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超很快就不笑了,臉上滿是恐怖,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移動,雙腳沒有知覺,他猜測可能是雙腳被凍壞了。
“老,老頭,我這個,到底怎麼了啊?”陳超結結巴巴一臉錯愕的問道,看著雙腳不聽使喚,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帶著一絲祈禱,希望老頭告訴他沒事。
“死不了,不過以後李瘸子有伴了。”老頭故意調侃道,李瘸子是王麻山唯一的瘸子,也是他的死對頭,陳超一個激靈,立刻拱起身子查看雙腳。
腳踝上還有點香灰的痕跡,腳心有被刺破的痕跡,一片淤青看的人心裡發慌,陳超想哭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回到王麻山,難道還要落下一個殘疾!?從此王麻山除了李瘸子之外又要多一個瘸子啊!
“悲劇啊!”陳超忍不住的嚎啕道,可是眼珠子賊溜溜的偷看老頭,對於老頭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性格,陳超絕對深有體會。
“你小子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絆住腳步?或是被什麼東西攔路?”老頭一臉認真的問道,雖然現在陳超腳踝上已經沒有紅色馬蹄印,可是老頭卻知道那玩意的厲害,也在詫異為什麼陰間的狠角色會出現在王麻山。
“我湊,還真的有這事,有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有風鈴聲和馬蹄聲,剛開始變化成你的樣子,給我食物大衣之類的,還有一些金銀財寶瑪瑙翡翠,但是我英明神武,怎麼……”
“你有沒有接過來!有沒有帶回什麼東西!”老頭猛然提高嗓門,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一臉嚴肅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陳超頓時一個激靈,心裡暗暗打鼓。
一看老頭這樣子,陳超就知道要壞事,一向都很穩重的老頭,隻有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候才會緊張,若不是有什麼大事,老頭一定不會這樣的激動。
“什麼也沒要,什麼也沒帶。”陳超咽了咽口水說道,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小心臟已經提到嗓子眼,緊張的已經忘記呼吸,小臉憋的通紅。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頭長舒一口氣感歎道,好像是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這 一下更是讓陳超好奇,一想起來心裡就忍不住的打哆嗦,半夜三更出來個人給東西,活人還不得被嚇死?
“這個有什麼講究?”陳超試探的問道,他很想知道,他究竟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害怕也掩飾不住那份好奇心。
老頭定了定神,摸出旱煙點燃,吧嗒著嘴眼神迷 離,好似在回憶什麼很痛苦的事情一般,氣氛頓時更加詭異,陳超也更加好奇,好奇究竟他經曆的東西是什麼。
“風鈴馬蹄聲,你小子碰到的是風馬夜鈴,在人極度疲憊精神恍惚的時候,就會容易碰到這東西,誘惑人的東西都是讓人渴望的,如果接過那些東西,那就注定人的死期,我的師傅,就是死在風馬夜鈴手中,隻怪他心中有貪念。”
此話一出,陳超瞬間啞然,聽這意思這玩意厲害無比,能夠定下人的死期,幸虧他沒有接過什麼東西,身上有些涼颼颼的感覺,陳超縮了縮脖子。
“據傳這東西就是陰間的牛頭馬麵,能夠看破人的一切,也可隨意變化任何形狀樣子,上來勾魂發現人還有口氣,就會幫忙用各種東西所誘惑,隻為讓人趕緊下地獄去,據傳隻要接過東西,就沒人能活,就連我也沒有見過。”老頭淡淡的說道。
氣氛無比安靜緊張,陳超聽的真切,但是卻感覺全身發涼,從來沒聽過老頭還有個師傅之類的,更沒有想到竟然是死在牛頭馬麵手中,不用多說也知道有多麼危險,陳超腦袋瞬間開始發麻。
“我湊,這麼厲害的角色,看來我還真的是命大啊!”陳超一臉感歎的模樣,能夠從如此厲害的角色手裡逃脫,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此刻陳超更加關心的是,他這雙腳到底怎麼回事,什麼牛頭馬麵的都是浮雲,隻要能夠重新站起來就好,一想起李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陳超就忍不住頭疼。
“老頭,廢話少說,我這雙腳還能不能站起來?”
陳超神色激動,一雙眼睛都快瞪出來,如果真的成了瘸子還不如死了痛快,李瘸子還隻是瘸了一條腿,還可以拄著拐杖東奔西走去騙錢,可是他雙腳如果瘸了,這窮山僻壤沒有輪椅,就算有,也早晚得掉進深溝摔死。
“你這雙腳,隻是被牛頭馬麵給絆住,一時半會動不了,但是早晚能夠恢複,看來你小子真的是命大啊!”老頭意味深長的說道,誰也不知道老頭這話裡還隱藏著什麼意思,有些事情,就隻有老頭一個人知道。
陳超不由自主的得意起來,想想他能夠經得住誘惑,從那樣狠角色的手中活下來,不是命大是什麼?隻不過陳超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隻有五行短命的人,才會碰到風馬夜鈴。
“天色不早,早點睡吧,兩百塊已經從你口袋拿了,照顧你的!”老頭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陳超精神恍惚壓根就沒聽清楚,屋裡猛然一黑,伸手不見五指才讓陳超回過神。
等陳超反應過來的時候,老頭已經吹了油燈拉上布簾子,把兩個人隔開,陳超氣的直翻白眼,對老頭的小氣摳門已經無力吐槽,就這一間破瓦房,陳超住東牆,老頭住西牆,中間隔著一道布簾子……
在王麻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老頭住的破瓦房堪稱最爛沒有更爛,陳超無力的歎了口氣,和衣而睡,摸摸這兩百塊買來的狐皮大氅,還真的是物超所值,隻不過,穿出去肯定被人給打死。
自古王麻山這一帶各路大仙、遊魂、鬼煞出沒,村裡人也對這些東西有了點抵抗力,雖然見怪不怪,但也是心有忌憚,可是誰也不去主動招惹麻煩,所以老頭這狐皮大氅,始終沒有上身,給他留個全新也算不錯。
躺在床上,陳超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剛剛睡了一天一夜,這個時候能睡著才怪,倒是肚子餓的咕咕響,無奈陳超掙紮摸索著,在床邊櫃子上摸到油燈碗火柴,點亮油燈,借助一絲絲光亮心情也變得順暢很多。
“老頭!牛頭馬麵拿來誘惑人的東西是什麼?能夠變成你的樣子是怎麼回事?牛頭馬麵再厲害也不至於能洞察人心吧?”其實這疑問就是問女神出現的事情,但是陳超卻故意隱瞞,不讓老頭知道還出現女神的事。
“咳咳,隻不過是虛幻而已,兔肉就是冬眠的蛤蟆,大衣就是荒草,至於金銀隻不過是普通的石頭,能夠變化樣子,是因為人心中的執念,是你自己心裡想見到誰,就會看到誰!”老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話的空檔老頭撩開布簾子,手裡拿著一塊饢餅丟了過來,老嘔吐不忘掃了他一眼,神色幽怨好似發現陳超什麼秘密一樣。
這眼神分明就是在說陳超心裡想著的人是老頭,不過當時陳超的確非常希望見到老頭,但是直接說出來多麼丟臉。
“我去,老頭你彆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啊,我隻不過……”陳超故作逞強的說道,話到一半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
既然是心裡最想見到誰,就會變化成誰的樣子,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想知道牛頭馬麵為什麼來勾你小子麼?”
“想,但我更想知道老頭子,你師傅到底是問牛頭馬麵要了什麼東西死的!”
……
如果此刻有一把刀給老頭,那絕對毫不猶豫要上去給陳超捅一刀,這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引起人的傷心事。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太方便說?”陳超故意在不方便三個字上加重口音,冷不丁用激將法刺激老頭。
“哎,我的師傅是個奇人,他能算出,他的臨終大限是四十三歲的春分,而他真的就死在四十三春分這一天,奇人無福命啊!”老頭一臉惆悵的說道,這話也是在感歎,洞察天機泄露天道,最終都沒有好下場。
好像回憶起一段往事,老頭慢慢打開話匣子,陳超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在等待著,從小到大最喜歡聽老頭講奇人異事,尤其是那些離奇到令人發指的故事。
“那年格外寒冷,已經過了驚蟄,可是依然冷得厲害,大雪覆蓋千裡,就在春分這一天他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老頭歎息的說道,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陳超不知不覺也被帶入意境當中。
“陰陽五行遵循天理,他命中缺土……當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凍僵在雪地中,臉上卻帶著笑容,手裡拿著半隻凍僵的死老鼠。”老頭神色恍惚,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勾起心裡那深深隱藏的往事。
“為什麼是半隻凍死的死老鼠呢?”陳超焦急的問道,嘴裡還啃著饢餅,他並沒有在意五行缺土是什麼意思,更沒有半點興趣,隻是認為那就是些老黃曆。
老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陳超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頓時饢餅全都吐出來,惡心的苦膽都快吐出來,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老頭故意來惡心他。
“臭老頭,你說事就說事,乾嘛提死老鼠,我擦!”陳超一臉無語樣子質問道。
“是你問的,咳咳,其實我知道,風馬夜鈴聲早晚會找他。”老頭冷不丁的說道,沒頭沒尾讓的一句話聽的陳超一頭霧水。
就在這時,沒有來的一陣冷風吹過,煤油燈閃爍幾下熄滅,屋子中頓時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火爐留有一絲絲的縫隙,能夠看到微弱的火苗,好似沒有結尾的終結這一次的故事。
夜鬼吹燈莫開口,一覺睡到大天明,陳超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句話,話到嘴邊又生生生咽回去。
“呼呼,呼呼。”已經響起老頭微微打鼾聲,陳超歎了口氣隻能作罷,深更半夜卻是不太適合聽鬼故事,還是等天亮再問個究竟。
其實老頭還有話藏著沒有說出來,這風馬夜鈴隻會誘惑命格缺命的人,五行天道早已注定,五行缺土的人,早晚都會經曆這一劫,陳超也不能幸免,閻王殿生死簿上早已除名,牛頭馬麵認為陳超已死才會出現。
老頭不說隻是不想讓陳超擔心,因為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時機。
但是老頭知道,陳超既然能夠碰到牛頭馬麵,就說明他已經在生死簿上除名,命格出現異象會招來更多的麻煩,怕是陳超還會碰到更多的大仙鬼煞,陳超不知道,這些東西就是奔著他來的。
自古以來輪回渡劫一切早有定數,洞察天道改變定數,就是違背破壞天理循環,但凡洞察天道之人,上天注定五行必定缺一,金木水火土,生死病孤殘!
金主生、木主孤、水主殘、火主病,土主死,在這些缺陷當中,陳超的缺土最嚴重。
五行缺金,人一生窮困潦倒,無緣富貴;五行缺木,一生孤老無子嗣,無以為繼;五行缺水,心火旺盛燒身致殘,必先瞎眼;五行缺火,陰盛陽衰身體孱弱,疾病纏身;五行缺土,無以承載命中劫難,死在短命。
一切都陷入絕對的安靜中,想起五行之中必不可少的生死病孤殘,他有幸隻是五行缺金,窮困潦倒一生又如何,與其他的相比而言,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所以老頭才會窩在這座破瓦房當中。
不是老頭不願意換個好點的房子,可是每次修補房子不是被雷劈就是無故坍塌,漸漸老頭也明白,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沒有辦法去改變,不管他去哪裡,哪裡就是廢墟,索性就一直住在這破瓦房當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地萬物都安靜的出奇,在大雪封山的王麻山,夜晚沒有任何動靜,就算是有動靜那也不是什麼好兆頭,就算是習慣王麻山靜謐的老頭,在今晚也有些莫名的心慌。
黑夜中老頭突然睜開雙眼,好似是為陳超五行缺土束手無策感慨,眨眼之間老頭又閉上眼睛,但是手中已然握緊黃紙符,躺在床上裝睡,因為老頭感覺到,窗外有東西在扒著朝裡看!
夜半三更,已經是淩晨三點鐘,此時天氣最冷陰氣最重,各種鬼煞大仙也在這個時間鬨的厲害,可是老頭充滿疑惑,沒有理由的,破瓦房有無數鎮宅驅煞的東西,在王麻山這一帶,不論各路大仙、鬼煞、遊魂,都知道他金老頭住在這裡。
但是哪一路仙家會在深更半夜趴在窗戶朝裡看呢?
夜晚安靜的出奇,窗外看不到一絲月光,老頭呼吸均勻像是熟睡,隱約能夠聽到陳超呼吸聲平順,他已經進入睡眠,老頭卻怎麼也睡不著。
黑夜中,窗外有個東西趴著朝屋裡看,讓人覺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老頭耐著性子在等待著,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原本想開天眼看個究竟,但是老頭深諳這其中道理,在不確定爬窗超裡看的東西是什麼來意之前,儘量還是不要驚動,說不定隻是過路的仙家來歇歇腳。
原本老頭以為,趴在窗戶上的東西很快會離開,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東西的確早早離開,卻不是因為彆的原因,而是有更厲害的東西飄忽而來……
一股強大陰冷的寒氣充滿整個院落,就算在破瓦房中都能夠感覺到冰冷的寒意,隻有陰氣才能讓人如此徹骨冰涼,擁有如此強大陰氣的鬼煞,絕對不是一般貨色,老頭手中攥著黃紙符都快要抓破。
整整一夜時間,院子裡就沒有消停過,一波接連一波的各路鬼煞,像是趕集一樣熱鬨,老頭卻神色緊張,來的這些都是狠角色,老頭就算見過大場麵,也忍不住暗暗流冷汗。
如果一個人麵對如此之多的鬼煞,當真是必死無疑,沒有充足的準備,就連老頭也沒有把握,更何況此刻手裡隻有一把黃紙符,何以能夠對付這些狠角色?倒是這些鬼煞都朝著東牆陳超方向看去。
此時此刻,老頭已經明白今晚的異常,所有彙聚在院子裡的鬼煞,都是奔著陳超而來,陳超命格犯衝,五行缺土大限將至,在生死簿上被除名,就成為活死人的存在,雖然人還活著,但是卻被地府認作死人。
這樣的情況非常罕見,隻有五行缺土命犯孤星煞,躲過牛頭馬麵的勾魂後才有可能成為活死人,對於各路仙家鬼煞來說,活死人就是最好的投胎體,一來是人活著有生命力,二來陰曹地府除名後,投胎不會驚動黑白雙煞。
舉頭三尺有神明,老頭從來都沒希望見到過黑白無常,俗稱黑白雙煞,陰曹地府中最強悍的修羅鬼煞,隻要黑白雙煞出現,院子裡的這些東西都跑不了的,可是天不遂人願,院子裡還是沒有要消停的跡象。
直到天亮時分,院子裡的動靜才消失的無影無蹤,老頭一夜沒睡,手裡攥著的黃紙符已經被汗濕透,這樣的一夜當真是無比難熬,如果不是老頭裝作沒事人一樣的發生,還真的會找引來巨大的麻煩。
天色大亮但是不見太陽,依舊是灰茫茫的一片,老頭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慢慢閉上眼睛補充睡眠。
這一切的事情發生都太過於突然,不過命犯孤星煞的陳超卻渾然不知,咧著大嘴呼呼大睡,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時間一晃而過,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鐘,老頭渾渾噩噩的起床,掃了一眼,立刻一臉黑線。
“臭小子,趕緊給我起床,信不信打斷你的腿!”老頭聲色俱厲道,為這小子擔驚受怕一整晚,現在情況危急到火燒屁股的時候,可這小子還呼呼大睡,看這樣子就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哎呀,大清早喊什麼喊啊?”陳超一臉不滿道。
看陳超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老頭真的想上去給他一腳,然後惡狠狠的告訴他,命犯孤星煞引來眾多仙家鬼煞,就要小命不保,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哎!”歎了口氣,老頭摸出旱煙袋抽起來,濃烈的煙氣朝著陳超吐過去,功夫不大一袋旱煙沒抽完,陳超就被嗆的不行,一臉不情願的起身,立刻打開門通通氣。
一股徹骨涼風吹進,陳超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也清醒了很多,眼前一幕讓他看的咂舌,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關門。”老頭冷不丁吐出兩個字,這才讓陳超回過神,陳超一臉錯愕的表情。
“老頭你看看,外邊這是什麼啊?”陳超聲音都已經開始發抖,不知道是開門被冷風吹的,還是被眼前一幕嚇的。
出門一看,院子裡厚厚的積雪上,留下各種各樣的腳印痕跡,老頭看了一眼心裡猛然咯噔一下,但是表明依舊裝作若無其事,陳超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今年不太平,一會去買點香,回來熏熏。”老頭平靜的說道,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腳印心裡卻在暗暗嘀咕,命犯孤星煞果然是危險無比,竟然能夠吸引黃大仙、狐媚、血屍、老鼠精、雪煞、吊死鬼、夜遊魂這些東西,一個比一個厲害!
滿院子的腳印痕跡,當真是比趕集還熱鬨,老頭都不知道王麻山還有這麼多不乾淨的東西,看來是彆處的也被吸引而來,那麼如此想來,路途更遠的,應該還沒到……
想到這裡老頭一身的冷汗,不敢有所停留立刻出門,今晚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出現,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但是必須要做好防備。
“快點走,不然晚了就買不齊東西!”老頭神色焦急的說道,陳超一愣反問道:“需要買齊什麼東西啊?”
“不該問的彆問,買回來你就知道。”老頭說著拉起陳超就走,陳超都要哭了,身上這破衣服根本不禦寒。
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蒙著一層紗,中午時分也不見太陽,在陳超記憶當中,王麻山的冬天好像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太陽,總是蒙在一片灰暗朦朧中,就像是霧霾一般,可陳超知道這可比霧霾更厲害,因為不知道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一會功夫,一老一少來到山頂,這也是王麻山唯一平坦的地方,這裡搭著無數粗糙屋棚,還有一排石頭房子,這裡就是王麻山的集市,也是王麻山的中心,各個山頭的人都會來到這裡,買賣商品或者換取生活必需品。
“哎呀哈,王麻山這集市,還這麼熱鬨啊!”陳超感歎道,分明是瞪著大眼說瞎話,集市上冷冷清清沒有什麼人,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人自然不會多,這麼冷的天,也沒有人願意出來受冷挨凍。
這地方很久都沒有來過,但是來到卻很親切,這裡可謂要什麼有什麼,但隻是王麻山裡的東西,陳超心情頓時舒暢很多,這一刻仿佛融入到王麻山當中。
“廢話少說,去買供香黃紙各十把、白色蠟燭二十根、雜糧米各十斤,順便再去找四爺,就說我金老頭要用的東西一套,他自然就會給你準備,買完在這裡等著。”老頭說完立刻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陳超嘴角猛的抽了抽。
“買東西也不留點錢,這到底是要鬨哪樣啊?買這麼多東西難道是要給王麻山所有墳頭燒紙供香啊?”陳超心裡一陣嘀咕,雖然不情願,但是看老頭急急忙忙的樣子不正常,隻能去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