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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沉曲和司徒暗靜來到地牢,司徒暗靜語不驚人死不休喊了一句“嫂子”,把沉曲嚇了一身冷汗。司徒暗靜看她那樣,笑著說“本來覺得你多笨,原來不笨啊。算了,勉強接受你當本小姐的嫂子吧。”什麼叫勉強啊,不對啊,什麼叫當她嫂子啊。
沉曲一臉不爽的回道:“滾,就算天下男人死囘光了,我也不嫁給你家的那個叫什麼什麼的。”引得司徒暗靜很想好好鄙視她,不嫁就不嫁唄,用得著這樣唾棄自己的哥哥嗎,名都沒記住。“是司徒默。”
沉曲點點頭,說:“是嗎?”沉曲發現自己有點神經質,怎麼脫口而出那句話的。司徒暗靜已經對她徹底無語了。
司徒暗靜忙累了躺在木桌上睡覺,反正她也不急了,在禁宮裡的日子她樂得悠閒,除了要打掃衛生之外,禁止出禁宮大門之外,其它都沒什麼。沉曲看著地牢裡的那個男人一直在發呆,她叫他,他不理他。她打開門,在他麵前繞來繞去,他從來都不管。除了吃飯之外,也許他就沒有張過嘴。沉曲發現,那個男人總是在發呆,睜著眼睛,目光沒有聚點,很迷茫的樣子。那個男人發現,這個女人有點神經病,總是在跟他說話,不理她,她那張嘴卻還是沒停過。
一個月過去了,聽他們說,愛娘和陳晤的愛情故事在民間滿天飛。李霄也不在外麵找愛娘了,他也在輿論下不得已地放了陳晤,雖然沉曲沒有見到過,但是李愛娘搬走了,房間裡隻剩下了沉曲和司徒暗靜顯得有點傷感。主要是因為司徒暗靜少了一個撒嬌的對象,她的冤氣整整繞了禁宮三天。公孫艾經常來看她們,聽她們鬥嘴,不得不說,這個公孫艾真討厭,好不容易贏了司徒暗靜幾次,公孫艾都會過來幫著司徒暗靜鬥嘴。不過,自從感覺出公孫艾喜歡司徒暗靜後,她一說,婦唱夫隨,兩人臉都紅了,也忘了和她鬥嘴了,於是,沉曲自認不戰而勝,一語壓倒眾生。一個星期後,武林大會在西山舉行了,禁宮宮主準備參加。
沉曲也從公孫艾的嘴裡套出了地牢裡的那個男人叫白訣,宮主的堂弟。問他為什麼會被關在那裡,公孫艾都會轉移話題,問了幾次都沒說後,沉曲也沒問了。地牢裡也不隻白訣一個人,隻不過關在那裡的人都很少發出聲音,像死人一樣。不過,值得沉曲高興了一個星期的事就是當她在白訣麵前喋喋不休的時候,白訣居然瞪了她一眼。那一個星期,司徒暗靜覺得天地轉了一個邊,她故意找茬沉曲居然也任她心地往裡鑽。當然,自從白訣瞪了她一眼後,他就得他不要活了,沉曲在司徒暗靜的麵前也開始大膽地對著白訣說這說那。
終於有一天,司徒暗靜忍受不了她的聒噪,衝到她麵前氣哼哼地說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哥你不嫁,宮主對你好你也不屑。天天衝著這個呆囘子說那麼多,他理你了嗎,他就瞪了你一眼,你就鬨了一個星期。我要瘋了,你知道嗎?算了,我去找公孫艾待一會兒。”說完後,司徒暗靜就留下了一個背影給她。自從上次她提出的那個解決方法不僅讓李愛娘和陳晤在一起,而且還提高了禁宮的江湖地位,因為李愛娘和陳晤的愛情故事中,禁宮所作所為是為幫助兩人在一起,就算帶走李愛娘又怎樣。
沉曲沒有再說話,牢門也沒有關,目光呆呆地走了出去,她聒噪了那麼久他似乎是沒有說一句話,除了上次瞪了她一眼,他再次選擇了默然,也許他也厭煩了。白訣怔了一下,她鬨了一個星期就是為了他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嗎。為什麼會對他這種人有感覺,為什麼會對他說那麼多。突然的沉默讓白訣抬起頭,已經習慣了沉曲的聒噪,麵對她的突然傷感沉默確實不太習慣。
沉曲出去了半個時辰才回來,她的眼睛有點紅好像是哭了。白訣呆呆的看著她,沉曲發現他的目光後笑了一下,跑到他麵前,鞠躬,說道:“對不起。雖然對不起,但我還是選擇繼續煩你,我覺得你對我來說好親切,好像我們認識一樣。在這個時代裡,除了靜兒,好像沒能讓我訴說的人了。但是,很幸囘運,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感覺很安心。”所以我認定你了。白訣笑了,笑得很燦爛。沉曲看呆了,原來他笑起來那麼好看。
雖然說,白訣還是沒有理她,但是,沉曲講的還是很來勁,有些東西她一直在嘀咕,但是白訣還是靜靜地聽著。司徒暗靜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插不進他們兩個,隻有天天粘著公孫艾。公孫艾對司徒暗靜很好,好的是什麼好事都第一個想到她,連帶著沉曲也一起沾光。
武林大會六天前,地牢。
沉曲口氣略帶悲傷地說道:“接下來十幾天我不能來煩你了呢。你可以清淨幾天了……”
白訣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沉曲繼續說道:“宮主要帶我、靜兒和公孫艾去參加武林大會,我不想去,可是,靜兒說,如果我不去,就把我每天聒噪的事告訴宮主……”沉曲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死也不讓靜兒把自己對著白訣聒噪的事告訴宮主,可能是一種感覺吧,不好的感覺。女人的第六感很靈。
白訣突然臉色一白,從前,有一個女人就死在了八年前的武林大會上,是因為他而死,就是因為那件事,自己才會被關在這裡八年吧。已經想不起來那天具體的場景了,隻記得,何瀠洄倒下去的時候,對他說了最後三個字??我愛你。瞬間,他就呆掉了。她是趙劍弦的妻子居然愛上了他這個表弟。而之後,就看見趙劍弦像瘋子一樣衝進了比武場,抱住了何瀠洄已經冰冷的身體,朝他吼道:“白訣,我不會放過你。瀠洄為了你死了,死了!”憤怒而沙啞的喉嚨帶著哭腔。時至八年,他的腦子裡一直回複著這個場麵。他很想說對不起,可是瀠洄不會再回來。他獨自等了八年,懺悔了八年,卻等到了這個叫沉曲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用她的聒噪、她的耐性對比瀠洄的高雅、寡言。一種天性的指使。他從來沒有自己承認自己喜歡過何瀠洄,正如他也從來自己沒有承認自己過他喜歡沉曲。那些感情的事,似乎離他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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