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平淡的生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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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還是孜孜不倦穿過小巷的寒,紛飛的 雪花即使無力它也不甘心地還要掙紮,還 要大口喘息試圖宣告空寂的存在。

研美如捧著還散發著點點餘溫的檸檬茶, 看玻璃下迷蒙的冰晶與窗外變成朦朧色塊 的行人,還是決心去外麵走走。

雪漫無目的悠閒地的紛飛,人們卻是急匆 匆的趕路,眼中儘是對寒冷的埋怨,同時 也在期盼著夏季的到來。研美如看著這般 冷寂的情景,似笑非笑中,冰涼的雪花飄 進了唇齒間。 看見許浩澤站在雪地裡也不知道在想著什 麼,憂傷的看著遠方,或許在想心上人 把,又或許在想父母吧,研美如苦笑,這 樣一個男人又怎麼會想父母,畢竟他的父 母也是名氣響當當的人物,現在說起來, 很多人還得給個薄麵。 許浩澤冷不防被人從後麵蒙上了雙眼,絲 絲的涼意夾雜著點點潮濕的感覺刺激著他 的每一根神經。許浩澤輕輕的勾起嘴角, 將冰涼的雙手撥開,看到的卻是一個溫暖 的笑容 研美如笑眯眯地看著許浩澤,眼睛裡也多 了一些落寞,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他在想 彆人,心裡會覺得寂寞孤單落寞:“去不去 森林公園走走。” 許浩澤捋了捋她的頭發,笑著點點頭,隻 見沾滿塵土的雪上出現了一串串歡快的腳 印。看著研美如的背影,孩子一般活潑的 樣子,一點也想不出來這天真可愛,如同 天使一樣的女孩會是一個國際雇傭兵,在 完成任務時乾脆利落的樣子和現在,太多 的不可置信,可是,一切都是真的。

雪沒有多厚,踩不出嘎吱的聲響,不過這 樣也好,缺少了城市的浮囂才能點染出雪 的潔淨與空靈。雪花漸次飄零,沒有僵硬 的規律可循,漫步在被雪覆蓋的林蔭小 道,總會被枝杈上冰涼的雪花突然襲擊, 急忙縮起脖子,將圍巾那毛茸茸的質感再 一次貼近心房。

都變了,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樣子,每一 處,每一個角落,都不是原來的樣子,記 憶的場景已經不複存在……原來的小石橋, 現已變成了私人的停車庫;原來的小廣 場,現已變成了農家樂的餐廳……或是凡此 種種,都無法再與記憶深處的地方完整契 合了。

餐廳的門口,是一個很大的飼養圈,裡麵 有一隻鴕鳥。它好難看,全身都被融化的 雪水淋濕了,粗長的腿似乎還在顫抖,黑 色的眼睛占領了大部分臉,看到研美如三 人的到來,它似乎還驚恐萬分,瞪大了雙 眼死死盯著他們。說起來,這家店的招牌 菜就是鴕鳥肉呢。

他們在雪地裡站了良久,全然不顧大片飄 散的雪花早已融進裡暖暖的衣服裡。

“浩澤,我們去前麵看看好不好。”研美如睜 著大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卻透露出失 望,或者說是寂寞,沒有誰能解釋,或 許,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了,注定了因 為一次特殊得任務,讓他們認識,意外的 愛上,卻又意外的不能說,研美如知道自 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人,一個連 明天都是奢望的人,拿什麼去喜歡,拿什 麼去愛,隻會給對方帶去傷害,帶去分彆 時的絕望嗎?看著眼前會這個有著霸道冷 酷外表的男人,轉身苦笑了一下,這輩子 可能我們注定無緣,但是,我還是會一直 一直把你放在心底,愛情,對一個殺手, 對一個雇傭兵來說是奢侈的,也是不可有 的東西。

越往前走,雪下得越大,薄薄的雪片在臉 上劃出了陣陣刺痛的清晰觸感,這是與封 存的記憶唯一有些相吻合的地方了。也是 那個飛雪的下午,一樣封凍的河麵,綠色 的浮萍稀稀疏疏的飄蕩在冰下,古老的石 橋早已喪失了往日的熱鬨,孤獨一個安靜 的沉睡……隻有這兒還是那麼熟悉,熟悉得 像不曾被時光改變過。

“天啊,誰這麼無聊啊!”妍美如第一個登上 橋頭,看到了橋邊圍欄上的字,不禁喊出 聲來,許浩澤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擔心的 趕上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陷入無儘的 無語之中,或許隻是孩子無聊的惡作劇吧 :略帶斑紋的石橋被白雪所覆蓋,唯一的 扶手上不知被誰塗上了幾個殷紅的大字“奈 何橋——孟婆”三個人直接被雷到了。

“敢不敢往前走,來一次生與死的跨度?”妍 美如眨眨眼睛笑著看著許浩澤,眼睛裡閃 爍著惡作劇的神情,許浩澤笑著摸摸她的 頭,心裡卻是苦澀,明明這麼天真可愛的 女孩,為什麼會成為雇傭兵,明明應該被 保護,被身邊的人愛護,寵愛著的女孩卻 在黑暗中廝殺,明明應該在父母懷裡撒嬌 的女孩,和朋友一樣買東西的女孩,卻不 得不觸碰著鮮血,這樣的女孩究竟支撐著 怎麼樣的痛苦和絕望,這樣的女孩究竟有 沒有屬於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這兒的雪比其他地方的雪都厚,也比其他 地方的雪多了一份靜謐,像窈窕的淑女一 樣羞澀靦腆地緩緩落下。羊腸的小路邊是 許多沾著雪痕的卷曲的枯藤,還真有幾分 生死邊境的感覺。

“看,那是個摔碎的瓷碗耶!”妍美如像發現 新大陸一般興奮的指著一塊瓷碗的碎片。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古董?”許浩澤露出 了一個僵硬的微笑,為這個女孩心疼,她 多想多想把這個女孩抱在壞裡,好好的疼 惜她,好好的愛她,原本的一個意外綁 架,卻讓自己為這個女孩動心,原以為麻 木的內心開始跳動,原以為不會在愛的心 開始為了眼前這個女孩跳動,原本以為已 經關上的心門卻被這個女孩意外的撿到鑰 匙:“是哦,是青花瓷呢。” 切,妍美如不滿地撇撇嘴,嘟囔一句,一 點幽默感都沒有。她沒有發現他眼睛裡的 心疼和溺愛,她沒有發現他對她的愛,就 像他沒發現她愛上了他這個冷酷的他……

“再往裡走,有一把破布椅子。”妍美如一本 正經的說那是孟婆的專座,旁邊的銅製的 罐子殘片是孟婆用來裝湯的。妍美如看著 破碎的瓷碗發呆,如果可以,能不能給我 一碗孟婆湯,讓我忘掉心裡的那個人,忘 記那個在心裡最深處的人,愛或者不愛都 不過是一樣的結局,最終還是不能在一起 罷了,愛情的世界,不要也罷。

小路的儘頭,被一條幽綠色的的水渠阻 擋,對岸是一個正在修建的高架橋工地。 隆冬的時節,早已看不到任何人影。

”上一次我來這裡的時候好像是……是三年前 吧?”妍美如失神的看著遠方,就像是一種 內心的悲傷的感覺纏繞在她們身邊。

許浩澤沉默了很久,緩緩回答道。為什麼 呢?這些……都隻能活在記憶裡麼?夏憐晴 捧起一些白色的雪,表麵的純潔,卻將研美如的雙手染成了土色,微微皺眉,說真 是惡心的肮臟殘缺。也許時光就是這麼霸 道又不可琢磨的吧?望著眼前漸漸被白雪 模糊了雙眼,或許這是命……

冰冷刺骨的飛雪將兩人層層裹住,急促的 時光好似在此停下駐足,靜靜聆聽三人過 去的聲音,卻又感覺健步如飛,漫長地恍 若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原本愉快的環境被一個電話打斷,看著研美如皺著眉,看了好一會才接的樣子,許浩澤就猜到是這支雇傭兵組織的頭,一想到這樣如天使的女孩在黑夜中化成黑天使,沾滿了鮮血的雙手,她一定很厭惡吧。

“收到。”研美如冷漠的看著遠方,黑暗中的血殺,她累了,也不想再繼續了。可是她沒得選擇。從她加入組織那刻起,她的命就已經被寫好,她就不再是她自己,而是一個受彆人控製的洋娃娃。死了,也就解脫了,可是現在還不行,現在她不能死,她的母親還在重症病房接受治療,她不能丟下她的母親不管。

“美如。”許浩澤從後麵輕輕抱住研美如,頭抵在研美如的頭發上摩擦。

研美如一開始愣著,轉而笑了起來,像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縮在許浩澤的懷裡,愛情最幸運的就是你愛著一個人,那個人也愛著你。研美如第一次感謝上帝讓自己遇到許浩澤,讓他們相愛,可是,愛情不就這樣嗎:相愛又能怎樣,一切都已經注定了不是嗎?

“許浩澤千萬彆愛上我,殺手是不會有感情的。”殺手不是不會有而是不能有,愛情是包袱。

許浩澤看著研美如妖媚的樣子哭笑不得,殺手有太多的偽裝,甚至找不到最真實的自我。

“我已經愛上你了,彆在我麵前偽裝好嗎?”如此的溫柔許浩澤隻對研美如一個人,或者說隻有研美如見到了,愛果然自私,自私到不給彆人感受自己的一絲溫情。

“許浩澤,組織如果知道我愛你,他們會殺了你,絕不手軟,我保不了你。”研美如踏在雪上,如同她的世界一樣,一片雪白,讓人迷茫,找不到前進的方向,而許浩澤就像是這一片雪白中的指路牌。

“美如,以後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我會帶你離開。”許浩澤的女人,隻需要被保護就好,雖然他不一定能打過研美如,但大男子主義可以理解。

研美如笑著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平淡的生活,有個家,何嘗不是一個女人最希望的,可是,對於她來說沒有那麼簡單,她的樹敵太多,她殺的人太多,沒有了組織當靠山,她會被無止境的追殺,會連累許浩澤,甚至是以後的孩子,愛情,家庭,不是想要就可以要的。

“許浩澤,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我的母親。”研美如一想起那個任務感覺心跳的很快,總有不好的感覺,不管是否真的會出事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的母親。

“好,我們一起照顧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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