有多少?
心中有些焦急,沒有比其他時候還要期待文筠和冉冉的到來。
也就在項亦思索的空擋,對方已經走近了些許,。項亦也索性抱著對待強敵的念頭站直了身子,一隻手背在身後,準備隨時拔刀。
呼吸沒有了剛才的急促,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嚴正以待,眸子更是緊鎖著目標。
男子不急不緩的走著,每一步邁得相當的緩慢,就像生了鏽的機器人般,才會行動遲鈍。
當然,這隻是誇張的比喻。
在項亦看來,男子的舉止讓項亦深深的懷疑對方是故意為之的。
可是猜想隻能是猜想,她本就處於被動的局麵又不能做些什麼。
在接下來的觀察中,令項亦有些驚奇的是男子居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自己。
他的目光目視著前方,仿若沒有瞧見項亦似的,全身彌漫的那種漫不經心就好像自己此刻是在散步。
項亦見了也不氣,隻是眸子已經不置可否的陰晦了些許,防備比先前又重了許多,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一半。
男子的步伐仿若踏在項亦的心上,明明沒有聽見腳步聲,但是項亦卻能感覺到了鞋麵與地麵接觸的那種動蕩。
“噔噔噔……”,鞋麵的每一次的落下,項亦的心也跟著顫抖。
近了,隻剩最後幾步的距離。
五步,四步,三步……
項亦小心翼翼的衡量著她和男子的距離,之所以沒有立馬出手,是因為她還摸不著對方究竟是敵是友。
雖然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很大可能是敵,但是項亦還是願意賭上一把。
畢竟沒到必要之時她不想與這個實力莫測的男子對上。
隻剩一米的距離了。
也就在項亦的關注下,男子的手指頭彎曲了一些,隻是轉而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