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墨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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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雪榮山集市,那就是無比熱鬨的景象,什麼東西琳琅滿目,各種各樣的東西一應俱全,小時候嚴傑最喜歡的就是雪榮山年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現在聽著心裡還有種彆樣的激動感覺。

“是不是又要賣點黃紙符啊?”嚴傑明知故問道,心情也好了很多,雪榮山集市也算是平淡無味生活中的一點趣事,

“不賣黃紙符吃什麼啊!過年不得準備一點吃的喝的?你小子哪次吃的不是最多啊!”老頭一句話說的嚴傑啞口無言,心裡暗暗抓狂,想想他一個青年,吃的喝的還都得跟著老頭蹭,這讓嚴傑的心裡忽然有些年頭閃過,如果決口的洪水。

一瞬間嚴傑的心就平靜下來,腦子中不停的回想著,他現在的確是要該找點事情做,彆說養活老頭子,最起碼也要養活自己,可是現在在雪榮山,他除了頭腦靈活之外還能夠做什麼?

論進山打獵身手,雪榮山有麻生這樣的一流獵手,論做生意,雪榮山有周大剛這樣的惡霸盤踞在此,各種營生行當都不卻少人,他想要做點什麼能夠被雪榮山的人所需要?

看到嚴傑一副失落的樣子,老頭心裡暗暗得意,其實這是老頭故意的,雪榮山什麼都不缺少,就是缺少像是老頭這樣會點風破煞之術的人,想引誘嚴傑趕緊的來學習,這樣就能夠後繼有人。

低頭走路若有所思,老頭和嚴傑都沒有說話,一轉眼的功夫來到雪榮山山頂雜貨鋪,趙寡婦出門潑水,正巧被看的清楚,嚴傑一愣,想著這裡曾經是蘇嬸的地方,還差一點中了招,現在已經換做是趙寡婦。

一看到嚴傑和老頭,趙寡婦立刻翻了翻白眼,眼神中透露出的惡毒神色讓人不免感歎,這究竟是哪個地方得罪了趙寡婦,以前來這裡的時候,每次都是笑臉相迎,可是現在不一樣。

“哎。”嚴傑不由的心生感慨,這真的是時光飛速物是人非,原本還在腦海中停留的人已經不見,現在已經換了人,一瞬間嚴傑就想起小時候的種種,以前最愛來的地方就是雜貨鋪。

老頭剛才清楚的看到趙寡婦翻著的白眼,一看就知道上次的草藥肯定沒有管用,心裡不免有些失落,這可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除掉邪仙的機會,畢竟邪仙這東西供奉久了,就會禍害人的。

“臭小子,去買兩包黃紙。”老頭若無其事的說道,根本就沒有要進入雜貨鋪的意思,摸出旱煙袋點燃,嚴傑翻翻白眼,就知道這種事情要他做,不過好在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也知道老頭這個懶惰的勁頭。

其實嚴傑壓根不知道,上次老頭給了趙寡婦一包草藥,那是一包能夠送走邪仙去西天的草藥,趙寡婦回去之後,差一點就給邪仙喝下去,為了這事趙寡婦沒少被家中供奉的邪仙數落,也是懷恨在心。

走進雜貨鋪中,趙寡婦瞧著二郎腿嗑著瓜子,臉上寫滿了不屑的表情,這樣子看著就讓人覺得不痛快,做生意能夠做到趙寡婦這樣也算是不容易,絕對是要早早關門大吉的節奏,不過此刻有求於人。

“買兩包黃紙……”嚴傑剛剛張口,還沒來得及問問價格。

“不賣!”趙寡婦斬釘截鐵的說道,臉色臭的可以,怎麼看都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這種情況當場就讓嚴傑愣在 原地,這還有開門做生意不賣東西的道理!?眼角掃了一眼,看到地上分明放著很多的黃紙。

一時間嚴傑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趙寡婦的臉色很是不好,心裡暗暗的嘀咕,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趙寡婦,難道是上次捅了邪仙的屁股?思來想去,嚴傑冷靜的頭腦在飛速運轉。

突然,嚴傑想到上次趙寡婦還來找老頭要了一包草藥來著,這可是個情分啊!想來吃人嘴短那人手軟,這趙寡婦拿了草藥還能夠這麼鄙視,這還真的是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典範啊!

“咳咳,這不是有貨呢麼,上次草藥拿回去用的還好不?”嚴傑故意的沒話找話,間接的提醒趙寡婦,上次拿了草藥還沒給錢呢,說話的空檔就伸手去拿黃紙,嚴傑是一秒鐘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停留。

不提草藥的事情還好,一提這草藥的事情,趙寡婦當場就怒了,這草藥分明是毒藥,如果不是邪仙多疑先讓她喝幾口,那就真的中了招,喝了草藥拉了好幾天肚子,還被邪仙給痛罵一頓,趙寡婦心裡有的是怨氣。

“說了不賣你小子聽不見啊!”趙寡婦聲色俱厲道,頓時讓嚴傑石化在原地,頓時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這地上的黃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心裡已經對趙寡婦暗暗的嘀咕,這該死的老娘們,不會是心情不爽把邪火撒小爺頭上吧?

“不賣拉倒,誰稀罕來買,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等回頭有麻煩了彆來找我們!”嚴傑毫不客氣的說道,轉身就要往外走,一臉決然的樣子,他從來都不會看人的臉色,也從來都不會給人陪著笑臉,那不是他的性格。

趙寡婦家裡供奉著邪仙,早晚得出事的,隻是早點晚點的事情而已,隻是這個趙寡婦鬼迷心竅,還一心以為邪仙不會傷害她的,等到有一天,邪仙成了精之後,第一個禍害的就是供奉的人家!

越想越生氣,嚴傑頭皮都麻了,還真的是第一次在雪榮山碰到這樣的事情,先不說讓人心情不爽,怕是以後這雜貨鋪也不能來了,想要買點什麼東西,就隻能出山,想想可就是一場血粼粼的悲劇啊!

“我乾!以後糟了東西禍害彆來找我們,來找也不去!”嚴傑嘴裡不停嘀咕著,這話聲音不大但是卻被趙寡婦聽了個清楚,不知道為何,猛然之間就想到了家中供奉的邪仙,想起了邪仙那猙獰的嘴臉。

一看嚴傑轉身就走,臨走還放下狠話,趙寡婦一愣,還真的沒有想到嚴傑這小子有這麼大的脾氣,原本就是想刁難一番,畢竟這雜貨鋪也是需要營生的,上門的生意豈有不做的道理,何況嚴傑這句狗咬呂洞賓頗具深意。

“你小子給我站住,老娘說不賣,可是沒說不送給你!”趙寡婦咬牙切齒的說道,對嚴傑這小子也是無語,真是有林老頭那樣頑固的家夥,可有嚴傑這樣頑固的家夥,真的是跟什麼人就學什麼樣子。

一聽這話嚴傑停下腳步,心裡有些啞然,好端端的要把黃紙送給他,難道是趙寡婦良心發現?想來在雪榮山,也就隻有雜貨鋪有黃紙,其他的地方想要買到,就得出山,這現在寒冬臘月大雪封山的,讓人出山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好端端的要送給我?這是唱的哪一出?”嚴傑冷笑道,想來絕對沒有好事會落在他的頭上,就算是有什麼事情,那也得是個陷阱!

其實趙寡婦也不是沒有心眼,供奉邪仙之後心裡也是有點點忌憚,如果哪一天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還得指望林老頭和嚴傑這小子救命,要是真的得罪了,那以後就沒了指望,像是趙寡婦這麼精明的人,絕對不會自掘墳墓斷了退路。

“剛才嬸子跟你開個玩笑,怎麼還開不起玩笑啊?”趙寡婦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頓時嚴傑有種抓狂的感覺,這話說的滴水不露,還真的是讓人找不到任何毛病,可見這趙寡婦嘴皮子上的厲害。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要不然趙寡婦絕對不會這麼好心的,說是開玩笑鬼才相信,一定是有什麼隱情在後邊等著他,說不定還是個陷阱。

一句話沒說,趙寡婦放下二郎腿走過來,一搖三晃的身子扭來扭去,恨不能把屁股都扭出水來,讓人看的唏噓,嚴傑知道趙寡婦風韻,也知道她的風流性格,下意識的躲開兩步。

看到嚴傑往後退了兩步,趙寡婦眼神中閃過彆樣的神色,眼睛在嚴傑身上打量一番,雖然嚴傑身材算不上高大威猛,但也勝在年輕力壯,尤其是比起周大剛那樣的半大老頭子來說,更是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咯咯,你小子躲什麼呀,嬸子又不會吃了你!”趙寡婦櫻目婉轉道,嚴傑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被一個風韻猶存的老寡婦調戲,真的是有種要抓狂的感覺,如果此刻身邊有一把刀,真的恨不能給來上一刀!

“嬸子你真會開玩笑啊!”嚴傑咽了咽口水嘀咕道。

“去,以後彆叫嬸子,叫 春燕姐!”趙寡婦調笑道,頓時嚴傑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趙寡婦原名趙春燕,一聽要讓他叫 春燕姐,這話裡什麼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不用多想都知道,這寡婦沒有想好事。

“那好吧,兩包黃紙多少錢啊?”嚴傑隨口問道,立刻就轉移話題,生怕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說不出個怎麼樣來,心裡對趙寡婦已經提高警惕,倒是想要看看這個趙寡婦要乾什麼!

“不要錢拿走吧,隻是晚上能不能找你幫個忙?”趙寡婦不聲不響的說道,嚴傑立刻心裡明白,果然是有事情在等著他,隻是能夠有什麼事情找他幫忙,而且還是在晚上!?

“什麼事情啊?今晚可沒空。”嚴傑裝作毫無警惕的問道,抄起地上兩大包黃紙就要走,沒有一點 要客氣的意思,反正去找老頭拿草藥也不給錢,拿兩包黃紙也沒什麼。

“當然是好事,等你哪天有空就去姐家,不要告訴彆人一個人去喲!”趙寡婦風情萬種的說道,眼神中的蕩漾已經讓人心裡發毛,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個眼神就已經說明是什麼事情。

頓時嚴傑渾身一個激靈,趙寡婦的厲害在雪榮山這一帶可謂是人儘皆知,沒事就喜歡勾搭雪榮山樸實的漢子,他可不敢去趙寡婦家裡,一來是對趙寡婦沒興趣,二來趙寡婦家裡還供奉著邪仙……

“發什麼楞啊,記得晚上早點去啊,姐在家裡等著你呀!”趙寡婦調笑道,眼神中的壞笑已經讓人心裡毛毛的,嚴傑真的是要哭了,此刻心裡已經嚎啕成一片,如果不是還要買黃紙,那麼一定就要落荒而逃。

“行了,回頭有空我就……”嚴傑隨口打屁道,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扛著兩包黃紙拔腿就走,生怕被趙寡婦纏住一樣,身後傳來趙寡婦一陣笑嘻嘻的聲音,笑的後脊梁都開始發麻。

哎,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現在的寡婦都已經這麼瘋狂了!

一出雜貨鋪,老頭早就沒了蹤影,嚴傑站在原地四下打量,到處就隻有飛舞彌漫的雪花,一股股涼颼颼的冷風吹過,嚴傑嘴角不停的抽搐著,現在顯然老頭已經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

坑爹啊!嚴傑一聲嚎啕,拔腿就要下山,等回去之後一定要找老頭算賬,好端端的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算是什麼事情啊,這才真的是坑爹啊!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路上會發毛的啊?

突然,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嚴傑猛然想起,按照老頭的脾氣性格,這個時候回到破瓦房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去棺材鋪找風老四喝酒的可能性比較大,一想到這個想法,嚴傑立刻就去棺材鋪,心裡有種莫名抓狂的感覺。

“哎,這個老頭,難道是沒事去棺材鋪有癮啊?難道還是提前預定一副上好的棺木?”嚴傑心裡感歎著,朝著棺材鋪走走去,沒事的時候誰願意去棺材鋪溜達?想想那陰森陣陣,想想風老四那猙獰的臉,就覺得全身汗毛都站起來一樣。

來到棺材鋪門口,嚴傑清楚的看到地上有新鮮的腳印走過,最重要的是,地上還有一些煙袋灰,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老頭弄的,這也是老頭給他留下的信號,嚴傑歎了口氣走進棺材鋪中。

一盞昏黃的煤油燈毫無生機的燃燒著,雖然外邊天色發白,但是棺材鋪中的燈光還是很黑暗,白天黑夜都要點燈的地方,總是讓人覺得無比陰森恐怖,何況這裡是門口背陰,一年四季也照射不到一點點陽光。

據說棺材鋪是很有講究的,一定是要背陰的地方,最好是不能照射到陽光,因為棺材鋪中的棺材一旦照射到陽光,就會吸收陽氣,這對於入土為安的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而且陽氣會跟陰氣犯衝。

曆來挖墳抬出棺木的時候,上邊都要拉上一塊黑布的,不能讓陽光直接照射到棺木,不然棺材內的陰氣會受到乾擾,裡邊沉睡的人也會有詐屍的幾率,這也是棺材鋪為何這麼陰森的原因,一年四季都充滿十足的陰氣。

仔細打量棺材鋪中,看看四處並沒有什麼僵屍之類的,心裡倒是安穩了很多,隻有幾口棺木開這口擺放在角落,黑漆漆的角落看著就讓人渾身發毛,不知道裡邊有沒有躺著冰冷的死人,嚴傑眼了咽口水,心裡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老頭在不!”嚴傑故意壓低聲音喊道,原本想要扯著嗓子韓來著,可是怎麼也喊不出來,生怕給喊的詐屍,那就徹底悲劇了。

“裡屋呢,黃紙買回來沒有啊?”老頭隨口說道,聽聲音好像還在喝著小酒,滋溜滋溜的聲音讓嚴傑一陣無語,心裡早就知道老頭肯定要來風老四這裡喝酒。

“買回來了。”嚴傑隨手把黃紙往地上一放,低著頭趕緊走進裡屋,挑開布簾,一眼看到老頭和風老四圍坐在一起,桌上一小碟花生米,兩個老頭喝的不亦樂乎,臉色已經微微發紅。

剛才從趙寡婦的雜貨鋪出來,嚴傑臉色還有些不正常,又被這棺材鋪一刺激,更是臉色有些難看,風老四看了他一眼,臉上唯一的一隻眼睛好像能過洞穿人的內心一樣,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什麼都沒說,給老頭使了個眼色。

“喲,是不是趙寡婦要讓你去她家呀?”老頭心領神會的問道,好似已經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樣,沒等嚴傑說什麼,兩個老頭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嚴傑一臉的黑線,心裡隻有無奈的歎息。

“老頭,什麼時候改行成算命了啊?”嚴傑沒好聲好氣的說道,對於一切事情都漫不過老頭的眼睛,不管什麼事情好像都未卜先知一樣。

“哈哈,臭小子我告訴你,整個雪榮山除了我跟你四爺之外,哪個漢子沒有被勾搭過?”老頭大笑道,風老四也是一臉苦笑的樣子,嚴傑直接無語了,早就知道趙寡婦的厲害,隻是沒有想到能夠厲害到這種程度。

“當年你說的果然不錯,克夫相風流命!”風老四頗為感歎的說道,老頭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這話引起嚴傑的好奇,原來多年之前老頭就看出來了呀,老頭果然是厲害啊!

嚴傑心裡暗想,老頭和風老四在雪榮山多年,自然也是知道趙寡婦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從嫁到雪榮山來的時候,就能夠看出一絲端倪,不得不說老頭肯定能夠未卜先知,要比雪榮山的李瘸子算的精準多了。

等等,李瘸子!?雪榮山除了老頭和風老四之外,難道就連李瘸子也沒有逃過趙寡婦的魔手!?一想到這個可能,嚴傑立刻渾身一個激靈,一陣的惡寒。

“去,把黃紙符都攤開,牆角有朱砂,找點水攪合一下,一會喝完酒就開始畫符號。”老頭命令道,說完繼續喝酒,嚴傑心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我擦,要在這裡弄啊?乾嘛不回去弄啊?”嚴傑抓狂道,在棺材鋪這種引起十足的地方製作黃紙符,有沒有用先不說,感覺上就是不對勁,這還能有什麼驅鬼破煞的功效啊?

“你懂什麼,四爺這裡可是風水寶地,在這裡做的黃紙符威力更大!”風老四不樂意的說道,臉上滿是不滿的樣子,一聽就知道剛才嚴傑話裡的意思,一看風老四頑固起來,嚴傑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看出嚴傑心裡的疑惑,老頭抽乾被子中的一口小酒,慢吞吞的說道:“曆來陰陽五行相輔相成,沒有絕對的優劣之分,陰陽兩極的道理懂不懂?不懂回去看看陰陽八卦圖。”

此話一出,嚴傑立刻想起老頭曾經說過,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由陰陽組成,陽氣到達極點的時候,就是極為厲害的陰氣,陰氣彙聚到極點的時候,就會產生強烈的陽氣,這正是陰陽相容的道理。

陰陽八卦圖,就是一黑一白的陰陽圖,彼此融合,又好似是在彼此追逐吞噬,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彼此之間互不相讓,從來都是保持向恒的定律,嚴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陰陽五行,陽盛陰衰,陰盛陽衰,彼此相輔相成,陰陽的奧義……”嚴傑嘴裡嘀咕著,好似是有一些領悟,對於這些陰陽的世界,看似複雜的道理偏偏就是最簡單的道理,最簡單的道理中卻包含最複雜的道理。

一旁風老四沒有說話,隻是給老頭一個顏色,兩個老頭神秘兮兮的笑了,看嚴傑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嚴傑這個小子絕對是個好材料,能夠塑造出來的好材料。

低頭開始鋪開黃紙符,一張一張格外小心,嚴傑非常認真,對待製作黃紙符的時候心裡懷著一股敬畏,這是能夠改變世界上平衡力量的存在,也是能夠克製破煞的力量,老頭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嘴角帶著一絲滿意的微笑。

隻有心存敬畏的人,才能夠洞察天道,進入輪回五行中的世界,嚴傑命格中的異象,雖然已經被暫時的掩蓋過去,但是卻躲不過命中缺土的注定,早晚有一天會夭折,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嚴傑能夠破解他的命格。

時間恍惚而過,寂靜的雪榮山沒有任何動靜,隻有微微飄落的大雪,彌漫在這個小山村,像是要把整個雪榮山都覆蓋在厚厚的積雪下一樣,這樣的大雪還會持續,一下就是幾天幾夜,讓人心裡莫名的心慌。

此時隻有圍著火爐喝著小酒,才能夠驅散人心裡的一點點心悸,讓人的內心覺得溫暖一些,老頭隨手花了一張黃紙符丟在地上,讓嚴傑按照這個樣子畫,現在老頭就連畫黃紙符都懶得做。

“臭小子快點畫,什麼時候把這兩大包黃紙畫完,我們就回去!”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嚴傑眼淚都快下來了,看看旁邊的整整兩大包黃紙符,怎麼看都是一場悲劇,讓他畫完這些黃紙符,那還不得畫上個幾天幾夜?

“老頭這不是在開玩笑的把?怎麼可能把這些黃紙符都畫完的啊!”嚴傑一臉嚎啕的樣子問道,看著地上這些黃紙符,心裡莫名的有些抓狂,就算是畫一張都得很費勁,何況還是要畫這麼多的黃紙符。

嚴傑轉眼看向風老四,希望風老四幫忙說句話,老頭好端端的發了瘋,一旦做出的決定從來都不會更改,嚴傑深諳林老頭的固執,從小到大沒少見到固執的事情,可是嚴傑卻忘了,這風老四可是更加頑固古怪的存在。

“什麼時候畫完再吃飯,省的這小子偷懶!”風老四咧著大嘴笑著說道,老頭點了點頭,這還真的是個好主意,隻有嚴傑黑著臉,嘴角不停的抽搐著,早知道這個樣子,就少買一點黃紙符的。

……

漫天的風雪越下越大,好像不知疲倦一樣,整個雪榮山都陷入一片蒼茫當中,大雪紛飛讓整個雪榮山都陷入一片茫茫之中,景色迷人到極點,就算是最風流的才子看到如此一幕,也不禁會感歎風花雪月的美好。

可就在如此大雪紛飛之下,嚴傑蹲在地上聚精會神的描寫這黃紙符,儘量的想要把黃紙符畫的公正一點,儘量的想跟老頭畫出的符號相近,雙眼凝聚閉氣凝神,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加專注。

紛飛的大雪好似根本不能引起嚴傑的注意,窗外的一切都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一切都剩下的隻有安靜,安靜到讓人心止如水。

此時此刻雪榮山棺材鋪中,兩個老頭喝著小酒,不時還會指點一下,嚴傑蹲在地上不停的寫寫畫畫著,一張張蹩腳的黃紙符就被製作出來,可是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樣子,不論怎麼畫都是形似神不是。

看著地上畫的黃紙符,嚴傑眉頭緊鎖,總是覺得少一點什麼,想要畫出跟老頭一樣的黃紙符,總歸是有些地方沒有掌握到要領,這一刻嚴傑才算是明白,看似簡單的黃紙符,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畫出來的。

“老頭,為什麼我畫出的符號總是不對勁呢?明明是一筆一劃,每個地方都一模一樣,可是整體卻有那麼大的差彆?”嚴傑好奇的問道,此刻他就像是個虛心請教的人,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加讓他投入。

“呃,我看看。”老頭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其實剛才老頭在就在看嚴傑畫出的符號,一切都看在眼裡,嚴傑不對的地方也被察覺出來,但是老頭卻不會明說,而是要引領著嚴傑自己去領悟。

風老四也湊過來,看看地上畫出的幾張黃紙符,一看就知道哪些是嚴傑畫的,哪些是老頭畫的,雖然外表上差距不大,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出,這根本就不是出自一個人的手,嚴傑火候還是差很多。

看了半天老頭也沒有說話,嚴傑就在旁邊安靜的等待著,沒有絲毫要慌亂的意思,也沒有絲毫要著急的樣子,一切對於嚴傑來說,隻有學會了這些黃紙符的用法,才能夠真正的掌握要領。

“畫的不錯,但是你小子還差一點東西,那就是神。”老頭淡淡的說道,這話讓嚴傑一時間莫不清楚頭腦,畫出一張黃福還需要什麼神?

嚴傑琢磨半天,也沒有領會到其中的意思,擁有堪稱雪榮山最厲害的頭腦,就算是再厲害的老狐狸也比不過的智謀,偏偏嚴傑就在這個黃紙符上被難住,這樣一張黃紙符看似簡單,卻包含最複雜的原理。

旁邊老頭沒說話,摸起地上一張黃紙符隨手畫出,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遲疑,看似好像是漫不經心一樣,一張黃紙符就這樣畫出,跟前邊的那張黃紙符一模一樣,一點也不相差,隨手丟了過去,丟在嚴傑的麵前。

“看看這才叫做黃紙符,你那個叫做墨跡。”老頭毫不留情的說道,神色中有一絲得意,其實老頭就是想讓嚴傑參透這個道理。

摸起地上的黃紙符,嚴傑對比著看了看,雖然是漫不經心畫出來的,但是卻絲毫不差,就像是放在模板上印刷出來的一樣,這一下嚴傑更加的疑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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