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冒險(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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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老六道:“你還蒙在了鼓裡,就……就是白雲派來的屠見摩 啊。”周小凡一怔,隨即大怒道:“放屁!當日韓鴻臚走的時候,他們便離開了清風派,你當真信口雌黃。”心中一恨,手摸到了嶽老六腿根肉的嫩處,一使勁兒,哪老頭子痛的頭發都快直立,險些自己咬了舌根。

周小凡道:“我可沒你哪麼好的耐心,再問一次,不說的話,隻能叫你去天上說了。”嶽老六露出痛楚的神色,道:“我……我無人指示,又有什麼好說的?”

本來這幾日,老頭兒折磨的他死去活來,早已聚集了一股無名孽火,現在又見他頂死了不講,周小凡再也忍無可忍了,伸出食指和中指,平雲之氣傾注與此,輕輕一點,哪嶽老六血肉之軀,怎麼承受得起,五臟六腑頓時震得稀碎,眼睛睜開得老大,嘴卻合不上來了。

雖然非常恨此人,周小凡見他死了,仍然有些黯然神傷,伸手合上了他的雙眼。他回去取了‘縛龍繩’,便飛離了仙人峰。到得清風山,他本想先回‘秋雅居’,但是覺得有一事必須先問明白了,便飛身去‘洞天府’,眼見有人影晃動,忙閃身在一株大樹後一躲。但聽得兩邊腳步聲漸漸湊近,忽然聽到似乎是師姐的聲音,叫道:“爹!你……你……”聲音顫抖,似乎很是害怕,原來另外一邊站著的是周煜祺,似乎甚為惱怒,哼了一聲道:“你在這裡乾甚麼?”周雨婷強作漫不在乎,笑道:“爹,我有些心事,想跟你談談,你……你有沒有空?”

周煜祺道:“有話進屋內說,站在外邊做什麼?”接著聽見一前一後的腳步聲。周小凡屏住呼吸,將平雲靈力運轉全身,心神耳目便清晰了數倍,隻聽周煜祺在屋內冷冷的道:“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周雨婷道:“爹!……你設計將師弟囚禁起來,以……以後誰來指點我玄門dafai?”

這一席話,倒聽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周小凡心頭一震,幾乎要哭了出來,做了大半年的美夢登時破滅,心中已然雪亮:“周師姐哪裡是喜歡我,分明是利用自己,指點她玄門dafai的修煉,而師傅肯收留他做弟子,隻怕……隻怕也沒安什麼好心來!”霎時間手酸腳軟,又想:“既然要求與我,怎麼又來設計害我,我道哪位師妹當真被人奸殺,卻原來是師傅拿我沒把握,設了毒計用‘縛龍繩’來鎖我。”

他呆了半晌,不自禁朝著周家父女所在的房屋走去,卻隱約聽到了些什麼,真的是太令人意外和驚奇了。

周雨婷道:“既然爹知道,為……為什麼還要這樣做,你真的不知道,若是我玄門dafai沒有破凡,恐怕……這一輩子都隻能呆在了聚力界。”周煜祺厲聲道:“夠了!你隻知道替自個兒打算,卻從沒想過爹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誰?”

周雨婷似乎在垂淚,低聲問道:“我……我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周小凡也是心中暗暗吃驚,很少見到師傅發火,而且是對他的寶貝女兒發火,看來這事的確非常的要緊。周煜祺道:“你以為爹想這麼做麼?眼瞧著周小凡來了沒多久,你就突破了六級,他……他也是為了咱們清風派立下功勞的。”

周雨婷臉上兀自掛著淚花兒,嗔道:“哪……哪你還要將師弟囚禁在仙人峰,是……是何道理?”周煜祺歎了口氣,道:“咱們北域不太平了,現在太疏門自立為太疏宗,公然與山海宗為敵,一域隻能有一宗,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兩宗之間的惡戰隨時一觸即發,就在眼前。”

周雨婷道:“他們鬥他們的,又關我們甚麼事?”周煜祺嗤的一聲冷笑,道:“二虎相爭,咱們北域千幫百派,誰又能獨善其身?”周雨婷撅著小嘴,仍然不服氣,問道:“即便如此,你捉了肖師弟,又能起甚麼用場?”

周煜祺道:“怪隻怪這個世道吧,哪太疏門派人傳來書信,若是月底不前來朝賀,必將我清風派夷為平地。”聽到這裡,周雨婷不免心中暗暗吃驚,顫聲問道:“哪……哪我們怎麼辦?我……我們當真歸降麼?”

周煜祺道:“還是省省吧,若我們歸降了,山海宗的人又肯放過我們?”周雨婷麵露難色,道:“哪怎麼辦,橫豎都是個死字,真不叫人活了。”

周小凡伏在了窗下,倒是聽的清清楚楚,心中也是非常的震撼,尋思:“以前道是天龍幫四處遇敵,每日處在水深火熱中,沒想到偌大的清風派,同樣也遇到這樣的情況,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不單是個人而言,就連幫派門宗,都要遵循這樣一個法則。”

隻聽周煜祺又道:“哪也未必了,太疏門的勢力現在還顯單薄,肯歸降的幫派並不多,他一家一家的滅門,既需要時間,也需要實力,我若是手中有克兒的哪把‘散靈尺’,就一定能堅持到山海宗反攻過來的哪一天。”周雨婷呀的一聲,驚叫了出來,道:“所……所以你設計,將師弟騙去了仙人峰,就是為了哪把尺子。”

周煜祺點點頭,道:“你猜的不錯,我得了哪把尺子,威力可就大不一樣了,到時候清風派既可攻,又可守!主動權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周雨婷想了一會兒,還是有點不明白,問道:“爹!你要哪把尺子,為何要叫嶽老六取來給你,而你自己不親自去拿?”

周煜祺詭異一笑,道:“你畢竟還是個丫頭片子,懵懵懂懂的,屁竅不通。這都不是為了你?”周雨婷有些莫名其妙的道:“為了我?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煜祺道:“我叫嶽老六將尺子取來給我,再一掌將老兒拍死,隨後去仙人峰將克兒救下,隨便說一聲,找到了真正的凶手,說些好話,就說累的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這樣一來,尺子是找不著了,說不定他還感激我這個做師傅的,能夠明察秋毫,斷案如神,從此以後,說不得倍加感激,又可以再來指導你的玄門dafai,你看這一箭雙雕,使得妙不妙也。”

周雨婷聽了,當真瞠目結舌,禁不住拊掌稱好,道:“原來爹爹心思縝密,早就把我沒想到的事情,都已經算計得清清楚楚,妥妥當當。”彆說是她了,就連在窗外的周小凡聽了,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周煜祺真是隻狡猾的老狐狸了。

隔了良久,隻聽周煜祺歎道:“可惜,這個嶽老六辦事太不利了,都過去這多日,連哪小子的儲物袋都沒見著,真是煩心死了。”周雨婷銀牙一咬,狠狠的道:“師弟要是不肯說,可以施酷刑,我就不信,哪個袋子找不著在什麼地方?”

周小凡在外邊聽了,心中氣得不行了,暗道:“這個JIANGREN,從頭到尾就是欺騙我的感情,都說漂亮的女人靠不住,現在看來,何止是靠不住,簡直就是心如蛇蠍了。”又聽周煜祺道:“嶽老六已經用了今天的酷刑,這小子硬氣得很,頂了幾天,就暈了幾天,但就是嘴硬,到現在還不肯招來。”

周雨婷道:“爹!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猜過得幾日,他受不了苦,一定會自己求饒。”周煜祺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但願彆等太久了,否則……我可真得痛施殺手了。”

周雨婷微微一笑,又問道:“對了,爹!你給他服的哪個藥,到底靈不靈驗?”周煜祺嘿嘿一笑,道:“當然靈驗,你看過了大半年了,這小子還在平雲一級,一點進展都沒有。”

聽到了這裡,周小凡張開了嘴,差點‘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千算萬算,沒算到原來周煜祺會給自己下毒,逼得自己修為近一年的時間在原地踏步,這人是何其的毒辣和卑劣。想到這些,真的氣到了哭,眼淚禁不住的流了下來,這世間竟然會有這樣惡毒之人,而且居然還給他撞上了。

周雨婷秀眉一揚,調皮的笑道:“你還是告訴我的名字,下次我調配些,送給一些麵目可憎的人服用,哪豈不是有趣?”周煜祺小聲的說道:“它是西域一位高人傳過來的,名叫‘九真異魂散’,是當地九種奇毒無比的草藥煉製而成,我們這北域之地是煉製不成,所以珍貴得很咧!”

周雨婷問道:“咦!這些個奇異的花草,未必北域沒有?”周煜祺直搖頭道:“沒有、沒有……這‘九真異魂散’無色無味,對人體沒有害處,但對修煉之人來說,哪是致命的打擊。”

周雨婷淡淡的笑道:“是不是這些草藥進入了人體的周身經脈,將各處的命門都堵塞住了,這樣一來,無論你如何修煉,靈氣彙聚不成,永遠也就停滯不前,修煉之路也就到此打止了?”周煜祺道:“正是,我用這藥摻進了水裡,隨便這小子喝多少都不會發現,而且……”

周雨婷問道:“而且什麼?”周煜祺道:“而且這種藥性太強,服者沒有解藥可依,終身落下不能修煉的下場,這個懲罰嘛,對……對克兒是不是太重了一點。”

聽到了這父女兩的一段對話後,周小凡便覺天暈地旋,差點跌坐在了地上,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往下流了出來,他沒想到自己涉世未深,太相信了人,竟然落到了如此的下場,想想從今以後再不能修煉,當真生不如死。

他的牙齒咬得格蹦格蹦直響,拳頭握得鐵緊,直想衝了進去,將姓周的父女兩大卸了八塊,方能解恨。心中無數個疑問:“到底什麼原因,姓周的要做得如此絕的境地?”

周煜祺道:“我原本不想將此事做得這樣的絕情,但是沒辦法,周小凡這小子悟性高,手中又有哪把駭人聽聞的‘散靈尺’,若是他平雲法力再要精進,以後在清風派內,誰還能控製得了他。”周雨婷道:“爹!你做得很對,人心隔肚皮,若是師弟到了化元界,稍稍動個歪腦經,我怕清風派覆滅就在頃刻。”

周小凡心中雖痛,但也無心再聽了下去,彎著身子向後退去時,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一隻瓦盆,隻聽‘當啷’一聲脆響,屋內之人驀然喝道:“什麼人?”

周小凡嚇了一跳,施展法力,一股輕煙冒在了後邊,片刻間出了‘洞天府’,借著月光,他朝著‘秋雅居’奔去,沒想到看門的童子竟然沒有守值,隱約覺得不妙,忽然聽到有人冷笑:“姓肖的給捉了去仙人峰,你們還不交出哪把‘散靈尺’!未必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聲音極度凶悍,分明是屠見摩的聲音。料必他得知了自己給捉上山的消息,又偷偷的潛伏進了清風派,想從‘秋雅居’裡搜出點什麼物事。另外一人生氣道:“都翻遍了,沒見到哪把寶尺,不知道這個猴精藏在哪裡,急死人了!……等下天亮了,不如先殺了這個小妮子。”說話之人不是彆的,正是對頭韓一帆。

冒險(下)

周小凡暗叫一聲:“不好!”呼道:“修得放肆,姓韓的。”韓一帆大叫:“姓肖的來了。”突然之間,玉兒‘的’一聲慘呼。

周小凡從對麵的瓦頂上飛了進屋內,大喝道:“韓一帆,彆害小玉。”屠見摩對周小凡非常忌憚,一聽他的聲音,嚇得魂飛天外,當即抓住韓一帆的手臂,輕輕一提,撞出了木窗,片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小凡掛念玉兒的安危,不暇追敵,隻見玉兒倒在床頭上,胸口被刺了一柄短劍,探她鼻息,已是奄奄一息。

忽然肩膀一沉,小迪跳了下來,大哭道:“爸爸,嗚嗚……你去了哪裡,怎……怎麼這麼多天都不回來啊,嗚嗚……”

周小凡連忙將它抱在了懷中,道:“爸爸,給壞人抓去了,差……差點回不來了。”小迪道:“玉兒姐姐,她……她快不行了,爸爸……,你……你救救她吧……”

周小凡扶起小玉,大叫:“玉兒,我的乖玉兒。”玉兒道:“是……是哥哥麼?”周小凡喜道:“是……是我。”伸手想去拔劍,小迪忙伸手一攔,道:“拔不得,拔出來會死得。”

周小凡見那劍深入半尺,已成致命之傷,這一拔出來,立即令她氣絕而死,眼見無救,心中大慟,哭了出來,叫道:“玉……玉兒妹!”玉兒道:“有哥哥陪在我身邊,那很好。小迪……小迪,他去了哪兒?”

小迪忽然跳到她的肩膀上,哭泣道:“我……在這兒,玉兒姐。”

周小凡咬牙切齒,哭道:“你放心,我一定殺了屠見摩和韓一帆,給你報仇。”玉兒道:“不,不!他們法力高深,你去了,會……會吃虧的。我……我……我要到媽媽那裡去。”周小凡道:“好,我送你去見東平。”小迪聽她話聲越來越微,命在頃刻,不由得摸到了她帶淚的臉頰。

玉兒道:“肖哥,你一直待我很好,我……我以後不能在你身邊。我……我就要死了。”周小凡垂淚道:“你不會死的,咱們能想法子治好你。”玉兒道:“我……我這裡痛……痛得很。肖哥,我求你一件事,你……你能答允我麼?”

周小凡握住她小手,道:“你說,你說,我一定答允。”玉兒歎了口氣,道:“我……我……我想死後……能夠……也和母親葬在一起……”聲音越來越低,呼吸也越是微弱。周小凡道:“玉兒,你……你不會死的,你就不信哥哥能夠治好你的傷。”玉兒苦笑一絲,淒涼的道:“我……我說萬一,萬一死後,你……你能答應我麼?”周小凡道:“好,好……,玉兒……萬一你……,我會將你帶到你母親的身邊。”

周小凡一怔,心中暗想:“她母親的墓碑在哪兒,我現在卻不知道,哦,是了……小迪見過她下葬了母親,它應該知道的。”想到這裡,焦急的心稍稍寬了下來。

玉兒緩緩的道:“小……小迪,你以後要聽哥哥的話,不……不可淘氣,你……你聽清了麼?”小迪哭喪著臉道:“玉兒姐,我知道了,我以後好好的聽爸爸的話,求……求求你彆死了,我的衣服破了,就沒人補了,我餓了也沒人做飯給我吃了,我……我不想你死了,嗚嗚……”

說到了動情之處,周小凡怒道:“白雲派哪群惡狗,終有一日,我殺到他的門前,將他白雲派變成無人派了。”玉兒道:“肖……肖哥,不可啊,你身單力薄,怎麼能以一擋百,隻怕……隻怕一時失手,反送了自家的性命。哥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彆去報仇了……”還係掛著自己的安危,痛心疾首的情懷無以言表,但眼見玉兒這等哀懇的神色和語氣,當即點頭道:“是了,我答允便是,你放心好了,我……我不去找姓韓的麻煩。”心中暗道:“我不找他的麻煩,但可以找他去報了這血海深仇。”

小迪在旁聽了,忍不住插嘴道:“你……你怎麼能答應,就……就不幫玉兒姐姐報仇了?”玉兒緊緊握著周小凡的手,道:“好哥哥,多……多謝你……我……我這可放心……放心了。”周小凡心中一沉,似乎整個世界忽然間都死了,想要放聲大哭,卻又哭不出來。他伸出雙手,將玉兒的身子抱了起來,輕輕叫道:“小玉兒,小玉兒,你彆怕!我抱你到你媽媽那裡去,沒有人再欺侮你了。”

周小凡想要坐起,忽然聽到耳邊小迪說道:“爸爸,你醒來了。”琴聲嘎然而止,周雨婷回過頭來,滿臉都是喜色。她慢慢走到周小凡身畔坐下,凝望著他,臉上愛憐橫溢。

周小凡問道:“玉兒呢?”小迪道:“玉兒姐在隔壁的房裡,爸爸!……你太累了,再睡一會兒吧。”周小凡搖了搖頭,一咕嚕的爬了起來,抱起了小迪道:“走,咱們帶玉兒回東林去了。”

周雨婷站起了身子,攔住了床頭,道:“師弟,你先臥床休息,玉兒的事以後再說。”周小凡瞪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推開,道:“我的事不要你管,快點走開。”

他下了床,走到了門邊,卻迎麵撞見了周煜祺,見他滿臉推笑,道:“克兒,你這是要去哪裡?”周小凡下意識的向後退了數步,如同見了鬼魅,顫聲道:“你……你來乾什麼?”

周煜祺哈哈一笑,道:“你是怎麼了,克兒,我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凶手,為……為師錯怪你了。”說完之後,一臉的愧疚之色。

周小凡怒道:“姓周的,你彆再裝了,你所做的一切,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現在你讓出一條道來,大家相安無事,要是非逼我出手,就莫怪小子不客氣了。”一席話剛落音,周煜祺麵色一陣紅一陣白,朝著周雨婷使個眼色,故意歎息一聲而去。

周小凡走到了隔壁的廂房,抱起了玉兒的身體,萬念俱灰,眼淚又禁不住的簌簌直流,周雨婷跟在了後邊,難過的道:“師弟,你這是要去哪裡?”

此時微風輕吹,周小凡站在了山崖邊上,任由長發亂舞,回過頭去時,瞧著周雨婷道:“周……雨婷,你我恩怨已了,就在這裡告彆吧。”他生生的將師姐二字咽進去了。

周雨婷臉一紅,淚水流了出來,道:“師弟,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對我這樣?”周小凡道:“你父女二人對我做過什麼,你應該最清楚了,我們曾經是同門師姐弟,我念了這個情,不想拿你怎麼樣,即便你從未拿我當過師弟也罷,我……我隻希望你日後,能夠洗心革麵,好好的做人,不要一錯再錯,回頭之時,惡貫滿盈,這輩子沒有好報,不得善終。”

這幾話說得極重,周雨婷心中也明白了,師弟昨夜偷聽了她和父親的談話,心中悔恨不已,想想玄門dafai若是沒了指教,隻怕終身一事無成,頓覺心灰意冷,淒苦道:“師弟,你……你聽到的都是戲言,我……我隻不過說的一時氣話。”

周小凡道:“罷了,你說真話也好,說氣話也罷,從此以後咱們也再無瓜葛,以後隻要你不招惹我,我也決計不會來為難你,這就告辭了……”周雨婷生怕他一去不返,連忙大叫:“師弟,你聽我說……玄門dafai,哪些精妙之處,我實在不懂啊……”

人要無恥到了極點,還真是可悲了,周小凡見她這當兒還掛念著玄門dafai,鼻子裡嗤的一聲,道:“你父親不是很了得麼,你去問他吧,找我做什麼。”他駕上雲頭,一陣風般,吹散在了天際的末端。

周雨婷瞧著遠方怔怔出神,思緒萬千,久久不肯下山而去。

在雲端中,小迪問道:“爸爸,你為啥不理哪個周姐姐?”周小凡忿忿的道:“不能理她,她是個壞姐姐。

小迪哦的一聲,道:“是她害得爸爸給人捉了去。”周小凡點了點頭,道:“是的,她是一個惡毒的女人,爸爸差點給她害死在了山中,女人越漂亮就越可怕,小迪,你懂麼?”

小迪搖了搖小腦袋瓜子,道:“我不懂,我不懂……女人的心思真難懂也!”

兩人對話間,已經落在了東林湖畔,天氣不錯,湖麵上泛起了不少小舟,叫來一船家,隨手丟給他幾兩銀子,樂得老頭兒喜笑顏開。

周小凡心中暗歎:“真是山窮水儘處,處處日月有新天。”小迪依據記憶中,上得岸來,找到了玉兒母親所葬之處,他和小迪兩人沒有找來工具,而是直接用雙手,在旁邊一處地方挖起了泥土,哪泥土堅硬,不到一會兒,十指都已經滲出了血,天灰蒙蒙的,好象被世界拋棄了的壓抑。

小迪低著頭兒,沒有說一句話兒,手挖出了血,也不見他說句疼,周小凡心中悲涼,放眼望去,小草都似乎低下了頭,樹枝彎彎曲曲,抬起頭,發現烏雲密布,沒想到雨竟已靜悄悄地下了起來。

等哪深坑挖好了,他飛身下山,吩咐人送來的金絲楠木棺材已經運到。周小凡本可以施展法力將棺木送到山頂,終覺著不敬,便叫人抬上山來。小迪哭著將帶上山的上等白布,一層一層的將玉兒裹上,等合上棺木時,周小凡早壓抑不住悲傷,輕聲吟道:

東林湖,貴藍酒。滿山驕陽似如火。西風破,楠木薄。 萬千愁緒,追憶難索。愁,愁,愁。 夏如舊,人單瘦。帶淚看花花偏落。牡丹謝,芍藥醉。 紙短情長,玉簡難言。彆,彆,彆!

吟到此處,小迪早已經忍不住的放聲大哭,旁人見了都不免潸然淚下。

第二日破曉,周小凡領著小迪離開了東林湖,這半日飛行千裡,前方漫無目的,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落下山穀,走到了前麵的小山村,買了幾個饅頭充饑,忽聽得腳步聲響,十七八人自西方奔來,人人皆是光頭,一色行者裝束,身負包裹,奔行甚急。

小迪在他肩頭好奇的問道:“他們要乾什麼去?”周小凡搖了搖頭,道:“我們跟著他們好了。”

周小凡越發對這群人好奇了,趁著夜色來臨之際,他們分組乞食的機會,周小凡走到了橋洞下,來到一長者麵前,獻上了幾個饅頭。哪老者睜開雙眼,向他行了一禮,以示感謝。

周小凡跪著向他還禮,苦笑道:“師傅,我想問,是不是我的罪孽太深重,所以害死了一個又一個人,結果自己修煉都不能得到善終?”哪老者望著他微笑道:“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周小凡想了一會兒,道:“哪……哪我還能有見到光明的一天麼?”哪老者站了起來,道:“苦主,光明就在你心裡。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周小凡‘哦’的一聲,

這時候有幾個牧民見到生人,倒是好客異常,邀請周小凡到帳篷裡來做客,其中一位叫阿來加的小夥子問道:“你們從哪裡來,這是要往哪裡去?”周小凡微笑道:“我想再往西邊去,我從東邊來。”

一席話引得帳篷裡的人哄然大笑,有一個老婦人道:“往西邊不能走了,年輕人,還是留在這兒吧,這裡有廣闊的大草原,美麗的格爾沁大草原姑娘,難道還不能留下你桀驁的目光?”阿來加笑著道:“她是我的奶奶慶格爾泰,她是我們族裡麵最有見識的一個老人,你聽她的話沒錯的。”

周小凡站起身來,躬身行了一禮,道:“尊敬的慶格爾泰老奶奶,謝謝你的誠意邀請,我還是想向西邊走,哪裡有我的夢想,人不能在自己的夢想前麵止步不前的,您說是不是?”

慶格爾泰老奶奶笑著過來,拉住他的手坐下來,道:“年輕的小夥子,你現在就像天上的雄鷹一樣能夠展翅高飛,不過你也要注意,西邊是妖獸出沒的大森林,哪裡害死了我們很多格爾沁大草原上的小夥子,也害得咱們很多草原姑娘都沒有人來娶囉。”

這一席話,又把大家逗樂了,周小凡才發現,這個帳篷裡坐的姑娘比小夥子多了很多。阿來加問道:“我說東邊來的客人,你是要去西邊的納日蘇大森林嗎?”周小凡搖了搖頭,道:“你叫我周小凡吧,我隻知道要往西邊走,走到哪裡算到哪裡,走到沒有路的時候,或許哪裡才是我的歸宿。”

阿來加笑著說道:“到這裡往西邊的客人,都是要去納日蘇大森林尋找寶貝的,難道你不是嗎?”還是頭一次聽到西邊有寶貝,周小凡搖著頭道:“西邊有寶貝,我不知道,我也不是來尋找寶貝的。”

說話間,有一個穿著紫紅色長袍子的老頭兒站了起來,說道:“年輕的小夥子,你不是來找寶貝的,哪就跟我們呆會兒一塊兒歌舞,一塊兒吃烤羊肉,怎麼樣?”

阿來加笑眯眯的說道:“他是我們族人中最年長的布哈爺爺,他的胸襟比海洋還要寬闊,他的見識比雄鷹的眼睛還要銳利,你聽他的話準沒錯的。”周小凡站了起來,向著布哈爺爺深施了一禮,道:“布哈爺爺,我聽你的話,謝謝你的誠意邀請。”

布哈走了過了,拉著他的手道:“遠方的客人請你跟我來,瞧瞧咱們格爾沁大草原上的月色是多麼的迷人。”

來到他的跟前,右手放在了胸口上,行了一禮,道:“我叫烏藍圖雅,遠方的客人,我請你跳支舞怎麼樣?”周小凡連忙站起身來,也依樣還了一禮,道:“我叫周小凡,我很樂意跟你跳曲舞。”

周小凡走到了篝火中心,

烏藍圖雅格格的嬌笑道:“大哥哥,你喜歡我們格爾沁大草原嗎?”周小凡點了點頭,道:“喜歡,我愛上了這個大草原。”烏藍圖雅側臉微笑道:“哪……哪你也是去納日蘇大森林裡尋找寶貝的嗎?”

已經提到了好幾次納日蘇大森林,周小凡非常的好奇,問了烏藍圖雅,道:“哪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有很多人要去哪裡?”看到他好奇的眼色,烏藍圖雅笑道:“納日蘇大森林裡有許多的奇花異草,所以引來了很多的靈獸長期盤居當地,我們人類進去了,有很多都慘死在靈獸的手中,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去。”

看著她靈動的眸子,周小凡內心泛起了一股異樣的情懷,跟著笑道:“我想往西邊去,可沒想過去納日蘇大森林。”烏藍圖雅說道:“哪還不是一樣,你要往西邊去,就必須經過納日蘇大森林。”

“哦,原來這樣,哪我還是得去。”周小凡一臉的堅毅神色,隻有到了西邊,他才能有希望解開‘九真異魂散’的毒性,從而重啟修煉之門。烏藍圖雅忽然非常神秘的說道:“他們過幾天都要去納日蘇大森林,你可以跟隨著隊伍一起去,這樣你才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不至於受到靈獸的攻擊。”

周小凡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他們去哪裡做什麼,找到了哪些奇花異草,又能派上什麼用場?”烏藍圖雅笑著說道:“這大森林有一種稀有的藍花草,它的名字叫‘曼珠蘭’,十裡留香,我們這裡的先人有服用過,據說他化影成蝶,飛到了天上,從此不回人間了。”

周小凡心中‘呀’的一聲,嘴都驚得合不上來了。瞧著烏藍圖雅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細的修飾過,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象兩把小刷子,亮得讓人覺得刺目的一雙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異常的靈動有神。聽她笑道:“您是能跟我一樣,想喝一碗濃濃烈酒,吃一口茲溜香的羊肉,在篝火旁縱情歌舞,不要再往西而去了吧。”

或許是出於對她盛情相留的感激,周小凡敬了一杯馬奶酒,道:“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朋友了。”烏藍圖雅高興的接過酒杯,一飲而儘,道:“咱們格爾沁的族人,隻要你端杯,就必須喝醉,剛才我喝了,現在該輪到我敬酒給你了。”

周小凡這一端杯,才知道上了一大當,頓時篝火四周的朋友,紛紛過來舉杯敬酒,哪馬奶酒入口時苦澀,其後味濃甘甜,但後勁十足,這一圈篝火的朋友百來人,一人一杯喝下去,周小凡哪裡招架得住,喝到了最後,終於抵擋不住,醉倒了在草地之上。

第二天醒來之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周小凡發現自己躺在了帳篷裡,身上蓋著厚厚的羊毛被,外邊‘嗚嗚’的號角聲不斷,看來出了什麼大事。

周小凡走出了帳篷,放眼望去,在天底下,一碧千裡,那些小丘邊上的帳篷裡聚滿了不少的人。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道:“大哥哥,你起來了。”周小凡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看是烏藍圖雅,心鬆了下來,點點頭道:“是啊,圖雅妹妹,哪裡出了什麼事,聚集了這多人?”

烏藍圖雅笑著道:“我帶你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周小凡高興的跟在她後邊,走到了人群中,隻見布哈站在了一駕馬車上,朗聲說道:“格爾沁草原上的英雄們,拿起你們的刀劍,保護你們的家園,讓敵人們統統的見鬼去吧。”

圍著的許多年輕的漢子,紛紛舉起手中的彎刀,大叫:“呼啦,呼啦!……”周小凡低聲道:“他們叫什麼,呼啦是什麼意思?”烏藍圖雅挺自豪的說道:“這是我們祖先自創的語言,意思就是萬歲!”周小凡一高興,也走到了人群裡,高聲叫道:“呼啦,呼啦!……”

布哈在人群中見到了周小凡,非常友好的走下了馬車,和藹的笑道:“尊敬的遠道客人,你也願意加入我們的戰鬥,騎上我們格爾沁草原上的駿馬,去戰場上與敵人廝殺?”周小凡重重的一點頭,道:“如果他們敢來侵犯你們,我願意衝在第一個,不戰死不會回頭。”

他說得豪氣乾雲,旁人聽了無不義憤填膺,磨刀霍霍。布哈在他胸前重重的捶了一拳,激動道:“好朋友,你是我們格爾族真正的客人。”周小凡斜眼端倪,發現這群人中竟然全無聚力或者平雲之氣,但氣門上有淡淡的青色氣體圍繞,應該練就的是另外一門法術,完全身在五門心法之外。

大家紛紛牽來了戰馬,周小凡無馬可以牽,烏藍圖雅牽來一匹黑色的駿馬,遞了過去,道:“英雄哥哥,這匹馬是我從小帶到大,它一定能保佑你旗開得勝。”周小凡還是有點糊塗,忍不住問道:“我們是要跟誰打,敵人都來了麼?”

烏藍圖雅道:“是庫貝爾草原上的強盜,他們要搶我們族人的識路羅盤,今天一早已經攻到了庫倫山下來了。”周小凡不知道地名距離,直接丟了一句:“庫倫山離這裡又有多遠?”

烏藍圖雅一怔,隨即道:“離這裡也就三十裡地。”周小凡‘啊’的一聲,叫道:“若是騎馬,不就很快打了過來。”烏藍圖雅瞅他一眼,道:“正是。”

看她表情有些異樣,周小凡隨即明白了,是烏藍圖雅認為他是個膽小鬼,不敢騎馬上陣,她們草原上的人大都豪爽不羈,若是貪生怕死,一般會遭人恥笑,此後再不與之為伍了。

既然知道了她的心思,周小凡毫不猶豫的騎上了駿馬,道:“若是我還活著,一定將馬送還,若是不能奉送,定是我死在了戰場上。”烏藍圖雅流露出愛慕的眼神,遞過馬鞭,道:“肖大哥,你以後就是我的神,我會敬仰你一輩子。”

周小凡不懂她語中之意,勒住了韁繩,揚起馬鞭,飛馳而去。布哈衝在了最前頭,不多時已經到了庫倫山腳下,敵人數倍與己方,不經片刻的廝殺,布哈就敗下陣來。敵兵齊聲歡呼,見到格爾沁大草原的戰旗仍是豎在人群中,對方陣營中的頭目叫烏力罕,他將手中彎刀一揮,喝道:“給我活捉布哈!”

周小凡見次情景,心中大急。忽然聽得有一年輕人大叫:“父王,我來助你也!”烏力罕哈哈大笑道:“坦烏拉,不愧是我們庫貝爾家族的勇士。”

周小凡冷眼一瞧,哪叫坦烏拉還是小孩,不過十五、六歲年紀,但神勇無比,已經打翻了身邊幾名格爾沁的勇士。他瞧得熱血沸騰,再也無法忍耐,大叫一聲:“周小凡在此,要殺便要殺我,你等還不退下,休怪我無禮了!”

從人群中一躍而下,雙腿起處,人未著地,已將兩名庫貝爾兵士踢飛,右足一著地,隨即拍出了白雲金刀,叫道:“你敢威脅布哈大汗,休怪我對坦烏拉無禮了。”哪把白月金到揮出時,竟將兩名庫貝爾的勇士震開數丈。

烏力罕暗叫一聲:“不好。”大呼道:“保護坦烏拉!小心敵人!”

這些人的法力均在聚力五級水平,與周小凡法力差距甚遠,以他平雲的法力,雖然敵人人數眾多,但畢竟法力等級懸殊,而且周小凡得到了‘夢魅訣’的絕學,‘夢遊神離’這一式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無往而不利的地步,此刻他施展開來,庫貝爾將士如何阻攔得住?

周小凡 烏力罕見著情急,額頭冒出冷汗,大呼道:“小心,敵人法力高深,快點使弓箭射擊!”

人群中,許多勇士搭上了弓弩,周小凡雙手連伸,抓住庫貝爾兵士的胸口背心,不住擲出陣來,一麵向坦烏拉靠近。

他得到‘夢遊神離’的真傳後,即便不在虛境中,身手依舊了得非凡,時而遊魚之滑,時而飛鳥之捷,但人影趕到之時,坦烏拉大驚,提起寶刀,疾向身在半空的周小凡砍去。

另外有一批人衝上來,想要護住坦烏拉撤去,便在此時,周小凡也從人叢中鑽將出來,抓住了坦烏拉左肩。厲聲喝道:“走罷!”將坦烏拉不甚偉岸的身子從馬背上提落,轉身急奔。

四下裡庫貝爾的兵將,眼見少主落入敵手,大驚狂呼,一時都沒了主意。十幾名隨身勇士奮不顧身的撲上來想救少主,都被周小凡飛腳開路了。

他帶人回到了小山堆上,用白月金刀架住了坦烏拉的脖子,大聲喝道:“庫貝爾的族人聽著,誰敢上前一步,我便將你們少主的人頭砍了下來,讓他做你們慶功宴上的下酒菜。”

這一聲斷喝不打緊,引得烏力罕連退數步,喝道:“停止進攻!”這時戰場廝殺的士兵們都停下了手。布哈見形式逆轉,禁不住一陣狂笑道:“哈哈,哦哈哈哈哈……烏力罕,你也有今天啊,真是草原上的神靈護佑了!”

烏力罕怒道:“你想怎麼樣?”周小凡將彎刀向天一指,道:“我叫你們庫貝爾族人即刻退兵,十日之後,我會將你們少主,原封不動送還,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他說得十分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烏力罕想了片刻,沒有再多加的猶豫,當即舉起寶刀,高聲說道:“傳本大汗將令下去,後隊變前隊,率部回返!”

軍中皮鼓號角響起,傳下大王旨意,但聽得呼叫和烈馬的嘶叫聲,從近處越傳越遠。

烏力罕回過頭來,隻見周小凡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當地。烏力罕冷笑一聲,朗聲道:“這位小兄弟,你為格爾沁立下如此大功,肥羊駿馬,美女的姑娘,這些賞賜定是多得不能再數了吧。”

周小凡大聲道:“烏力罕大汗,我並非貪圖賞賜而來,他日若是相見,你自然明白,十日之內,我定會將你愛子送還,還望大汗安心請回吧。”

烏力罕瞪著他很久,終於跨上了戰馬,緩緩而去。

等大軍一走,許多格爾沁的勇士將周小凡圍在了中間,大聲叫:“呼啦!呼啦!……”布哈喜悅的表情也無法掩飾,想不到今天的勝利,竟然是拜這位年輕的小夥子所賜。

慶格爾泰老奶奶在五個兒子和七個孫子的陪同下走出轅門,大聲說道:“格爾沁草原上的勇士們,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你們的布哈大汗,打敗了烏力罕,正在搬兵回師的路上了。”格爾沁的將士們舉起馬刀,齊聲歡呼。其實庫貝爾族人統治著草原上最肥沃的庫貝爾大草原,兵勢雄強,威聲遠震,格爾沁族人還隻是草原大漠中的一個小部落,能打敗這麼大的強者哪真是莫大的光榮,也是草原上驚天動地的一件大事。

慶格爾泰號令傳下,由第三王子阿古達木率領了五百人隊上去迎接,其餘一千五百人隊在草原上擺了開來。隨時迎接英雄們的凱旋而歸。

慶功宴席上,周小凡居首功,坐在了布哈的側位,大家舉杯痛飲,不一會兒,有人端來一條烤全羊放在了周小凡的麵前,這是招待最尊貴客人的最高禮儀。周小凡站起身來,向布哈行了禮道謝。

等坐下來的時候,給他斟酒的竟然是烏藍圖雅,不由得大吃一驚,問道:“怎麼會是你?”烏藍圖雅笑著道:“怎麼不能是我,從你進帳篷開始,就一直是我在你的身邊,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布哈大汗哈哈大笑,道:“她是我的乖孫女兒,說平生就喜歡大英雄大豪傑了,今天總算看上了一個,所以就來你身邊陪你喝酒。”周小凡臉一紅,謙虛著說道:“我不是什麼大英雄大豪傑,隻不過是廢人一個,圖雅這麼說我,真有點慚愧了。”

烏藍圖雅舉杯遞過來,道:“今天你單身一人,衝進千軍萬馬中,抓到了坦烏拉,這是何等的英雄氣概,你要不是真英雄真好汗,這草原上就沒有牛羊了。”一席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布哈抓住了一隻大碗,走到了周小凡的跟前,豪爽的笑道:“來,我們格爾沁大草原上的尊敬客人,請允許我敬你這碗酒,喝了這碗酒,以後就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手臂。” 眾人一楞,隨即會意,歡呼叫道:“布哈大汗呼啦,布哈大汗呼啦……。”

布哈對周小凡道:“拿我的酒囊來!”身邊一名猛士雙手呈上。布哈伸手拿過,舉在空中,叫道:“這酒囊陪我征戰一生,現今倒給勇士喝酒!”揭開酒囊蓋,自己喝了一大口,遞給周小凡。

周小凡滿心感激,毫不猶豫,接過來咕嘟、咕嘟幾口喝乾了,低聲道:“鑲滿天下最貴重寶石的金杯,也不及大汗的酒囊。”周小凡微微一笑,接回酒囊,就到他的近前,給它係在了腰間,道:“送給你,就當我們結為兄弟的見麵禮。”

眾將見了,無不投射出羨慕的眼光。周小凡嘿嘿一笑,道:“多謝大汗了。”在一旁的烏藍圖雅小聲說道:“你得到了我們格爾沁族最高的禮遇,你高不高興。”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烏藍圖雅臉一紅,用柔軟的玉手握住了他的手背,周小凡心底裡一顫,身子也不敢動了,竟像是變成了化石一般。

布哈回到了首座,正色道:“這次庫貝爾族人入侵咱們格爾沁,不但想搶走我們的牛羊,還想帶著我們的識路羅盤,現在他們的少主坦烏拉就在我們的手上,大家看怎麼處理。”話音剛落,帳下的各位猛士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大多數認為是要把坦烏拉直接處死,以震軍威。

周小凡低頭問烏藍圖雅,道:“圖雅妹妹,識路羅盤是個什麼東西?”烏藍圖雅道:“這是我們族人的家傳寶貝,到了納日蘇大森林,哪裡很多地方會有毒霧,很容易迷失方向,要是有這個羅盤,總會標示著入口處的方位,這樣就不被在森林裡有去無回了。”周小凡‘哦’的一聲,道:“難怪庫貝爾族人要來入侵你們,原來是為了這個。”烏藍圖雅道:“去大森林裡,也需要他們的寶貝,如果這些法寶湊成了一起,就好比夜裡多了一雙雄鷹的眼睛,能找到有用的仙草就輕鬆多了。”

周小凡又問道:“他們庫貝爾族人有些什麼寶貝?”烏藍圖雅道:“他們有一張尋找百萬年‘曼珠蘭’的寶圖,還有一種能消除我們人身上氣味的藥水,這樣進入納日蘇林子裡,哪些靈獸不至於很容易發覺我們。”周小凡聽的很認真,過了很久,長籲了一口氣,道:“原來這樣,看來這個坦烏拉不能殺!”烏藍圖雅一怔,問道:“為什麼不能殺?”

正值大家爭論不休之時,周小凡用右手放在了胸口上,身子微微一彎,道:“布哈大汗,我認為坦烏拉不能殺。”聽到他的話,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

布哈非常好奇,饒有興致的問道:“為什麼不能殺?難道他是天上的神靈,不能觸怒?”大家轟然一笑,都望著周小凡。沒想到這小子不緊不慢,毫不理會眾人的嘲笑,而是鄭重的說道:“啟稟大汗,非但不能殺,而且還應該將坦烏拉放掉。”

這席話像是草原上射來一顆飛彈,頓時炸開了鍋。有的氣憤道:“哪怎麼行,你這麼做,不就是宣告我們格爾沁族人向庫貝爾族投降嗎。”又有的道:“我們格爾沁族人沒有一個懦夫,絕不能做這樣的事來。還有的道:“你小子怎麼能替敵人說話,還是不是我們格爾沁族人的朋友了。”

因為聲音太雜了,布哈不得不站了起來,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便對周小凡道:“你我喝了酒後,哪就是兄弟了,我叫你一聲老弟,意下如何?”周小凡忙行禮客氣道:“能做大汗的兄弟,愧不敢當!”

布哈道:“很好,就問你一句話,為什麼要放了坦烏拉,難道你是怕了庫貝爾族人,現在後悔抓了他們的少主?”周小凡不慌不忙,微笑道:“敢抓他來,自然不會怕他們,我在想……既然大家都要去森林裡尋找奇仙異草,不如大家團結起來,而不是相互殘殺,不知道我的話有沒有錯?”

他的思維的確是很新穎,以前從來就沒有人從這方麵考慮過,如果雙方停止殺戮,共同進退,哪又將是一個何等的局麵?

還是布哈打破了沉默,說道:“這……這個嘛,即便是我們想和平,庫貝爾族人也不見得會答應。”周小凡道:“如果不去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

這句反問,倒挺讓人無語的。忽然周小凡走到了大帳的中間,道:“大汗,我願意孤身一人,帶著坦烏拉去麵見烏力罕。”布哈沉思了片刻,激動著說道:“若是老弟能夠說得動我們兩族人永世修好,不再戰爭,你……你就是我們格爾沁族的大恩人了。”

周小凡豪爽的端起碗來,向著布哈道:“大汗,請你放心,我要是不能辦成此事,猶如此碗。”他一口飲乾,將碗摔在了地上。

烏力罕愁得一夜未醒,卻聽到外邊有人報,說是格爾沁的使者求見,心下大喜,忙叫人帶來。沒過多久,周小凡提著一人走進了大帳,微微施了一禮,道:“烏力罕大汗,我受布哈大汗派遣,特來求見您。”

烏力罕端坐在了大帳首位上,麵帶怒色,質問道:“布哈叫你來乾什麼,是想要羞辱我嗎?”周小凡搖了搖頭,道:“我們的布哈大汗,心胸比草原上的天空還要開闊,他派我來,將坦烏拉送還給你們。”

他身邊站著的穿黑袍子的人,抬起了頭,正是坦烏拉。周小凡一把將他推了過去,烏力罕哈哈大笑,走了過來,抱住了坦烏拉的肩膀,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坦烏力卻神情沮喪,似乎很難過的樣子,道:“父汗,我……我給咱們庫貝爾族人丟臉了。”

周小凡心中暗想:“這小子小小年紀,卻這樣有骨氣,將來必成大器。”烏力罕哈哈一笑,道:“我的傻兒子,勝敗乃兵家常事,隻要人回來才是最好,來、來、來……給我殺牛宰羊,款待格爾沁來的使者。”

不一會兒,大帳外端來好酒好肉,所有的高級首領都也到齊了,烏力罕連敬酒三碗,周小凡來者不拒,一口氣乾了三碗,道:“多謝烏力罕大汗。”帳下有一老頭,麵色凶悍,帶著譏諷的口吻,道:“布哈這個老頭,不提條件,就把少主送來,是不是怕了我們庫貝爾族人。”

眼見他輕蔑的口吻,引得眾人哈哈大笑,不給點教訓已示懲戒,怕是狂妄到了連門都找不著了。當下將手中的酒碗直直的飛了過去,直接罩在了哪人的嘴上,老頭兒堵住了嘴,說不了話,想要取下酒碗,卻怎麼也摘不下來。

烏力罕麵色一沉,喝道:“還不退下,在這裡丟人現眼。”哪老頭子摸著碗兀自退出了帳中。周小凡微微一笑,道:“大汗,說的不客氣點,並非我們大汗怕了你,即便是現在叫我將坦烏拉抓回去,哪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席話說了出來,帳下許多將領不免大怒,紛紛去摸腰間的佩刀,隻等大汗一聲令下,就將這無知的狂徒拿下。沒料到烏力罕沒有生氣,而是很客氣的問道:“請問布哈兄弟,他此次派遣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周小凡道:“布哈大汗叫我送來坦烏拉,就是想表達兩族之間,永世修好,大家共同合力,一起去納日蘇尋找奇仙異草,造福咱們大草原的各個部落族人,不知道烏力罕大汗意下如何?”

他的話慷慨激昂,令人聽了不免為之一振。烏力罕舉起酒杯道:“他能夠不以坦烏拉做要挾,我相信布哈兄弟誠意,我明天願意與你同往格爾沁草原,大家共商進發納日蘇的大計。”周小凡心中一喜,半膝跪地,道:“大汗英明,您今日的決定,必將照耀草原子孫後代千秋萬代。”

果然第二日,烏力罕沒有食言,隻率百餘輕騎孤身來到格爾沁大草原上,布哈聞訊自然高興,十裡相迎,雙方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來到了帳中,便商議共進納日蘇的事宜。這一夜,烏藍圖雅將周小凡約出了帳外,天空上的月亮格外的皎潔。周小凡側過頭去,問道:“你……你有什麼話對我說。”烏藍圖雅‘嗯’的一聲,道:“我想明天陪你一起去納日蘇。”

其實這幾天,周小凡也注意到了這個丫頭的變化,沒想到她考慮好幾天,竟然想出了這麼個驚悚的主意。沒等太多的思考,連忙搖頭道:“圖雅妹妹,他們都說納日蘇凶險萬分,你去了肯定有危險。”

烏藍圖雅道:“我的心思難道你竟然一點都不懂?”周小凡歎了口氣,道:“我自然懂,不過你地位尊貴,我去納日蘇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所以……你還是彆等我了。”草原上的女子就是豪爽,一下握住他的手腕,道:“我想今夜能成為你的女人,你就留在我的帳中不要回去了。”

周小凡嘿嘿一笑,摸了摸她粉嫩的臉頰,道:“你們草原上的英雄可不會做這樣齷蹉的事來,我雖然不是什麼大英雄,但也是一個血性男兒,你覺得我會做這樣的事嘛?”烏藍圖雅聽了他的話,複雜的麵目表情漸漸的轉成了笑容,過了良久,微笑道:“哪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周小凡點頭道:“我答應你。”烏藍圖雅道:“哪你還要答應我,你回來了一定要娶我!”

周小凡內心‘呃’的一聲,又笑了一笑,道:“這個嘛……嘿嘿……”烏藍圖雅臉紅,嬌嗔道:“怎麼了,你不願意。”周小凡不忍心違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道:“若是我真的能回來,而且你爺爺也同意了,我就娶了你。”烏藍圖雅溫柔一笑,緊緊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坐等著月色西沉。

次日,布哈和烏力罕各自帶著族人中最勇猛的武士朝著西方前行,周小凡一直渴望著去到哪神秘的納日蘇,今天也終於成行了。

做為有在納日蘇森林三進三出經驗的牧仁和阿古達木,這次卻是頭一次合作,兩人保持著基本的默契,眼神交流間,也可以從對方的眼睛裡甄彆出一些代表著危險或者安全的信號。

走了一天的周小凡,覺得肩膀特彆的沉,小迪進了納日蘇後,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前麵是一片泥潭,而他每走一步,雙腳都深陷在鬆軟的泥土中,沒走多遠距離,呼吸有些接不上氣了,他有點奇怪,自己平雲界修為怎麼會走幾步路來,都如此的氣喘。

就聽烏力罕大叫:“不好,有毒!”果然眾人這才發現,四周有一層薄薄的青煙。坦烏拉從身上拿出幾個水囊道:“大家都分下去,可以解毒。”

大隊伍停了下來,周小凡抹了一把滿臉的汗水,回過頭來,看著哪水囊從重重的人海中遞了過來,到了他自己手中,搖了一搖,尼瑪!竟然沒有了。不由得大叫:“不帶這樣玩的吧,這裡還有人沒喝呢!”

聽到了叫聲,坦烏拉走了過去,又從身上拿出一袋水囊,遞過去道:“兄弟,喝一口。”周小凡沒有猶豫,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道:“坦烏拉,這些毒是怎麼來的?”坦烏拉道:“這些毒霧都是有毒的蟲草,在夜間隨著森林裡的沼氣,在此地彌撒開來,人初始聞到,不會有太大的反應,越到了後邊,中毒就越深,最後發現了也就為時已晚。”

周小凡雖然百毒不侵,但是吸了毒氣,影響到了靈氣的運用,故而出現了有些喘氣的症狀,想到這裡,忍不住又喝了幾大口水,這毒太厲害,不得不防。

烏力罕叫道:“大家休息一下,去溪水裡抓些魚來吃。”一些兵士放下了手中的兵刃,開始在水潭邊尋找大魚的蹤跡。周小凡摸了摸汗味難聞的衣衫,

烤好的十條魚先給了烏力罕和布哈這些地位尊貴的長者,第二批才輪到了周小凡和坦烏拉這樣年輕的後輩。忽然隻聽遠處一聲怒吼,像是獅子的叫聲。坦烏拉眼睛盯著藍色的天空,隔著片刻,道:“不好,是玄天靈獅獸。”牧仁道:“我們每個人身上灑了藥水,應該聞不到我們的氣味。”

周小凡指著那些魚,道:“不好,是烤魚的香味給聞到了。”烏力罕道:”快點將魚都埋進土裡。”十幾個士兵一擁而上,正要來收拾烤魚。這時候又聽一聲低低的怒吼,哪水潭邊不遠處的叢林裡走出來一巨獸。 這頭魔獸的來臨,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天空降臨而下,讓得周小凡心神為之顫抖。牧仁大聲叫道:“是、是……是地字位靈獸。”聽到了呼聲,大家夥四處散避,顯然已經慌到了極點。周小凡斜眼端倪,才發現這獅獸頭頂上冒著淡淡的黃光。又聽坦烏拉道:“還好,隻有初級位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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