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攤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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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秦越澤胃口不錯,吃了許多。

蘇靈越吃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突然就開口問道,“秦越澤,你每天不在家裡,如果哪天我出事了,是不是就活不成了?”

秦越澤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語氣,卻很堅定,“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蘇靈低垂下眼眸,雖然她平時也也冷情,卻沒像今天這麼低落。秦越澤顯然也感覺到了,夜裡,蘇靈能感受到他比往日更加溫柔和體貼。

是因為愧疚嗎?

蘇靈躺在黑暗的房間裡,盯著天花板陷入沉思,內心五味雜陳,片刻後她回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秦越澤。這張熟悉的臉,他們相識相戀相離到現在的日日相處,她不知道這樣的狀況算什麼。

許是感受到蘇靈的輾轉反側,秦越澤從睡夢中醒來,黑暗中,他的眼眸閃爍著迷人的光彩,他伸手將蘇靈攬入懷裡,男性特有的氣息撲麵而來。

蘇靈哭了,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在秦越澤麵前哭。

秦越澤的心像是被什麼抽了一下,刺疼刺疼的,摟著蘇靈的手臂不由就緊了一些,“怎麼了,嗯?”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因剛睡醒而有些低沉。

蘇靈想了想,終於還是鼓足勇氣說道,“秦越澤,我不想再維持這種關係了。我知道我欠你的,但是如果你肯放我自由的話,我日後一定補償你。”

蘇靈能感受到秦越澤的身軀明顯一僵,他很久沒有說話,空氣仿佛都要凝滯了一般,然後許久,她才聽到他帶著憤怒的聲音,“蘇靈,你想都不要想!”

秦越澤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那幾句話,然後他起身,憤怒而去。

獨留蘇靈在黑暗中,眼角的幾滴清淚已經乾涸,心卻像是被什麼狠狠戳了一下。她終究還是太天真了,以為她跟秦越澤畢竟有情,他會念及著些情分還她自由。

可惜,秦越澤隻是想要她做一個沒有感情的金絲鳥罷了。

林助理給秦越澤打電話的時候很激動,秦越澤讓她負責的事總算有了些眉目,她知道秦越澤對這件事的在乎,因此剛拿到材料就急匆匆給秦越澤打了電話。

“有事?”秦越澤聲音冷清。

林助理跟他許久,一下子感受到他心情不豫,也稍微收斂了下神色,“那個,總裁,您上次讓我調查的事情,我們掌握了些證據,雖然還不是很夠,但是請個好律師,勝算也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秦越澤濃眉一緊,沉默片刻才道,“那些資料你放我辦公室保險箱保存著,到時再處理。”

“嗯,好的。”林助理有些驚訝秦越澤突然的興趣泛泛,但她訓練有素,很快就依照秦越澤說得做了。

說實在的,林助理現在很後悔當初妹妹升學的事找了蔣月如幫忙,她現在就像木偶一般被蔣月如捏在了手裡。

而以她對秦越澤的了解來看,秦越澤對蔣月如是不怎麼上心的,最多隻是做做表麵功夫,維持麵上的和氣而已。不過這種情況也不少見,特彆是豪門之間,很多時候都是利益方麵的聯姻,情誼並不是最重要的。

而蔣月如,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喜歡秦越澤,但是從她三番兩次對秦越澤的打探來看,顯然也不是個能讓人省心的。

林助理看了眼手裡的文件,上麵貼著一張一寸小照片……蘇靈,這個名字她看了很多遍,她就像是秦越澤命中的劫難一般,可以讓他做出很多不理智的選擇。

林助理尤記得半年前,秦氏的一次大變動,當時秦越澤不顧眾股東反對,硬是將秦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出讓給一個美籍華裔。消息傳出去之後,秦氏股份大跌,加上內部人心不穩,一些部門老乾部也陸續出走。

那之後的一個月,秦越澤幾乎沒怎麼離開過辦公室。經過這半年的整治,秦氏才總算是緩過這口氣來。當然,秦氏能度過這場難關,除了秦越澤實力不菲外,當然還多虧了蔣氏的幫襯。

當從那個時候不離不棄來看,蔣月如對秦越澤其實還算不錯的。

……

蔣月如看著麵前心不在焉的秦越澤,心裡鬱悶,麵上卻還是一片柔順,“越澤,看你今天不太高興,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了麻煩,要不要我跟爸……”

“沒有的。”秦越澤打斷蔣月如,“你最近身體不好,要多注意休息。”

聽到秦越澤如此說,蔣月如有點嬌羞地看了眼自己的肚皮,笑了笑,“醫生說我很健康,沒事的。不過……我爸前兩天催了,上次不小心讓娛記給知道消息,現在大家都知曉了,咱們的婚事……”

秦越澤眉目清涼,“我會儘快安排的。”

蔣月如見狀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說實在,自從爆出她懷孕的消息後,秦越澤並沒有如她想象那樣對她更加上心。他很被動,仿佛隻是被推著做出的反應。

這讓蔣月如十分失望,可是她又不敢表現太過,怕將秦越澤惹急。

兩人吃了晚飯後,秦越澤起身,“月如,公司那邊還有點事,我先過去處理了。”

蔣月如咬了咬下唇,“好,那晚上我等你好不好?”說著抬起水剪眸子,盈盈地看著秦越澤。

秦越澤搖搖頭,“不用了,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還是早點休息吧。”

秦越澤走後,蔣月如的臉立即拉了下來。那邊伺候她的小梅給她端了杯助消化的茶過來,嚼著舌根,“小姐,我看姑爺怪怪的。女人懷孕了要特彆小心,外麵想趁機挖牆角的可不會少,何況咱姑爺條件還這麼好。”

小梅說得蔣月如眉心一跳,她喝了兩口茶,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就給林助理打了個電話,果然,秦越澤並沒有在公司。

蔣月如不由繼續問道,“林助理,你可知道,越澤他去了哪裡?或者是去見誰了?”

林助理不由就想到了蘇靈,其實她為秦越澤做了許多事都是有關蘇靈的,隻是她到現在也沒見過本人,而且也從未聽秦越澤提起過她的事。

秦越澤是個工作狂,林助理敢打包票說他是個私生活很健康的男人。如果非要說他跟誰有點什麼,林助理下意識地隻會想到是蘇靈……

蔣月如感受到林助理的猶豫,不由道,“林助理,我現在懷著身孕,隻是想多知道些越澤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等以後我跟越澤結婚了,好多事我就不會再麻煩你了的。”

這話倒有好幾層意思,她蔣月如都懷了身孕,跟秦越澤結婚也是遲早的事,未來的總裁夫人,她還是要掂量著點討好的。

林助理斟酌著用詞,“蔣小姐 ,總裁的私生活我真不了解,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你也知道這半年公司並不安生。至於其他的,我想,總裁對一個叫蘇靈的女子特彆關注,其他的真沒了。”

“好的,我知道了。”蔣月如說著掛了電話。

蘇靈,過了片刻蔣月如才回憶起她來,秦越澤的初戀女友,黃氏繼女。可是這個女人不是進了監獄嗎,怎麼會跟秦越澤扯上關係?

很快,蔣月如就將事情的原委查了個清楚明白。她氣得將房間裡的東西全都摔了個粉碎,原來現在在監獄裡的人根本就已經被秦越澤掉包了,不是蘇靈本人。而秦越澤付出的代價就是將秦氏百分之三十股份拱手讓人。

原來秦越澤所遭遇的這些苦難,都是蘇靈帶來的!而她蔣月如還被傻傻蒙在鼓裡不知道。

蔣月如幾乎氣得雙眼通紅,但是她很快鎮定下來,雖然秦越澤救出了蘇靈,但是她現在跟蘇靈具體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她不能過於心急。

……

接下來幾天,秦越澤都沒再回過彆墅。蘇靈已經習慣他經常性地不歸,倒也樂得清閒。但是她心裡同時也在做著打算,關於擺脫這種生活現狀的打算。

秦越澤回來是在十天之後,他對蘇靈淡淡的,沒有特彆熱絡也沒有表現不悅,蘇靈安靜地為他做了晚飯,吃了晚飯之後,蘇靈早早地上床睡覺,秦越澤則去了書房。

回到房間的時候,蘇靈已經睡著了,隻在床頭開了一盞昏暗的燈,秦越澤靠在門框上,看著蘇靈熟睡中的麵容。

許多年過去了,蘇靈眉目早已長開,不再那些年他夢裡青澀嬌羞的模樣。她變得對世事疏離而冷靜,不會輕易哭泣,更不會輕易示弱。

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蘇靈要離開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給不了蘇靈未來,他和蔣月如結婚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可是一旦想到蘇靈可能會從自己的世界消失,甚至為他人生兒育女,他就覺得心像被火烤著一般,燒得火燙火燙的。

秦越澤正走神,蘇靈卻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她猝然從床上坐起,額頭上已經被冷汗浸濕,秦越澤走上前,她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用力地撲到他懷中,將他抱得很緊。

此刻,秦越澤終於感受到蘇靈的柔軟,似乎隻有在這種時刻,她對自己才是毫無防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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