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瑣留也當真留下來等他,隨後兩人一起去了翰重宮後麵的會議室喝酒,武者小路佩並不在那,但桌上倒是有所準備,滿滿都是酒,雖然解頞說隻要小酌,但這次吹瑣留可非把他灌醉不可,不斷勸他猛喝,不過想當然耳,要勸彆人猛喝,自己也要喝得猛才行。
酒過三巡,解頞隻覺得再喝下去恐怕會誤事,況且夜已經深了,忙說: “瑣留,我要回去了。”他已經頭昏目眩起來。
“不行…你醉倒了…才準你走…”吹瑣留其實已經醉倒了,但為了不為害好友性命,隻好死拖活拖到現在。
“唉!我醉倒了也回不去了,你是存心不讓我走嘛!”
吹瑣留七零八落的幫他斟酒,自己也斟了一杯,手抖的厲害,酒是灑出來的多,放在杯裡的少,還語無倫次的說: “我…逼不得已…是我害了你…你…可彆回去…”他舉杯又要解頞陪他喝。
“什麼啊?”解頞不解,隻見吹瑣留苦笑推著自己要自己喝,自己喝完後,他深吸一口氣,也把酒一口吞掉。
但怎知已經在醉倒邊緣的吹瑣留,喝這杯剛好是最後一根稻草,他一喝完便咕咚一聲趴倒在桌上。
“瑣留?瑣留?”見好友已經昏睡過去,解頞笑道: “你又輸了,我可以回去了!再見羅!”他醉的可愛,還跟睡死的吹瑣留揮手道彆,走出會議室。
外頭的空氣吸起來有些冷,把他的腦袋也衝醒了些,他借翰重宮的馬車回去,一路上睡得很香甜,但等到了夢津皇城,被馬夫叫醒後,竟覺得酒醉已經退了大半,實在不可思議。
他從前的酒量可沒這麼好過,難道是因為武者小路佩幫他治療過後,他的身體也變好起來了?
差不多快接近破曉,解頞總算走到宿才樓的最頂樓,禁上專屬的寢室,開了房門摸黑進去,正要點燈……
“嗚──”黑暗之中有人扯住他,捂著他的嘴。
那人將他推倒在地,並大刺刺的跨坐在他身上,一股冰涼尖銳之氣自他頸中傳來,刀刃已經上了他的頸子。
“敢出聲嚷嚷,我就殺了你!”那人發狠的說,這聲音卻讓解頞覺得似曾相識,到底是誰?!隨後,那人慢慢放開他的嘴。
解頞不敢發出太大聲音怕觸怒他,隻壓低聲音問: “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麼?”
“把藥交出來!你不把藥拿出來,我就把你亂刀分屍,淩遲處死!”他說得極是怨毒。
“什麼藥?”解頞一時之間還真難以理解。
“快點拿來!”他重重的在解頞腹部一擊,解頞隻感到五臟六腑都快被震出來了,痛得眼淚都快流下來。
“你…放開我…我拿就是…”解頞隻能爭取機會反抗。
“哼!不敢勞駕,你告訴我藥在哪我自己拿,敢耍什麼花樣,我就讓你死!”說完,又猛搥了一下。
又是一陣劇痛,解頞忍住快將五臟六腑吐出來的衝動,腦袋被痛覺占據太久,完全無法思考出脫身之策。不過有件事情他倒是確定的, “我不說!就算讓你拿到藥,我還是死!”
那人冷哼一聲,竟抄起刀子,突然釘入解頞的右手掌中,同時掐緊他的咽喉,讓他叫不出聲,這回解頞真的痛得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怎樣?爽不爽?哈哈哈!”那人得意的說,再從腰間抄起一把刀子, “再不說藥放哪,我就把你的手腳通通釘在地板上!”
“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解頞怎樣也想不透。
突然間,解頞聽到碰的一聲響,隨即身上一輕。
“啊!”那人一聲慘叫之後,竟沒了聲響。
隨後卻出現了另一名女子的聲音, “抱歉,連累你了。”
這聲音竟然是解頞熟悉的聲音!他激動大喊: “武者小路宮長!”
她點亮了燈火,跪在地上細細查看他的傷勢,邊說: “真對不起,我還叫瑣留特彆留住你,他卻不把我說的話當一回事!”
“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跑回…”
武者小路佩從衣囊的小包中取出三根銀針,先幫解頞插在手腕手掌上幫助止血止痛,這才動手把釘著他手掌心的小刀從地上拔出,卻還是讓小刀留在他手掌中, “跟我回翰重宮吧!你的手傷到筋骨,要立刻治療。”
“嗯…”他勉強想起身,腹部卻疼的厲害,還是武者小路佩扶了他坐起身子。終於,他看到倒在牆角口吐白沫,方才用儘一切手段折磨自己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身邊的護衛長力加! “他…怎麼…”
“這有些陰錯陽差,他應該要來找我才對。但隻因我請瑣留送藥過去,他卻讓你送過去。讓猶洛以為你就是我,所以…真對不起,讓你受罪了。”
“可是…那到底是什麼藥?”他為了這個原因被折磨的這麼慘,當然想了解。
“我怕有人去動天族長的屍體,所以先把麻心毒花放在屍體旁,這種毒花很特彆,隻要聞到一定量的香氣,毒便會慢慢發作出來。但是毒花本身過了三個時辰就會枯萎,在驗屍專門人來驗屍前就會沒有毒了。雖然已經請你送藥過去,但麻心毒花本身需要三種不同屬性的解藥,你送的隻有第一顆。”在心儀的對象麵前,武者小路佩很自然的就把她另外又在解藥裡下真涎毒的搗蛋經過給掩蓋了。
“那…他怎麼辦?”解頞擔心起倒在牆角的敵人。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羅!需要我幫你下手給他一個痛快嗎?”武者小路佩開玩笑問。
解頞忙搖頭。
“你是怕他死在你房裡不好?那也罷,我幫你把他從樓上丟下去吧!”
“不不不!”他看她好像要玩真的,趕緊拉住她。
武者小路佩忍不住對他的傻搖頭歎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不懂嗎?”
“我知道……”但要他這麼殘忍的對人,他做不到, “饒了他吧!”
“好吧!我們走,等等他醒來自己就會離開了。”她扶了解頞到窗邊,居然有匹長有翅膀的黑馬在半空中拍翅等候。
“這?魔神駒……武者小路宮長…你……”傳說中猶豔打遍魔神洲,就是靠著這兩肋插翅的魔神駒。
也幸虧有魔神駒,當武者小路佩一回到翰重宮發現吹瑣留不勝酒力放走解頞,立刻衝向解頞住處,這才來得及救他,不然他早被折磨死了。
她隻是微笑,並沒有回答,扶他一同跳上馬,往翰重宮而去。
這一路上,解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竟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但不說清楚又不行,隻好硬著頭皮脹紅臉說: “今天的事多謝你…我…我以後會…保證會準備一份謝禮給你…你…你可彆…”彆又直接從他身上拿了。
武者小路佩原先莫名其妙,突然間會意過來卻直發笑,這時他騎在馬前背對自己還真是可惜,她多想看看他現在臉上的表情。
“禁上!”她喚了他一聲,他呆呆的側過臉來答應: “嗯?”她迅速圈住他的臉,同時吻住了他,這回的吻比上次更濃烈,更細膩且更長久,但他無法反應過來的時間卻比上次更長,結果還是讓她縱情四處收完謝禮,才遲鈍的問: “為什麼?”
以他的單純天真的認知來說,吻這種東西是發生在已經正式交往的男女之後,但他跟她怎麼有什麼正式的交往?一觸及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趕緊轉過頭去不敢麵對。
卻突然間,武者小路佩自他耳邊輕聲說: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她也不懂為什麼自己這麼想把他給占為己有,但解頞怎麼能夠了解她的意思,隻弄得自己滿是心亂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