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的樣子,不由得一笑:“怎麼了!看樣子,咱們之間說不明白,你是放不下心了?”
“說明白?”我抱緊了身上的毛毯,打量著他,努力的搜索著自己的記憶。
可是,我印象中,並沒有這麼一個人啊。
他見我半晌都沒有什麼反應。
“不用想了,你的記憶力沒有我,因為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
“這就奇怪了!既然你認識我,我為什麼一點兒都不認識你呢?”
我們這話聽起來,很像是繞口令,可是我必須要弄清楚了。
不然要是稀裡糊塗的被人賣了,還什麼都不明白呢。
“那是因為,我是清越坊的一個打工仔。哪裡,很多我們這樣的人,你不記得,很正常。”
“你是清越坊的人?”
他這麼一說,我這才隱約的想起,他好像是那晚上幫過我一次的男人。
隻是,他走的很匆忙,我隻看到了他的一個側臉。
不過現在,怎麼看都覺得好像。
“那晚,你告訴我,那個客人給我下了藥?”
“你記得?看來秋蟬你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啊,我還以為你對我沒有一點兒印象呢。”
他一陣苦笑。
可是,我看的出來,他也是強擠出來的。
“那晚,為什麼幫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清越坊,很少看到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吧。雖然你是個新來的,但是我看著你,那麼努力的維護自己的清白。我被觸動了!”
一個在歡場的打手,能被觸動?
說來,我還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忍不住問道:“觸動?”
“對!我見多了紙醉金迷,認命的女孩子。你反而讓我覺得可貴。”
“是嗎?你這話說的,真是然我感動啊。太多人叫我們賤*人!你卻說可貴?說一個當妓*女可貴?哈哈哈!”
笑著笑著,我的眼角突然流下了一滴淚。
我狠狠地擦去,把窗戶打開,任由車窗外的冷風吹散我心頭唯一的天真。
“你叫什麼?”
“我?可樂。你可以叫我可樂!”
這個名字確實好,我們這場子裡的人,就沒有用過真名字。男的,女的,都不例外。
我說:“是個不錯的好名字,可樂!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回清越坊啊!”
“回?”
“怎麼了?你怎麼會出來的?難道,你是逃出來的?”
他一腳踩了刹車。
我的身子,不由得往前撲去。
好不容易穩定住了身形:“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坐好準備,逃命出來的嗎?”
這男人,該是有多天真啊。
“再說,清越坊是什麼地方。我有什麼本事,逃出來?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哪裡都一個多月了。如果想逃,還用等到現在?”
我的一番話,讓他沉默了。
他看著我:“那你……”
“我遭遇了什麼,跟你沒關係。你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問了!你要回去嗎?如果你……”
我沒等他說完,搶了話茬兒:“不!我要回去。我不想讓青玉大老板捉到我的死穴!不怕告訴你,我現在還沒有本事,和清越坊為敵。就算我有什麼打算,也是以後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