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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是個長不大的青年,對他來說,最適合的電影就是那部二十八歲沒成年了,看過之後他的內心也是感慨萬千,不禁為自己的父母感到悲哀,就像他說的,為人子女不容易,當人爹媽更不容易,不知道何時自己才能報答二老的養育之恩。
來到城市已經三年,依舊住在合租屋裡,是因為魅力不夠的原因,所以,很多人……幾乎所有人都當他是透明的,以至於上個月連著鬨肚子四五天沒去打工,都沒人注意到這家夥缺勤,他歎口氣站在屋裡望著藍天,心說哪天自己死在這小屋裡,估計也隻有傳出腐臭後才會被房東發現吧,話說,這個月的房租也該到時候上繳了,可是,交了就隻剩方便麵的錢,不交……估計連吃方便麵的機會都沒了,算了,還是忍忍吧,畢竟房東大姐那塊頭和大白鯊沒什麼區彆,真發了脾氣給自己拎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小屋內,他將兜裡褶皺的零錢拚湊一下,房租部分放在了炕沿邊用一次性紙杯壓住,隨後,剩下的部分也仔細規劃一下,這才準備出門。
市區不太平,總有偷雞摸狗的發生,昨天新聞裡還有入室槍孩子的呢,不過劉飛自有對策,他睡覺前就將電源線綁在門把手上,有人光顧直接乾暈再聽他解釋,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今天因為房租劉飛亂了心智,這一下竟然伸手抓了過去。
咚……
接下來就是一陣烏黑蓋住了眼睛,他腦子裡也再也沒了彆的,隻剩下臨死前的驚悚與心有不甘,爹媽還等著自己賺錢養老,妹妹雖然出嫁了可是妹夫那鬼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心如刀絞。
不知多久,當意識重新回到劉飛腦中的時候,他睜開眼看著四周,似乎判斷下應該是醫院,不然這陌生的環境會是哪裡?
嗖……
驚駭下,他陡然坐起來,卻感覺腦袋一陣生疼,伸手摸摸突然驚了,誰會這麼無聊在自己頭上放著一塊木板,再仔細一摸頓時心涼大半,豈止是頭上,就連身下和前後左右都是板子,尼瑪,這是棺材裡。
他驚的五體投地,使勁握緊拳頭朝著四處砸去,也不管手上添了多少道傷痕仍在繼續,就在此刻,嘩啦一聲頭上亮了,被掀開了木板,劉飛心驚,出口的叫嚷也斷送在口中。
頭上,竟然有一個如此熟悉的人在低頭看著自己,似乎眼神中還帶著一點點笑意,劉飛看了兩眼更驚,“你你你……你是我,我是誰?”
沒錯,棺材外站著的就是另一個劉飛,隻不過仔細分辨下略微有些偏差而已,對方站在小木屋的棺材旁正眯著硝煙看著劉飛。
“彆廢話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好吧好吧,現出來我跟你細說。”
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一定有,劉飛咬準了,從棺材裡費力爬出來,怔怔的望著對麵的自己。
對麵的劉飛一身袍子,卻毫不在意自己的裝束有些過時,坐在木頭椅子上這才笑道:“首先我問你,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有啊,我小時候就見到過,在故宮玩的時候看見胡同裡走過去幾個長得很漂亮的宮女,都清朝的,穿著旗袍腳下踩著木屐,還有一個男的特彆色,竟然用手指挑著人家下巴調戲。”
“哦?那男的長什麼樣?”
“也穿著和你一樣的衣服,不過紮著一條鞭子,對了,手裡還拎著一條鞭子。”
“哦,對了對了,那鞭子的手柄上還帶著一顆紅寶石對不對?”
劉飛一愣:“你怎麼知道?”
對方嗬嗬尷尬,“好吧好吧,那也是我,怎麼跟你說呢,我粗略點吧,就像你說的,這世界上有鬼,自然就有神,統治一切的力量……就是我,你看到的那個調戲宮女的清朝人是咱閒著沒事去故宮裡麵調戲宮女鬼魂的,那些確實是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宮女。”
“啊?”
“啊什麼,你說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有你這麼個笨的要死的分身,好吧好吧,你挺好,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主宰著三千世界,你不過是我放出去在人世間曆練的一尊分身而已,這次感覺到你掛了就用輪回方法給你加了一條命,用棺材給你複活了,聽懂沒?”
劉飛當然沒聽懂,世界搖搖頭,“再詳細一點,怎麼聽著我要發了似的。”
“對,沒錯,彆的不用聽的,聽有用的就行,你是我我是你,這次讓你來幫我執行一個任務,完成後我才能轉生。”
劉飛一愣:“那我有什麼好處?”
“你的好處麼……”對方撓撓後腦勺,“彆人嘛我可能會騙他哄著他,但咱倆一家的,跟你不妨說實話,其實說是你替我完成任務,也是一種曆練,這其中能得到不少好處,隻是這些我都已經不屑了,對你而言可是莫大的,懂不懂?”
劉飛眼睛轉轉:“具體一點,不然到時候你耍賴皮我又拉不長你踹不死你,該怎麼辦?”
“娘的,不愧是老子的分身果然夠無恥,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還這麼跟我計較,好吧好吧,開局隻有一把刀,愛做不做。”
“這麼說太籠統了,反正你是這世界的主宰是不是,時間之類的小問題都不算什麼了,既然如此,就乾脆告訴我詳細一些省的你的分身我,到時候吃大虧,對你來說麵子上也不好過不是。”
“這話我愛聽,行,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也就是掌控著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行軌道,但是就和電腦一樣,時間久了總有一些垃圾影響了正軌,所以一切需要清理一下,你的任務就是穿梭到各個空間,清理阻礙事情發展的因素,這把刀,就是給你開的金手指,但是不要太過分了,不然出手就能滅了大反派,你不如寫小手去算了,一張嘴就能滅宇宙那多痛快。”
劉飛撓撓後腦勺,皺著眉問:“能給我點時間不,想回去和爸媽待兩天,給他們點錢。”
他說著伸出手,對麵的另一個劉飛一愣:“乾嘛?”
劉飛哼哧:“我說給爹媽錢,當然管你要,我又沒有,這個月房租都交不上了。”
對方耷拉頭,一副被打敗的樣子,“真服了你,彆說是我分身,丟人,好好好,你有沒有銀行賬戶?”
劉飛知道來了好事,當即將自己銀行賬號說出來,隻見對麵穿著古代袍子的自己隨意劃出一道光幕,在上麵界麵內輸入了自己的賬戶,一邊說道:“我先給你這賬戶升級成胃癌屁,不然多了那麼多錢人家會追查的,好了,給你幾十萬先花著,另外,你的出租屋外給你停了一輛車,去吧去吧我困死了要睡了。”
他說完撲通摔進棺材裡,秒睡。
看到呼嚕聲起來的對方,劉飛搖搖頭,估計吸血鬼就這麼來的吧,他朝著木屋的門走去,推開之際眼前芒白一片,下一秒,一張大白鯊的臉孔正對著他的鼻子。
“你死了沒有?哼哧什麼,醒了就趕緊起來吧房租交了……”
又是房租,這麼說回來了?劉飛呼哧一下坐起,扭頭看看身邊租來的房產,再看看身前吃人般的大白鯊房東,忽然,他光著腳挪到窗口邊,掀開窗簾看向了外麵,那裡,的確停著一輛火紅的奔馳小跑。
“尼瑪,發了發了,老板娘你等我,去給你拿房租。”劉飛朝著大白鯊喊了句回頭就跑,光著腳丫子躥出去,他從來沒這麼大咧過,以至於所有人都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存在,不過這一次如此囂張,卻也沒什麼好處,最起碼撞了一個胸高氣昂的妞。
合租屋的小院內,門口正擺著姿勢勾搭某白領的金達萊被撞了一個踉蹌,紅色的短裙直接坐在身後刷碗掙錢的某眼鏡哥盆子裡,弄了一身的泡沫和鍋包肉殘渣。
眼鏡男頓時一晃,擦擦鏡片上的泡沫趕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我,是你自己坐進來的,這裡麵隻能洗碗碟,你坐進來也不能洗呀。”
“洗你爸。”紅裙妹抬手就是一巴掌,給他的眼鏡打飛出去,不是眼珠子長得結實都直接打到隔壁院子裡,看到這一切劉飛心說糟糕,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抬腳就要跑,卻不料那紅裙女身邊過來攙扶的四眼白領一把扯住了劉飛,使勁一拎,身高占優勢的他竟然險些將劉飛提起來。
“往哪跑?敢動我女人,你找死是不是?”
劉飛掙紮,往後退道:“你瞎了嗎,是她擋在門口的。”
紅裙女:“老娘不管,反正不陪我裙子你就彆想走。”
雙方爭執下,房東大白鯊也走出來給打圓場,畢竟在自己的院子裡出了事不好說,最後的結果是,劉飛給人家乾洗裙子,並且拿出一百塊壓驚費。
這年頭在城市生活很困難,說是喘氣都花錢沒人信,但出門坐車需要喝口水也需要,眼下撞到個人也要一百多快,放在以前說一句對不起人家還要回一句不客氣呢,劉飛沒辦法隻好認栽,說到底,現在錢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如果剛才不是夢,現在已經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再因為這百八十塊在彆人麵前掉鏈子。
前蹄是,外麵那輛紅車是自己的,剛才的也不是做夢才好。
他答應了去拿錢,回到屋裡穿好鞋襪走出,正看到院子裡住著的高富帥謝東開了自己的車門,劉飛一怒,“喂,你彆碰我車。”
謝東可是出名的家夥,在這公用合租屋大院內算得上最有錢的,出入都帶著女人,幾乎兩三天就換一個,現在,紅色奔馳小跑副駕駛上正坐著個白富美,帶著墨鏡長發在黑色的小帽子下流淌下來,美的清純,雖然沒人的時候是啥樣那就不知道了。
聽到劉飛這句,謝東明顯一愣,身邊的白富美也愣住,就連跟著劉飛出來拿錢的眼鏡白領和紅裙女也差點笑了,都上下打量起劉飛。
藍色的牛仔褲已經洗的發白,一雙十二塊淘寶包郵的黑鞋,這……能是他的車?
謝東嗬嗬一笑,轉身坐上跑車駕駛位,對身邊美女笑道:“彆理他,小垃圾一個,估計都沒睡醒,我平時可從來不欺負這等小可憐,畢竟咱可是紳士。”
劉飛一愣,按理說這車是給自己的這謝東開不了車門啊,難道……剛才真是被電暈了做了個夢?他心裡一酸,心說窮蒙了,做夢都把自己想成老大了。
歎口氣,他回身就要去想其他辦法彌補剛才的事,忽然,不遠處路口還停著的一輛藍色跑車讓他一愣,吸引了劉飛的視線。