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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年幼的我看了這樣一條新聞。
“今天下午九點,XX市發生不知名的爆炸,這個市區消失不見.......。”
“什麼!”
邊吃晚飯邊喝酒的老爸突然被這條新聞嚇得筷子都掉了,顫抖得抖著雙手,然後趕緊拿起電話拚命打。母親和姐姐伴隨這那個市區一起消失了,因為她們就在那個市區工作。那時候年幼的我,隻知道吃飯睡覺屙屎,什麼都不懂。也因為這件事,父親也越來越疼我,一老一小相依為命。
我叫藍川,2013年7月,那時我還是一個剛滿16周歲的男孩,因為家庭原因輟學了,從告彆;老父親到坐上車。由於轉車轉的我太累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本該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希望的我,被現實狠狠地刮了一巴掌。前麵的路隻有絕望。來到H州以後,我身上僅存200塊,沒辦法,家裡條件就是這樣,潮汕父母大部分都是丟給自己子女幾百塊到外麵去拚搏。
下了車之後,我發現這裡是遠離市中心的郊區,也叫城鄉結合部,因為涉及個人隱私,我就不說出地名了,到了這裡已經是傍晚了,破舊的馬路上寥寥幾個人,時亮時滅的路燈讓我感覺不是來到一座城市,而是一個空城。
16歲的男孩心裡總是有一些幻想意淫。當然,也包括我,我想著我會不會找到一份高薪工作,月入幾萬,買車買房,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呢?不扯了。我下車以後,漫無目的,看著街上幾個人,人生地不熟的,肚子有點餓了,剛好,這裡有很多賣肉食的小店,真的大部分都是,什麼蘭州拉麵,祖傳醬牛肉,沙縣雲吞什麼的,我就奇怪的,這個城鄉結合部看起來就沒人,怎麼這麼多小店。不管了,先填飽肚子。我走進了一家牛肉麵館,先填飽我這個不爭氣的肚子。
走進了小店,撲鼻而來的是一股肉香味,真的很濃,感覺我的肚子叫得更大聲了,我坐下來,用生硬的普通話說了一句:
“老板,一碗牛肉麵。”
然後從拐角房間走出來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他走出來嚇我一跳,眼眶凹陷,而且牙齒差不多掉完,光滑的地中海旁邊留著幾搓黃白色的頭發,皮膚都他媽蠟黃色的,給人的感覺就像長期的營養不良。我靠,虧這個還是牛肉麵館,老板都成這樣了麵能好吃嗎。剛想走,麵無表情的老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拉住我,對我說:
“外地人,第一碗,不要錢。”
他沒有任何語氣的說著,雖然我感覺奇怪但是心裡還是很開心啊,我靠,免費的的午餐啊,不吃王八蛋啊。我敷衍的回答了幾句,然後坐下來等麵。不知道等了幾分鐘,我居然睡著了。
“快走,快走啊。”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聲音。雖然我在睡覺,但是能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叫我快走,我馬上醒了過來,在麵前隻看到瘦弱的老板麵無表情的端著一碗牛肉麵,就沒彆人了。
“老板,你剛剛叫我?”
老板聽完以後,沒有理會我,放下麵,走進了拐角的房間。
很奇怪,這時候都晚上了,房間裡居然沒開燈,這應該是生意不好縮減開支吧。我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牛肉往嘴裡送,太香了,之前我居然還懷疑這裡的手藝,看來我是誤會老板了,劈裡啪啦的解決了一碗牛肉麵,拍了拍肚子,對著拐角的房間喊道:
“老板,吃完啦,您說不用錢的啊,走嘞。”
奇怪的是老板沒有回答我,我也不理會那麼多,走出店門口。謔,這會兒是夏天啊,怎麼街上那麼冷。臥槽,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家旅館住一晚,明天再打算。我走著走著,我突然停下來了,我感覺後麵有啥東西跟著我,但是並不是我想停下來,是無意識的。我轉過頭,並沒有什麼東西,路燈還是路燈,小店還是小店。這時候我能走了,奇怪的是我從頭到尾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不會覺得害怕。
走了大概幾百米,拐角的小巷子裡,居然有一家網吧,作為二十一世紀文明人,上網必須會吧,於是我開心的走進了巷子裡。現在網吧的霓虹燈下,我走了進去。
走進網吧,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去,30多台機都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當然,在這種城鄉結合部,身份證是沒那麼重要的,因為我還看到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在玩qq飛車。整個網吧跟個走廊一樣,吧台就在門的旁邊,剛好吧台旁邊有一台沒人上的,我熟練的拿出身份證,走到櫃台前:
“老板,開個10塊的。”
老板是個三十幾歲的胖子,平頭,穿著牛仔褲,白色上衣,長袖。老板笑眯眯地看著我,應了一句好。在他開卡的時候,我看到他身後的牆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麵印著:招聘,月工資5000,包吃住。我靠我靠,還有這種好事,一個月五千包吃住?我剛出來社會就遇到這種好事,簡直難以置信啊。我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迫不及待的問老板:
“你這兒還要人不?我剛從外地來的,沒工作,能在你這兒乾活兒嗎,您放心,我這人很老實。”
嘰裡咕嚕地說完一堆,我都怕老板嫌我煩人了。老板剛好開完卡,笑眯眯地看著我,說:
“可以啊,那你什麼時候可以上班,住的在二樓,吃的每天有另外給錢讓你買快餐,一個月5000,坐滿三個月加500,以此類推。”
我沒想到這個老板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和他寒暄了好幾句,然後我拿著小票準備去吧台旁邊的電腦上會兒。可是,我沒發現的是當我說要應聘的時候整個網吧的人都若有若無的看了我一眼。老板倒是笑眯眯地,什麼也沒說。我坐在網吧椅子上,突然升起一股濃烈的腐肉味,差點沒把我熏暈了去,老板似乎也察覺到了,拿了一瓶空氣清新劑往主機和我腳下一直噴,直到味道沒有。我正想問老板呢,老板好像很無奈地說道:
“最近上了老鼠藥,你也知道,這種地方什麼不多,老鼠最多,經常跑進角落咬電線,剛好我這裡又沒人了,隻有我上班,也沒時間去清理這些死老鼠抱歉哈。”
也對,像這種地方老鼠蟑螂的肯定多,看我以後上班給他表現表現。這是一個突破口,我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
“我現在幫你掏出來。”
我說完準備掏呢,老板瞪大眼睛看著我,顫抖的說:
“千萬不要,那些屍體有老鼠藥的,又臭,要是弄在手上很麻煩的。”
我笑眯眯的回答著:
“沒事兒沒事兒。”
然後低下頭把手伸進主機後麵的夾縫,老板汗顏地看著我,我這時候已經把手伸進去了,我一摸,好像摸到老鼠尾巴了,不過咋那麼大根呢,而且不尖啊,感覺不像老鼠尾巴,倒是像......手指。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但是這時候必須把逼裝下去,手不夠長啊,不能整個伸進去,隻能摸到老鼠尾巴我把頭低下去看著夾縫,抓著老鼠尾巴用力一拉“哢”,好像骨骼斷掉的聲音,我把老鼠拉出來的,突然,夾縫裡出現了一張恐怖的人臉,倒栽蔥一樣跟我對視,濕噠噠的頭發一直滑落,一股可以形容為劇烈的腐臭味蔓延開來,我看著我手裡拿著的老鼠尾巴,這根本TM的不是老鼠尾巴,是一個人的手指,而且因為高度腐爛肉就像榴蓮肉一樣鬆鬆軟軟的,一捏就爛,我被這景象嚇懵了。突然脖子一酸,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還是躺在吧台旁邊的電腦椅子上,在我腳下是一直大如貓的老鼠屍體。老板走了過來,給我一瓶礦泉水,笑眯眯地說著:
“剛剛你把老鼠拉出來以後就暈了,怎麼回事?”
我怕老板懷疑我有什麼病,也不知道剛剛是不是幻覺,我說了句,沒事,隻是困了。老板哦了一聲就坐在吧台繼續上班。我眼睛則死死盯著地上的老鼠的屍體,剛剛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如果是真的老鼠屍體又是哪裡來的?
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但是不知道是心裡作祟還是確有其事,我隱隱約約還是能聞到腐爛的氣味。我低下頭,忐忑地看著那個夾縫,並沒有什麼東西,然後我壯了壯膽,把手伸進夾縫,除了主機口吹出來的風涼嗖嗖的沒有其他東西了。看來真的是出現幻覺了,也不管了,把老鼠丟到垃圾桶以後,我繼續上我的網。
我一直上到深夜,詫異地發現網吧裡還是那麼多人。心裡嘀咕著。真是奇怪啊,這時候都已經一點多了,那些人不回去?我甚至還看到了一個抱著小孩的婦女。那個玩qq飛車的小女孩也在,我靠,不愧是城鄉結合部,網絡這種新潮又好玩的東西確實容易上癮。我起身走上前問老板:
“老板啊,既然隻有你一個人上班,那你幾點關門?”
老板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一般啊,七點開門,淩晨四點關門,你彆看這裡是城鄉結合部,我早上一般都不鎖門的,也不會有什麼人來偷東西。安全的很。”
聽完我大吃一驚,我靠,真的假的,還不用鎖門的?但是為什麼隻是晚上開啊,白天開不是賺更多?我也沒仔細追究這個問題,隻能等下班老板帶我去二樓睡了,因為我已經被應聘了,神奇的是這麼高薪的工作居然那麼簡單就應聘了。到了四點多,人們陸陸續續下機回家了。隻剩下那個玩飛車的小女孩了,小女孩背著個書包,紮著馬尾帶著黑框的眼鏡,看起來非常可愛,老板讓我去催她走,告訴她四點了。我過去跟她說之後,她看也不看我一眼,麵無表情的關機走人了。這時候老板收銀的電腦出現了一點狀況。死機了,他讓我過去學學死機要怎麼處理。他蹲下,用手摸了摸主機後麵,也讓我摸一摸,說道:
“是不是很熱,一般這種情況就是主機過熱,這後麵是排風的,排掉主機的熱氣,可能是裡麵灰塵太多了,今天就先這樣,明天你七點上班,我現在帶你上去二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