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住宿舍,見則不方便登堂入室,可住院就不一樣了,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候她都得回到病房,兩個人朝夕相處,關係可謂一日千裡。
彆看見則前頭二十多年都是母胎單身,但自從見了笑笑,那仿佛就像七竅全通並且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各種在他從前看來辣眼睛的事,他現在做起來毫不手軟。
不過他對他媽再嚴防死守的,也不如“社會人士”的空閒多,他媽李雲梅女士這不這天就瞅著兒子上課,自己跑來了。
雖然見則嚴防死守,但有些信息還是透漏了,李雲梅稍微一打聽,笑笑的位置跟電話都到手了,害怕打電話嚇著人,李雲梅乾脆帶著徐茂澄直接奔向校醫院。
笑笑正坐在床上看書,看見一個漂亮的阿姨探頭探腦,十分好奇。
李雲梅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笑笑,真是越看越愛,喜滋滋的上前自我介紹:“你就是笑笑吧,我是見則的媽媽,你可以叫我季媽媽。”
笑笑呆:雞媽媽?
李雲梅也意識到丈夫的這個姓實在不怎麼地,哈哈一笑:“直接叫媽媽就可以啦。我聽見則說,你這感冒還是來照顧他才被傳染上的!”
笑笑:“不,沒有。”可惜她聲音沒有李雲梅那麼響亮,於是很快被無情的覆蓋。
“哈哈,你就不要替他開脫了,你是個好姑娘,我告訴你啊,千萬彆被那臭小子給騙了,上大學麼,就應該多認識一些人,多談些朋友……”
話沒說完就被見則給截住了:“媽!你怎麼來了?”
李雲梅:“哈哈,那不你不回家,澄澄想你了嗎?”
徐茂澄剛才也在看笑笑呢,他在季家待久了,臉上的肉也多了,是個很帥氣乾淨的小夥子,這會兒聽見他季媽媽的話,抬頭看見則,滿臉都是“我不是,我沒有”。
見則擠出一個笑容:“現在看到我了,您回去吧,這裡是病房,打擾人家不好。”
李雲梅白了他一眼:“你這孩子不會說話,笑笑生病,媽媽正經應該留下照顧,你一個五大三粗的糙爺們會懂照顧人嗎?”
笑笑看看笑裡藏刀的李雲梅,再看看一臉黑氣的季見則,呐呐的道:“阿姨,我不要緊的,自己一個人就行。”她隻是輸個液而已,早之前不知道輸過多少回了。
李雲梅還握著她的小手:“叫什麼阿姨啊,阿姨缺個女兒,你以後就叫阿姨媽媽知道嗎?”
季見則真火氣上來了:“媽……”
他這裡才“無言的”要挾他媽,徐茂澄又出幺蛾子。
“你好,我叫徐茂澄,現在上高三,明年就可以參加高考,到時候我也會考華大,將來我會努力工作賺……,嗚嗚……”
季見則抱起徐茂澄直接搬到了外頭,他治不了他媽,還治不了這個小崽子麼!
一個兩個的都來撬牆角。
好不容易等李雲梅走了,季見則來之前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了。
笑笑看他的樣子著實有點可憐:“你不是做實驗去了,累不累?要不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她可以坐在椅子上看書。
見則卻直接道:“那你陪著我,我怕他們將你搶走了。”
笑笑好一陣無語,也幸虧這會兒病房裡頭沒有其他人,否則她得臊死。
她往床邊靠了靠,留出一大片空來:“你睡吧。”
季見則上了床,鑽她被子下頭,伸手摟著她的腰,幾乎秒睡。
笑笑將簾子略拉了拉,替他擋住一點日光,她則用心的看起書來,她也是上了大學才知道的,大學老師講課都十分籠統,不會講的太細致,所以這時候就要靠學生們自學。
見則這一覺睡至太陽西沉,醒來之後就發現笑笑正抱著書本打盹,他唇角微勾,悄悄的從她身後攬住她,輕輕順著她的肩膀,果然沒有驚醒她,反而叫她更快的睡著了。
提了一大堆東西去而複返的李雲梅悄悄進來,正好看見兩個人相擁而睡,待要將見則叫起來,忽然頓住腳步,喃喃自語道:“做女兒哪比得上做兒媳婦能留家裡?”
隻是說完嫌棄的看了一眼見則,更小聲的嘀咕:“便宜你個臭小子啦。”
李雲梅平時絕對不是個這麼沒原則的人,她從前甚至對那句“人跟人是看緣分的”也有些不認同,但笑笑是不同的,李雲梅看到她,就覺得開心、快活,心境爽朗,連同之前的抑鬱都忘記了。
季家這都自認十分“理性”的母子一頭栽到了笑笑身上,但凡笑笑能多一點心眼,那這倆人光爭寵就夠她吃飽喝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