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笑笑跟見則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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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

笑笑聽到這三個字,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隻是,它呼完氣,也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之處,它的身體特彆輕了起來,像片羽毛,不,比羽毛還要輕,飄飄蕩蕩的浮到了雲彩上頭。

然後它看到了什麼?

它看到警車無聲無息的開進了小山莊,它看到了季家媽媽爸爸,它看到小男孩被店老板毒打,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戾氣,嗚嗚的恨不能衝過去。

果然媽媽最見不得這個,她衝過去,將小男孩拉在身後,然後用力的推開了店老板,然後據理力爭著什麼。

笑笑又看到小男孩朝媽媽比劃著說了些什麼,一旁的警察也過來問話,他們仿佛說了很多,但它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它想起山洞裡頭的見則哥哥,很想叫他醒來,“哥哥,快醒過來!爸爸媽媽來救你了!”

“有一片羽毛,它以為自己是天上的雲彩,有一日終於借著風飛到了天上,飛到了雲上,然後它才發現自己並不是真正的雲,最後,羽毛哭了,一滴淚從天上落到了地上。”

這一日,千裡之外的靜水村出了一件大事,昏睡了三年的小丫頭笑笑突然醒了過來。

不過,她這一睡,也從個初四睡到了高三,還得慶幸她昏睡之前已經保送進了高中,要是走正規的中考,這會兒怕是連畢業照也拿不到嘍。

三年前的笑笑很漂亮,鼻子俏俏的,眼睛很水靈,就像會說話一樣,她身上一絲兒同齡人的村氣也沒有,看著就像雨後的竹林,特彆清爽,又像含苞待放的鮮花,無處不完美。

三年後醒來,輸入的營養液到底不如食物,她瘦了一大圈,整個人好像靈氣也失去了一樣,經常呆坐就是一整日。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是父母心中的心肝寶貝兒,她媽媽直接不去工廠做活了,就在家裡陪著她,熬粥,做菜,換著花樣給她補身子。

過了年,寒冬悄悄的褪色,大地不動聲色的換上了春裝,高中的校長跟老師聯袂家訪,一番懇談之後,媽媽摸著笑笑的額頭,“不要緊,咱們再從高一開始念三年就行了。”

學校幫忙保留學籍,其實已經仁至義儘,而且還因為他們家境不好免除一部分學費,這樣笑笑再讀三年書,對他們來說壓力並不算大。

可笑笑環顧了一下家裡,因為她的病,爸媽已經快要山窮水儘,她要是從頭開始重新學,固然能將知識掌握牢固,可何時才能讓他們的家庭經濟緩和過來呢?

她也想讓爸爸媽媽過好日子,生活輕鬆一點。

“媽媽,我想跟著高考,這半年就讓我努力試試行嗎?”

笑笑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有些話她不用說出來,媽媽也知道她的意思,一聽這話,當即站起來捂著嘴急匆匆的走了,走到院子外頭的門洞裡才嗚嗚的哭了起來。

笑笑站在屋裡,聽著外頭的哭聲,眼眶也漸漸紅了。

對他們這個小家庭來說,笑笑能醒過來,便是頭等大事,頭頂上的天都變藍的那種。遠在千裡之外的地方,也有許多事情發生。

最大的事情莫過於徐家長孫徐茂澄被找回來了。他五歲失蹤,十四歲被季家夫婦半路碰見,交於警察,自此揭開一場繼母花錢拐賣前任兒子的醜聞。

徐家是大家族,有錢,有權,有人脈關係,季家並不堪匹敵。彼時,徐茂澄的繼母已經在徐家生了兩個兒子,徐家失去一個孫子的陰影過了九年其實已經漸漸淡去了。

也因為他們的不重視,所以季家夫婦在尋回兒子之後就努力幫徐茂澄找家人,徐茂澄進出警局幾次,從一開始的交待到最後認親之前的交待,都表述的很清楚。他繼母的名字,他繼母當年打電話的內容,還有綁架他的人的姓名,他都說的很清楚。他隻是忘了自己到底是哪個徐家的人而已。

警察也是找到徐茂澄的繼母,才驚覺他竟然是徐家人。

醜聞鋪天蓋地的爆出來,徐家想挽回聲譽已經來不及了,想說徐茂澄是汙蔑,是精神有問題已經來不及了。

徐茂澄忘了徐家,他隻是記得仇人而已。

由他親自指正,再查九年前的事,蛛絲馬跡也能順藤摸瓜,大筆的資金的流動,對於嫌疑人的行蹤的查證,大部分的錄像都已經沒有了,可那一年的卻保留了很多,因為剛失去兒子的父親那一點慈父之心,他報了警,警察沒查出來,卻封存了那段時期的交通錄像。

現在回過頭來倒推,整條線便如同撥雲見日一般,露出底下的真相。

徐茂澄明明十四歲,可身高連九歲的弟弟都不如,重量更是極輕,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膚,手腳皸裂,鼻青臉腫。

拐 賣,虐 待,毫無人性。

徐家人即便再想維護兩個親孫子的母親,可看到這樣的徐茂澄,那來時路上想好的說辭也說不出來了。

麵對徐家人,徐茂澄很淡漠,麵對仇人,他同樣沒有什麼表情,他忘了仇人的樣子,隻記得她的身份,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個字。

當他毫無差彆的又敘述了一遍之後,徐家的當家人看向妻子驚懼的麵孔,對於枕 邊人他還有什麼不了解的,當即一巴掌就揮了上去。

“一個五歲的孩子礙著你什麼事了?!”

就是啊,一個僅僅五歲的孩子,若是這孩子是個熊孩子還罷了,可徐茂澄當年明明是個乖巧懂事的娃娃,失蹤之前他上幼兒園大班,是班裡的班長,是幼兒園老師眼裡最懂事最紳士的好孩子,父母離婚,對他有一定的影響,但是爸爸永遠是爸爸,媽媽也還是媽媽,屬於孩童的理解其實沒有打人以為的那麼悲觀,他也很快就接受了的。

徐茂澄的繼母挨了一巴掌,頓時理智儘失,她捂著腫起來的臉頰,臉上布滿了狠厲:“當年你就三句話不離他,現在一見麵就將我打到塵埃裡,你說我為什麼恨他,還問我礙著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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