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你們想走的,就去賬房裡支取五枚金幣,做為大夥兒安家的路費吧,要是想留下來,從今天開始,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廳裡過了,我想……大家夥兒一條心下來,總會度過眼前的難關。”把話挑明了說出來,其實效果可能會更好。曹鼎峰眼瞅著大家的動靜,心中畢竟還是不舍得曹家從此就這麼在東湖村裡消失殆儘。
四百多號人站在了廳外,一些膽小的開始打起了小算盤,到了最後,還是有三十多人去了帳房支錢,所幸走的人並不是很多,曹鼎峰稍稍寬了心去了內廳。
約莫著快到了黃昏,廚房裡剩餘的幾個夥夫端來了飯菜上到了內廳,曹鼎峰胃口似乎好了一點,畢竟今天說是要殺七人,可到了目前為止,隻偷襲到了三人得手,看來將大家夥集中到一塊兒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
正準備要用飯了,卻聽見有人跑來了報信,說道:“莊……莊主,韋老六幾個……幾個都死了。”曹鼎峰‘霍’的一聲站了起來,道:“怎麼可能?”
他直接走到了大廳內,果然見到四具屍體蒙著白布,躺在了地上。曹建功道:“大哥,他們……他們一起結隊去茅房,我們等了許久不見人回來,就去茅房裡找,哪知道在菜園子裡找到了他們。”
一定是沒有任何的傷痕,曹鼎峰連傷勢都懶得去驗了。再看看其他的人,臉上沒有悲傷,反倒是有了少許的喜悅,正覺得奇怪,猛然間想起,今天殺七人,正好湊足了人數,難怪這般人神情淡定了許多,定是今日的危險解除了,所以才有如此的表現,一時不知道是悲還是怒,複雜的心情無以言表。
果然這一天過去了,大家相安無事。月至中天,曹鼎峰卻無法睡眠,信步走出了廳外。清冷的月光幽幽瀉下,沉澱了一天的喧囂。月華如練,輕輕拂過靜寂的村野,村野也在月光中沉睡。
然而此刻的曹鼎峰,卻是無比清醒的。他一向鐘情於夜,因為在安靜的夜晚,可以毫無掩飾地將自己的情緒抒發出來,開心的,悲傷的,陽光的,陰暗的……將小小的情緒揉進黑夜,最終隨著黎明的到來而散去。
然而此刻的他,卻無心賞月,他要醞釀一件關於曹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每一個細節都要想透徹了,哪怕錯一步,曹家很可能陷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霧氣在黑夜中妖嬈地舞動,漸漸勾起了淡淡的愁緒。望著月亮,夜色中的曹鼎峰,想了很多很多。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宋劍秋端著酒杯,和周小凡二人走了出來。曹鼎峰回過頭來,見是他二人,嘿嘿一笑,道:“原來是宋兄弟和恩公來了,你們這麼晚了都沒睡麼?”
宋劍秋笑道:“這不是陪你來著麼?你沒睡,我們又怎麼睡得安心?”曹鼎峰:“沒有心情睡,特意來看看你。”
宋劍秋道:“此言差矣,曹莊主怎會無人傾訴,無人傾聽呢,至少還有我吧。”
曹鼎峰伸出了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微笑道:“今生能有宋兄弟這樣的知己,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周小凡哈哈一笑,道:“為難你們兩位知己在一起單獨敘舊了,可沒我什麼事了。”曹鼎峰破涕為笑道:“說的哪裡話,能遇見恩公,是曹某人最大的福分,即便現在死了……”
他還沒說完,周小凡連忙打住道:“欸、欸、欸……曹伯儘說些不吉利的話,對不起這麼好的月色了!”
曹鼎峰‘嗯’的一聲,示意心領了,就此一言不發,隻在這深秋的夜晚,佇立在庭院中。
次日清晨,曹鼎峰給嘈雜的人聲吵醒,等站起身時,就見曹建功進來了,細細一問,才知道原來昨日領了安家費離開曹府的三十六名家奴,今天一大早給清一色的死在了曹府的大門口。
曹鼎峰聽了,又驚又怕。跟著他出了曹府大門,但見哪老樹上又掛了一杆長棋,上寫“今日死三十七人”七個大字,沒來由的又是一陣怒火。而曹府門前三十六具蓋著白布的屍體,令人不寒而栗。凶手的行徑雖然令人發指,但是整個曹府已經被死亡的氣息層層籠罩。
“三十六具屍體,是三十六麼?”曹鼎峰喃喃自語,回到了府內,吩咐了賬房先生過來,細細一問,才確定昨日領錢的隻有三十六人,心中一片茫然。
“如果真是三十六人,哪麼今日不是還差一人麼?”曹鼎峰如此的一想,才發現府中上下,人人驚恐,現在倒好了,曹府的人出也出不去了,隻有坐著等死的份兒了。
忽然曹邵風跑了進來,道:“爹!三叔他……他……他……”連說了三聲他,卻接不下話兒。
曹鼎峰一急,站了起來道:“他怎麼了?”曹邵風‘嗨’的一聲,歎了口氣,流著淚道:“在後花園子裡,爹!你……你自個兒去瞧瞧。”
曹鼎峰火急火燎的趕了過去,滿園子的哭聲,但見曹香怡在放聲哀號,隻聽見一聲聲叫三叔,沒有喊出一聲彆的來。建功的夫人掩著鼻子抽泣,泣不成聲了。
曹鼎峰呆呆的走了過去,沒有聲音,他隻有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落在了女兒的頭發上。
隔了許久,他站了起來,直接去內廳請周小凡到廂房一敘,眼見他神色莊重,似乎有要事商量。周小凡也不敢怠慢,隨著他穿了幾座假山,邁過幾處花園,似乎前路沒個儘頭。
“這曹府宅子修得也忒大了一點,能住在這裡可舒服得很了。”他心涉遐想之際,曹鼎峰已經在一處廂房門前停了下來,左右環顧了一遍,才放心開了門。
周小凡同他進了門,哪扇木門又重新的給關了起來。透過木窗的暗光,可見房間內除了張床外,就是幾件簡單的家具,其他的彆無一物了。
“曹伯,你這是……”周小凡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曹鼎峰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他走到了床邊,翻開了床上被子,移掉床板,沒料到下邊有個鐵門,上有金色門環。曹鼎峰握住門環,向上一抬,隻見一張五尺多寬、六尺多長的門板應聲而起。
顯露出一方長形洞口。而這門板厚約一尺,看起來非常的沉。
曹鼎峰將它慢慢放在地上,說道:“恩公彆問為什麼,跟我來就是了,自會有道理。”說著跳入了洞內,周小凡心下狐疑,本想多問,卻又開不了口,跟著躍入了洞中。
哪洞下邊漆黑一片,摸索著往下一級一級的台階下,後來曹鼎峰在牆壁處點了一盞油燈,發出昏暗的光芒,看起來這個地方以前是個密道。
走了約莫幾十米開外,好像前方已經堵住了。曹鼎峰從長袖中拿出幾把鑰匙,在一個匙孔處,來回的轉了幾圈,向裡一推。猛然間軋軋聲響,一道石門慢慢的給推開了。
周小凡越來越覺得奇怪,暗想:“有什麼重要話要講的,非到了地底下去談,莫非怕人偷聽,這……這也太謹慎了一點吧。”
他跟著曹鼎峰走了進去,密道似乎還沒完,沿著向下還有台階,行了百多米後,又走到一座門前。曹鼎峰手中的鑰匙一直握住手中,又把這道門也打了開。
聽著金屬的聲音,這道門竟然是銅製而成,裡麵再沒了去處。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曹鼎峰點燃了幾盞燈。等有了光亮,周小凡才道:“曹伯……咱們有話可以在上麵談,非得……”
曹鼎峰搖了搖頭,自顧著從一件木箱中取出來一件羊皮包裹著的物事。微笑道:“你猜這是什麼?”周小凡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曹鼎峰道:“這是我曹家的祖傳之寶,名叫‘散靈尺’。”周小凡一臉迷糊的神色,卻沒有啃聲,心想:“現在可不是看寶貝的時候。”
曹鼎峰慢慢的除去了羊皮包裹,果然見到一把長約兩尺的墨玉戒尺熠熠生輝,璀璨奪目,在昏暗的燈光中泛著柔和的熒光。
周小凡大吃了一驚,仔細端詳了這把晶瑩剔透的玉尺,就像黑夜裡的星星,散發瑩瑩之光,又像人的眼睛,那樣地充滿生機與力量。
曹鼎峰道:“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威力。”周小凡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曹鼎峰嘿嘿一笑,說道:“清風派找咱們曹家的晦氣,就是為了這把寶物。”
在石室內燈光的照耀下,周小凡忍不住地又多看了一眼哪把玉尺,輕咦一聲,說道:“曹伯,你……你早就知道了。”
“嗯……,猜都猜到了。”曹鼎峰又道:“我們與清風派素無恩怨,他們突然發難,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恐怕就為了這把‘散靈尺’了。”
瞧著曹鼎峰的表情,周小凡心道:“難道這是件很了不起的寶貝麼?”
曹鼎峰很得意的拿起了玉尺,說道:“彆小看了這把尺子,拿它做法器,一共有三式,第一式‘散魂失魄’,第二式‘散雲動月’,最後一式‘煙飛雨散’。”
等了一下,又說道:“恩公,我教你心法,你照著練習。”
“ 呃,曹伯……現在練這個,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周小凡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的苦笑著說。
“不晚、不晚……恩公先照我的做,之後自有道理。”曹鼎峰似乎非常的急切。
雖然隻有三式,不過尋常人要掌握起來,沒有幾天功夫是拿不下來的,天才畢竟是天才,周小凡也就一個時辰,基本上掌握了要領。曹鼎峰除了驚訝之外,剩餘的就是欽佩了。
過了很久,曹鼎峰將玉尺鄭重的遞了過去,微笑了一下,說道:“恩公,這把‘散靈尺’,以後就做你的法器了。”
“呃,曹伯……過了今天,我這條命還在不在的,都不知道了,你……你還是自己收好吧。”周小凡真有點想笑了,是不是曹伯這幾天當給嚇破膽了,腦子都燒壞了。
咧嘴一笑,曹鼎峰點了點頭,說道:“恩公一定是嫌棄我曹家的寶貝不值幾個錢了。”
“嘿嘿……我可沒這麼想過。”周小凡的表情顯得很無辜,因為他的確沒這樣想過。
遞過去的‘散靈尺’又收了回來,曹鼎峰重新用羊皮將玉尺包裹了起來。
老頭看來生氣了,周小凡雙眼一翻,有點後悔起來。曹鼎峰乾咳了幾下,沉聲道:“恩公聽我講,曹家這把‘散靈尺’,嘿嘿……可大有來頭。”
也許是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周小凡裝作認真傾聽的樣子。隻聽曹鼎峰繼續說道:“莫看‘散靈尺’隻有三式,第一式的‘散魂失魄’,就足夠將平雲界以下之流的聚力散儘。”
“啊,不會吧,這麼了得?”周小凡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曹鼎峰笑了笑,身體微顫,說道:“第二式‘散雲動月’,若能全力施展開來,平雲之流靈力可以散去大半。”
“哇哦!我的天啦,不會是真的吧……”周小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鼎峰挺得意的說道:“最後一式‘煙飛雨散’嘛,咳咳……慚愧的很啦,連我祖父都不知道。”
沒有能說出最後一式的妙用了,周小凡多少有點遺憾,不過心中的疑惑還是挺多的,忍不住問道:“真的這麼厲害,曹伯……你怎麼不早點拿出這寶貝來,也不至於咱們給人欺負了這麼久的日子。”
“嗨!……說出來都讓人心痛,這麼好的法器在咱們曹家,卻派不上半點用。”曹鼎峰一臉肉痛的樣子。
“啊,怎麼會這樣?”在周小凡看來,簡直有點不可思議。仿佛一壺好酒,讓你喝了卻不讓你醉。
曹鼎峰的臉龐微微的凝重起來,過了許久,才吐了一口起,道:“能用‘散靈尺’法器的,自身必須要到平雲境界流,你也瞧見了,咱們曹家……”
“不會吧,要平雲修為的人,我的去了……”周小凡吐了吐舌頭。
曹鼎峰歎了口氣,道:“現在隻能靠恩公了,所以這把尺子非你莫屬了。”
“彆、彆、彆……曹伯,我也是聚力九級,根本使不出這把‘散靈尺’的威力來。”周小凡連忙推手示意不可。
曹鼎峰又緩緩的說道:“聚力九級以上就需要破凡,很多九級之輩,用了幾十年也不得成功的大有人在,你知道為什麼破凡這麼的難麼?”
因為的確不知道,所以周小凡搖了搖頭,道:“真的很難嘛?哪就麻煩大了……”
曹鼎峰點了點頭,說道:“破凡之所以難,就因為它需要虛擬一個元神過度,自己的本元在這裡停留,而真身凡氣除儘後,再突破障礙,回到真身中來。”
“聽你這麼說,我都泄了氣,這沒個八年十年的,哪裡做得成。”周小凡的表情有點失落,甚至是沮喪。
曹鼎峰嗬嗬一笑,道:“這個過程又叫‘度劫’,聽起來很難,實際嘛……”
“實際怎麼了?”周小凡一下來了精神。
曹鼎峰打趣道:“實際也很難。”
“尼瑪,這不是調口味嗎?”周小凡心裡暗道。聳了聳肩,挺無奈的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沒啥用了,曹伯……,我想好了,明天咱們大家夥一起往村東頭撤……。”
“沒有用了,沒有用了……”曹鼎峰連連搖頭,道:“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幫助恩公進入平雲界,隻要恩公踏入平雲修為,再加上咱們曹家這把‘散靈尺’,區區清風派算個什麼小鳥?”
周小凡苦笑了一絲,道:“現在時間緊迫的很咧,曹伯!……”
曹鼎峰道:“恩公,‘度劫’中,如果有聚力五級以上之輩,願意做你的劫身,哪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有點驚訝,周小凡麵目略微有些陰沉,五個手指動了一動,問道:“做了劫身之人會怎麼樣?”曹鼎峰苦笑道:“哪自然魂力耗儘而亡。”
周小凡神色很凝重,過了很久才說:“真要哪樣,破凡應該並不難。”
“很難的,恩公……首先得知道‘度劫’的秘訣,很多修煉之人不知道有這個法,最難的是願意做你劫身之人得心甘情願的配合,否則反而可以吞了你的元神,令自己修為增行一步。”雖然曹鼎峰神色鄭重,但語氣放很輕鬆。
搖了一下頭,接著還是搖了一下頭,周小凡道:“曹伯……,你的意思是要做我的劫身,這個……我辦不到。”
“為什麼辦不到?”曹鼎峰有點愕然的望著他,他心中想:“有這等的好事,很多人夢裡都會笑起來。”
抿了一下嘴,周小凡道:“做了我的劫身,意味著要把你害死,我真心的乾不了這事,曹伯,你……你找彆人去吧。”
曹鼎峰有點急了,紅著眼道:“你這個孩子,怎麼……怎麼哪麼的傻,到了平雲修為,天地之間得多少的人崇拜你。”
周小凡的態度倒是異常的堅定,冷冷的道:“這是個人的道德底線問題,我也想修為到達平雲,可是要犧牲曹伯你的命……,哪我寧願放棄。”
忽然‘撲通’一聲,曹鼎峰跪了下來,道:“恩公,你若是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了。”
周小凡慌忙將他扶起,急出了淚水,道:“曹伯,你這是乾嘛……,這不分明陷我於不忠不義的地步。”
“沒有,孩子……,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若是恩公到了平雲界修為,能用上這把‘散靈尺’,我曹家上下幾百號口子就得以保全了。”曹鼎峰幾乎是哭泣著哀求。
有時候做人就是這樣的,明知道不可為而要為之,天地之間雖然很大,而人卻是哪麼的渺小,渺小到自己非得做殘忍到想吐的事情。
過了很久很久,周小凡終於開了口,道:“好!曹伯,我答應了你,如果真的到了平雲界,我願意以自己的性命保全曹家上下,直到我的生命耗儘。”
曹鼎峰眼睛裡噙著淚水,沒有發出一語,他緩緩的盤腿坐了下來,示意周小凡照他如此,二人很快便入定下來。
曹鼎峰開始默念心法,起初周小凡沒有感覺,到了最後,他的丹海猶如爆開般在身體內發出巨大的響動,散發出了一道令周小凡宛若要崩塌的神秘之力,此靈力非丹海的靈氣,而是沒法說出來的體會,但可以令周小凡全身在一瞬間,猛烈的顫動。
就在這劇烈的抖動中,他的神識出現了鬆動的跡象,居然有立刻出元神的傾向,一種接近完美的意識,正飛速的在周小凡的體內集結,而與此同時的他,肉身變得更加鬆弛,丹海內的轟鳴聲更大了,好像要蒸發了一般,他的膚色也開始再變,從蒼白的血色竟然一點一點的轉化成了紫色。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強大氣勢,就在這一刻噴發了出來,周小凡已經深深的感覺到了。而緊接著的就是,在他的眼裡,這個世界都已經改變了,他的靈魂已經走出了原身。
前麵有一道強光,吸引著他走了過去,周小凡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裡麵花海一片,甚是美麗,正想尋個去處,忽然見到一團肉泥般的人,蜷縮在了一團,忍不住問道:“喂!……你在這裡乾什麼?”
哪人抬起頭來,嚇了一跳,正是曹鼎峰,隻不過身子已經縮成了尺許,周小凡大驚失色道:“曹伯,你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曹鼎峰苦笑了一絲,道:“恩公莫要問,隻管入定就好,等下無論出現什麼變化,也不得用靈力抵抗。”
周小凡‘嗯’的一聲,依言入了定,他的靈力開始瘋狂的增加,身體裡的各種變化,都朝著聚力界的鼎峰平雲界邁進。
平雲界的各種傳說,就這一刹那間,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周小凡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各種變化,丹海內的聚力之氣越聚越厚,到了要噴發的境地!
就在要忍受不住的時候,眼前的一道巨光差點亮瞎了自己的雙眼,而周圍出現了從沒見到過的紫霞光幕,哪是仙人才有的光幕啊!
就在光幕出現的刹那間,整個劫身四處已經發出了令人難以承受的紫極之光,這紫光更像一道道的刀光,一片一片的切了下去,眼前的景致仿佛是裁剪出的作品。
周小凡怎麼也抵擋不住了,想要用靈力相抗衡,想起了曹伯的話,又隻得放棄了。
每一個刀片切下來的景物,都飛舞著無數的蝴蝶,而在這蝴蝶下邊的哪個人,竟然是血肉模糊的自己。
這一切來得實在太快了,密道上方的曹府上下忽然聽到腳下轟鳴作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巨變,人人臉上顯出了驚恐之色。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惡鬼又來了?”
“不會吧,今天說好的,隻死三十七人,難道說話不算數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切片中的畫麵忽然下起了大雨,做後變成了飄雪,什麼樣的季節,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來,這是一個怎生的世界。
天相的異動,自然會引起了恐慌,宋劍秋領著曹府眾多好手,走出了大院。
“是天變,不錯……馬上將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了!”宋劍秋死死的盯住了上天。
周小凡在紫極之光的靈壓之下,已經不能呼吸了,嘴中大口大口的噴血,再不用聚力抵抗很可能會死得很慘。他仰麵一聲長嘯,身子幻化成了片形,以此來抵抗靈壓的侵蝕。
哪紫光之下的七道切片忽然一陣抖動,而這些顫抖,直接影響到了他四周的光幕,這些光幕對他的作用是可想而知的,一旦光幕的消失,很可能就意味著他的魂身歸不了本位了。
不能再讓這些切片在這裡顫抖了,一定得想個辦法,他拿出了白月金刀,在沒有使用聚力的情況下,一刀砍去一道切片,頓時空中驚顯一道紅光,化作了長長的血水,流在了地上。
也非常的奇怪,哪血水一旦到了地上,竟然發出了令人賞心悅目的藍光,一圈一圈,一層一層的圍著他的周圍,似乎在保護著哪道光幕。
在劫身之內,依然充滿了血腥的味道,濃鬱的白霧籠罩之下,一個盤腿坐下的元神,眼下全身的發顫,慢慢睜眼時候,發現周身已經如透明了一般,而頭頂上泛出了藍色的靈光,忽明忽暗,極其的詭異。哪人流露的眼神,竟是滿滿的喜悅之情。
“恩公……,你已經斬落了一道極速之光,還有六道……哪就大功告成了。”是曹鼎峰的聲音,非常的熟悉。
周小凡含著眼淚,默默的點著頭,手中的金刀並沒有放下,而是直接的走到了第二道極速之光麵前,哪被光切下來的時空,永遠定格在了切下來時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