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來了,”樓肅難得表現出慈祥的樣子,語氣和藹地對冰淇兒寒暄道:“你父母還好吧?這麼忙還來陪西宸。”
“我父母身體不錯,前段時間還催我買些伯父伯母愛吃的東西來問候一下,結果拍攝任務一緊我就給耽擱了,伯父不要介意才是。”冰淇兒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把個商海沉浮幾十年的樓肅哄得連連點頭。
正當四人閒聊之時,宴會廳華麗的大門被早就守在外邊的侍者緩緩打開,所有人都紛紛回頭向門口處看去,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穿著白色的西裝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噢!”不約而同的輕呼從人群中發出,樓肅和妻子神色如常,但冰淇兒和樓西宸卻神色各異:一個嫉妒非常,一個憤怒形成於外。
出現此種情況易陽海早有預料,他的眼睛裡閃著清光,微笑著溫柔轉身,把雖然跟在自己身後但仍難掩其色彩的蒙奇兒輕輕牽過來,將她的手放在臂彎之中,妥帖而自然。
這女人是誰?
黑發隨意卻極有設計感地盤繞在腦後,幾縷頑皮的發絲盤旋在眉眼之間,把那如水如黛的雙目繚繞的更加迷蒙且動人,姣好的身材在月白色的晚禮服包裹之下凹凸有致,光是站在那裡就讓所有人感覺到了無比的婀娜。
仿佛從月亮上走下來的桂樹仙子一樣,蒙奇兒的出現讓參加晚宴的嘉賓均眼前一亮。
如果說先前引起小小騷動的冰淇兒是一顆閃爍的星星的話,那此刻姍姍來遲的蒙奇兒便是那灑滿大地的月之銀輝,耀目卻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樓西宸眼神中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妒意和憤怒使得易陽海有種勝利的快感,低頭憐愛地看了一下身邊那個小女人,如此獨特而美麗。
他不禁再次收了收臂彎,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就被誰搶走似的。
不過易陽海還是沒忘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此刻不得不去找樓肅商量從新加坡彙轉資金給西樓集團投資的事情。
戀戀不舍地跟蒙奇兒叮囑了半天,承諾自己去去就回,在得到她的再三保證之後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相對於易陽海的流連,蒙奇兒倒是很開心能夠自由活動,順手帶了一杯香檳,避開眾人好奇的目光,成功找到一處非常安靜的所在,悠悠閒閒,獨自啜飲了起來。
“啊!”感覺有個人莫名其妙的從身後撞了過來,蒙奇兒一個踉蹌,鬼使神差地竟把手中滿滿一杯酒都灑在了旁邊人的身上。
“哎呀!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我這身衣服可是獨家定製的喂!”一聲矯揉造作的抱怨從耳邊傳來,蒙奇兒心中暗叫倒黴,連忙轉過身去,見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麵孔,馬上賠出笑臉,開口準備道歉。
“嗬嗬,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蒙奇兒啊!”
背後這句招呼讓蒙奇兒眼神一頓,冰淇兒怎麼也在這裡!
冰淇兒當慣了主角,絕不允許有其他的女人比自己的風頭更盛,又何況這個女人還五次三番的在自己眼前出刺兒。
“好啦好啦,若彤,你彆叫喚啦,她就算拿出一整年的片酬都不夠賠你這裙子一片兒布的,你還指望跟一個三流的小配角講理嗎?嗬嗬嗬嗬……”尖刻的話,冰淇兒因為樓西宸的不在場而顯得有恃無恐,故而陰險做作的性格暴露無遺。
“冰淇兒,你彆太過分了!”自己是易陽海帶來的,如果鬨出什麼事情的話可能會妨礙到他的正事,所以蒙奇兒即便是因冰淇兒的出現察覺到了些許的怪異,也仍是壓低了聲音想要息事寧人。
“呦呦呦,你們聽聽,明明是她做錯事在先,而我隻是說了句公道話,她卻讓我彆太過分?!”
冰淇兒仗著自己未婚夫是晚宴的主辦方,巴不得把事情鬨大讓所有人都看不起蒙奇兒。
“誒?不過話說回來了,”她突然回過神來,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蒙奇兒身上來回打量,鄙視地發難道:“你這身衣服應該值不少錢吧,難道勾引我家西宸不成,又傍上了另外哪家的貴公子?哈哈哈……”
誇張的譏笑聲從冰淇兒身體裡發出,跟在她旁邊的幾個女人也附和地狂笑了起來,邊笑還邊冒出“狐狸精”“小賤/人”這類不堪入耳的詞來羞辱蒙奇兒。
蒙奇兒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小小的身子憤怒地微微顫抖著,眼神凶狠地盯著冰淇兒濃妝豔抹的臉,如果她不是樓西宸的未婚妻……
思及此,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湧上心頭。
她強忍著咬著嘴唇讓自己不哭出來,但那通紅的眼眶卻出賣了她,樓西宸帶給她的難過讓她一時間忘了反駁加諸在自己身上莫名須有的侮辱。
“嗯?你這是快要哭了嗎?噢呦,狐狸精也會哭啊,嗬嗬,你這廉價的眼淚是流給誰看的?嗯?”冰淇兒眼神恨恨地盯著蒙奇兒,伸出手來,得寸進尺地想要去捏蒙奇兒的下巴。
就在此刻!
“喔!”這聲驚呼意外地是從飛揚跋扈的冰淇兒口中發出的,一隻屬於男人的有力的大手從耳畔伸出,隔空死死地抓住冰淇兒的手腕,如鉗子般,任她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你鬨夠了!”
冷酷的聲音像碎冰一樣,稀裡嘩啦地一股腦倒在了冰淇兒頭上,樓西宸的忽然出現,竟然是在為蒙奇兒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