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動手,其他人也做好了準備。
先彆打,他好像還有話說,那大哥製止了要動手的他們。
我整理整理淩亂的衣衫,如果沒猜錯,我想我的眼睛是布滿血絲的。
其他人放開了我,虎視眈眈的看著,仿佛一轉眼我就能跑掉一樣,緊握的拳頭充分展示的力量的最大化,我是跑不掉的,也沒打算跑。
我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使血管裡的血液流速正常化,看著那大哥說:我說過,我沒打算走著出去,但今天也沒有打算說不清楚就出去,王剛不是我打的,但我的兩個兄弟是你們打的,我想其實你們也應該清楚,我怎麼笨到派人去學校你們的事,有人想陷害我,通過你們來傷害我以達到他的目的,還有,不光是除掉我,我想他真正的目的是打掉你們……
那大哥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順手扔給我一支,我淩空接住,頗有點古代大俠的風範,不過,我還真的不會抽,但是既然來到了這裡,不抽煙是不可能的啦,於是,從那大哥手裡接過打火機點燃了煙,我想像劉洋在抽煙時候的表情和動作,用食指和無名指夾住,抬手,微張開嘴,用力吸一口,然後把煙吸進肺裡,霎時間,我的胡子停止了。
煙進入了肺裡,肆意妄為,我的胸口突然痛得像插入了一根鋼針,咽喉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忍不住的大聲咳嗽起來,眼淚汪汪的,至少我還能感覺的到。嘲笑聲瞬間覆蓋了我的咳嗽聲,說著“笨蛋,切”,我已經被煙的強大威力徹底打敗了,五分鐘的時間像是過了幾個月,我抬起頭,拿上餐巾紙擦拭被煙逼出來的眼淚,紅著眼睛說:不好意思,我不會抽,但是,我會一直拿著,直到它一點一點的燃燒到儘頭。
看你這架勢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好,我不相信是你派人打的我兄弟,我相信你是無辜的。那大哥淡定的說。
我鬆了一口氣,不過,我還有另一件事需要解決。
王剛不說話,也不道歉,如果他道歉,我想我是不會做那件事的,也許,他認為打錯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許,他根本不在乎誰是誰!
其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說:就這麼完事了?是嗎?搞不懂。
好了,大家繼續喝酒吧,那個祁若,你也留下吧,一起喝,就算我們認識了,好吧,剛子,和祁若喝一個。那大哥笑著說。
我看著王剛,他也看著我,其他人已經開始繼續了,王剛不屑的扭過頭說:跑過來求情的人有什麼大出息,懦弱。
我聽的一清二楚,即便是噪聲嘈雜,我發誓。
好,那我就陪你們喝兩杯,我說著舉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儘,順手拿起一個酒瓶子。
校園黑社會就是這樣,最起碼是我理解的,每時每刻都在炫耀,每時每刻都在一起,每時每刻都在鄙視著一切,這也許是所處的環境決定的,但至少是內心最邪惡的欲望。
想著劉洋和王燁被王剛打的情景,還有他們臉上的傷疤,還有王剛臉上的笑容,邪惡的笑容,就像剛才的嘲笑聲,我再也控製不住,也不需要控製,這是我來的真正目的,握著手裡的酒瓶子,走向王剛。
手起,瓶落,腦袋開花。
所有人又靜止了,隻有王剛一個人捂著頭在地上嚎叫,手上全是鮮紅的血液,看著血液,我笑了,笑的很開心,就像剛才王剛笑的,我在嘲笑。
我看著發呆的大哥說:他不道歉,沒禮貌,這次是我打的,因為他該打,你說呢?
那大哥抬頭看著我,笑了笑,沒說話,也沒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其他人開始瘋狂的往我身上撲,好像世界上最好的組合就是黑社會,比任何一個團體都要團結,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優勢吧。
如果劉洋在就好了,最起碼他的嘴能夠把彆人說的顛三倒四,或者能把彆人洗腦也不一定。
可是這隻是我的一點幻想,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大概是這樣,是的,慶幸的是我還能記著。
不知道誰的拳頭第一個打在了我的左臉頰,好像還挺用力的,我的腳都不能支撐起我的重量了,飄飄的,這可能還有酒精的功勞,還彆說,酒勁真大。
那位大哥還是很淡定的坐在那,一動不動,淡定的抽著煙,我迎上他的目光,不閃躲,無數的拳腳打在我的身上,慢慢的,我看到的世界變成了紅色,直到看不到,令我驕傲的是,我還能聽到。
好了,彆打了,他是個爺們兒,比你們都強,把王剛送醫院吧,那大哥好像在說話。
還有,我叫周天,是二中學生會的,也是這邊飛虎隊的隊長,我記住你了。
過了一會,有人好像搜我的身,把我的手機拿了出來,又給我通訊錄裡的人打了電話,應該是讓人來接我的,其實,我自己能回去的,希望彆打給辛悅就行。
安靜了,死一樣的安靜,我相信我旁邊肯定有一個人在陪著我,因為她說:先生,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感覺不舒服,翻個身:不好意思,小姐,可以給我一瓶水嗎?我問服務員。
她沒有說話,但我聽到了她走路的聲音,看來,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二中的人在這打架應該不是第一次了,至少老板沒有過問。
我洗了臉,疼痛難忍,找了好久才找到傷口,原來是耳朵旁邊被指甲劃了一下,傷口不大,血已經凝固了。
你是一中的學生吧?服務員問我。
對啊,是不是很慘,真是的,除了臉哪都不打,打兩下屁股也行啊!我調侃道。
我是二中的學生,放學後會來這裡做鐘點工,這裡經常打架,你不是最慘的,這裡發生過被打死的學生,而且每當快放假的時候這些校園黑社會身上隨時帶著刀,遇見對手就直接砍,很不可思議,但這是真的。這些人一般都有後台,即便關進監獄也不會很久,這裡的治安一向不好,所以,以後儘量遠離這些人吧。服務員一本正經的說。
我點點頭,說聲謝謝,她說的都對,我也懂,但是今天我並不後悔,估計王剛也需要縫針吧。
聊了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感覺劉洋快來了,我就對服務員說:如果我朋友問起你到底怎麼回事,你就把剛才的場景儘量的描述到最小化,好吧?
服務員笑笑,點點頭。
劉洋幾乎是衝撞進來的,後邊跟著王燁,還好門比較結實。
你他媽的以後還能不能做兄弟了,這事你騙我們,自己解決,看吧,被打的比我還慘吧,劉洋忿忿地說。
隨後王燁把背的包放到了桌子上,劈裡嘩啦的一陣響,不用猜都知道是鋼管和片刀,我把武器拿下來,放到桌子底下,然後對服務員說:燒兩個菜,再拿一瓶酒。
等會兒,劉洋阻止了。把服務員單獨的叫走了,我笑笑,這家夥還真是死性不改啊,問話是小事,和女孩搭訕才是大事。
到底怎麼樣啦?王燁平靜的問我。我猜王燁已經明白了。
打你們的王剛的腦袋已經開瓢了,事情也解決了,沒事了。我說。
你就不怕王剛再報複嗎?王燁擔心的說。
不會的,我說。那位大哥不會讓他這麼乾的,最主要的是,他們記住了我們的名字。
王燁拍拍我的肩膀,我痛的隻想流淚。
劉洋回來了,而服務員沒回來,我問:問得怎麼樣了,是不是人家姑娘不想搭理你啊?說完我和王燁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有心思笑啊,彆吃飯了,抓緊時間去醫院看病吧,趁著問問那護士姐姐的名字,好了,去醫院。劉洋二話不說夾著我就往外走。
看著二中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一點也看不出有黑社會的存在。“彆看了,走吧”!
公交車是做不了了,就讓劉洋騎車馱著我吧,不過,就他那技術,算了,說多了就更不想坐了。一會兒來到了醫院,人山人海的,這可不是什麼好情況,沒事誰願意來醫院啊,劉洋放下我,獨自去了護士站。
嗨,姐姐,我又來了。劉洋對著那護士小姐嬉皮笑臉的說。
護士小姐愣了一下,隨後又驚奇的說:哎呀,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敢來一次啊,不過,看你這架勢也不像是來看病的,怎麼著,想打針嗎?
彆介,我可不是看病的,昨天是我,今天是我哥們兒,來吧,走個後門,幫忙先掛一下號吧,劉洋說。
其他護士都在低頭嘲笑,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男生,還是個高中生。
不行,我們有規定,再說我現在正是實習期,我可不想這樣做,你再等會兒吧,一會兒就能到你們了!護士小姐不答應。
我和王燁等的焦急,無奈隻好先去掛號,王燁說:他肯定是和人家姑娘聊上了,還彆說,長的是挺漂亮的!
我推推王燁說:我說兄弟,咱可不能學劉洋啊,那小子一肚子壞水,泡妞的方法不少,但是沒有成功過,咱們還是先排隊看病吧。
劉洋還在和護士小姐閒扯,把我的傷勢完全拋到了腦後。
你忘了,你說我再來一次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現在我來了,告訴我吧!劉洋更是直接進入護士站裡坐了下來,向護士小姐索要姓名。
算了,先看你的哥們兒吧,真想不到,你的哥們和你一樣經常挨打嗎?護士小姐轉移話題。
劉洋也不急,跟著她就走了出來,屁顛屁顛的,出來就找不到我們了,急得團團轉,護士小姐給了劉洋一個白眼,轉身回去了。
哎,告訴我名字再走啊,劉洋在後邊喊著,看來問名字又要泡湯了,垂頭喪氣的坐在長椅上。恰巧我和王燁是被那護士小姐找到的,也不能說是找到,就是拿藥需要找她。
哎,你不是那傻大個的朋友嗎?他找你們呢。護士小姐對著王燁說。
我知道,他是不是要問你的名字啊?王燁說。
我趕緊說:先彆名字了,趕快拿藥吧,都痛死了,還有,你叫朱雲雲吧?
你怎麼知道的?護士小姐做驚訝狀。
我一邊說一邊坐下來:這有什麼難的,到服務中心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可惜我那兄弟還在苦苦為你的名字而傷心欲絕呢!
好吧,那護士小姐笑笑說。並沒有王燁嘴裡的話很多的人啊,我懷疑的看著王燁,王燁慫慫肩表示無奈。
從醫院出來劉洋一直垂頭喪氣的,看來我和美女比起來,友情一文不值。
我把護士小姐的名字告訴了他,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追著我問是怎麼知道的,我和王燁不停的笑著。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是辛悅打來的,我猶豫著還是接聽了。
喂,辛悅啊,有事嗎?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嗎?今天上午為什麼不來,現在還有十分鐘就上課了,你今天下午也不來了嗎?你到底有什麼事啊?班主任都記了你的名字了,你快點來吧!辛悅一口氣說了很多,我感覺到了他的關心,超重的關心。
我不知道怎麼說了,下午肯定是去不了了,我結結巴巴的說:那個……下……下午是吧,我……我可能去……去不了了……
好吧……嘟嘟嘟!
電話掛了,我看著手機發呆。
好了,趕緊走吧。劉洋催促道。
辛悅的擔心是我原來遙不可及的願望,而現在,我卻成了她最為糾結的那個,風吹過,涼的,遠方天空的笑容,是我對辛悅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