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王說笑了,清歡哪裡值風王的真心。而且眾位姐姐在哪裡?清歡要不要去拜見?”
“她們哪裡能和你比!”王承遠似乎有些激動,而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眼睛一亮:“清歡,你是不是生氣了,覺得我這裡還有其他人,隻要你不生氣,我可以把她們全部送出去。”
全部送出去?
清歡不知道應該笑還是該怒。
這麼多女子的命運就在他的一句話中,想接過來就接過來,不喜歡了就可以拋棄,這算是什麼?清歡知道,這也算是遷怒了,可是清歡完全控製不了。不過遷怒總比愛上要好吧!
然而轉念一想,王承遠的誤會對她而言是一件好事,王承遠越是覺得她喜歡他,就越不會懷疑她,反而會信任她。
這樣一想,這還是好事了。
清歡莫名的感覺有些嘲諷,而顧如歌反而有些疑惑,是她看錯了嗎?怎麼覺得王承遠現在的眼神,似乎是真的難受?
嗬嗬噠,顧如歌越發覺得這隻是一場戲。
這種看戲的感覺,讓顧如歌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後不出意外的得到了清歡一個隱晦的白眼。
顧如歌倒是沒有管那麼多,她看著王承遠和清歡,聳聳肩,然後飄遠了一些,不想再去看他們說什麼。
隻是離得遠了一些聽不到了,可是顧如歌還能夠看到兩人的臉色,從臉色上來看,就是王承遠道歉,然後清歡似乎軟化了,兩人的關係融洽了一些。
顧如歌剛開始還有一些擔憂,怕清歡把持不住,後來一想,絕對不可能,也就放心了。
果然,王承遠一走,清歡就來找顧如歌了,她撇嘴,一點兒都不淑女:“如果不是知道王承遠對我有彆的想法,恐怕我都要被他打動了。”
顧如歌拍了拍清歡的肩,沒骨頭似的掛在她身上:“你這不是知道了嘛!所以你們的位置換了一下,你在明他在暗,這多好啊!”
“哎哎,你掛我身上乾嘛,這麼大一個人,沒骨頭似的。”清歡嫌棄的說著,眼中卻有些幾分笑意。
顧如歌配合的耍賴:“我才不走,就不走,就這樣掛著,反正我也沒有骨頭!又不重,清歡你居然嫌棄我,我好可憐,嚶嚶嚶……”
清歡嘴角抽了抽,剛想說什麼,小荷就過來了。
“小姐,有人找你……”
話都沒有說完,另一個聲音就響起了:“這就是清歡妹妹吧,果真不愧是國色天香啊!”
隨著聲音過來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嫵媚女子。女子大約十七八歲,一雙桃花眼上挑,一顰一笑間都是風情。
就算是看不上王承遠,顧如歌也不得不承認,這王承遠的眼光不錯,看上人都挺漂亮。
隻是這女子一來,雖然是在誇清歡,眼中卻分明有著嫉妒。
因為說起來,清歡還要比她美上幾分。
清歡卻沒有理會她,隻是轉頭看著小荷,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小荷一見到這種場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小姐恕罪,這是媚夫人,就是她要見您。”
這話不用多說,也就知道這媚夫人是自己闖進來的了。
果然,媚夫人也不是一個蠢人,這麼一說,小荷這麼一跪,明顯是打了她的臉,暗示她不懂規矩。
媚夫人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清歡卻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對著小荷和顏悅色的:“起來吧,這事情不怪你。”
不怪小荷,怪誰?當然是媚夫人咯!
媚夫人臉色變黑了,可是沒等她發火,清歡又說話了。
“媚夫人是吧,小荷不懂待客,讓你找到這裡來了,既然來了,不如去喝一杯茶吧!”說到這裡,清歡看了小荷一眼,嗬斥一句:“還不快去沏茶!”
其實清歡這一句一句的都沒有問題,可是莫名的媚夫人就是覺得臉疼。可是清歡這話找不出毛病,她就算想發火都發不出來,整個人都憋得慌。
一旁的顧如歌笑的肚子疼,果然,中文就是博大精深,罵人都不帶一個臟字,偏偏把人嘲諷了一個遍!
但是這話,顧如歌還隻能說一個罵得好,因為不管今天這媚夫人是為什麼來,總歸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件事,找清歡的麻煩,既然如此還給她留麵子乾嘛?!
媚夫人臉色由黑變紅,這絕對不是羞愧,而是氣的。
但是清歡已經往客廳走去,她不可能還呆在這裡。
顧如歌倒是挺有興趣的,不同於對王承遠的厭煩,她倒是想看看這媚夫人有什麼本事。而且她心中還有些奇怪,因為似乎從前沒有看到過媚夫人,當然,她說的是在記憶中。
這一個人……應該不是因為她的影響出現的吧,她的蝴蝶翅膀還沒有這麼厲害!
那麼,事情就有趣了,這個人,前世是被藏起來了,還是沒有出現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顧如歌跟了進去。小荷也已經沏好茶,先給清歡端了一杯,然後給媚夫人一杯。
然而在媚夫人接過的時候,茶杯卻突然掉到了地上,媚夫人手背和裙角都濺到了水!
這一下,就像捅了馬蜂窩,媚夫人站起來就要給小荷一耳光。然而小荷還在愣神中,加上習武之人的條件反射,她躲了過去,一時間,媚夫人臉色更黑!
“清歡姑娘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媚夫人轉頭向清歡發難。
其實無論是清歡還是顧如歌都能看到,這不關小荷的事情,是媚夫人自己失手。這並不高明,可是總有人喜歡來這一套。
可是媚夫人也有一些意外,而是那怒火不是作假的。顧如歌還在想是不是媚夫人演技這麼好呢,不然也是清歡的一大敵人啊!可是隨後,顧如歌就知道了原因。
“這賤婢,居然敢燙傷我的手,不知道王爺最喜歡聽我彈琴嗎!現在怎麼辦!”
嗬嗬嗬,顧如歌忍不住想笑,原來是緊張她的手啊!
可是,這世界上還會有比清歡琴藝好的人嗎?顧如歌可不覺得會有多少!
而且能比清歡琴藝好的,恐怕也不會這樣默默無名。
“那麼,媚夫人想要怎麼樣?”清歡隻是淡淡的道。
“哼,燙傷我的手,要這賤婢一雙手才能賠!”媚夫人以為清歡會低頭,高傲的道。
清歡頓了頓,忽然說了一句:“你這麼嬌縱惡毒,風王知道嗎?”
這一句話讓媚夫人懵了一下,隨即大怒:“怎麼,你還想鬨到王爺那裡去?!正好,那我們就去對峙,看王爺會幫著誰!”
清歡有一瞬間的頭疼,也有一些好笑,如果她沒有猜錯,至少現在王承遠會護著她的。
既然如此,那麼媚夫人就算是過去也是自取其辱。
可是,說實話清歡並不想看見王承遠,所以她隻是淡淡的搖頭:“我不想和你鬨,你今天來是想做什麼,我們心中都清楚。我不知道你是受了彆人挑撥還是自己這麼自信才來找我麻煩,但是其他人比你有自知自明,知道不鬨。你想要鬨大也沒關係,大不了我走,但是你呢,你會不會想走?”
這話說到了媚夫人心中,她既然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清歡的麻煩,肯定是因為喜歡王承遠,不然好好的她找清歡的麻煩乾嘛!
然而清歡說的話,她就隻想笑了,她嘲諷道:“既然你覺得大不了就是走,那你現在怎麼不走?你如果走了,我就不再找你麻煩。”
其實媚夫人和清歡都知道這是媚夫人特意的激將法,因為媚夫人壓根不相信她的話,在媚夫人看來,來到這裡的人,大部分是為了風王的權和財,隻有她才是真的喜歡王承遠。
可是偏偏,王承遠一個又一個的接人進來。
其實如果不是有原因,清歡壓根不稀罕來這裡。
所以她沉默了,而這種沉默在媚夫人看來就是心虛,她的聲音都尖銳了幾分:“你不過也是想要王爺的錢,你也配嗎?!”
清歡忽然一笑,“我配不配,不用你來衡量,雖然你這麼沒有腦子,可是你有一句話說得對,我確實應該離開。”
說著,清歡抬起聲音:“小荷,你去收拾東西,小桃,你去和風王說,我清歡住不起這王爺府。”
“是。”
兩人應聲就要離開,可是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出現:“我不許。”
伴隨著聲音的,是一個高達的身影進來,他的臉上有著一分焦急,而看到清歡一臉的平淡的時候,他的臉上又帶著幾分無奈和哀求,連身段都放的很低:“清歡,你答應我的,不要離開好不好?”
清歡卻一笑,道:“我答應過風王什麼嗎?我明明是答應的是那人,是那個願意對我好,不在意我身份的人。”
這話,王承遠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說答應的是他的假身份,不是他。
這也代表著清歡還在生氣。
王承遠無法,隻能歎了一口氣,頹然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你相信我,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好不好?”
時間?
清歡隻是一笑,不說話。
而媚夫人,被王承遠這低聲下氣的樣子弄懵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王承遠:“王爺,你怎麼會求她?她有什麼好,她對您這麼冷淡!”
王承遠麵對媚夫人時,卻變了一種樣子,冷漠無比:“誰準你來這裡的?回去好好的清醒一下,好好的修身養性三個月。”
這話,就是軟禁媚夫人了。
媚夫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隨後狠狠地甩頭,瞪了清歡一眼,跑出去了。
隻能說看到這個樣子的媚夫人,不說清歡,顧如歌都醉了,明明是王承遠的決定,為射門要瞪清歡啊!
嗬嗬,這就是不公平待遇吧!
媚夫人走了,清歡卻也沒有多理會王承遠,隻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所以清歡讓小桃上了一壺茶。
而後,清歡就慢慢的喝茶,並不開口說話。
王承遠看著清歡,張了張嘴,艱澀的問道:“你在這裡還好嗎?”
“還好。”
“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可以去找管家說,我已經吩咐過了。”
“沒有。”
清歡表現的這麼冷淡,王承遠就算性子溫和,也是一個王爺,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找不到話題了,這才匆匆丟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然後就走了。
清歡呆呆地坐在那裡,小荷小桃很有眼色,靜悄悄的離開,給清歡留下空間。
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清歡這才歎息一句,忽然問道:“如歌,我這樣拒絕他,會不會影響?”
影響什麼沒有說出來,可是無論是清歡還是顧如歌都知道。
可是顧如歌一點兒都不在意:“沒關係,等著吧,很快你就知道了。”
顧如歌說的神秘,清歡看著她想要賣關子,也就不再多問。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就在第二天晚上,清歡正在沐浴,卻聽見沉重而且不穩的腳步聲,她眼神一變,直接拿了外衣套上,隨後就看見了王承遠的身影。
然而王承遠現在的樣子並不好,滿眼血絲,滿身酒氣,手上還提著一壇酒。
清歡眉目清淡,剛沐浴完身上還帶著幾分水汽,更加了幾分柔美。
一瞬間,王承遠甚至看呆了,隨後,他看著清歡,忽然快步走過來,一把抱住清歡:“清歡,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一瞬間,清歡甚至恍惚了,因為王承遠語氣中的痛苦。
可是,王承遠的下一句話讓她清醒了過來。
“清歡,你的身上怎麼又一隻蝴蝶?”
為什麼有一隻蝴蝶?平常人家不知道,王承遠會不知道嗎?笑話!
清歡諷刺的笑了笑,在王承遠看不到的地方。
而嘴上,她還是淡淡的道:“天生的。”
果然,王承遠身子頓了頓,而後語氣有一些顫抖:“天生的?這是你生下來就有的胎記?”
“是的。”
清歡語氣平淡。
而王承遠眼中也多了幾分清明,他看著清歡,臉色凝重,“你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嗎?”
清歡搖頭,“不知道,知道了又怎麼樣,我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清歡,我不許你這樣輕賤自己!”
清歡隻覺得好笑,不許,這隻是一個不許可以說的嗎?
清歡不言,王承遠卻不會不語,他看著清歡,嚴肅道:“清歡,也許我知道你的父母是誰,你應該是前朝的人。”
“前朝的人?這裡哪個人的祖輩沒有經曆過前朝,就算是前朝的人有怎麼樣?”
清歡不以為意,王承遠臉色更艱澀:“可是你不同,你是皇室的人。”
相信就算是一個小孩,也知道前朝皇室的人是什麼意思。清歡當然不會裝著不懂,她隻是問:“證據呢?”
“你的胎記。”
清歡沉默,然後道:“所以你現在是要把我交給你父皇?”
清歡的直言,卻讓王承遠激動了:“怎麼會,我說了會娶你的,就一定會娶你。”
“現在的皇室,娶前朝皇室的人?”
清歡莫名的覺得好笑和心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皇帝會允許嗎?不會,不然前朝的勢力就不會被這樣的打壓了。
“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
王承遠很激動。
“如果其他人知道了呢?”
王承遠沉默,而後一字一句的道:“以前我不想和兄弟們爭,可是現在,為了你,我也要去爭一爭,如果我到了那個位置,就不會有人可以阻止我們,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
“值得嗎?”
清歡隻問了這麼一句,王承遠一笑:“為了你,什麼都值得。”
目送王承遠離開,顧如歌才從房頂上跳下來,她來到清歡麵前,卻忽然被清歡抱住。
“如歌,如果這不是一個局該有多好啊!”
顧如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最後也隻是拍拍清歡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時間緩緩過去,五天就這麼過去了,再沒有人來找清歡的麻煩,而清歡也很少見到王承遠,他似乎是在忙。
而這一天,清歡來到花園透氣,冷不防聽見一個激動的聲音。
“阿錦!”
顧如歌和清歡轉頭,不同的是清歡眼中帶著疑惑,顧如歌眼中帶著驚訝。
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帥大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和王承遠有幾分相似。
而顧如歌直接認出來這個人,是當今皇帝。
清歡看著這人激動的看著她的樣子,皺眉:“你認錯人了吧。”
皇帝也從激動中清醒過來,他看著清歡,果然,雖然長相幾乎一樣,可是他的阿錦溫柔一些,而麵前的女孩子明顯冷清一些,而且阿錦已經……
皇帝苦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懷念的看著清歡,又像是通過清歡在看誰:“是啊,是我認錯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在這裡?”
“清歡。”
清歡淡淡的報上自己的姓名,對於皇帝說的問什麼會在這裡的問題就忽視了。
皇帝也沒有再問,也是想起來自己兒子的喜好。不過他看著清歡,眼中帶了幾分祈求:“可不可以陪我走走?”
清歡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是果顧如歌的一句話讓她改變了想法。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